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給他們機會?
霎時間,慘叫聲求饒聲一齊從天空傳到地面。
我知道我一定十分可怖,擔心地上的百姓會不會被這些血腥的場景嚇到。
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不將他們趕盡S絕。
那未來遭殃的,肯定不止我和富平縣的千萬條性命。
我的鬥篷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幾百塊不同的布料此時已分不清花色。
天上突然悶雷滾滾。
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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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割下最後一人的腦袋,將它高舉向蒼天,用盡力氣發出嘶喊:
「來啊!你們這群膽小鬼,有什麼招式盡管放馬過來!不是瞧不起蝼蟻嗎?你們,還有你們的走狗,我這個蝼蟻今天S定了!」
雲層劇烈地翻湧起來,不消片刻,就凝成張似乎比整個富平縣還要大的一張臉,仔細一看,這張大臉又是由無數張小臉拼湊而成的。
我頭皮發麻。
從我的位置,不論往上下左右看,這張巨臉都看不到盡頭,壓得我有些窒息。
數不清的眼睛從四面八方盯向我,咧開嘴露出了森森白牙。
上百種不同的聲音齊齊匯成一句話:
「何風,你做得很好。
「現在,我們允許你——
「成、仙、了。」
22
我蒙了,什麼叫「允許我成仙」?
可還來不及細想,一道金光將我周身包裹,冷得刺骨。
無數的聲音像蚊子似的縈繞耳邊,眼前閃過的走馬燈並非我的人生,而是這大千世界數萬年的演化。
我目眩,胃裡翻江倒海,大腦因為湧入了太多信息而幾近停滯。
我不會要S了吧……
瀕S之際,一切終於停了下來。
我重重摔在地上,但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努力辨了辨周身,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衣襟被冷汗浸透。
我像是身處一個密閉的圓柱形大殿,四周金碧輝煌,以我為中心,鑲滿珠寶的牆面無限向上延伸,根本看不到盡頭。
更可怕的是,牆面上被掏了無數個小洞,每個洞裡都端坐著一人,皆是白衣飄飄,身上因巨量的靈氣匯聚,隱隱散發出流光。
仔細看這些人的面孔,不正是剛剛那雲上的一張張臉嗎?
「何風,你修煉刻苦,心懷大義,如今功德圓滿,特準你飛升上界,與我等同享人間供奉。」
帶著回音的聲音自遙遠的上方緩緩傳來,根本不見說話的人。
周遭離得近的,開始鼓掌為我慶賀,掛在臉上的那抹笑容,像是一個模板刻出來的。
不對,這不對!
「這是九重天?你們……你們就是那……那所謂的神仙?」
「何風,如今你已封神,還不跪下謝恩?」
那聲音無悲無喜,平淡中帶著威懾。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又舉起了劍,指著頭頂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有人大驚,連忙勸我:
「哎喲,你就別問了,這麼天大的機緣接下就是了……」
我直接衝上去一劍封喉,那神還沒來得及反應,就錯愕地倒了下去。
頓時一股靈氣從他身上四散開來,但很快,就被周圍的其他人瓜分吸收掉了。
「我再問一遍,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的我已然穩住了心智,環顧四周,隨意指了個神仙。
他哆哆嗦嗦,半天沒說出一句,隨後也被我S了。
「我沒有耐心!你們一直不說,我就一路S上去!看誰怕S!」
我一連S了一圈,底層的幾乎被我S完了。
有想反抗的,但實力也與我相差太多,終究成了我劍下的亡魂。
就在我準備再S第二圈時,天上的那道聲音又開口了:
「他想知道,就告訴他吧。」
我明顯聽到周遭的神仙都松了口氣,看來他們也不是不想說,單單不敢罷了。
我又指向了一個神仙,這終於得到了回應。
他說從第一位至高神飛升以來,世間早過了數十個萬年,後人尋著前人的修煉秘法開宗立派,每過千載便會有新人飛升。
如今,下界的宗門逐漸壟斷了修仙的資源,有天賦的人內部配種,生下來的孩子繼承天賦,演變了幾代後,能飛升的概率大大增加。
長此以往下去,天界早晚人滿為患。
他們迫切需要打破現在的局面,但又不想承擔動手S人的因果,便在下界想尋一個替他們做髒活的人。
那個人就是我。
其實他們找了不止一個,廣撒網式地在下界放置些妖魔鬼怪,抑或扔下半卷修煉殘頁,看看能不能找到個有緣人。
可惜,那些人都因為各種原因失敗了。
歷經千年,我是唯一做到的人。
周圍的神仙們贊頌我,恭喜我。
而層層往上,離我越遠的神仙,越沒有任何情緒。
我咬著牙,雙手顫抖,自到了這個世界起,還從未感受過如此的憤怒。
我質問那幾個從歸雲宗飛升的熟面孔,引著我去S那些曾經的師兄弟們,心裡真的沒有半分愧疚嗎?
他們隻答,天道誰能說清?那些S了的,權當沒造化。
我又問其他人,為了挑選我這顆棋子,為人間降下諸多災禍,於心何忍?
他們笑說,人間本就該疾苦,不然如何襯託神界極樂?若蝼蟻都能輕易幸福,何必要歷經萬苦的修仙?
