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不忍心對他做一點壞事。
19
我決定送莊津羽回去。
他身體的傷勢已經好轉,隻要帶著生魂靠近肉身,就能自動歸位。
唯一的問題是,莊津羽身在高級病房,病房外面還有保鏢守著,我根本沒機會靠近他。
我又不知道他記憶恢復到了什麼程度,生怕說錯話刺激到生魂。
最後我別無他法,隻能硬著頭皮聯系了一位大學學長。
方時休畢業後就在這家醫院任職,現在或許隻有他能幫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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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我看了眼聊天界面裡,對面發來的三條孤零零的「新年快樂」,感覺自己的臉皮實在厚得可以。
雖然當時覺得對面是群發,就沒有理會。
但現在這樣一看,真的好尷尬啊。
我扣著手指做心理建設,實在不行給他塞個紅包呢……不會算行賄吧。
正在違法的邊緣躍躍欲試時,電話突然被接通。
「謝藿學妹?」溫和的聲音有些失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方時休顯然很了解我,知道我這種社恐分子無事不登三寶殿,也沒有跟我寒暄客套。
莊津羽還倒在沙發上夢回往事,我站在陽臺打電話,本能地壓低了點聲音。
「方學長,莊津……莊津羽學長是不是在你們醫院?」
電話那頭,方時休沉默了一下。
他似乎嘆了口氣:「謝學妹,你不是第一個問我這件事的人。我隻是沒想到,連你也會……嗯,喜歡湊熱鬧?」
他說話還挺委婉的。
「莊先生的確在我們醫院就診,但其他涉及病人隱私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你。」方時休很有原則。
我羞恥得不行:「我沒有想問他的隱私,我是想見他一面……不是你想的那樣!」
被當成神經病也沒辦法了。
我咬牙說出部分實話:
「他一直沒醒不是差在科學上,是差在了玄學上,我有辦法把人喚醒。」
方時休那邊這次沉默了更久。
就在我以為他也要指責我亂開玩笑時,方時休卻突兀地問了我一句:
「謝學妹,我方便問一下,你和莊先生的關系嗎?」
關系。
不熟悉的學長和學妹?
窺探者和被窺探者?
「沒、沒有關系。」我說出有些刺耳的實話。
「隻是在學校有過一面之緣,這次看到新聞,就想幫他個忙。」
「這樣啊,」方時休明顯地松了口氣,「其他的我不能保證,但我可以幫你聯系上莊家……具體咱們可以見面詳談嗎?」
他願意幫忙實在出乎我意料,所以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的晚飯邀約。
約好時間地點後,我收起發燙的手機。
正打算回屋看看大少爺醒了沒有。
推開陽臺的門,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無聲佇立在門口。
20
莊津羽臉色陰沉,不知道在這裡聽了多久的牆角。
我下意識後退半步:「你什麼時候醒的?」
他定定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黝黑得有些嚇人。
這是什麼表情,做噩夢了?
就在我以為莊津羽下一秒就要發火,或是掉眼淚時,他用力閉了下眼。
「剛醒,做了個噩夢,」少爺咧了下嘴角,「夢見你叫我大郎,還要給我喂藥。」
他認真的嗎?
貌美如花的莊大郎和陰暗爬行的謝金蓮?
我也沒多想,以為他真是因為這個奇怪的夢才不高興,啼笑皆非地哄了他一會兒。
「隻是個無釐頭的夢而已。」
莊津羽笑意淺淡,歪了下頭:「是嗎,隻是夢?」
「隻是夢啊……」
少爺尾音拖長,說不清是什麼意味,又突兀地換了個話題。
他一把扯過我的手腕,拽著我頭也不回地往臥室走:「我餓了。」
人偶不需要進食,他的飢餓隻指代一件事情。
剛睡醒就要嗎?
