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敗才是必然的吧。
到時候遭殃的還是這群無辜的百姓罷了。
眼下若真能舍我一人保萬民平安,我想這也是值得的吧。
「嘭嘭嘭——」
粗暴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一開門,來的竟然是趙志尋,腳邊還放著一大壇酒。
自我回富平縣,雖偶爾會在街上碰見他,但僅僅是點頭打個招呼的程度,這番他如此鄭重地登門拜訪,還是四年來頭一遭。
「怎麼?何大俠不歡迎我?站這麼半天都不請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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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雙手環在胸前,擋住他的路:
「趙大俠前些年還稱我『少俠』呢,怎麼這次見還改口了?」
「嘁,您今年幾歲了啊?」
他說著擠開了我,大喇喇走進院裡,自顧自在石桌前坐下。
我拎起門口的酒跟在他身後,反而像是來做客的。
「自從神祠出了事,這富平縣的百姓便不再來找我了,你倒是不怕犯忌諱,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難事?」
他沒搭理我,斟滿兩大碗酒,推了一碗給我:
「瞧你說的,我不過是得了壇好酒,拿來給你嘗嘗罷了。」
我隻是笑笑,來我這裡的人不可能無所求,何況還是這樣久別之後的突然拜訪?
這趙志尋恐怕也隻是故作矜持,等著幾碗酒下肚,也就不拘著面子了。
可直到他連灌三大碗烈酒,臉色通紅,看著醉了九分,滿口胡話地開始吹他當年在戰場上的「英勇事跡」,我才信他好像真的隻是來找我喝酒的。
他說著說著,突然話鋒一轉,拍著我的肩膀,滿口酒氣道:
「老何啊!當年自打S虎的那一戰,我其實心裡一直特佩服你,真的!你厲害,也有本事,比我強太多了。
「老實跟你講,我這人啊,最不信什麼牛鬼蛇神的,就算真有,那天天坐在天上的混蛋,懂個屁的人間疾苦!他們能替咱辦什麼事?不過是換一句虛幻的『保佑』,憑什麼讓我供奉他們?
「最近縣裡的傳言我也聽說了,你啊,可千萬別想不開!你這些年替縣裡辦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趙某人沒本事,認S理,我不信那群狗屁神仙,就信你!你今天就給我句話,甭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隻要是為了咱富平縣的百姓好,兄弟我便陪你一遭。」
我聽著他的話,心裡五味雜陳,但還是搖了搖頭,勉強擺出一絲微笑拒絕道:
「好意我心領了,可這畢竟不是兒戲,天上的神仙都是真的,若我孤家寡人一個,我拼了命也得去他們面前鬥上一鬥,可我現在身後是全縣的百姓,我不能替他們做決定,更不能拿他們的命當兒戲。」
趙志尋聽罷,嘭的一掌拍在桌上,差點震碎了桌上的酒壇:
「你既然說了不替百姓做決定,那你倒是去聽聽百姓的意思啊!」
「我這裡現在沒人敢來了,還不能說明大家的心意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這主心骨沒支稜起來?!」
他指著我大罵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百姓又不傻,誰能帶大伙吃飽飯,過好日子,大伙就願意跟誰幹,但你現在畏首畏尾的,大家心裡才沒底啊!」
趙志尋喋喋不休地訴說著大伙的心意,講大伙見我意志消沉,但不敢來勸,他不怕,他把我當兄弟,這才願意出這個頭。
我沉默良久。
他說得沒錯,或許真是我太早放棄了。
就這麼連爭都不爭一下,就讓那群神仙如願,豈不顯得我們太好欺負?!
我抄起桌上的酒,噸噸灌下去半壇。
那酒著實得烈很,火辣辣地灌入胃裡,泛起一股暖意,連我都不由得醉了幾分。
「哎哎!你別全喝了啊!我這壇子酒貴著呢!」
趙志尋來搶,我偏不給他,一閃身登上了桌子:
「放心吧,我以後短不了你酒喝,今兒個就由著我醉一次吧!」
19
當夜。
我借著醉意拆了神祠,又推倒了神像。
媽的狗神仙,你們一個個都給我等著的。
20
我靜靜地坐在神祠的廢墟上,看著天色一點點由暗轉亮。
縣民們漸漸圍了上來,默契地誰也沒有說話,相互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走到我身後的廢墟上,協力清出來塊空地。
又有人從別處運來了泥巴,一眾人七手八腳地,很快便築起了新的神像。
那赫然就是我的模樣。
所有人都沉默地給了我答案,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身上的香火願力越來越強。
如今的我,大抵有了移山填海的能力。
我扛著鋤頭下了農田。
老農們滿面愁容地看著顆粒無收的田地嘆氣,見我竟嗤的一聲笑了:
「皇帝種地用的金鋤頭,您這樣的神仙種地,用的可是仙鋤頭?」
我也笑了:
「隻是普通的鋤頭罷了。」
我乾坤一袖裝了萬噸江水,灌溉了百裡農田,散了靈力作為養料,地裡很快便長出一茬綠苗。
百姓們皆是歡呼雀躍,我反而憂心忡忡。
過了這麼些日子,上面的神仙依然沒有其他動作,屬實離奇。
我愈發忙碌,白日與農民耕種,晚上也不敢休息,一邊打坐靜心修煉,一邊盯著農田。
生怕再遭一次蝗災的報復。
就這麼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個月。
百姓們心知我的愁苦,每家每戶都出了一塊布,制成一件百納鬥篷。
凡間的布本沒有法力。
可這件神似丐幫 ootd 的鬥篷,卻不知為何,給了我超越一切法器的安全感。
百姓敬我愛我,感恩我做的一切。
我也同樣感恩他們。
若不是這全縣的百姓,我一個廢柴,怎會走到今天的位置?
