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近。」
直到我們的鼻尖相碰,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彼此的肌膚上。
「你要幹嗎?」
話音剛落。
一個幹燥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瓣上。
微小的塵埃在空氣裡跳躍。
他的大腦空白了一瞬。
直到唇上的觸感由輕到重,慢慢地沾上潮湿。
他才驀地反應過來。
我的餘光時刻注意著窗戶外面。
日頭下的影子終於消失了。
看來是已經走了。
我滿意地彎起笑,推了一下身上的人:「好了,回去寫你的題吧。」
他沒動,雙手撐在我的身側,越攥越緊,啞聲道:「秘密呢?」
「騙你的,沒有秘密。」
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他短暫地愣了一下。
Advertisement
我又推了他一下:「起來了。」
他依舊沒動,低垂的眼簾下是幽深的瞳孔,喉結上下輕滾。
夏日蟬鳴的噪聲浮沉。
光線透過窗戶灑下一片金黃。
少年熾熱的視線移到了我的唇上,聲線微啞,認真道:「我想親你。」
我注視著他的眼睛,忽然伸手擋住了他的唇。
四目相對間。
我說:「我昨天看的驚悚片,男女主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下親親抱抱,然後男主一刀殺了女主。」
這聽起來很像借口。
但事實就是如此。
正好這時畫紙被風吹到了地上。
「少看這些東西。」他起身,順便伸手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
「就要看,怎麼樣?」我很叛逆。
他抿了抿唇,順著我的話道:「那你很棒。」
我:「……」
7
高三開學後,學校重新分班,宋淮安去了尖子班。
系統來看過我幾次,都隻看見我一個人在畫畫。
它終於忍不住了:【你真的不想上位成為女主角嗎?你真的甘心孤獨終老嗎?以後老了沒人照顧是很可怕的!】
我略微地點頭:「隻要我死得夠快,就誰也別想照顧我。」
系統一噎。
我放下畫筆,端詳著剛畫好的畫,同情道:「系統,挑了我,算你倒霉。」
顏料還未幹,金燦燦的色彩下是無盡的悲愴和悽涼。
系統長長地嘆了口氣:【你想知道你的結局嗎?】
「想。」
【那我偏不告訴你,哼。】
我:「……」
這輩子沒遇到這麼無語的事。
8
邁進高三,班級裡的氛圍明顯地更緊張了。
其間姜甜來找過我一次,言語裡帶著得意:「該在一起的人,注定會在一起,這是天意。」
她指的是,她和宋淮安都在尖子班。
並且是年級裡的第一第二名,被戲稱為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
我微眯眼,抬手擋了擋。
我和宋淮安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他奶奶的病情惡化,他忙上忙下地照顧,此外還要準備即將到來的模擬考。
上一次他給我打電話,是在深夜十二點。
畫室裡安靜得隻有時鍾在轉,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正準備關燈離開,就聽見電話鈴聲響起。
「南音。」
那頭的聲音很啞,像是熬了好多宿帶來的疲憊,細聽之下還帶著控制不住的顫抖。
我下意識地就問:「怎麼了?」
他沒答。
那邊隱約地透出呼嘯的風雨聲。
剛剛畫得投入,直到現在我才注意到下雨了。
瓢潑大雨拍打著窗戶。
我站起來,走到窗邊。
窗簾拉開。
外面一片漆黑,隻一盞路燈下,站著一個狼狽的少年。
沒有打傘。
正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的方向。
漫天的雨幕中,他泛白的嘴唇一開一合。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又啞又澀。
他問:「我可以來找你嗎?」
9
我甚至顧不上關窗戶,隻來得及在門口拿了一把傘,就穿過走廊衝了出去。
雨很大,冷風挾裹著刺骨的寒意。
他全身都湿透了,白 T 恤緊緊地貼著清瘦的身形,一動不動地站在雨裡。
