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再次聽到陸時宜的聲音,已經是三天後。
她扔掉了舊手機卡,又去了無人區,直到回市區酒店入住他們才聯系上。
「沈良洲——」
聽到陸時宜平靜無波的聲音,不知為何,沈良洲最開始的心慌驀地變成了壓抑不住的怒火。
尤其聽到陸時宜說【我已經把童童的附屬卡快遞給她,算時間,她應當已經收到了】時。
「你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你身為長輩的態度嗎?」
「先是不聲不響離家出走,完全沒考慮別人的處境,現在又隻會消極逃避!」
他的聲音激動起來,似乎極為失望,「時宜,我認為,你若不與你爸一家處好關系,你做不到以端正的態度對待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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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疾言厲色的批判後,電流聲中格外的沉默,在三秒後,變成了嘟嘟聲。
沈良洲愣愣站在原地很久,神色間有些懊惱,隨後用力將手機摔向窗外。
9
幾日後,我新辦了一張電話卡給沈良洲打了過去。
這種陌生號碼,我不確定他會不會接。
「時宜,玩夠了該回家了。」
誰知我還未出聲,沈良洲已經率先開口,溫和平靜得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嗎?」我道。
沈良洲沒說話。
我點點頭,當他默認,「沈良洲,我們出現了不可調解的分歧。」
「感謝您和童童六年的陪伴,但,到此為止吧。」
沈良洲沒有說話,可呼吸聲明顯粗重起來。
又靜默了幾秒後,才聽到他的聲音,「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執意問著我的歸期。
「在我們達成初步離婚意向之後。」
我做了決定後,向來不會回頭,所以無需回去與他走調整這一道程序。
「時宜,你無需與童童賭氣,她錯了,你好好管教便是。」
「我承認我態度不對,可身為長輩,你確實不該置身事外——」
我不自禁笑出聲,打斷了他高高在上的話。
「你該知道原因是什麼,沈良洲,這種試探沒有必要。」
近年來,沈良洲這樣無謂的試探已經有過很多次,已經超越我能容忍的底線。
他想剖開我的心走進去,卻隻會讓我煩不甚煩。
就像他執意在寒冬臘月,給我穿上蓑衣,卻不知四處漏風。
10
掛上電話,沈良洲開了酒櫃,拿了一瓶 XO,對著瓶口便喝了起來。
喝得微醺時,喬幽帶著女兒走了進來。
見她愣愣地盯著某處,沈良洲才想起,床頭櫃上還擺著離婚協議。
他一把抽了過來想用力撕碎,可協議太厚還有諸多附件,在他手中竟紋絲不動。
他神色劃過一絲懊惱,起身打開了碎紙機,一張一張地看著紙張被吞噬。
女兒怪叫起來,「陸時宜才不會離婚呢!她一定是嚇我們的!爸爸你這麼有錢,她才舍不得——」
沈良洲雙眼驀地血紅,喬幽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走向前來,輕輕拉住他的衣擺,小心說,「姐夫,姐姐肯定是因為我才遷怒你的,你別當真。」
「畢竟是我,害她和陸姨母女分離——」
沈良洲嗤笑一聲,「與你何幹?那時你才多大,是她自己非要鑽這個牛角尖。」
「她總是把自己想成受害者,毫無道理拒絕別人的真心,甚至踐踏別人的好意!」
「對待家庭和感情,全是糟糕負面的東西!」
想到陸時宜那溫水般的態度。
沈良洲一腳踢向碎紙機,被紛湧而來的厚重情緒逼到崩潰邊緣。
喬幽猛地抱住他,「我知道你是愛姐姐的,人人都說沈總和太太十分恩愛,從沒紅過臉。」
沈良洲自嘲一笑,推開她,搖搖晃晃走開,出門時才低低說道。
「呵,恩愛?隻不過當年,隻有她一人答應我,可以為了童童不生孩子罷了。」
喬幽震驚地捂住唇。
沈良洲沒再解釋,獨自下樓,幾分鍾後,又驅車離開了別墅。
喬幽低頭看著碎紙機,眼眸裡冷意森森。
若當真如沈良洲所說,他和陸時宜婚姻隻是一場交易的話。
剛才他完全沒有必要絞碎這份離婚協議。
陸時宜,當真好手段!
