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不是喜歡看我紅著的耳垂嗎?今晚讓你看個夠。」


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我臊著張臉結結巴巴開口:


「不、不用了,我也不是很想看。」嗓音因為羞恥害怕而止不住地發顫。


陸宴笑得更加開懷,他輕柔我的腦袋,搖了搖頭,語氣決絕:


「不行,不把這事落實了,你永遠都記不住自己的身份。要是我真出意外失憶了,好好的男朋友說沒就沒了,我多虧啊。」


陸宴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我苦著一張臉,求他:


「陸宴,我錯了,我下次不會了。」


他雙手抱臂,身體後傾倚靠在床頭,審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我臉上巡睃,良久,他才道:


「真的?」


眼見這事有轉圜的餘地,我連忙欣喜地狂點頭:


「嗯。」


陸宴輕「嘖」一聲,目光涼涼:


「你這麼開心做什麼,就這麼不想和我睡覺?」


陸宴又不高興了。


我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覷他:


「沒有。」

Advertisement


陸宴冷哼一聲,抬手給了我個腦瓜嘣,不重,像是戀人間調情的手段。


看我一臉苦兮兮地捂住額頭,他眼裡才重新帶上笑意:


「陳術,原諒你這一次,但你下次要是再想和我撇清關系,我他娘的幹……」


陸宴的話好糙。


我被震驚得瞪大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陸宴惡劣地抬了抬腿,沉聲道:


「聽明白了嗎?沒明白我再講一遍。」


我臉一紅,忙不迭地點頭,嘴裡含糊地說道:


「明白,明白。」


折騰我一番,陸宴總算滿意地放我下去了。等我坐到椅子上才看到陸宴打著石膏的左腿,我指了指他的腿,驚奇:


「你這石膏弄得和真的一樣,拆了吧,看著怪嚇人的。」


陸宴表情無奈:


「我真出車禍了。」


「什麼?那你還有哪裡受傷沒?痛嗎?」


被陸宴一攪和,我下意識以為他車禍也是裝的,得知他除了小腿骨折外其他地方都是輕微挫傷,我才放下心來。


7


就在這時,病房外響起敲門聲,陸宴喊了聲:


「進來。」


門被推開,徐毅和一群玩得好的兄弟端著插滿蠟燭的蛋糕一起出現在病房外。


手被陸宴牽起,他往我腕上戴了串佛珠,溫聲開口:「生日快樂,陳術。」


陸宴不提,我都忘了。


我是個不記日子的,時常忘記自己的生日,可陸宴總記得。


愣神之際,陸宴已經替我戴好壽星帽。


雖然陸宴住的是總統病房,整個病房裡隻有他一個病人,但在醫院辦生日終歸不大好。


我快速許了個願,趕緊給大家分蛋糕,陸宴一定是第一個。


有人起哄道:


「陳術,怎麼每年生日都給陸哥第一塊蛋糕啊?」


以前也有人調侃,我那時還沒和陸宴在一起,所以大大方方地和人解釋:


「因為我們是最好的兄弟。」


可現在不一樣了,我還是有點眼力見的,我要是敢說出這句話,今晚鐵定屁股不保。


陸宴也跟著望向我,滿眼戲謔:「說下嘛,我也想知道。」


房間瞬間安靜,大家似乎都在等一個答案。


我急得一腦門子汗,絞盡腦汁想要說什麼才能既不讓陸宴生氣還能不戳破我們這層關系。


我和陸宴在一起才一天,我沒想這麼快告訴別人我們的關系。


我又不喜歡陸宴,而他大概也隻是覺得新奇好玩。


如果將我們在一起的事告訴他們,以後我和陸宴分手了,大家得多尷尬啊。


我握著手裡的餐刀正不知所措時,耳邊傳來陸宴的笑罵聲:


