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旦變心,就將性命交給我,再無反悔可能。


我心裡不由一軟。


 


直接將他推倒在了床榻上,在他略顯錯愕的目光中,我緩緩俯身。


 


問他:「要不要……共赴人間極樂?」


 


他雙手掐住我的腰,仰頭咬住我鎖骨,輕笑出聲。


 


「卻之不恭。」


 


5


 


折騰了一晚,床差點塌了,腰也差點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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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做的新衣裳也碎了。


 


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當真是好大的太陽。


 


昭昭不知拍了多久的門。


 


我雖有心睜眼,但委實太累,實在是連掀開眼皮的力氣也沒有。


 


這個時辰,周玄珩已經離開了宋府。


 


他剛登基,還有許多要事需要處理。


 


而關於我的日後身份,昨夜我倆都已經有了初步計劃。


 


隻需再等上半月。


 


封後大典備好,我帶著昭昭入宮,此後一家人,就能真的永遠在一起了。


 


不過早上他臨走前,又親了親我唇角。


 


和我說:「白日可以多睡一些,不過今晚,我們還會再見的。」


 


我原本以為他是說今晚會再一次潛入宋府。


 


沒承想,我艱難從床上爬起,在丫鬟進來之前穿戴好衣服,把渾身痕跡遮掩好。


 


就聽到了下人回稟:「夫人,今日宮中有旨,說是要款待眾位大臣。女眷也一同前往,大人已經將入宮的衣服備好,讓您梳妝打扮,一同入宮去赴晚宴。」


 


我應聲說了句好,又陪著昭昭玩了好一會兒,用完午膳後,又實在困乏。


 


便帶著昭昭一同午睡。


 


小丫頭年紀輕,正是愛玩的年紀,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怎麼也睡不著。


 


見我困乏,就湊到我耳邊,笑嘻嘻開口:「我今早起來時,瞧見床邊放著的糖葫蘆。我猜想一定是阿爹來瞧我了。不過阿爹很壞,每次都纏著娘親玩,把娘親累得夠嗆。」


 


對此,我默默把臉埋入枕頭中,始終沒敢抬頭。


 


到了時間,丫鬟便推門而入,進來替我梳妝打扮。


 


此次入宮,她年紀小,便隻能待在家裡。


 


但自昭昭出生,周玄珩就派了心腹在她身邊,所以我從不擔心她會遇到危險。


 


不過此次入宮,不止我和宋懷安,還有盛容雪。


 


她原本是不用入宮的。


 


但得知我要去,就抹著眼淚跪在祠堂裡。宋懷安看著他大哥的牌位,到底說不出拒絕的話。


 


彼時我就站在祠堂門口瞧著。


 


覺得很好笑。


 


宋懷安自幼被他大哥帶大,後來一朝病故,日日上香供奉。


 


所有人都說他們兄弟情深。


 


而無論盛容雪如何使手段,隻要搬出他大哥,宋懷安總能在瞬間沒了脾氣。


 


但如果真的兄弟情深——


 


對於自己哥哥的女人,他又怎麼敢冒犯呢?


 


若我記憶未曾出過偏差。


 


某日深夜,我因為看完周玄珩送來的書信,擔憂他當時的傷勢,便有些睡不著,大半夜一個人在府中闲逛,走到祠堂時,就隱約聽到了一些動靜。


 


我連孩子都生了。


 


所以那些動靜,我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嘴裡稀碎呢喃的嫂嫂小叔,在自家大哥的牌位前,應當格外刺激吧?


 


我當時都擔心他大哥會氣得活過來。


 


趕緊回了房間,囑咐昭昭夜晚別外出,萬一衝撞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可就不好了。


 


後來想想,自己也是好笑得緊。


 


子不語,怪力亂神。


 


否則那兩人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說到底隻為了刺激一詞。


 


思緒回籠,在上馬車之前我就戴好了面紗。


 


借口也已經找好。


 


便說這兩日臉上起了疹子,怕衝撞貴人,所以得擋住面容。


 


盛容雪聞言,臉上笑意更甚。


 


「既然見不得人,就不該出來!」


 


「容雪!」


 


宋懷安低聲呵斥了她一句,盛容雪當即就紅了眼眶,一副無比委屈模樣。


 


但到底我在場,兩個人也不敢太放肆。


 


宋懷安隻得又同我說:「她到底孤苦,你多擔待些。」


 


耳朵都聽出繭子的話。


 