11
我正在一家開在小巷裡的陶藝 DIY 店裡捏著一個細頸花瓶。
長久沒接觸,我有些手生,皮裙上濺滿了泥點。
高大的沈良洲就是這時,著一席藏青色風衣穿過窄小的門框走到我面前。
把初秋難得出來的陽光遮得嚴嚴實實。
我身上瞬間多了幾絲涼意。
他皺眉看著我,似乎有些不解,我竟會與這些產生聯系。
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結婚後我就放棄了許多愛好,畢竟多了一個小孩要負責,除了在公司任職外,又與人合伙盤下了一家律所。
「你身為公司法務,應該當知道,我不可能現在離婚。」
我看著他,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沈氏正在收購一家經營不善的百年企業,競爭對手個個不是善茬,他此時不能有負面消息傳出。
我想了想,朝他伸出手,「你可以先把籤好字的離婚協議給我。」
沈良洲笑了笑,神色帶了一抹譏诮。
「陸大律師,就算進了民政局,我也有 30 天可以反悔。」
「你知道,我若真不同意,拖你兩年又如何?」
我靜靜地看著他,身為律師的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沒錯。
七年前,我若知道結婚變得容易,而離婚又如此艱難,定然不會與沈良洲結婚。
就像,我預測了我們將要面對的所有困境。
卻沒想到,他會把喬幽帶進了我們的婚姻。
把我的信念摧毀得一點不剩。
這場遊戲,是一點都玩不下去了。
我笑笑,解下圍兜,洗幹淨手,坐上了沈良洲的車。
12
喬幽穿著家居服迎了出來。
「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正在與家教爭吵的童童頓時收聲,下意識坐在書桌前,腰背挺直。
家教長長籲了口氣,朝我投來感激的一瞥。
我朝喬幽淡淡點頭,推著行李朝一樓客臥走去。
沈良洲在我身後道,「童童功課落下很多,對了,附屬卡在我這裡,和以前一樣由你支配。」
他當著童童的面,又將卡交到我手上。
童童頓時哭得稀裡哗啦,「我答應了後天生日,給他們送手機,要是沒兌現,他們一定會笑話我。」
她朝喬幽投去求救的目光。
喬幽正要開腔,不料沈良洲卻疾言厲色喝斥童童,「別胡鬧,這些事你媽媽會處理好。」
我靜靜地看著童童。
她在我目光裡哭聲一噎。
「過來。」我把卡收好,說道。
童童磨蹭來到我身邊,卻仍憤憤地瞪著我。
「喬幽,我讓司機送你回去。」沈良洲沒有給喬幽拒絕的機會,主動驅客。
喬幽看了看我們,抿抿唇到底還是離開了。
童童又開始嚶嚶地哭。
家教與保姆也離開後,沈良洲揉揉疲倦的眉心,伸手指了指,「把她弄好。」
最後,隻剩下我與童童大眼瞪小眼。
我自是有些頭疼。
先前管教童童,是在我責職範圍內。
現在,若非在回來的車上,沈良洲與我談妥條件,我定是不會接手這種爛攤子的。
還好收購案,在本月就會敲定。
為了能順利而快捷離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鬧夠了嗎?」我說,「你說你長大了能決定自己的事,可孩子才會哭哭蹄啼。」
「要你管,我又沒哭給你看。」她不服氣道。
「手機是一定不會送的,但你還要不要解決問題。」我心平氣和道。
她眉心緊緊揪了起來,這對她來說的確是個大問題。
畢竟一向趾高氣昂的她要在同學們面前出醜。
到底她還沒有被氣暈頭,知道卡回到我手裡,已經事成定局。
過了一會,她小聲回,「要。」
我點點頭,指指那些散落的作業,「去把臉洗幹淨,再把功課補齊。」
「你要怎麼解決?」她站著不動。
「不做的話,我不會再管。」我模稜兩可地回。
向來我都這樣對付她。
她氣呼呼去了洗手間,隨後恨恨坐上了課桌,奮筆疾書起來。
一字一定恨不得把我戳穿。
我淺淺一笑,意識到後,又收了回來,朝樓上走去。
13
半個月後,收購案塵埃落定。
我重新打印了離婚協議在客廳等沈良洲回來。
沈良洲身上有些酒意,「陪我吃點夜宵吧。」
他讓阿姨做了海鮮粥。
我端起碗,正要入口,卻是一陣陣惡心襲來。
「怎麼了?」沈良洲問。