「蛋糕是我買的,不先給我,我這小心眼的性子可是要掀桌的。」


我轉過頭看向陸宴,他明明在笑著,我卻覺得他神情有些落寞。


8


陸宴畢竟是個病人,兄弟們也不方便久留,吃完蛋糕就都離開了。


我想起徐毅闲聊時看著我手上的佛珠,說漏嘴的一句:「要不是為了給你……」後面的話被陸宴的一聲輕咳打斷。


即便沒說全,這短短的幾個字也足以讓我察覺到了一些端倪,我問陸宴:


「你是為了給我準備生日禮物才出車禍的嗎?」


陸宴毫不猶豫地否定:


「不是。」


他看著我,輕聲道:


「開車不規範才導致的車禍,和這個沒關系。」


「但,如果不是……」


陸宴打斷我:


「陳術,不要愧疚,這兩件事沒有因果關系。不是因為要給你拿生日禮物才出的車禍,是我開車出了會神才導致的。」


我知道陸宴這麼說隻是不想讓我自責罷了,我抿了下唇,想到剛剛切蛋糕時陸宴有些落寞的神情,問他:


「你明明可以利用這件事來讓我愧疚,逼我官宣,為什麼不這麼做?」


陸宴的臉毫無徵兆地黑了,他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般,惡狠狠道:


「陳術,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個混賬玩意,盡幹些這下三濫的事?」


我心虛地撇開眼,陸宴在我眼裡是個什麼形象。


嗯……


反正不太正派。


第一次遇見陸宴時,他正在打架,眉眼間戾氣深重,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校霸形象。


第一面就沒留下好印象。


後來,我再三糾結要不要和女神告白時,他一臉陰沉地盯著我的情書,然後,面目猙獰地一把搶過情書沒收。


隔天我的書桌上出現一大摞勵志、奮鬥的書籍。


陸宴義正詞嚴:


「大學不要隻顧著談戀愛,你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戀愛隨時可以談,而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事業。大學不努力,你將來隻能吃人家的尾氣。


「相信陸哥,這是我花一晚上給你精心挑選的書籍,裡面包含了各大商業精英的發家史。你放心,等你成為高山,自會有人奔赴你而來。」


陸宴激情澎湃活像個搞傳銷的。


隻要我一想女神,他就會拿本勵志書擺在我面前,命令我:


「讀!


「隻有把書讀透,你才能克制住自己那虛妄縹緲的感情。」


我那時並不知道陸宴對我起了心思,還以為他是不想看我沉溺於無果的感情裡,要拉我一把。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不想我和女神在一起,這手段實在不怎麼磊落。


9


陸宴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但看著我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氣笑了:


「好,我在你心裡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反派角色是吧!」


他越想越生氣,但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句:


「一點正面形象都沒有嗎?」


我正思考著,陸宴突然一臉冷酷地止住我,氣急敗壞道:


「算了,別說了。」


說完,把被子往頭上一蒙,一個人生著悶氣。


我走過去想和他解釋,剛到床邊站定,陸宴一把掀開被子,面容扭曲:


「艹,媽的,既然我在你心裡是這個鬼樣,我還忍個屁。昨天晚上我就不該放過你,我管你睡沒睡,我他媽的……」


眼看陸宴又要發火,我趕緊哄他:


「沒有,你在我心裡還是很正派的。」


陸宴眼神犀利,一臉懷疑:


「真的?」


我真誠地點了點頭。


陸宴表情好看了點,他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偏頭看向窗外,說:


「那和你女神比,我現在有超過她嗎?」


我沒法說謊,長久的沉默中,陸宴的表情冷了下來:


「陳術,撒謊都不會嗎?」


我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陸宴冷笑一聲:


「陳術,我可以給你時間忘記她,但你記住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你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我就把你關小黑屋,那時我會讓你徹底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的人。」


我抬眸,小聲嘟囔:


「她有對象了。」


陸宴氣炸了,他怒斥:


「誰問她了?那是不是她分手了,你就要去追她了?」


我認真思考:


「那我們也得分手,不然她就是小三了,這樣不好。」


陸宴胸膛劇烈起伏眼底似有怒火燃燒,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還沒等我找補,陸宴一把扣住我的後頸堵住了我的嘴巴。


