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話的內容自然是宸王殿下如何荒唐,如何好色,如何不足為懼。
長姐把這一幕也看在眼裡,她怒罵道:
「宋懷心,我教你的那些道理你都忘了?靠男人的施舍憐憫求生,你還真是個嬌妻啊!我死都做不出你今日這般勾欄樣式!」
重生後我算是看明白了,長姐當日其實也很心動,但她想當的是正經的王妃而非小妾,所以矯揉造作地扭捏一下,但她沒想到,宸王會直接甩袖而去。
現在也一樣,看著我捷足先登,她眼紅得要滴血,嘴上卻還是那套正義凜然的說辭。
什麼靠男人施舍是嬌妻,什麼我離了男人就什麼都不是。
我無視她的聒噪,對謝禹柔聲請求說:
「王爺剛剛說的話可不可以作數?放了宋家女眷,讓她們不必入奴籍?」
謝禹掐了一把我腰上的肉:「美人的心願,本王自然要滿足。
「宋家女可以保留庶人身份,不必流放北地為奴,父皇那裡,本王去說。」
聽到這些話,宋家女眷大喜落淚——誰也不想為奴為妓,過那生不如死的生活。
連宋懷玉也明顯暗松了一口氣。
我忽然提議:「不過,我長姐的奴籍就不必免了。
「王爺剛才也聽見了,我這位長姐性格剛烈,自立自強,最恨男人的相助。
「王爺的恩典,隻怕我長姐還不屑要呢。
「是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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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想要反駁,我立刻反問:
「受了男人扶持便是嬌妻,這話是姐姐你說的,妹妹絕不勉強你。」
謝禹從諫如流:
「美人考慮得十分周全,那就隻將宋懷玉一人流放為奴。」
宋懷玉大驚,她拉不下面子求我,便對著剛剛被免罪起身的祖母哭訴:
「祖母,二妹妹竟然如此排擠我!」
祖母冷哼一聲,一腳踹開她:
「本就是你冒犯皇後禍害全家,你還有臉指責別人?
「整個宋家唯一該死的人,就是你!」
5
祖母曾經最疼愛宋懷玉這個長孫女,是長姐自己親手毀掉了祖母對她的偏愛。
兩年前,祖父宋復河還在世。
人人都道祖父與祖母伉儷情深。
祖父年少從戎,曾在匪寇手中救下祖母。
因曾落入土匪窩,祖母名節受損,婚事受阻。
祖父當時正是鼎盛的壯年時期,凱旋受封鎮國大將軍後,隻向皇帝討要了一件賞賜——賜婚。那年將軍府大婚,既保住了祖母的名節,又給了她榮耀與诰命。
兩人相伴五十年,戎馬半生的祖父舊傷發作,神智失常,祖母親自守在床邊,一邊照顧丈夫,一邊用嫁妝撐起了當年在奪嫡鬥爭中已現頹勢的宋家。
祖父彌留那一夜,祖母抓著他的手貼在臉上,不舍得錯眼。
彼時她身邊隻有高燒剛剛痊愈的長姐作陪。
祖父吊著一口氣,痛苦而不舍地望著祖母,祖母含淚道:「我會為你守著這個家,復河,你安心地去吧。」
祖父離世那一晚,宋家哀慟,長姐卻在這些哭聲中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男人都死了,還上趕著給他守家業啊?果然嬌妻老了就會變成老嬌妻。」
祖父的後事被祖母操辦得仔細周全,長姐看著流水一般花出去的錢,又嘲諷:
「有這錢能再找多少個年輕小倌日夜侍候啊?這老嬌妻還挺痴情。」
彼時正值朝中皇子奪嫡最激烈的時候。
宋家一貫保持中立,中立者最終被兩派一起排擠。
祖父一死,宋家岌岌可危,是祖母用嫁妝撐著宋家,讓父親有時機緩過一口氣。
長姐卻嗤笑:「用嫁妝撐起了整個宋家又如何?還不是她自己上趕著要讓男人倒貼?