他說了一遍又一遍,我隻覺得聒噪。


 


索性路不遠。


 


很快我們便入了皇宮,按著規矩,都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盛容安一入宴席,就如同宋家女主人那般。


 


主動和京城貴女婦人攀談,以至於很多人都以為她才是宋懷安的妻子。


 


她也不解釋,時不時朝我遞來挑釁的目光。


 


我每次都回一個微笑,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氣到不行。


 


眼珠子一轉。


 


端著酒杯走到我身邊,極其明顯地將酒灑在我的裙擺上。


 


「哎呀,我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我瞧著裙擺上的酒漬,心裡倒還松了一口氣,和坐在高臺之上的周玄珩對視一眼,然後就讓距離我最近的宮女帶我去偏殿更衣。


 


宮女將我帶到偏殿後,我便讓她先離開,赴宴時總會多帶幾身衣裳,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換好衣服,偏殿的門就被人推開。


 


敢這般肆無忌憚的人,整個皇宮裡,也隻有他。


 


我沒回頭,專注將腰間帶子系好。


 


周玄珩走了過來,從後面抱住我,又在我臉頰上親了親。


 


「不用著急回宴席,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點頭,任由他牽著我的手,然後一同出了偏殿,彎彎繞繞好一會兒,最後進了一處宮殿。


 


「鳳鸞殿?」


 


我盯著那牌匾上的字,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面的一應陳設,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等到咱們大婚後,我們就一起住在這裡,昭昭的宮殿我也已經選好,就在不遠處,你若是想見她,隨時都可以見得到。」


 


「那為何不讓她與我同住?」


 


聽著我的話,周玄珩直接將我抱著坐在他腿上,我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他俯身親了親我額頭。


 


「昭昭是大姑娘了,又是大周公主,尊貴無比,本就應該有自己的宮殿。更何況,她若日日纏著娘親,我可怎麼辦?」


 


說話間,他眼中一片水色,然後一口咬住我脖子。


 


酥酥麻麻的觸感瞬間襲來。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將他推得遠了些。


 


「你克制點,若是留了痕跡,我回去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所以說是玩笑話,可宋懷安這人,可不講理。


 


自己能夠和嫂子偷情,但若是發現妻子給他戴綠帽子,十有八九會一刀砍了我。


 


聞言,他又將我抱得更緊了些。


 


像是不滿,將我的衣服往下扯了扯,然後一口咬住柔軟。


 


有點疼,更多的是痒。


 


我推著他的腦袋,他好半天才肯抬頭,嘟囔著開口:「這裡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有些孩子氣,我忍不住笑出聲。


 


又衝他勾了勾手指,他身子微微前傾,我歪著腦袋一口咬住他脖子。


 


用力一吮,他脖子處就出現了青紫痕跡。


 


我雙手勾著他脖子,又在另一側留下痕跡,他沒掙扎,又將我抱得更緊了些。


 


「雖然你不能在我身上留痕跡,但是我可以。」


 


我伸手輕輕推開他,指著那幾處痕跡,直接在上面轉圈。


 


「喜歡嗎?」


 


他喉結一滾,連著聲音都沙啞了很多,許久後才開口:「很喜歡,再來一次好不好?」


 


嗯,貪心的男人。


 


6


 


鬧騰了好一會兒,他才不滿地松開了我。


 


然後又分別回到了宴會上。


 


宴席已到尾聲,盛容雪佔著我的位置,和其他夫人交談甚歡。


 


我端著手裡的酒杯,不斷把玩。


 


耳邊不知誰輕語:「我剛悄悄抬頭看了眼陛下,他脖子上……似乎……」


 


未曾說完的話,激起了一片好奇之心,除了那些夫人,還有好些官員也紛紛交頭接耳。


 


就連宋懷安,也不由和我打趣:「看來這後宮,很快就要熱鬧了。」


 


剛剛一杯溫酒才下肚,聽著這話,我直接嗆到了。


 


到底還是有些做賊心虛。


 


雖說是情趣,關上門怎麼玩都行,如今眾人都在議論。


 


偏那斯還故意扯開衣領,任由別人打量著他脖子處的異樣,還一副驕傲自滿模樣。


 


我默默撫額,委實是沒眼看。


 


好在宴會很快結束。


 


回去的馬車上,盛容雪又和宋懷安吵了起來。


 