我笑了,萬萬沒想到心中悲涼竟是靠著笑聲釋放出來的。
「真相你也知道了,快趁著上神沒生氣,趕緊跪下受封啊!這寧當鳳尾不當雞頭的道理,你肯定懂,成了神,就能光明正大地受人間香火了!」
周圍有神小聲勸我。
我不禁冷笑:
「我今天就算是跪了又能怎樣?等著下個萬年後,另一個何風來再把我S掉嗎?你們這群坐在下層的難道沒發現,我S了這麼多神仙,那所謂的上神可出手攔過?我是棋子,你們誰又不是?」
一句話,剛剛七嘴八舌勸我的聲音全都消失了,大堂內靜得出奇。
「還有,你們口口聲聲說不想擔S人的因果,你們倒是也沒少S啊!不管是王宣,還是那群富戶,你們敢說不是你們的手筆?」
「人不是我們S的!我們隻是塞了股靈氣給他們!這叫大機緣!他們受不住,爆體而亡了,這叫沒造化!」
我一劍斬了狡辯的人,質問道:
「那些丟了神魂的孩子們呢?你們敢說沒進你們的肚子?」
下層的眾神沉默了。
我剛想再問一遍,隻聽那最開始平靜的聲音緩緩傳來:
「應是怪不得他們,下界蝼蟻隻有那麼多,香火願力也是有限的,那些新飛升的即使塑了金身也分不到多少香火,隻能靠著這樣的辦法了。」
我抬眼向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罵道:
「香火怎會有限?萬萬人每日都在供奉,這難道供不起你在座的諸位神仙?」
「香火無限,可人的氣運有限。」
我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搞得摸不著頭腦。
愣了半晌才忽地反應過來。
香隻是載體,真正被獻祭的,是奉香人的氣運!
難怪了。
難怪富平縣人人氣運都如此差,難怪我每次卜算都是大兇。
說得通了,一切都說得通了。
這群腌臜的神自詡高高在上,一邊嫌棄著蝼蟻卑微,一邊又將蝼蟻反復碾壓,榨幹了所有價值。
所謂神界極樂,不過是把本該屬於人間的一切都佔為己有罷了。
真該S啊!
我們這些受過香火的,每一個都該S啊!
我握緊了長劍,再次指向頭頂的天。
我不知道我能走多遠。
但既然知了真相,我便不能再坐視不管。
我要砍下這諸神的頭顱。
我要還這世界一片朗朗青天!
後記
「話說這何上仙,心懷大義,為民除害,斬了欺壓咱富平縣百姓的惡神,終是得到了天界正神的認可,遁光而行飛升上界,片刻間,一場大雨傾盆而下,結束了那場曠日持久的大旱。
「自此,富平縣再沒有過災難惡疫,人人安居樂業,全縣都跟著富饒起來。」
說書先生「啪——」地一拍驚堂木,宣告了這段故事的結束。
「等等?這就沒了?」
幾個擠在茶館外偷聽的小孩不滿道:
「那何上仙要是真這麼神,為何咱富平縣見不到供奉他的祠堂?」
說書先生咳了兩聲,尷尬道:
「據說當時的人都傳頌他的功績,自發要為他塑金身供奉,可離奇的是,原先的泥身祠莫名其妙地坍塌了,門口還寫著幾個大字:『人即是神,凡事內求於己,切莫外求。』」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當然,這隻是個故事,從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就在講,至於這故事是真是假, 根本沒人知道。」
「切,真沒意思。」
幾個小孩撇撇嘴, 一溜煙地跑掉了。
剛跑出幾步,突然被巷子裡的一個聲音叫住:
「嘿, 小孩!想不想聽那何上仙飛到上界之後的故事?」
「哦?之後發生了什麼?」
幾個小孩循聲望去,發現聲音的主人, 是一個身著翠色勁裝的姑娘, 頗有江湖女俠的颯爽味道。
最讓人難忘的是她那一雙杏眼, 神採奕奕,像是有靈氣在其中流轉。
「何上仙飛升上界,發現所謂神仙不過一群無恥之徒, 一怒之下S穿了九重天,可他能力終究有限, S到那最後一位上神面前時,耗盡了全部力氣, 隻得用劍撐起了身子,一步一晃地朝著那上神走去。
「那神俯視他,笑他真是痴傻,本有機會永享極樂, 卻為了一群蝼蟻搭上性命,說罷, 一掌貫穿了他的身體。
「那何上仙突狂笑起來, SS抓住那貫穿了他身體的手臂, 輕聲說了句『是我贏了』, 接著隻聽『嘭——』的一聲……」
幾個小孩被嚇了一跳, 緩了緩神, 又忙問道:
「然後呢?然後呢?那壞蛋S了沒有?何上仙還活著嗎?」
那姑娘嘆了口氣惆悵道:
「如今這世間靈氣充盈,我想,那壞人一定是S了的, 至於何上仙嘛……他肉體覆滅, 天魂也毀了,空餘地、人二魂飄落到凡間,正巧被一個姑娘撿去了,那姑娘後來繼承了他的意志, 替他行走人間。」
那幾個小孩瞪大了眼睛, 不可思議地問道:
「咦?那這麼說的話,這世界豈不是沒有神仙了?傳說裡都說, 神仙掌管著世界的日升月落,風雲雨雪,庇佑萬民安康, 如果神仙都S了, 還有誰在做這些?」
姑娘笑著摸了摸幾個孩子的頭, 緩緩解釋道:
「我的救命恩人說過,日升月落乃是這宇宙運行的規律,氣象變遷亦是如此, 是那群自詡神仙的人, 將這一切功勞據為己有。
「這世界呀,根本就不該有神仙,與其相信他們, 不如相信科學。」
「『科學』?那是什麼?」
小孩們摸不著頭腦,再想提問,眼前什麼人都沒了。
隻剩天際一道身影御劍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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