動作粗暴蠻橫,好幾次我都感覺自己的嘴唇要被他咬下來了。


過了好久他終於松開我,我立馬起身紅著臉站得離他遠遠的,生怕他又發瘋。


陸宴磨了磨後槽牙,冷聲道:


「下次再讓我聽見你提她,你等著!」


我耷拉著腦袋,小聲辯駁:


「這次不是我提的。」


陸宴凌厲的目光掃過來,我立馬乖順地點頭:


「明白,明白。」


10


陸宴住院期間都是我在照顧他,他本來是想找護工的,我不肯。


隻要想到陸宴是因為我才出的車禍,我就愧疚不已,我總要做點什麼才行,好在陸宴沒強求。


在我悉心照料下,陸宴終於可以回學校上課了。


唯一不好的一點是他目前還需要拄著拐杖,不過我在他身邊時,我就充當了他的左腿。


剛到校門口,迎面撞上我的女神顧清。


我立馬有些臉紅得扭過頭,想用餘光偷偷看她一眼,結果剛一轉頭就對上陸宴那張陰沉的臉。


我嚇得一激靈,抖著嗓子道:


「幹,幹嘛?」


陸宴目光幽深,聲音陰惻惻的:


「好看嗎?」


我像是被毒蛇纏身般,瞬間僵在原地。


陸宴用手背碰了碰我的臉,加重語氣:


「問你話呢?啞巴了?好看嗎?」


這種時候不能跟他對著來,他這個暴脾氣指不定發什麼瘋。


我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不好看。」


下巴被人抬起,陸宴的視線移到我的唇上,薄唇微張: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自然記得。


我爭辯:


「這不算,我沒有開口提她。」


陸宴不管,他眼神一暗,朝旁邊的小樹林偏了偏頭:


「去那。」


我窩窩囊囊地扶著他過去。等看不見人時,陸宴一把將我推到樹上,我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含住了嘴唇。


後背抵在粗糙的樹幹上,前面又是陸宴那堅實寬厚的胸膛,我被堵在中間進退兩難。


他將我的嗚咽全部吞下,我掙扎的手被他高舉過頭頂。


陸宴親了好久,久到我嘴唇都沒有知覺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我。


他將頭抵在我的頸窩,聲音沙啞:


「陳術,我要忍不住了,你快一點喜歡我,好不好?」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頸側,我連帶著也有些躁動。


我自然知道陸宴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我給不了承諾。


脖子突然一痛,陸宴側頭咬了我一口,憤憤道:


「又當啞巴,陳術,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不想承認和我的關系,也不喜歡我。我在別人眼裡那都是香饽饽,怎麼在你這裡被當成屎一樣對待。」


「我沒有。」


我怎麼敢把這位大少爺當成屎呢?


他冷笑:


「陳術,是你親口答應要和我在一起的,所以這輩子你隻能和我糾纏在一起。你不喜歡我,那我們就成為一對怨偶好了。」


說完,他怒氣衝衝地撿起地上的拐杖,一瘸一拐地飛快向前走去,我追都追不上。


11


那天後,我和陸宴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


他時常用一種晦澀難懂的眼神盯著我,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問他,他也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淡淡道:


「知道太多對你不好。」


直到某天,我在廁所蹲坑時聽到他和徐毅的對話。


「真要關起來?」


陸宴聲音很平靜:


「嗯。」


「不是,陸哥,陳術不就是沒那麼快喜歡你?至於真給人關小黑屋?」


陸宴嗓音終於染上了些情緒:


「三個月,確立關系到現在已經三個月了,我石膏都拆了,他還沒喜歡上我。」


他嘆了口氣:


「我等不及了。照他這個速度,等我墳頭草都三米高了,他心裡還是隻有他女神。你放心,我看了書的,心裡有數。」


徐毅滿臉懷疑:


「真的?」


陸宴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


「知道強制愛嗎?我最近在某網站看了不下百本書,終於在今天領悟到了它的真諦。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