我驀地看向他,心頭湧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直到家庭醫生到來,驗證了我的荒謬的猜測。
「沈太太,恭喜啊,你懷孕了,應該已經有七周。」
沈良洲點點頭,神色間似乎並沒有太過意外,甚至還有幾分喜悅。
我定定地看著沈良洲。
不明白,不生孩子曾是我們的共識,甚至為了防止我有幻想,婚前他還去做了結札。
可他又偷偷瞞著我,去做了恢復手術。
上個月,沈良洲從慕尼黑回來已經是深夜。
他出差了一周,上床沒忍住弄醒了我。
我推開他不安份的手,「別,那個沒有了。」
他當時愣了一下,隨後又湊了過來,「明明當初是我要求你,不生孩子,怎麼你防得比我更緊。」
「別鬧。」我說。
他附在我耳邊,低沉地笑,「不必多此一舉。」
我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已經結札,但我比他更怕意外,所以這麼多年來,我還是執意要做措施。
那晚的沈良洲卻格外痴纏火熱,身為床伴,他從來都是合格且遠超預期的。
迷迷糊糊中也就任他去了。
六年來,就這一次僥幸。
14
「時宜,我也沒想到,這也許就是天意不讓我們分開。」
沈良洲握著我的手,「離婚的事,不要再提了,嗯?」
「孩子我不會要。這對童童也不公平。」我皺眉。
那孩子早就認定自己是這個家的唯一。
不再有弟弟妹妹,也是我私下對她一再保證過的。
我雖淋過雨,卻從沒想奪走她的傘。
「她已經長大了,你也把她教的很好。」沈良洲回得雲淡風輕。
「公司你暫時不用去了,法務的事我會讓人事盡快安排人接替你。你隻管好好養胎。」
他自顧地安排起來,篤定我會為這個孩子而妥協。
想了想,他又拿起手機,「太晚了不適合打電話,我給媽發個報喜短信。」
「明天我會跟媽商量,我想她會很樂意過來照顧你。」
他知道這是我媽的夙願。
也知道我媽這麼多年,一直在自責,當初若非她我定是不會踏入這段的婚姻的。
15
在我母親來之前,沈良洲開始守著我寸步不離。
工作都搬回了家中。
挑了個時機,他突然主動找我談喬幽的事。
「我救活了你父親的公司,她已經回去任職了,你勿需再介意她。」
「若你還覺得不解氣。」
沈良洲似乎算好了一切,露出了商人的精明。
「喬家籤了特供協議,他們的產品隻能供給我,時宜,現在喬家的生S在你的一念之間。」
「他們如履薄冰,提心吊膽,隻能討好你。」
他將我輕輕攬入懷中,「你願意與他們和解也好,報復也好,都無所謂。」
他似乎一下子醒悟過來,把以前讓我不快的人和事。
通通給我一個交待。
我有幾分動容,但也僅此而已。
更多的是覺得陌生。
當初那個穩重,慈父又有責任感的沈良洲不復存在,隨著他事業版圖的擴大。
他更像一個自以為是,不解風情,妄圖掌控一切的野心家。
第二日,喬家人攜重禮上門。
如沈良洲所說,他們對我極盡討好。
我自然不會給予好臉色。
保姆準備了一桌酒席,喬家人齊刷刷起身向沈良洲敬酒,而沈良洲卻坐在我身邊,低聲詢問我胃口如何。
三人伸著手,酒杯就這麼停在半空,滿臉尷尬。
「姐夫——」喬幽幽怨喚了一聲。
沈良洲眼都沒抬,隻淡淡道,「你要在圈裡出風頭,我已經給足了你臺階,以後好自為之。」
陳玲沉不住氣,脫口而出問,「良洲,你不是喜歡我家幽幽嗎?若不是這小賤——」
她差點喚出小時候對我的稱呼。
「要不是陸時宜使手段懷孕,這沈太太還不知道是誰呢。」
我淡淡道,「懷孕上位是你慣用的手段,與我何幹。」
沈良洲給我倒了杯牛奶,「阿姨,有您這樣的惡毒後媽作為榜樣,我是斷斷不敢娶喬幽的。」
喬幽滿臉通紅,羞憤至極。
陳玲一張老臉被踩得稀巴爛。
我那父親則慣常甩鍋,指著陳玲怒罵,「少他媽給我丟人了,自己上不了臺面就算了,還帶壞我女兒!」
陳玲發福的身子一顫,竟氣得兩眼翻白的,直挺挺往後倒。
直到 120 來拉人,才結束這一場鬧劇。
當晚,喬幽就給我打來電話。
16
「陸時宜,你不會以為你贏了我吧。」
她挑釁的話裡透著一種毀滅前的瘋狂。
「你以為沈良洲真的愛你嗎?哈哈,他可是比任何人都知道,你多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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