蒼白的面孔下一雙黝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看我踩著積水朝他跑過去。
「站在這裡幹什麼?」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把傘撐在他的頭頂。
他的手腕涼得刺骨。
牽上的時候,我被冷得一哆嗦。
走廊裡的燈壞了,還沒來得及修。
漆黑的一片中,隻有盡頭的畫室透出暖黃的光。
我抖了抖雨傘上的水,正要往前走。
一直安靜地跟著我的人突然把我壓在了牆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
少年湿冷的身體就貼了上來。
緊接著,是他冰冷的唇。
他在發抖。
一邊發抖,一邊急切地親我,混亂得毫無章法。
環著我的手臂越收越緊,像是在貪戀我身上的溫度。
他的面頰是冰冷的,唇也是冰冷的,但舌頭卻是濡湿而滾燙的。
我覺察他的狀態不對,微微地仰著臉回應著他凌亂又莽撞的吻。
雨傘掉落地面。
他的手從我的手腕一寸寸地移到掌心,五指強勢地插入我的指縫,像是要用盡所有力氣緊緊地攥住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閃電劃過天際。
他微低著頭,把腦袋深深地埋在我的頸窩裡。
肩頭有了湿意。
安靜至極的深夜裡。
他微啞著嗓子,輕聲地告訴我:
「她還是沒能看見我考大學。」
孤寂寒冷的雨夜裡,那是少年對親人無盡的自責和愧疚。
我看著外面的電閃雷鳴,一時間有些恍惚。
想起了那個病房裡笑眯眯地給我剝橘子吃的小老太。
「什麼時候走的?」
「早上。」他喉間微哽,沒再說話,隻是把我抱得更緊。
就在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早晨。
小老太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他拿著醫院開的死亡證明去了殯儀館,辦理了火化證,一個人在街道的長椅上坐了一整天。
呆呆愣愣地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看著殘陽如血,看著夜幕低垂,突然迫切地想見我。
於是他冒雨前來。
用最極致的身體親密尋求安撫。
10
畫室裡有個淋浴間,我給他隨便地找了套衣服讓他進去洗澡。
裡面水聲「哗啦」。
桌面黑色的手機開始震動。
為了方便聯系,這個手機是我給宋淮安買的。
一個沒有任何備注的來電。
他沒設密碼,我滑動解鎖後,看見了八個未接來電和二十二條短信。
都來自同一個人。
短信的字裡行間都是關心和擔憂,問他的奶奶怎麼樣了,問他現在狀態還好嗎,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宋淮安同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永遠陪著你。】
後面跟了個小太陽的表情。
我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誰。
這看起來確實是很溫暖、很有力量的安慰。
但,她是以什麼身份呢?
所有的短信,宋淮安一字未回。
下一個電話緊接著又打了過來。
我按下了接通鍵。
那邊傳來少女哽咽的哭腔:「宋淮安,你現在在哪裡呀?我真的很擔心你,我去找你好不好……」
正在這時。
淋浴間的門打開了。
宋淮安穿著短了一截的睡衣出來了,頭發湿漉漉的,睫毛長而密,漆黑的眸子望向我的時候,帶了幾分的不易察覺的脆弱以及依賴。
電話那頭的少女打了幾個噴嚏,聲線都冷得顫抖:「宋淮安,雨下得好大好大,我找不到你……」
他終於注意到了這個正在通著的電話。
我抬了抬眉,把手機遞給他,示意他說點什麼。
卻沒想到他直接按了掛斷。
「我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的我的電話。」
這是在和我解釋。
像是怕我不相信,他抿了抿唇,又快速地補充道:「除了你,我沒有給過任何人聯系方式。」
「嗯。」我懶得糾結,轉身去了小隔間,給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床鋪。
