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扇得倒在了地上。
耳邊火辣辣地疼,嘴裡有了血腥味。
他扯著我的衣領把我拽上了車。
說的第一句話是:
「誰允許你出國的?」
我在學校裡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濾鏡在這一刻被徹底地打破。
隔著車窗。
我看見了那個穿著白裙的少女。
她雙手環胸,嘴角噙著笑,站在人群中,得意地看著我的狼狽。
12
在家裡被關了一個星期。
關於我的傳言已經在學校裡傳了個遍。
不知道是誰打探到的消息,知道了那天校門口的人的身份。
最隱秘、最不堪的秘密被一層又一層地扒開。
他們一邊七嘴八舌地說著「不會吧」,一邊想聽更多的細節和八卦。
桌面那本厚厚的畫冊被撞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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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哗啦」。
一頁又一頁,是各色各樣的人體。
年輕的、蒼老的,男人的、女人的……都以怪異的姿勢扭曲著。
男生們圍了過去,指著一些部位興奮地發出各種怪笑。
女生們離得遠遠地,紅著臉,不敢湊近。
曾經的小跟班們也開始迅速地倒戈。
在這個青春懵懂又單純的年紀,畫冊裡的一切都顯得變態又惡心。
「下一頁下一頁!」男生一邊哄笑,一邊翻看。
就在這時。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住了畫冊。
高個子的少年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面不改色地將畫冊抽了出來。
他掃視了一遍教室裡的人,眼神漠然,聲音發冷:「沒人教過你們禮貌嗎?」
有男生不服氣地出聲:「和你有什麼關系!還回來!」
旁邊的人推了推他,提醒道:「年級大佬,尖子班的,好像和紀南音認識。」
教室氣氛一時凝滯。
上課鈴聲適時地響起。
少年看了一眼那個空蕩蕩的座位,轉身出了門。
13
這個關於我的八卦慢慢地傳到了家族裡其他人的耳朵裡。
豪門裡的鉤心鬥角多的是。
隻要有心去查,總能發現蛛絲馬跡。
他這麼多年一直滴水不漏,公司掌權人的位置坐得很穩,直到這件事掀起的血雨腥風把他吞噬。
此時公司又正好陷入經濟危機,紀氏集團上下一片混亂。
這是我逃離這個家最好的時機。
愛爾蘭的一所藝術類大學已經接受了我的申請,它允許高二結業生直接讀本科。
我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舉起手,張開五指,又握緊。
無數個日日夜夜所期盼的自由,在這一刻,終於要落入我的掌心。
14
我回了一趟學校。
教室裡正在放電影,女主角掛著淡淡的微笑,說出了臺詞:
「不會有人在了解我以後還愛我。」
教室裡拉著厚重的窗簾,屏幕上的光線明明滅滅。
先是前桌發現了我。
然後是前排,更前排,最後是整個教室。
一個又一個的人回過頭,數不清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鄙夷的、戲謔的、傲慢的、看戲的,甚至有男生對著我吹口哨,說了些下流的玩笑話,引發一陣陣哄笑。
我難耐地垂下了眸子,加快了收書的動作。
索性東西不多,三兩下就裝進了書包。
但是,那本畫冊不見了。
我把抽屜和桌面全翻了一遍,依舊沒找到。
教室裡又一陣哄笑聲。
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壓下心頭的煩躁,抬手把椅子一推,直接出了教室。
15
姜甜把我堵在了樓梯口。
她上下打量著我,帶了些高傲:「這段日子你沒來學校,應該不知道,我和宋淮安一起參加了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還拿了獎。」
我從她的旁邊走了過去。
她怔了一下,然後跟上我,得意道:「我們還說好了,要考同一所大學呢。」
我依舊沒什麼反應,隻是加快了腳步。
「喂!紀南音!」她惱羞成怒,看著我的背影,終於不裝了,「你的事情現在全校都知道了,就別再裝什麼富家千金了!你現在根本沒有高傲的資本!就算宋淮安之前站在你的那邊,那也隻是因為你給的錢能救他的奶奶,優秀的人就該和優秀的人在一起,我和他才是志同道合的一路人!」
我停住了腳步,不動聲色地回頭和她對視。
她盯著我,一字一頓,像是要往我的心窩上戳:「別糾纏他了,紀南音,你根本不配。」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忽然就笑了:「要不你猜猜,是誰在糾纏誰?」
這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紀南音!別太不要臉。」她咬緊了牙。
「事實而已,」我輕描淡寫道,「知道那晚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在幹什麼嗎?」
她攥緊了手指,死死地盯著我。
「他在親我啊。」我有意地激她,又刻意地重復了一遍,讓每個字都清晰地落入她的耳朵裡,「你在雨裡找他,他在畫室裡親我呢。」
「所以啊,你要做的,不是過來警告我,而是讓他遠離我。」
眼見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的話轉了個彎:「不過,現在倒是有個機會,讓他永遠見不到我。」
「什麼?」她眸子裡閃過亮光。
「我三天後的飛機票,最早的航班,如果順利地出國——
「那麼,我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她仔細地觀察著我的表情,見我的神色不像是騙人的樣子,權衡再三,終於道:「你說到做到。」
「當然。」
無論計劃再怎麼周全,都有被發現的風險。
而姜甜是唯一能完美地解決這一切的人。
心裡的那塊大石終於穩穩地放下。
可就在我轉身要走的時候。
卻發現拐角處站著一個人影。
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攥著手裡的畫冊,骨節凸起,用力到指尖發白。
少年的神色隨著夕暮的光晦暗不明,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更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在這一刻上前,我該說些什麼。
解釋嗎?