我絕不能辜負大伙的期待,我不會讓天上的崽種傷他們半分。
21
安穩的日子終究還是到頭了。
但來的不是那九重天上的神仙,反而是歸雲宗的眾弟子。
他們氣勢洶洶,看陣仗應該是全宗門的小輩都出動了。
烏泱泱一群修仙的御劍佇立半空,俯瞰著整個富平縣,從鼻孔發出不屑的哼笑:
「不過是個廢物領了群凡間蝼蟻,究竟哪來的膽量忤逆九重天上的師祖們啊!」
「無知者無畏唄,還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了。」
「哎,就這麼點小事,至於要把咱都喊出來。」
「去,去,你懂什麼嘛!現在這事已經不是單純為了剿滅這群不聽話的東西了,一來這廢物是從咱宗門出來的,咱得拿出態度來,免得日後被別的小宗門蛐蛐,二來呀,天上的師祖們可氣壞啦,不打得他們神魂俱散,這事兒啊恐怕完不了。」
我站在城門外,他們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我平靜地抖落掉鋤頭上的泥土:
「別廢話了,要打就趕緊,我下午還要去澆地呢。」
他們看著我的樣子,腰都笑彎了:
「你的劍呢?你不會想拿把破鋤頭就跟我們打吧?還有你穿的這都什麼啊?乞丐都比你體面。」
「打你們還用得著劍?」
眾修士的笑聲戛然而止。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半數已經被攔腰斬斷,站在陣中間的幾個僥幸保全了性命,但臉上身上早已被血浸滿。
「不對……你不是何風!他明明是個廢物的啊!」
所有人臉上都掛著驚恐,一時間連逃都忘了逃。
不過也可能是知道逃也逃不掉吧,幹脆放棄抵抗了。
我怕那麼多屍體掉在地上給縣民們造成困擾,連忙扔了個包袱皮,把它們打包丟給了還活著的人:
「垃圾自己帶走啊!順便回去告訴那些什麼長老掌門啥的,想S我就親自來,再派炮灰的話,我可不慣著了噢。」
我將鋤頭扛在肩上,瀟灑轉身朝城門闊步走去,心想這一下應該帥爆了。
可轉念,我又感到一絲不安。
畢竟脫離宗門太久,我不知道自己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雖然有信心碾壓這些同輩,可真要拉出那些宗門老怪來,我還能否是他們的對手?
可沒辦法,狠話已經放出去了,到時候硬著頭皮也必須上。
「何風!你不學無術,背叛宗門,以邪法蠱惑萬民忤逆天界正神!如今還敢殘害同門!還不快快束手就擒!我等看在師徒一場,盡量給你個痛快!」
我偏頭抬眼往身後看去,天邊赫然出現了宗門裡的諸位大能們。
來得可真快啊……
我心裡盤算著。
即使是大乘期的修士,從歸雲宗御劍而來,也需要至少兩炷香的時間。
他們能如此迅速地出現在這裡,想必剛剛就已經在了附近了。
可為何等弟子都S了一批才願意現身?
呵。
怕不是知道了我受香火漲了修為,特意派炮灰來探我的底吧?
真是雞賊。
「好久不見啊,諸位師父師叔師祖們!這久別重逢,就給我送了這麼多帽子,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我故作輕松地轉回身來,心裡沒底。
他們佇立天邊,沒有進一步動作,也在試探。
這場較量,誰先動手誰輸。
「哼,勸你不要不識抬舉,若你現在願意自裁,我們可以替你求情,放這城裡百姓一條生路!」
說罷,天上的老幾位釋放出難以估量的威壓。
雖是對著我的,但連那幾個還活著的弟子都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一個個雙腿顫抖,差點就要跪下了。
我倒是沒有特殊感覺。
原來我已經強到如此地步了嗎?
可城中百姓卻亂了套。
他們不知力量的來源,隻覺得胸悶氣短,像是頭上有數千斤的壓力。
不行,等不了了。
這力量壓在凡人身上,恐怕扛不住一炷香時間,就要爆體而亡了。
我一抬手,我的劍便穿雲而來,隨即飛身而起,放了個足以籠罩富平縣的結界。
「果然還是蠢貨。」
那群歸雲宗的老怪見我先出手,便也不再等待,紛紛祭出法器一同向我攻來。
我分了太多力量給結界,一時間覺得眼前盡是天羅地網,短暫地晃了下神。
所有人都獰笑著看著我,以為我已經窮途末路,提前慶祝起我的失敗。
忽地金光一現。
我的劍破開萬千阻攔,瞬間削掉一個長老的腦袋。
法器失了主人的控制落在地,我正抓住這個空當衝出了包圍。
「僅此而已嗎?」
局勢倒轉,那些人的笑僵在臉上,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動幾下。
我俯視著他們,正如他們當初像看垃圾一樣看我。
「為什麼?!你不過是個偷香火的小賊,憑什麼能……」
不等他說完,又一顆人頭落地。
沒人敢再叫囂了。
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顧不得形象,掏出了壓箱底的遁地法寶,企圖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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