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梁帥。」
我緩過神來,道謝後連忙要走。
可剛走幾步,卻又被他一把拉住。
「手還是這麼涼。」
他長眉蹙了蹙,解下自己的大氅罩在我身上,又慢條斯理地為我系好衣帶。
「穿好,不許脫。」
可他身量高出我許多,大氅長長拖在地上,走幾步就會被絆到。
在我第三次要被絆倒時,他從後面一把將我撈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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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你走。」
「這怎麼行!」
我剛要掙扎,他湊到我耳邊輕笑:「你想要被人圍看的話,就盡管鬧。」
我立馬老實了,將頭緊緊扎在他胸前,生怕被人看到。
他胸口微顫,低低一笑,快步走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熟悉的花香傳來。
是我最喜歡的報春。
我忍不住探出頭看了一眼。
「喜歡?」
他察覺到了,停下來,順手折了一支,插在我鬢角。
又仔細看了看,眸光似水。
我不敢動,更不敢說話,隻是默默垂下了頭。
一路走著,遠遠看得到皇宮時,他將我放了下來。
「謝謝梁帥。」
我將大氅解下,塞到他手裡,轉身就走。
「朝雲,你若有一日,不想待在宮裡了,可以來找我。」
他的聲音很輕,我還是聽到了。
但沒有停留,急匆匆向著宮門跑去。
10
一個月後,封後大典準備好了。
為了隆重,李昭還會帶著蕭妤前往太廟祭祖。
典禮前一天,深夜時分,李昭突然來了。
「陛下怎麼不陪宣陽公主?」
我慌亂地起身行禮,卻被一把按回了床上。
他將我圈在身下,一邊吻著一邊褪去衣衫。
迫不及待地不斷索要。
黑暗中,我一聲不吭地靜靜忍受著。
許久,他終於停了下來,但沒像平時那樣轉身沉睡。
而是第一次將我擁在懷中,像是撫慰似的輕吻著。
「明日太廟祭祖,你也去。」
我有些茫然:「奴婢身份卑微,不配參加。」
「朕說了,不要再自稱奴婢。」
他的聲音驟然抬高,隨即嘆了口氣,將下巴放在我的頭頂,蹭了蹭。
「封後大典之後,朕會下旨,封你為貴妃。」
貴妃?
我一時愣住,不解地抬頭看他。
「朝雲,你嫁給朕三年多了,朕該給你個名分。」
說完,他扣住我的後腦,又翻身將我壓住,吻了起來。
嗓音再次沾染了情欲。
「朝雲,這一輩子,你都要陪著朕。」
天剛蒙蒙亮時,我便起來打扮收拾。
之後,跟著車隊,一路浩浩蕩蕩前往太廟。
等馬車停穩,李昭和蕭妤攜手一同走了出來。
早已列好隊的文武百官立馬下跪,山呼萬歲。
我亦跪在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卻又總覺得有道目光如影隨形。
循著那目光找去,原來是身穿甲胄、統領禁軍的梁祁。
儀式開始。
李昭拉起蕭妤的手,正要進太廟,人群中突然起了一陣騷動。
「狗皇帝在這兒,S了他。」
隨著喊聲,有數不清的人竄了出來,個個手持長刀,S氣騰騰。
「護駕!」
梁祁拔出佩刀,率領禁軍與那些人廝S在一起。
「朝雲,到朕這兒來。」
不遠處,李昭向我招了招手。
可我卻顧不得理會。
因為亂軍之中,我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
是阿砚!
這一次,他沒有易容,是那張讓我日思夜想的臉。
而此刻,他正舉著刀向梁祁砍去。
梁祁聽到了刀風聲,猛地轉身一刺。
手中的刀就直直插入阿砚的胸口。
還不等他反應,梁祁又極快地將刀拔出。
大片大片的血四散開來。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隻在眨眼間,阿砚就倒在了血泊中。
「不要!」
我尖叫一聲,瘋了似的向亂軍中衝了過去。
離得近了,梁祁將我一把拉住。
「你來做什麼?不要命了!」
我什麼都顧不上了,聲嘶力竭地大喊:
「放開我,他是我弟弟,是我弟弟!」
緊拉著我的手驀然松開。
梁祁整個人晃了晃,眼中似有什麼碎裂。
「阿砚,阿砚。」
我撲進血海中,將阿砚抱起來,想堵住他胸前那泉眼一樣的傷口。
「我不是讓你離開嗎,為什麼不走?為什麼?」
「姐姐……」
阿砚氣息奄奄,聲音微弱。
「因為我……我想S了梁祁,為徐寧哥哥報仇。
「其實……當年徐寧哥哥退婚後,就獨自去投了軍,他……他想立下軍功,用封賞換你出宮。
「邊塞消息閉塞,這麼多年,他……他並不知道你已嫁來北周,還SS守著孤城。
「去年,梁祁率軍南下時,徐寧哥哥寧S不降,被他命人亂箭……射S。」
阿砚說著,越來越多的血從胸前、嘴裡湧出。
我隻覺得整個世界都一片血腥,紅得可怕。
「別說了,阿砚,你不會有事的,姐姐救你,一定醫好你。」
「沒……用的。」
阿砚想為我擦淚,卻蹭了我滿臉鮮血。
「對不起,姐姐,往後……隻有你一個人了,你要好好活著……」
臉頰上的手驟然墜落。
「阿砚,阿砚!睜開眼,看看姐姐啊,求你了……」
我拼命地喊著搖著,可他卻再也不會看我一眼。
那個從小跟在我身後的孩童。
那個笑著叫我姐姐的少年。
那個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再也不會回來了。
11
「朝雲,朝雲,朕在這兒,你看看朕。」
恍惚中,感覺有人在叫我。
我茫然抬頭,看到了李昭。
「陛下,」我猛地抓住他的袖子,「求求你,救救阿砚。」
「求你了,隻要救阿砚,要我怎樣都行。」
我不停地喊著,胸口再次翻江倒海般地疼起來。
大口大口的血順著嘴角淌出。
那一刻,我在李昭眼中看到了徹骨的恐懼。
「沈朝雲,你怎麼……」
「滾!別碰她!」
李昭用力將梁祁伸來的手推開,接著又抱緊我。
「太醫!太醫在哪兒!」
我低頭看了看衣襟,自己和阿砚的血染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這樣也挺好。
我動了動嘴角:「阿砚走了,我也自由了。」
「不行,朝雲,你不能離開朕。朕說讓阿砚陪葬都是騙你的,朕隻是害怕你會不要朕。
「朕錯了,別離開朕,朕娶你做皇後,相守一生一世,好不好?」
不好。
我要去找阿砚。
才不想與你相守。
我想告訴他,卻沒有絲毫力氣,全身冷得止不住發抖。
在冰冷之中,我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冷,好冷。
我瑟瑟發抖著,耳邊不斷傳來說話聲。
「醫不好她,朕砍了你們的腦袋。
「朝雲,睜開眼看看朕,好嗎?
