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但我不勉強他。
我起身,攬住他的脖子,嬌聲道:
「王爺,妾身吃飽了,現在有的是力氣,一會兒你想讓我多大聲,我就多大聲。」
謝禹的耳朵在我眼前紅了,緊接著我脖子一緊,他掐住了我:
「宋家三小姐,為人木訥呆愣,你在本王面前裝什麼?」
「兔子急了都得學會咬人,妾為了求生,自然也該學會如何取悅王爺。
「妾身需要王爺的庇護,王爺也需要一個聰明的女人配合做戲。」
我湊到他耳邊,直擊他最核心的利益:
「太子一黨如日中天,王爺如果不想重蹈昔日賢王殿下的覆轍,自然要避其鋒芒。」
兩年前,以賢德美名著稱的賢王被太子潑盡髒水,最終自缢。
賢王一死,這朝中的皇子隻剩下太子謝輝和宸王謝禹。
皇帝年老病重,皇位之爭已是箭在弦上。
謝禹在這場暗流洶湧的奪位之爭中靠著荒唐的惡名一直隱身。
其實他才是皇帝最看重的皇子。
謝禹的生母是先皇後,血統純正,背後的母族勢力也極為雄厚。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皇帝出於對先皇後的愧疚,一直驕縱著謝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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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謝禹做出怎樣出格的事,皇帝都能為他輕輕掩過。
佔著此等優勢的謝禹,本該是太子一黨的眼中釘。
但這些年,謝禹靠著紈绔行徑,硬生生從奪位之爭中隱去了威脅。
他想坐山觀虎鬥,坐享漁翁之利。
前世他便是等著太子鬥倒賢王後,再起兵以正義之名收割太子一黨,最終皇位到手。
如今的謝禹,還處在蟄伏期。
他想要什麼,我就給他什麼。
「哎呀!王爺扯妾身衣服做什麼?輕些!」
我忽然誇張又矯揉造作地喊起來。
謝禹察覺我的意圖,震驚地看著我:「……你這種女人,本王還是第一次見!」
我不顧廉恥地鉤住他的腰帶,嬌聲挑釁:
「聽聞王爺夜夜笙歌,到了妾這裡,到底行不行啊?」
謝禹眼神一暗,將我一把抱起摔在床上的軟被上,欺身而上。
這一晚,我嗓子都喊啞了。
其中三分演,七分真——謝禹真的弄疼我了。
身經百戰的宸王殿下,卻像隻初出茅廬的野獸一般隻會用蠻力。
門外的陶嬤嬤忍不住捂了捂耳朵,對著一起守門的兩個丫鬟說:
「王爺今夜怎麼動起真格來了?」
兩個小丫鬟臉都聽紅了。
9
第二日一早,我在精疲力盡的昏睡中忽然感到一絲甘泉流入口中。
我猛地驚醒,謝禹正握著茶杯給我喂水。
原來是水啊。
謝禹問:「你為什麼一臉驚恐?你以為是什麼?」
「沒什麼……我自己嚇自己。」
我起身抓住水杯,尷尬地喝了一大口。
謝禹從床上下來,這個時辰,他該去上朝了。
我忍著腰酸腿顫,主動下床為他穿蟒袍,盡力討好。
等他衣服穿好後,又順手從桌上拿起一杯隔夜酒,倒在了他的腰身處。
王府的酒都是上品,隻一兩滴,那股濃烈的酒味就有些衝鼻了。
謝禹蹙眉:「你做什麼?」
「身上不沾點酒色氣,怎麼顯得王爺昨夜荒唐過呢?」
我說著,在他脖頸處蓋了一個口脂唇印。
謝禹脖頸繃得很緊,喉結上下滾了滾。
「一個可能不夠顯眼,再來一個。」
我噘著嘴要在他左邊脖子也來一個,謝禹及時伸手把我的嘴捏成鴨子嘴:
「你住口。」
門口,陶嬤嬤恭敬地請示:「王爺,這宋姑娘是不是按老規矩送回去?」
謝禹抬手按在脖頸的唇印上:「她昨夜勞累,不必急著趕人。」
陶嬤嬤驚愕——這是要把人留下?
謝禹的手從脖頸上挪了下來,脖子上的唇印還在,真就這樣上朝去了。
我本以為,他該嫌棄地擦掉的。
10
當日中午,聽說宸王殿下因為荒唐無度被皇帝扣在宮裡思過。
這對謝禹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
皇帝嘴上罰他,但傍晚時,赦免宋家的旨意就下來了。
宋家男丁不必斬首,隻淪為苦力。
女眷不必為奴,隻貶為庶人。
宋府家產被罰沒大半,但宋家府邸依然準許宋家女眷住著。
比起前世抄家滅族,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當晚,有密信從宸王府傳進太子府,上書:
【謝禹從宮裡思過回府後,直奔悅桃苑,與宋家女嬉鬧,其聲嬌媚躁耳,不忍細聽。
【宋家女空有皮囊,膚淺愚鈍,謝禹被美色所迷,竟為此女求得聖上赦免宋家,聖上怒其不爭。】
太子聽罷密信,伸手,將棋盤上那枚黑子踢了出去:
「酒色最能毀人心智,看來謝禹不足為懼。」
11
第二日一早。宋懷玉從後院被管教後放出來時,正撞見一群丫鬟捧著各式各樣的綾羅綢緞、奇珍異寶往我的悅桃苑來。
我把玩著夜明珠,看向已經換上一身丫鬟裝扮的宋懷玉,笑了:
「長姐,你看,我這不就獲寵了嗎?」
長姐咬牙切齒:「離了男人你什麼都不是!」
要不是親眼見過她前世害死全家後投入赫連安懷裡的嬌柔諂媚模樣,我還真要被她這副正義凜然的姿態唬住了。
「你說得對,如果不靠著謝禹,我的確什麼都不是。
「父親兄長會被抄斬,祖母和母親會被流放北地,我也會淪為官妓。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長姐故意冒犯皇後。
「你逼我上死路,我自然要不擇手段地自救。
「難道我活該被你害死嗎?」
女子獨立自強,跟順勢而為、適當借助他人的力量向上走,本不衝突。
謝禹是個深藏不露的皇儲,他的未來是登基稱帝。
我依附於他,不僅能逃開為奴的命運,還能救宋家女眷於水火。
利己更利人,何樂不為?
