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塊圍起來!」
曹貴妃那高亢的尖銳嗓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
我頓時嚇了個激靈。
13
這個曹貴妃,有個毛病。
喜歡叨叨。
比如此刻,她一邊帶著一大隊人浩浩蕩蕩前來,一邊嘴裡還抑揚頓挫念叨個不停。
「本宮聽說有人敗壞宮中風氣,連著三日來此處野合,特意來看看是哪個賤蹄子連後宮規矩都忘了,管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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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珍渾身都在抖:「娘娘,娘娘咱們快躲起來吧……」
曹貴妃高亢的聲音仍在繼續。
「本宮已將這林子圍住了,連隻蟲子都莫想飛出來,識趣的,就自己走出來!」
我想,她應該日日都有吃參,否則怎麼大半夜地還如此中氣十足。
而那樹林深處,也早就沒了動靜。
「若是再不出來……」
「娘娘……」錦珍已經快急哭了。
「錦珍,在這裡別動。」
「什麼?欸娘娘,娘娘去哪兒……」
繞過樹叢,我整了整衣裙,邁步出去。
「娘娘可別吼了。」我笑臉盈盈,「小心傷了喉嚨,以後嗓音可就不好聽了。」
14
「是你?」
曹貴妃愣住,似乎頗為驚訝,「怎麼會是你?!」
「怎麼不能是臣妾了?」我無辜地聳聳肩膀,「這花園也不是娘娘一個人的。」
「你大半夜地在此作甚?」
「貴妃娘娘大半夜地不也在此嗎?」
「你……」她用手指著我,似乎想到了什麼,「你,你背著陛下與別人?!你有奸夫!
「來人啊!」她的眸中閃著興奮的復仇之光,「去林子裡把那奸夫給本宮帶出來!」
「娘娘三思而後行啊。」我笑笑,上前一步。
「什麼三思?你大半夜地與外男苟合,我定要報到陛下那裡……」
「娘娘怎的篤定那人不是陛下呢?」
「……什麼?」曹貴妃愣住。
「臣妾和陛下睡不著,在此賞月作詩,怎奈被貴妃娘娘生生擾了興致。」
我轉頭,看向曹貴妃帶來的那些宮人,「怎的,你們要進去,把陛下綁出來?」
幾個宮人互相看了看,停在原地不敢動。
「不可能!」曹貴妃大叫,「與陛下幽會的不會是你,陛下這三日誰的牌子都沒翻!
「都給我進去,把那個奸夫給……」
「給什麼?」一道熟悉的冷冷的聲音,從樹叢中傳出。
15
隨著一道身影從樹叢中邁步而出,所有人都哗啦啦跪下了。
裴珩的臉,冷得像冰塊。
若是忽略他不小心掛在發上的一小截樹枝,其實還是很有威嚴的。
「曹貴妃,」他沉聲,「你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臣,臣妾……」曹貴妃一下子語塞,「臣妾並無他意,隻是以為……」
「沒什麼以為的,」裴珩向我這側邁步,伸手攬住我的肩膀,「朕與宋婕妤在此賞月,曹貴妃這是要做什麼?朕將六宮之權交給你,就是讓你這樣用的?」
「臣妾,臣妾……」曹貴妃咬了咬唇,「臣妾隻是不願陛下被這下三濫的狐媚手段所惑,忠言逆耳,還請陛下不要被這狐狸精……」
「曹貴妃,」裴珩臉色陰沉,「還輪不到你來管朕。」
16
曹貴妃是憋著一口氣走的。
看得出,連背影都氣勢洶洶。
四周重回安靜。
「有什麼要問的嗎?」月光下,他淡淡道。
我搖頭,踮起腳尖幫他取下發上的樹枝。
「沒有,臣妾第一次被人叫作狐狸精,還是挺受用的,不過就是……」
「是什麼?」
「覺得曹貴妃可真是不給陛下面子。」
他默了下:「……你是懂火上添柴的。」
「所以,陛下和臣妾回去嗎?」
「嗯。」
