我笑而不語,深宅大院,女子們所求所願,不過是得一良人,生對女兒,妻賢夫旺,家宅安寧,子孫有為。
單給陳隨雲一個人算,即便算得準,說出去也不過是佔個湊巧二字。
但要是我給陳映月也算得準了,說出去,那便是我真的有卜卦的本事。
我不像長姐,有爹爹和娘親在外給她揚名立身,我隻能靠自己,憑著前世記憶,佐些手段,方可在這些名門女眷中掙出個名聲。
果不其然,祖母的壽誕過去沒幾日,齊國公府就派了人來,給我送了好貴重的一副頭面,說是她們府裡少夫人的謝禮,我便知曉陳隨雲應了我的籤,懷上了。
不出半月,常平侯府也來了賀禮,是一個扇套並幾朵絨花,送東西的婆子說:「我們姑娘說了,借這府裡二姑娘的吉言,她的婚事定了,許的是城東翰林學士家的公子。她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唯有針線活計還可以,就繡了個扇套留給二姑娘把玩,往後有了好的再給二姑娘送來。」
翰林學士,當朝正三品大員,她的夫君果然是達官子弟。
這兩件事一應驗,我在三個娘家的女眷中便出了名,下帖子請客的時候,左一句叮嚀右一句囑咐,務必要母親帶了我去。
而隨著我給舅母、姑母她們算的兒女姻緣也一一應驗之後,我的「神算」之名就越發傳得遠了,以至於宮裡都來了人,送來了二公主和三公主的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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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當今陛下膝下共有七子五女,長至成年的卻隻有四子三女。
做皇子妃,非我所願,也非我所能及。
做公主伴讀,或可試一試。
三位公主,大公主生母早逝,由皇後娘娘撫養長大,嫁給了皇後的娘家侄兒。
二公主生母位分低微,聲名不顯。
三公主是陛下最寵愛的貴妃之女,在京中也最出名。
陳隨雲當初就是給大公主做的伴讀,而今算來二公主和三公主也近金釵之年,該要選人入宮伴讀了。
前世長樂侯府因為長姐婚事在即,家中上下都忙於此事,是以對於公主選伴讀一事,並未曾在意。
我也是在長姐嫁人之後,偶聽大嫂說起她們家中妹妹去應選伴讀了,雖沒選上,但陛下和皇後娘娘都賜了花,是以倒是嫁了個好夫君。
如果我也能去應選,能選上固然是好,即便選不上,隻消博得陛下和皇後娘娘一句誇贊,往後也不至於會落得給人做繼室悽慘而亡的下場。
我再三看了看紙上記下來前世那些有關皇家與朝堂的舊事,確保無誤後,便點了燭火燒了個幹幹淨淨,喚來細雨更衣。
誰知喊了幾聲也不見細雨人影兒,反而是母親身邊的丫鬟走進來道:「二姑娘,夫人說老夫人近來身體總有不適,她許了菩薩,十五去寺裡燒香,保老夫人長命百歲,叫二姑娘收拾收拾,跟著她一塊去呢。」
我聽後,不免訝然:「前次宮裡送來請帖,兩位公主邀我十五進宮賞花,這事母親是知道的,為何還要我跟著她去寺裡?」
丫鬟便道:「夫人說了,公主們的請帖請的是長樂侯府的姑娘,沒說明哪一個,是以讓大姑娘進宮就足夠了。大姑娘往常也曾隨老夫人見過皇後娘娘和兩位公主,去了也不怕露怯,二姑娘沒進過宮,難免慌手慌腳有失禮數,不如去寺裡燒燒香,討個平安順遂!」
平安順遂?我前世所有的苦難,皆是因父母偏愛長姐而起,如今好不容易我找了個出路,她們卻還想著要李代桃僵,佔盡便宜!