「爛泥扶不上牆,不為男人做貢獻就渾身痒的死嬌妻,活該守寡!」
後來,祖母給她留了一筆嫁妝,長姐雙眼發亮,卻嫌棄:
「祖母,你早該覺醒了,祖父的後事花了不少黃金吧?
「給男人花錢沒好下場,何況那個男人都死了,你就應該把那些錢都添進我的嫁妝,我以後可是要嫁入高門,平步青雲的!」
祖母當時便寒了心,又心疼她大病初愈,沒有追究。
直到兩年後,長姐在皇宮冒犯皇後,闖下大禍,差點連累全家一起死。
長姐還是一副整個宋家都欠她的神情:
「如果今天在這裡的是二哥,你早就救了吧!說白了,你就是偏愛男人,你重男輕女!!」
「閉嘴!!」
祖母用一拐杖打在長姐肩上,怒氣衝衝:
「你祖父死後,你幾次三番出言不遜!自詡清醒,卻忘了,你能當這將軍府的大小姐,都是你祖父在戰場拿命拼來的安穩與榮耀!
「不求你感恩孝順,你卻連最基本的敬重都做不到!
「你在宮中冒犯皇後,皇後娘娘不與你計較,你卻還敢再三挑釁!
「宋懷玉,你這種不仁不義之徒,死有餘辜!」
祖母用力一杵拐杖:
「你連進我宋家為奴的資格都不配有!滾!!」
6
一旁的官兵上前要押走長姐。
長姐眼看祖母不會管她死活,立刻求到母親那裡:
「母親!我是你的親骨肉,若是宋家女眷一起為奴,也便罷了!
「現在你們個個免罪,就我要被發賣,這不公平!
「你忍心讓孩兒去受這等苦嗎!」
母親一向敬重祖母,但宋懷玉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眼看她就要心軟,我立刻搶話:
「長姐不會被流放。
「長姐如今是個能被販賣的女奴。」
我看向謝禹:「王爺,妾身想買個奴才帶在身邊,可好啊?」
前世死前,宋懷玉跟我說的那些話十分奇怪,什麼「大女主」「獻祭親人」「美強慘」。
我雖不能完全聽懂,但也能猜出,宋懷玉是想害死宋家所有至親,營造她悲慘又獨立自強的女英雄形象。
面對逆境獨立自強本沒有錯,錯在她不該踐踏至親的屍骨。
如果母親心軟,收留她入府,整個宋家極可能被她禍害得走上前世的絕路。
我決不能讓宋懷玉得逞。
謝禹眼下正對我感到新鮮,我這麼一求,他隨口答應了。
他讓身邊的心腹給了我二兩銀子:「買一個奴才,這點錢夠了。」
長姐卻被這二兩白銀羞辱了一般:「王爺,我在你眼裡隻值二兩嗎?!」
「二兩還貴了。」
我收回一錠白銀,隻拿一兩交給那官兵:「這個人犯,宸王府買了。」
謝禹行事雖荒唐,但很受皇帝喜愛,因此來抄家的官兵十分敬重宸王殿下。
官兵還真收了這一兩白銀,公事公辦地說:「宋家之事,還需王爺進宮面聖,親自陳情才好。」
謝禹將我攬進懷裡:「本王自然要保美人的家人。」
他身上一股冷冽的檀香,燻得我腦袋疼。
宸王殿下裝也不裝得像一點,哪家的酒囊飯袋身上會有如此冷冽的香氣?