兩人就這樣一路沉默地往我的寢殿走,快到時,他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朕還有些折子沒批,今夜鬧了這麼久也不大困了。
「你回去睡吧,朕回書房。」
「陛下如此操勞,真是萬民之福。」我甜甜道。
「別油嘴滑舌,」他轉過頭,「今晚休息不好,明天有得受。」
「臣妾知道的。」
於是,他轉身離去,我關門,開窗。
裴珩的背影,一個人,形單影隻。
很難想象,這孤零零的背影,居然是天下位子最高的人。
我趴在窗上,看著那個背影,愈來愈小,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啊。
他在宮中,原來是有心意相通之人的。
難怪他說,讓我還是多可憐自己。
「娘娘,」錦珍著急道,「今夜還好陛下在,不過看曹貴妃那氣樣,肯定又要想法折騰娘娘了……」
「沒什麼。」我關上窗。
「就讓他欠我個人情,也挺好。」
17
曹貴妃的懲罰,果然來得很快。
又是同樣的烈日下,又是跪著挨打。
「宮中規矩,不能魅惑君上,」曹貴妃坐在上首,「本宮以前就是對你太過放縱,才讓你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
「這宋刺史也不知是如何教的女兒,」一旁的張賢妃道,「像我們,自幼便是學的禮義廉恥,是萬不能做出這樣出格之事的。」
她轉頭,「是吧,林昭儀?」
林昭儀點點頭:「是,家父常教育臣妾,女子須端莊持重,尤其嫁人後,更萬不可失了分寸。」
「林太傅教出來的女兒,果然是不同的。」曹貴妃點點下巴,一個嬤嬤將鞭子遞到了林昭儀手中。
「你入宮前,便是貴女典範,這次由你替本宮教訓她,再合適不過。」
林昭儀看了看手中的鞭子:「是。」
她走下來,揮動起鞭子。
「啪。」
鞭子抽裂了我的衣裙,所及之處,比臉上還火辣辣地疼。
真的好疼。
我閉上眼,心裡想著裴珩那罐不留疤的神藥,不知還剩下多少。
若是剩得少,不如還是先塗臉。
可未想到的是,林昭儀才打了三鞭子,裴珩就到了。
林昭儀頓時嚇得跪倒在地。
「曹貴妃,」裴珩抱起我,「看來,你是完全沒把朕的話放在心裡。
「朕說過,不許在宮中動用私刑。」
「臣妾是為了陛下好!」曹貴妃一下子衝了上來,「陛下,臣妾才是真心對陛下好的人,陛下怎能如此對臣妾?!臣妾心裡隻有陛下,臣妾的爹也對陛下忠心耿耿,此等狐媚之人就該當誅,陛下你怎能……」
「曹貴妃,禁足五日。」裴珩沒再理她,隻是扔下這句話,抱著我,轉身離去。
晌午的太陽太大,我閉上眼,將頭埋在他的懷中,沒再聽後面曹貴妃歇斯底裡的喊叫。
他這次來得,比我想得要早了一些呢。
不過,有件事我倒是確認了。
方才受刑時,林昭儀身上獨有的金桂花香氣格外明顯。
而這香氣,昨晚,我在裴珩身上,也聞到了。
18
我房中的藥又多了幾瓶。
曹貴妃禁足了兩日便被放了出來,隻因一地發生了叛亂,是前太子黨羽發起的。
裴珩需要曹將軍為他平叛。
這次鞭子留下的傷痕略重,雖然已經結痂,天氣漸熱,疤就更痒。
裴珩傍晚到時,看到的便是我面對著眼前的大冰塊,趴在桌上發呆的樣子。
他問我在做什麼。
「抄女誡啊。」我抬頭可憐兮兮,「太後說上次樹林之事臣妾確實做得不對,罰臣妾回來抄二十遍女誡。
「明天就要交,可臣妾還差 19 遍沒抄完。
「唉,今夜看來是睡不成了。」
他坐下,伸手接過我手中的筆。
「字真醜。」
他提筆,順著我之前寫的地方,落筆。
「陛下還說臣妾字醜!」我瞪大眼睛,「陛下這明明也和臣妾寫得差不多!」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
「傷處今日上藥了嗎?」
「還沒……」
「你塗藥,朕來抄。」
欸?