好風憑借力,謝禹就是這一世助我翻身改命的最好東風。
12
「長姐如此憤憤不平,想來你也不會真心做我的奴才,不如就讓你去後院浣衣。
「你不是要靠自己嗎?那就讓妹妹看看,你在此等逆境中如何翻身。」
隻要她在我的眼底下,就翻不出前世那樣的風浪。
宋懷玉卻笑了:「你以為,我會任你宰割?」
她忽然朝假山處行了一禮:「恭迎側妃娘娘。」
從假山裡走出一個打扮華貴精致的美貌婦人,宸王府的側妃——丞相次女趙容君。
長姐走到了趙側妃身邊:「昨夜,我從後院逃出,是側妃娘娘救了我。
「我與側妃娘娘徹夜談心,娘娘憐憫我,已將我收在她身邊做一等女使。」
「這丫頭的行事做派,我很欣賞。」趙側妃看向我:「你就是新來的……宋姑娘吧?」
我恭敬地行了一禮,趙側妃道:
「我是王爺名正言順的側妃,宋姑娘你呢?雖得了王爺的恩寵,但連個妾的名分都沒有,通房都算不上,按理,你見了我,該行的是跪拜大禮。」
趙側妃護著長姐,顯然是想替長姐出口氣。
不知道昨夜長姐跟她說了什麼,以至於她會如此仇視我。
我現在還沒在王府站穩腳跟,如她所說,謝禹雖然留我在府,卻沒有給個正經名頭。
既處劣勢,自然該學會低頭。
我恭敬地跪地,朝趙側妃行了跪拜大禮。
「懷玉說,你心比天高,一朝攀上王府高枝,就想欺凌你的長姐,姐妹阋牆的行徑,我最看不慣。
「你要是再敢欺凌她,我必讓王爺將你逐出王府!」
趙側妃訓斥我,讓我跪到正午才準起身。
我隻能一直跪著。
側妃走遠後,長姐上前,抬腳踩住了我的手,笑得得意:
「懷心,這一局——還是我贏。」
13
三日後,淪為苦力的宋家男丁被官府當街遊行。
街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宋家好歹曾經鼎盛過,世人愛看他人起高樓,更愛看他人高樓塌。
謝禹準許我今日出府目送一程。
我站在街上看著被戴上镣銬的父親。
從入獄到流放,他的頭發白了大半。
不足十歲的四弟弟跟在父親身邊,幼嫩的脖子上架上了比他人還重的枷鎖。
我心疼他們,更清楚,如果宋家的男人不能洗去罪名,我自己也會跟著一損俱損,永遠翻不了身。
長姐也擠在人群裡看著這一幕,她眼裡隻有冷漠和嫌棄。
在她身後的角落,我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潛逃在外的二哥!
宋家獲罪時,二哥恰好不在京城,僥幸逃過一劫。
前世,二哥來不及救被斬首的宋家男丁,隻能帶人去劫宋家女眷的囚。
我看他今日身邊沒有帶人,猜想他沒打算在京城劫囚。
他此刻想救的隻有淪入奴籍的長姐。
在他行動前,我衝上去按住了他。
二哥一見是我,將我拽進小巷,劈頭蓋臉地質問:
「聽說當日你本可以救下阿姐,卻偏要讓她為奴羞辱她,是不是真的?!」
我並不否認:「是真的,我就是故意讓她貶為奴籍,宋家遭此橫禍都是她害的,不該給她點教訓嗎?!」
「你!!」
二哥抬起手要打我,最終那一巴掌也沒舍得落下。
主母是個好人,二哥作為她的兒子,也是個好哥哥。
當年生我的姨娘難產而亡,主母見我可憐,將我抱養在名下養育。
小時候有人譏諷我是庶女,欺負我死了親娘,二哥和長姐是會為我出頭的。
可長姐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長姐了。
「長姐從那場高燒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哥哥難道沒有察覺嗎?
「以前的姐姐溫婉善良,哪像如今這般刻薄自私?
「她在祖父死後譏諷祖母,又在宮宴上公然犯上,這些行徑,絕不是從前那個大家閨秀能做得出來的!」
「你什麼意思?難道阿姐還能被換了個人嗎?」
我沉重地說:「二哥,你相信人能死而復生,回到過去改變命運嗎?」
二哥探手摸我的額頭,他以為我也發了燒在胡言亂語。
我總是會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表白信息。 言語露骨曖昧,堪稱癡漢。 某天我不堪其擾直接撥了回去。 這時,帥氣舍友的手機卻恰好響起。 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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