7
長姐作為我買來的奴才,跟我一起進了宸王府。
謝禹沒有立刻進宮,他懶散得連皇帝聖旨都不放在眼裡。
難怪外人罵他荒唐。
從進府後,謝禹就松開了我的手,讓我自行去內院挑一處宅院。
謝禹還沒有娶親,這幾年倒是傳出不少風流事。
什麼調戲農家女,醉酒戲琴女的事屢見不鮮。
他喜歡給美人蒙上紅蓋頭,大張旗鼓地抱回王府。
一夜風流後第二日便將人趕走。
宸王「好色又始亂終棄」的惡名便是這麼來的。
奇怪的是,那些被宸王「強搶」的民女,事後都不追究。
那些女子進府時被蒙了臉,外人也根本不知道被抱進去的究竟是誰。
「王爺隻有一位趙側妃。」
帶我入內院的陶嬤嬤說:
「那位側妃是丞相的次女,其他女子,隻能在王府過一晚,第二日便會被原路遣回。
「姑娘今夜乖乖待一晚,明日是去是留,就看你的本事了。」
謝禹看似收羅美人,實則那些美人與今日的我一樣,隻是人前做戲的工具,輕浮地抱入王府,第二日一早,便將人送回去。
那位側妃能留在王府,是因為她有家世。
現在的我不僅毫無家世,還是個戴罪之身。
如陶嬤嬤所說,若我沒有點「本事」,隻會跟之前那些姑娘一樣,第二日就被送回家去。
宋家如今落魄,我若是被「退」回去,憑我自己根本無法帶著家族一起翻身。
我正不安時,跟在我身邊的宋懷玉嗤笑:
「王爺一見鍾情的人是我,我不肯,他才退而求其次地選了你。
「之前那些被始亂終棄的女子,大概都是你這樣的輕佻狐媚。」
她扶了扶發髻:「男人們喜歡的,肯定是我這種剛烈自強的女子……」
她真有意思,一邊喊著女子該獨立自強,一邊又歹毒地圍獵其他身不由己的女人以彰顯自己的清高聖潔。
不等我開口,陶嬤嬤忽然轉身,抬手就是一巴掌:
「王府規矩森嚴,你一個奴才,敢插主子的嘴?」
長姐捂著紅腫的右臉,憤怒又難以置信地盯著陶嬤嬤:
「你敢打我!?我可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我祖父是鎮國大將軍!宋家祖上配享太廟!」
陶嬤嬤譏笑:「聽聞宋家長女自詡不靠男人,怎麼如今又上趕著要沾將軍府的光?」
宋懷玉被這句話噎得臉紅。
她氣惱地想還手,身後兩個家將立刻絞住她的雙手,踹彎她的膝蓋。
「剛買進來的奴才,該送進後院好好管教管教!!」
陶嬤嬤一下令,宋懷玉就被兩個家將拖了下去。
我冷眼看著,沒有求情。
長姐氣急敗壞:
「宋懷心,我就等著看你被謝禹掃地出門!」
8
入夜。
我沐浴更衣後,披著頭發坐在床前,等了兩個時辰,謝禹始終沒來。
我肚子都餓了,幹脆讓小丫鬟去廚房,為我尋隻雞來。
深夜,在書房鑽研兵法的謝禹,忽然聞到一股極其誘人的香味。
他找人去問,那心腹回話道:「是那位宋姑娘,在院子裡起了火堆,在做……額,在做烤雞。」
謝禹:「……」
謝禹進屋時,我正氣定神闲地啃著一隻雞腿。
謝禹上前輕掐我油油的下巴:「你真把這裡當你家了?」
「我既然跟了王爺,這王府自然就是我的家。」
「你不怕本王?」
惡名在外,想來之前那些姑娘跟謝禹獨處一室時,都嚇得瑟瑟發抖。
我大概是最鎮定松弛的一個。
「為何要怕?」
死過一回的人,膽子自然大。
我掰開另一個雞腿:「吃嗎?我烤的雞沒有人不喜歡。」
深夜,沒有人能拒絕一隻香噴噴熱乎乎的烤雞。
謝禹喉結滾了滾,把我的手推開:「本王不吃。」
我總是會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表白信息。 言語露骨曖昧,堪稱癡漢。 某天我不堪其擾直接撥了回去。 這時,帥氣舍友的手機卻恰好響起。 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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