看著他認真寫字的模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聽宮中的老人說,裴珩以前念書時,是所有皇子中學得最快的。
也曾是太傅最為欣賞的皇子。
可沒想到,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他十歲時,其母許修儀用一根白綾將自己在房中吊S。
一夜之間,這個聰慧的小皇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靈氣。
漸漸地,甚至變為了皇子中最平庸無能的那一個。
「發什麼呆?不塗藥留了疤,以後有你哭。」
「那若是留疤了,陛下還喜歡臣妾嗎?」我湊過去,抱住他胳膊。
他轉頭,與我四目相對。
呼吸交融的距離,任何小表情都在對方的眸光中無限放大。
「喜歡。」他平平道。
「臣妾也喜歡陛下。」我眨著眼睛,噘嘴道,「可是怎麼辦?臣妾就是不想自己塗藥。」
「別鬧。」
「臣妾想要陛下給臣妾塗。」我得寸進尺,扣住他的脖子靠近。
「陛下給臣妾塗吧,好不好?」
窗外,夕陽的最後一抹亮光褪去,天空被滾滾烏雲覆蓋,擋著月亮出不來。
「明天女誡不交了?」他呼吸漸重。
「臣妾會半夜起來抄完的。」我撒著嬌,在他耳邊輕輕吹氣。
他的眸中暗潮湧動。
我的眼睛清澈透明。
就像是一場對峙與拉鋸。
「說你魅惑朕,也不是全冤枉你。」他終於落敗,雙手直接將我抱起,向榻上走。
「傷處還疼嗎?」
「不疼,痒。」我抱住他的脖頸蹭蹭。
「我會輕點。」他將我放下。
窗外一個驚雷。
淅淅瀝瀝的雨聲落下,像是前奏。
而那濃厚壓抑的黑雲,終是化為了傾瀉而下的一場大雨。
這一夜,我隻感覺在雨聲中衝上雲霄又掉落,不斷重復,最後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再醒來,雷雨早已停了。
月光灑入房內,枕旁沒人。
看到窗前那個身影,我嘴角微勾。
原來,他正借著月光,仿著我那歪歪扭扭的筆跡,替我抄女誡。
19
前朝那場叛亂,很快平了。
裴珩嘉獎了曹將軍,也給曹貴妃送了不少賞賜。
而曹貴妃那邊,也不知是裴珩安撫得好,還是經過這幾個月,她終於接受了自己不可能獨霸聖寵的事實。
最近倒是安分,沒再來找我麻煩。
天氣轉涼,到了冬月,我入宮,已有半年了,也收到了第一封家書。
徽文在信中說,家中一切都很好。
母親身體不錯,父親依舊忙忙碌碌,而最重要的是,我的阿姊,已與趙公子定在下月初八成親。
趙家是青城的名門望族,父親是青城書院院長,母親是青城有名的女詩人,父母知書達理,家規森嚴,明確規定家中男子未經妻子允許不得納妾。
趙公子又是家中老幺,才華橫溢且與阿姊早就心意相通。
雖是遠嫁,但阿姊嫁過去,定不會過得差。
裴珩也發現了我的好心情。
「朕要不要以你的名義送份厚禮過去?」他問。
我搖搖頭:「臣妾多謝陛下好意,但還是算了,臣妾相信即便沒有臣妾撐腰,趙家也會厚待阿姊。
「這樣的人家,若是禮送得重了,難免會有仗著陛下壓人之嫌,以後家人相處如履薄冰,反而看不到真心;若是送得輕了,又顯得臣妾身為寵妃,連個像樣的禮都拿不出來,又惹人口舌。」
他笑笑:「你倒是會考慮,可若是什麼都不送,豈不會說你成了寵妃,連自家阿姊都看不上了?」
「誰說臣妾什麼也不送的,」我輕哼一聲,將畫軸展開,「臣妾畫了一幅並蒂蓮,待題字裱裝好了便寄送出去,剛好趕上吉日。」
他低頭,目光落在畫上。
「是不是畫得還不錯?」我仰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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