我緊張地被他拖著走,光顧著害羞,完全沒注意到。
背對著我的人一臉陰翳,眼中各種情緒跌宕起伏,儼然已經被妒火衝暈了頭腦。
……
不知道是不是做夢也耗費體力,莊津羽這次餓得狠了一樣胡吃海塞,差點要了我半條命。
等他終於感到疲憊,蔫聲躺到一邊休息去的時候,我兩條腿都有些發軟了。
我龇牙咧嘴地爬下床,看了眼時間,準備換身衣服去赴方時休的約。
本以為大少爺睡著了。
沒想到拉開臥室門時,背後突然傳來他幽幽的聲音:
「都腿軟得走不了路了,還非要出去?」
聲音詭譎空靈,加個 bgm 就能直接去給恐怖片配音。
給我嚇一激靈。
「抱歉,吵醒你了?」回過神後,我軟聲安撫少爺,「今天有要緊事,但我保證很快就回來好不好?」
莊津羽沒再說話,背過身,似乎又睡著了。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出去赴約了。
21
我能察覺到少爺的不開心。
每次進食後,他都格外黏人又敏感,總喜歡窩在我懷裡休息。
我這個時候出門,他肯定又要生氣。
但送莊津羽回魂這件事不能拖了。
我懂得不多,卻也知道魂魄和肉體分開太久,絕對百害而無一利。
方時休好不容易給我一個機會,我不能錯過。
幸好,方時休並沒有因為醫生的身份,就完全不信玄學方面的東西。
他聽到莊津羽的生魂在我家裡,沒露出驚訝或是質疑的表情。
他的關注點有些歪:「為什麼莊先生離魂後會去找你呢?」
因為我是個家裡藏他人偶的變態。
我輕咳一聲:「巧合吧,可能是撞上了什麼相同的磁場……」
別問了,再問我就要說量子力學了。
方時休像是有讀心術,竟然真的沒再就這個話題繼續問下去。
一頓晚餐的時間,我成功取信了方時休。
他答應幫我了。
雖然沒辦法直接讓我接觸病人,但見到莊家人還是可以的。
我很感謝他,主要是我沒想到,他真的願意相信這麼天方夜譚的事。
明明是最該相信科學的醫生,而且方學長看著就像漫畫裡,疑心病很重的那種軍師角色……
「因為謝學妹長得很像我喜歡的一個動漫角色,」方時休比劃了一下我的發型,「黑長直,齊劉海,過於內向不愛說話,但認真起來很吸引人……那個角色也是喜歡靈媒之類的東西。」
出乎意料的答案。
沒想到看起來就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方時休,竟然和我有類似的愛好。
更出乎意料的是。
「所以今年,」方時休語氣含笑,帶了點惡趣味,「謝學妹會回復我的拜年祝福了嗎?」
竟然不是群發!
竟然這麼記仇!
我落荒而逃,在方時休惡作劇成功的笑聲裡,頭也不回地跑回了家。
22
到家時,莊津羽已經睡著了。
我就像個應酬歸來的窩囊丈夫,心虛地墊著腳,悄無聲息地鑽進了被窩。
被窩裡一片冰涼。
莊津羽還保持著我走時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背對著我。
我小聲喊他:「你還在生氣嗎?我錯了,我明早跟你解釋好不好?」
少爺沒說話,不知道是真的沒醒,還是在生悶氣。
我摸了摸他的手。
沒把我拍開,那應該不是在生悶氣。
是真的睡著了吧。
我也打了個哈欠。
今天這一波三折的,我的體力和腦力完全消耗殆盡。
過度勞累的我再次打了個哈欠,也卷著被子沉沉睡去。
這一覺我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旁邊的人沒有咬我的頭發,也沒有模仿啄木鳥把我嘬醒。
他還保持著那個背對著我的姿勢,一動不動。
這下遲鈍如我,也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
不祥的預感彌漫開來,我顫抖著伸出手,扳過人偶的肩膀——
毫無阻力地扳了過來。
沒有呼吸,沒有體溫,身體僵滯,隻有關節能活動。
這就是個虛有其表的S物。
是頂著莊津羽外表的人偶。
莊津羽的生魂不見了。
23
我大腦一片空白,某個瞬間幾乎要以為一切隻是場夢。
還是身下昂貴的床單讓我回過了神。
不是做夢。
那莊津羽去哪了?
我昨天出門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魂魄會消失不見?
是遇到了意外,還是……
我又擔心又害怕,像隻無頭蒼蠅一樣焦慮地原地轉圈。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是方時休。
「謝學妹,莊先生醒了,你知道嗎?」
我現在知道了。
幹澀到發疼的眼珠轉動,我看向床上空蕩蕩的人偶:
「嗯,我知道,他附身的東西已經成空殼了。」
是提前恢復了全部的記憶,所以頭也不回地走了嗎?
他是有多討厭我,才會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自己直接回去了。
「謝學妹,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方時休很敏銳,「晚上要出來散心嗎,我們可以去書店買幾本漫畫看。」
他沒有問我為什麼心情不好。
沒問既然隻是萍水相逢,因為意外才暫時同居的室友,又為什麼會因為對方的離開而傷心。
方時休什麼都沒問,隻是用令人放松的聲音問我,要不要去買幾本漫畫看。
我揉了揉眼睛:「方學長,謝謝你,但下次吧。」
直到掛斷電話,我才後知後覺意識到。
啊。
我好像終於學會拒絕別人了。
24
我沒有嘗試聯系莊津羽。
也沒像當初答應他的那樣,第一時間去見他,去向他道歉。
莊津羽的不辭而別,應該就是他給我的答案。
橋歸橋,路歸路。
命運的陰差陽錯讓我曾短暫擁有過他,但現在一切被撥亂反正。
天之驕子回到了天上,老鼠也該繼續待在陰暗的臭水溝。
這才是我們之間該有的結局。
我坐在工作間裡,看著大大小小的精致人偶,內心逐漸平靜下來。
也許不需要多久,我就能找回狀態,習慣這種孤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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