「娘,你可知道,卜卦不是信口胡說,二公主和三公主請我進宮,分明是有事相問,你讓姐姐替我去,萬一她說不出來或是說錯了什麼,你可想過我們長樂侯府的下場會如何?」
我氣衝衝跑到前廳,攔住了要走的母親。
母親冷眼看著我,似乎很不滿我的埋怨:「吉利話誰不會說?兩位公主皆在金釵之年,能問的不外乎是將來時運如何、夫婿如何,皇帝的女兒又不愁嫁,你姐姐隻管撿好的說就是了。」
「娘以為兩位公主下請帖,當真是要請我賞花嗎?她們背後依靠的是誰,娘就一點都不關心嗎?」
二公主生母原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婢女,皇後娘娘育有一子,雖是嫡子,卻非長子。
三公主母親是當朝最受寵的貴妃,貴妃亦有一子,且是長子。
如今陛下已近天命之年,龍體染恙多時,依著前世的日子推算,再要不了多久,陛下就會病危。
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保不齊是看出了陛下病入膏肓,所以才會借兩位公主之名請我進宮,卜上一卦,算算皇位到底花落誰家。
姐姐又不是我,擁有前世記憶可以未卜先知,讓她進宮胡說一通,萬一說錯了什麼,我們整個長樂侯府都得給她殉葬!
「娘,姐姐不能……」
「好了,好了,說來說去,你還不是怕你姐姐進宮會搶了你的風頭?不是為娘偏心,實在是你比你姐姐差得太遠了,德容工言,哪一樣你能拿得出手?若是你姐姐進了宮,且她又是及笄的姑娘家,貴人們看準了,說不得咱們家就出了一隻金鳳凰呢。」
金鳳凰?
她們竟然打的這個算盤!
前世的國公府她們已經看不上了,居然敢肖想起太子妃和王妃的位子來。
怪不得近來姐姐如此安靜,任由我出盡風頭,也不發一言,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姐姐,姐姐,你不能去!你不能……」
眼看著姐姐穿戴一新,從院子裡出來要往外頭坐馬車去,我瘋了一樣撲過去想要拉住她。
可母親身邊的丫鬟、嬤嬤比我的動作還快,一把就抱住了我,把我往屋子裡拖去。
「真是給臉不要臉!原還想著帶你上山燒燒香替你姐姐求個好姻緣,順便也給你求一個,你既然這麼不知好歹,那就那也別去了!來人,把她給我關起來,沒我的準許,誰也不能放她出來!」
嬤嬤們雖是上了點年紀,但因著多年來跟在母親身邊管教丫鬟、調理下人、打點內外,是以個個力大無窮。
我被她們一左一右架住,像扔麻袋一樣扔到了屋裡,隨之一道扔進來的,是我的丫鬟細雨。
她嘴巴不知怎麼腫了一塊,捂著嘴看著我,嗚嗚地哭:「早上我起來要去給姑娘打水洗漱,碰著夫人派人來找我去說話,我還以為是要囑咐我伺候姑娘進宮的事,沒想到我一進門,就被大姑娘身邊的嬤嬤打翻在地,讓我跪下來好好說說姑娘平日裡都在做些什麼,看了什麼書,說得不仔細,嬤嬤就掐我的嘴。二姑娘,夫人和大姑娘究竟想幹什麼?」
「她們……大概是想找S吧!」
我冷漠地坐在地上,背靠著寒意森森的磚牆,心如S灰。
長姐空有其表,卻是敗絮其中。
母親看似高瞻遠矚,實則目光短淺。
這樣的兩個人,還想將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玩弄於股掌之中,不是找S是什麼?