好像沒什麼必要。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目的不純,剛剛的那些話更是明晃晃地利用。
後面姜甜還在。
我沉默地垂著眸子,數著腳下的每一步。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
我看見了他輕微泛紅的眼眶,以及下意識地動了動的手指,像是想要觸碰我,可又生生地收了回去。
喧囂的蟬鳴聲應和著炎熱的夏天。
我在他的視線裡漸行漸遠。
沒有回頭。
16
系統知道我要出國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真的不想繼續這個任務了?】
「搞得我做過這個任務一樣。」
【……】
「也是。」
畢竟它每次過來,都隻看見我在畫畫。
偶爾它闲的時候,會陪著我畫,時不時地和我嘮兩句。
【我這樣會不會很煩?】他每次都很有自知之明地問我。
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煩,但久而久之也習慣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來這個畫室。
窗外的夜色濃稠,遠方城市燈火輝煌。
系統安靜地看著我收拾東西,好幾次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又沒說。
「你要是忙的話不用管我。」我開了口。
【不忙,其他世界的任務都進行得挺好的。】
可話音剛落。
它空間的紅燈就亮起。
我知道這是其他世界的上位者發來求助了。
系統:【……】
離開之前,它忽然叫了我的名字:【南音。】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稱呼我為「宿主」。
我停了手裡的動作,等著它說話。
【我看了所有的錄像,發現這個任務完成的關鍵不是男主,而是你。】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從一開始就不用改變,】它停頓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語言,道,【當你意識到有人在愛你的時候,任務就會自動完成。】
我還想問些什麼。
可空間卻緩緩地關閉了。
關於系統的記憶從我的腦海裡慢慢地褪去。
萬籟俱靜的夜晚,隻有窗外不知名的蟲在鳴叫。
我後知後覺地眨了下眼睛。
好像,剛剛有人和我說了一些話。
但由於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索性就算了。
17
收拾好行李後,我躺到了休息室的小床上,盯著牆上的鬧鍾,數著航班起飛的時間。
十點。
十點半。
十一點。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且難熬的。
我揉了揉肩膀,起身,取了畫筆和畫紙,準備最後再畫一幅畫。
……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我短暫地愣了一下。
窗外的夜色依舊深沉。
我搖搖頭。
最近壓力大得都幻聽了。
我蘸了蘸顏料,在畫紙上落下金黃色的一筆。
敲門聲卻再次響起。
18
是宋淮安。
我沒想到還會再次見到他。
「怎麼了?」
他沒答話,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我,額前碎發微微地涔湿,像是跑過來的。
我的視線往下,注意到了他懷裡抱著的那本畫冊。
正是我在教室丟的那本。
我終究還是側身讓他進來了。
畫室裡的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他看見了我靠牆的行李箱,睫毛輕顫了一下,隨後長睫覆下,遮住了眸子的情緒。
我們默契地沒有提起那天在學校的事。
我把剩下的幾瓶果酒拿了出來。
度數不高,口感微甜。
我平時沒有靈感的時候會喝一點。
「這酒挺貴的,我帶不走,本來還擔心怎麼處理,正好,你拿去賣了。」
外面月色如水,窗簾沒拉,清冷皎潔的光線就落到了窗臺上。
他的目光始終盯著我的側臉,好半晌才輕聲地開口問道:「還會回來嗎?」
晚風從窗口吹了進來,帶著絲絲涼意。
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在虛無縹緲的深夜中,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我的手一頓,垂下眸子,繼續倒酒:「不會。」
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是當我親口說出的時候,他的手指還是下意識地攥緊了。
他沒再問,我也沒再說話。
我們安靜地喝著酒,看著時鍾一圈圈地走。
因為明早六點還要趕飛機,所以我隻喝了一點。
但宋淮安,卻是端起了拿起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安安靜靜地往喉嚨裡灌。
我看著他喝了不下十杯,伸手制止了他:「行了,別喝了。」
他好像醉了,又好像沒醉。
面色泛紅,耳根發燙,但那雙望向我的眸子卻是清明透亮的。
「再喝一點。」
「明天沒課?」
「請假了。」
「哦。」我沒再阻止。
越是到這個時候,我反而越不敢面對清醒的他。
喝醉了也好,喝醉了就不用想這麼多。
19
面前的畫還隻完成了一半,我畫了兩筆,覺得有些不自在。
落在我身上的視線實在是燙人得厲害。
一開始還是克制而沉默的,到後來越來越明目張膽。
少年毫不掩飾地盯著我,像是想要把我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映在眼底。
我畫得有些心不在焉。
等我把畫草草地收尾後,發現他還在喝。
桌面的果酒隻剩下兩瓶而已了。
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喂,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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