這是我平時中午用來休息的,給他睡也勉強夠用。
他用吹風機把衣服吹得差不多幹,掛上窗臺,然後來小隔間找我。
「剛剛,對不起。」他局促地站在門口,像是終於想起了那個混亂又滾燙的吻。
作為同樣經歷過失去的人,我理解並共情他的所有感受。
隻是那個時候,我找不到人擁抱。
人在情緒低谷的時候,會極度地渴望肢體接觸。
我安靜地望著他,輕聲地問道:「還需要嗎?」
他注視著我,黑眸漸漸地濡湿,眼尾那抹還未褪去的紅不爭氣地加深。
少年大步上前,俯身緊緊地抱住了我。
剛洗完澡的身體還帶著熱意,清冽的氣息將我完全包裹。
我看著埋在我脖頸間的腦袋,想說點什麼,嘴張了又張,可卻找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安靜的畫室裡。
隻能聽見他顫抖的呼吸聲。
擁抱比言語更有力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你先休息吧。」
「那你呢?」他問。
「繼續畫畫。」
我重新調了顏料,準備畫下一幅畫。
他沒有關小隔間的門,就躺在床上,一睜眼就可以看到我。
我盡量忽略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專心地畫畫。
畢竟,要出國留學,還得拿多點獎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直到天邊出現亮光。
我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趴在顏料桌上淺睡了會兒。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蓋著毛毯。
而休息室裡的人已經不見了。
11
姜甜和我挑釁的事,我沒放心上。
因為還要忙著準備推薦信和個人陳述。
隻要成功地申請到國外的藝術類大學,那我就能擺脫這個讓人窒息的家。
正在這時,手機裡跳出了新的消息:
【為什麼不回家?】
那個備注為父親的人發來的。
他前段時間忙著生意,沒時間管我。
所以我在畫室待了好一陣。
我控制住心底的恐懼和惡心,敲下一行字:
【最近要準備高考,比較忙。】
他明確地說過,不讓我出國。
他說他已經為我鋪好了路,等考完高考,就讓我進公司學習,他會手把手地教我。
我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了變態的控制欲和深不見底的欲望。
他說過。
我的眼睛,很像我的母親。
作為家族的掌權人,他擁有足夠的勢力。
隻要他想,隨時都能查到我的蹤跡。
所以,即使我極力地隱藏自己申請國外大學的事,但他還是發現了。
他親自來到了學校門口。
兩鬢間摻雜著白發,眉眼凌厲,咬著牙,像是怒到了極點。
在周圍的人都在猜測著他是我的誰時。
他抬手,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
"作為盛珩的死忠粉,陸安安最討厭的便是盛珩對家陸延。 特別是陸延總炫耀妹妹,靠著炒“國民好哥哥”人設狂蹭熱搜! 直到有天,她不僅成為陸延日常狂炫的那個妹妹,還被迫綁定一個“感動天感動地兄妹情系統”,每天要對哥哥狂吹彩虹屁。"
現代言情
"侄子高考前,嫂子給他煮了一碗毒蘑菇湯。 嫂子說喝了這個湯就可以看到試卷的答案,輕輕松松就能讓侄子考個省狀元。 可我知道,那不是普通的致幻菇,而是致命鵝膏菌——中國毒蘑菇之王。 我把毒蘑菇銷毀了,這才保住了侄子的命。"
現代言情
"哥哥是全村第一個大學生。 慶功宴上,媽媽將老鼠藥下在了菜裡,毒死了村裡剩下的人。 越過哥哥的屍體,她抬眼看向我藏身的衣櫃: 「忘了,這裡還有一隻小老鼠。」"
現代言情
出車禍的時候,我撥通了打給傅時深的救命電話。 可回應我的,隻有男人的悶哼與女人的嚶嚀。 傅時深語氣不耐:「江思思,又鬧什麼?」 後來,我搶救無效,他卻一朝癱軟在我屍體前,麵色慘白,全身顫抖。 「還回得去嗎?那年你說喜歡我的那天。」 我乾脆利落喝了孟婆湯。 再睜眼,麵前站著的,是十八歲紅著耳尖正向我告白的傅時深。
短篇虐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