「朕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求你了,別不要朕。」
一日復一日。
始終絮絮說個不停。
好煩。
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慢慢地,那個聲音終於越來越遠,越來越不微弱。
我很開心,終於可以去找阿砚了。
就在我轉身要奔向那片黑暗之中,突然被人拉住。
我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能聽到他的聲音。
「沈朝雲,你不想報仇嗎?隻有你的病好了,才能S我。不然你弟弟和那個未婚夫就隻能白S了。」
我心中猛然一驚。
對,我不能S,我還要報仇。
我最近望向那深淵一眼,轉身跑了起來。
前方的光明越來越近,越來越亮。
我醒了過來。
最先看到的是站在燈下的梁祁。
他亦看著我,眸光亮若星河。
「沈朝雲,想報仇嗎?
「想S我嗎?」
他每問一句,我就點一下頭。
最後,幹澀的喉嚨發出聲:
「想。」
他冷冽的眉眼舒展開,緩緩笑了起來。
「想的話,就養好病,我等著你來S我。」
我再次點頭。
「好。」
12
李昭知道我醒來後,大喜過望。
再也顧不得蕭妤,每天處理完朝政就來守著我。
陪我用飯,喂我吃藥。
看我的神情仿佛這世間的珍寶。
一日,吃完藥,我精神尚好,對著他笑了笑。
「陛下陪朝雲說說話吧。」
他登時驚喜得有些不知所措,連忙過來,擁我入懷。
「朝雲想說什麼?」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蒼白嶙峋的手指,輕聲說:
「陛下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多年前,是我救了你。」
抱著我的人一下子僵住。
半晌,才響起一聲嘆息。
「是,朕察覺到了,那晚,是你喂朕吃藥,救了朕的命。」
「陛下是何時察覺的?」
「其實……朕心底一直藏著這念頭,後來知道你醫好了軍中瘟疫,這念頭又再次冒出,一發而不可收。
「然後朕又去試探了蕭妤了幾次,更加確信,救朕的人其實是你。」
多年前,李昭還在南陳的宮廷裡做質子。
有一晚,我去給參加詩會的蕭妤送披風,無意中看到他全身高熱,倒在個無人的角落裡。
那時,北周不曾有梁祁這樣的戰場S神,每年還要向陳朝納貢。
李昭做質子總被人欺凌,病了也請不來好的太醫診治。
都是落魄之人,我一時動了惻隱之心,給他診了脈後,跑去太醫院。
當晚當值的人是爹爹的生前好友。
他偷著給我抓了幾副藥,還熬制好一碗。
我將藥給李昭灌下,又把剩下的藥材放進他懷裡。
剛要離開,起了陣寒風。
他這樣衣衫單薄地被風吹著,就算吃了藥也無濟於事。
我想了想,將蕭妤的披風蓋在了他身上。
那晚,我因為去遲了,又弄丟了披風,被罰在院子裡跪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跪著,看到李昭來了。
他將披風還給蕭妤,白淨的臉上布滿紅霞,耳根更是紅得厲害。
當時,我以為他燒還沒退,後來才漸漸明白。
他應該就在那時喜歡上了蕭妤。
之後幾年,我再沒有機會單獨見到李昭。
直到我代蕭妤嫁給他,被他狠狠羞辱折磨時,曾試著跟他提及往事,想勾起他哪怕一點點感激之情。
可他眼中森然一片,下手更狠了。
他並不相信,其實救他的人不是蕭妤,而是我。
「朝雲,對不起,朕知道錯了。」
李昭搖了搖我的肩膀,將我的思緒拉回。
「其實這三年多來,你在朕身邊,朕早就愛上了你,隻不過心中還有個不甘心的執念。
「憑什麼朕做了皇帝,還配不上南陳的公主?要被他們這樣羞辱?」
我聽著,靜靜笑了。
「陛下一直覺得,朝雲代嫁,是奇恥大辱。」
「不是的,朝雲。」
他的眼眶一下紅了,驚慌失措地抱緊了我。
「朕真的因為那個執念入了魔,哪怕知道真相,也還是想要立蕭妤為後,仿佛這樣才能徹底解脫。
「那時朕想,她做皇後,封你為貴妃,往後朕一輩子護著你寵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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