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無非就是覺得自己委屈,明明是宋懷安的心頭愛,可卻見不得光,好不容易想要在今夜努力表現自己,卻被宋懷安嫌棄,讓她小心謹慎些。


 


我倒是能夠明白宋懷安的想法。


 


天子宴會,無數大臣,那便是有著無數雙眼睛。


 


萬一被人發現蛛絲馬跡。


 


大做文章,腦袋都有可能搬家,更別提榮華富貴了。


 


盛容雪自然不開心。


 


人啊人,總是貪心的。


 


一開始,是想著無名無分,能夠廝守一生也是好的。


 


後來想要的多了。


 


名分這東西,削尖的腦袋也想要一份。


 


但宋懷安不願意給,因為這會威脅到自己的前途。


 


情愛與前途,幾乎不用思考,便知道該如何選擇。


 


盛容雪覺得委屈,但又愛著宋懷安,就隻能將滿腔怒火發泄在我身上。


 


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宋懷安被她鬧得煩了。


 


馬車在宋府門口剛停下,他就直接把我一起拉下馬車,說是今夜要在我房中歇息。


 


我嚇得一激靈。


 


來月事這個借口前幾日才剛用過,已然是不能用了。


 


索性見招拆招。


 


來到房中,我便熟練地拿出了迷魂藥。


 


宋懷安已經褪掉了外衣,想要伸手來抱我,瞧著那微噘起的嘴,我連忙往後退。


 


他撲了個空,我衝他笑笑,將下好藥的茶水遞到他面前。


 


「先喝口茶吧。」


 


他倒也不拒絕,純當作情趣,要我親手喂。


 


我強忍著把他打S的衝動。


 


瞥了一眼窗外,似作無意開口:「嫂嫂身邊的婆子,好像在院子裡。」


 


一句話,歇了一半的情欲。


 


他伸手拿過茶杯,仰頭一口灌下,又吩咐我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將人趕走。


 


男人啊,愛的時候小心肝小寶貝地叫著。


 


如今失了耐心,便恨不得大喊一聲滾,仿佛從前那個為情所迷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便是日日對著這樣的宋懷安,我才擔心和周玄珩的以後。


 


好在有海棠蠱,若他有朝一日變了心,那我也是不會心軟的。


 


偌大江山,我昭昭怎麼就不能為女帝?


 


當然,這點小心思可不能讓周玄珩知道,否則必定又是痴纏又是鬧。


 


到底年歲上漲,經不起這樣夜夜折騰,身子骨吃不消了。


 


想到這,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後腰。


 


迷魂散發作得很快,我就看著宋懷安一口一個娘子喊著我,伸出雙手想要脫我的衣裳,說著此生此世都不會負我的話,然後一頭扎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


 


我踢了踢,沒有半點反應。


 


又讓院子裡的心腹將他扛到一旁的貴妃榻上,往他懷裡塞了個枕頭,便不再管他。


 


至於我,抱著被子去隔壁找昭昭一起睡。


 


等到天亮時,就先一步起床,梳妝打扮好,和往前無數個日夜一樣。


 


看著剛剛蘇醒的宋懷安,衝他微微一笑。


 


他了然,也不知昨夜做了怎樣的春夢,一副意猶未盡模樣,轉頭看了一眼身下的貴妃榻。


 


也不顧丫鬟在,直接開口道:「這地挺不錯的。」


 


我隻當作聽不見,又喊了許多丫鬟婆子進來,他便不好對我動手動腳,隻能規矩洗漱。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個麻煩。


 


剛想帶著昭昭玩會,盛容雪就跑了過來。


 


她端著熱湯,臉上笑得很是勉強,還偏偏要說出那些極其違心的話。


 


「阿玉,這養生湯可是好東西,咱們宋府香火可還沒有著落,全靠你呢。」


 


說是這麼說,可湯裡到底是助孕的,還是避孕的,我們都心知肚明。


 


我自然是不會喝的。


 


她厭惡我,也可以說是恨我,弄來的避孕藥,十有八九會傷身。


 


我才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隨便敷衍了兩句,她倒是锲而不舍,可那味道實在難聞,又想著大清早宋懷安那副欲求不滿的模樣,有點忍不住想吐,用帕子捂著嘴,委實沒忍住。


 


結果站在一旁的盛容雪,當即臉色變了又變。


 


我想,她十有八九又誤會了。


 


但她一言不發。


 


就這麼靜靜看著我,衝我微微一笑後,直接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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