長樂侯府大廈將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不行,我不能跟著長樂侯府一道送S,上天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不是讓我坐以待斃的。
我起身掸了掸衣襟,攙扶起細雨:「細雨,快起來,把衣服和細軟收拾一下,今晚我們就走。」
「我們……我們沒有戶帖,能去哪兒啊?」
去一個離長樂侯府遠遠的地方,置些良田,買一處院子,隱姓埋名粗茶淡飯過一生,也好過橫S膏粱之地。
細雨聽不大懂我在說些什麼,隻是見我形色慌張,便也跟著慌張起來,急急開了櫃子,把我平日裡一應穿戴的東西,全都裹在了包袱裡。
又從箱子底翻出些銀錢來:「這是奴婢素日裡攢下的,本想著夫人待二姑娘不好,嫁妝必然是比不上大姑娘的,以後我要是跟隨二姑娘嫁出門去,這些錢好歹也能派上用場,沒想到這會子就能用上了。」
一捧銀子,撐S了也不過十兩,難為她省吃儉用,處處想著我。
我紅了眼眶:「細雨,你的賣身契我早燒了,出了這個門,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姑娘,咱們就一處過日子。要是你想回家,盡管回去,我不攔著你。」
細雨也哭:「我是被爹娘賣來的,回去也不過是再被他們賣一回,我這輩子就跟著姑娘,姑娘到哪兒我到哪兒。」
「好,好,好!」
我握緊了細雨的手,隻等入夜就走。
細雨是個好丫鬟,她就比我大兩歲,今年才十六,花一樣的年華。
她本該跟著我出府,找一個地方落腳,嫁人生子,長命百歲。
可是她S了,S在禁軍圍困長樂侯府的那一晚,S在長箭快要射中我的那一刻。
長姐假冒我之名進宮為兩位公主卜卦的事,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被拆穿了。
7
地牢陰暗潮湿,恐怖駭人,然而比這更為可怕的是,地牢裡隻有我一個人。
祖母、爹、娘、兄長和大嫂,俱都不在,連長樂侯府的僕從們都不知所蹤。
我惶惶然蜷縮在冰冷的角落裡,支耳聆聽附近的動靜,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稀疏的腳步聲。
我順著聲音望去,恰看到官差們押著長姐從地牢盡頭走來。
長姐此刻已沒有了往日的光彩,披頭散發,容顏憔悴,在官差的催促中踉踉跄跄走進牢房,跌到我面前。
她伸出手,想要我扶她起來。
我冷冷地看著她,一動不動:「姐姐這回可滿意了?」
長姐見狀,縮回手去,理了一理鬢角零落的發絲:「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我勾起唇角,譏笑看向長姐:「姐姐乃京中第一聰慧人兒,如何不懂我說的話?便是早先不懂,這時也該懂了。我說過的,姐姐不可假冒我之名進宮為公主卜卦,否則長樂侯府會有滅頂之災。姐姐和母親偏是不聽,落到今日地步,姐姐可曾有半分後悔?」
長姐抿唇,緊緊地盯住我:「後悔如何,不後悔又如何,就算是你進宮,又能保證長樂侯府世代順遂嗎?」
「若我進宮,不說光耀門楣,至少可保長樂侯府一世安寧。而長姐你,若肯聽我的話,我不單可以保你高嫁國公府,還可保你一生榮寵過人,強如你現在身陷囹圄,不得……」
「不得好S是嗎?」
長姐沒等我說完,就輕笑一聲,打斷了我的話,「妹妹,你可知,即便我嫁進國公府,榮寵過人,也不見得就能善終?」
「怎麼會?姐姐你聰明貌美,隻要肯孝敬……」我突兀地說出口,猛然間卻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旋即回過神,「你……你什麼意思?什麼不能善終?」
長姐半眯起眼睛看著我,微微地笑,哪裡還有尋常那般憊懶闲散模樣?
我心頭陡然一驚,登時坐直了身子:「難道姐姐你也……」
「是啊,我也重生了!」
姐姐回答得毫不猶豫,纖纖素手拂過我的面龐,「就像妹妹你一樣,重生回來了。」
"我直播招魂,連線到首富之子。 他拿出一個八字,我說活人招不了,他笑得直拍桌,說那是他已逝多年的生母八字。 「她就在你家地下三層,她快沒命了,建議你抓緊時間去看她最後一眼。」 他笑得更加大聲,說自己家隻有地下一層,然後舉報了我的直播間。 當晚,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救救他媽媽。 印星化官煞,肉體化作陣,升棺求發財,七寸棺材釘,永生無輪回。 這事有點棘手,救可以,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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