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制愛的本質就是強制,先強制才能產生愛。」
徐毅一臉驚恐:
「不能吧?」
陸宴輕「嘖」一聲:
「你懂個屁,對付陳術這種不開竅的就要來硬的。」
後面他們說了些什麼,我聽不太清了,腦子亂成一團麻。
等我回到寢室後,陸宴從背後圈住我,溫聲道:
「陳術,暑假別回去了,去我家玩吧。」
我身子一僵,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我面色如常,手心開始冒汗:
「我,我要回家。」
陸宴把玩著我的頭發,不緊不慢道:
「你回家也沒什麼要緊事,不如和我待在一起,說不定你會喜歡上我呢?我想過了,我還是不想和你做一對怨偶。」
陸宴的眼神很深,夾雜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我默默低頭,思來想去,總歸是防不住的。
如果我不答應,陸宴可能會直接把我綁到他家去。
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直接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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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撞進陸宴眼裡:
「陸宴,你是不是想把我關起來?」
果不其然,我問出這句話後,陸宴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趁他還沒反應過來,趕緊垂下眼,用力捏了下大腿,再抬頭時,眼圈泛紅,我假裝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陸宴,你能不能不要把我關起來?」
這招還是徐毅教我的。
他後來覺得不能由著陸宴胡來,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告訴我對付陸宴的方法。
一個字,哭!
「陸哥喜歡你,自然不舍得讓你難過。你到時候就含著一汪眼淚,可憐巴巴地求他,他就給你了。」
我以為陸宴給我的是不把我關起來的承諾,沒想到,他要給我的是些別的東西。
陸宴伸手撫上我的臉頰,眼眸倏然眯起,隱隱有欲望流動。
我心裡咯噔一下,直覺有些不對勁,果不其然,下一秒,我聽見陸宴低聲咒罵:
「艹,陳術,誰他媽教你這麼勾引我的?」
我蒙圈了!
陸宴一如既往,說話好糙。
不待我反應,他一把將我推到床上。
宿舍其他兩位室友都是外地的,大學一放假就立馬收拾東西回家了,現在整個寢室隻剩下我和欲求不滿的陸宴。
這下是真的完了。
就不該相信徐毅,出的什麼餿主意。
陸宴的吻落了下來,他吻過我的額頭、眼睛、嘴唇。
和以往不同,這次的吻格外溫柔,讓我不受控制地情動。
陸宴吻了好久,才將頭埋在我的胸前聽著我失序的心跳聲,啞著嗓子開口:
「陳術,可以嗎?」
聲音低啞磁性,我半邊身子都麻了,好在大腦還留存著最後一絲理智。
這幾個月我徹底明白,陸宴他對我不是玩玩而已,這人是要和我糾纏到底的。
他喜歡我,或者說他愛我。
那我呢?
我不討厭和陸宴接吻,甚至還很喜歡,他的觸碰也會讓我產生欲望。
我問我自己,我真的不喜歡陸宴嗎?
以前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
「是,我不喜歡他,我是直男。」
可現在我卻不那麼堅定了。
我想不明白,我唯一清楚的是在我明確自己的感情前,我和陸宴不可以做這些事。
我抬手推搡著陸宴,顫聲道:
「陸宴,別這樣,我還沒準備好。」
陸宴沒抬頭,他依舊將頭埋在我的胸前,瓮聲瓮氣地開口:
「好,我不做,你別動,讓我抱一下。」
時間飛快流逝,陸宴抱著我閉上眼睛默默消火。
我看著他已經正常的臉色,再度開口:
「陸宴,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不關小黑屋了,好不好?」
陸宴聲音很沉:
「那你還盯著顧清看嗎?」
我微微睜大雙眼,直到這時我才明白陸宴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
他又吃醋了。
前幾天去吃飯的路上我碰到顧清,我當時覺得很奇怪,我看見她內心居然沒有任何波動,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確認下。
陸宴當時就在我旁邊,他大概以為我對顧清餘情未了,所以才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我立馬回答:
「不看了,不看了。」
陸宴單手撐在我的耳側,目光幽深晦暗,像是能洞察人心。
他目不轉睛地看了我良久,我在他審視的目光中,不躲不閃地和他對視。
我說的是真話,自然不心虛。
陸宴終於笑了,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承諾道:
「好,不關你。」
下一秒,他不知又想到什麼,表情頓變,兇巴巴地說道:
「但下次你再盯著她看,我一定把你關起來,到時候你怎麼求饒,我都不會心軟的,記住了嗎?」
我連忙乖巧地點頭:
「記住了。」
13
陸宴最終還是放我回家了。
爸媽離婚後,我跟著外婆住進村子裡。
前幾年外婆去世,家裡就變得冷冷清清的。雖然沒人在家等我,但我還是想時不時回來陪那個小老太太說說話,盡管她不會再回復我了。
回家後,我找了份兼職賺取生活費,日子過得忙碌而又平淡。
隻是因為工作原因總是沒時間回陸宴消息,他意見很大。
離校前,他終於同意讓我回家,唯一的要求是我要秒回他的消息。
我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就隔三四個小時才回一次信息,陸宴終於爆發了。
最近的一條消息停留在昨天,他給我發了條語音,聲音裡是壓不住的暴戾:
「陳術,我生氣了!」
隔著手機都能知道他有多暴躁。
我之後給他打了很多個電話,發了好多條消息他都不回。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再也不理我了,或者直接想清楚後和我提分手。
之前我還想等陸宴膩了我們就可以自然分手了,可現在隻是想到這種可能,我就煩躁不已,胸口也悶堵得厲害。
我再次撥打陸宴的電話,是通的但就是不接。我嘆息一聲,將手機收回口袋,心情低落地往家走。
快到家時,我從口袋掏出鑰匙,抬頭的瞬間瞥見家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
村裡沒有路燈,我看不清那人的長相,隻能隱約看到他手裡一點猩紅閃爍。
簡直太囂張了!
偷我這個村裡最窮的人也就算了,居然還大搖大擺地在我家門口抽煙,太不是東西了。
雖然已經氣瘋了,但我也不敢莽撞地衝過去,我一邊往回走一邊打電話報警。
心神不寧間不小心踩斷了根枯枝,發出「嘎吱」一聲脆響,那人被這動靜驚擾得轉過身來,我想都不想立馬撒丫子往前跑。
那人腿長三兩步就追上我了,我剛想求饒,就聽來人陰惻惻地開口:
「陳術,你還敢跑?」
14
我呆愣愣地回頭,看見陸宴面色鐵青的臉,莫名地鼻頭一酸:
「你,怎麼在這?」
陸宴冷冷開口:
「懲罰你。」
說完,他壓著我的腦袋吻了上來。
我頭一次乖順地張開嘴讓他親,以前還會不好意思地佯裝發怒讓陸宴輕一點。
但今天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也是愛著陸宴的,我不想和他分手。
陸宴也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唇微微分開,他勾起我的下巴,冷哼一聲:
「這麼乖,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想讓我原諒你嗎?」
我耷拉著眉眼,悶悶開口:
「那你懲罰完了是不是就不和我分手了?」
陸宴怔了下,一臉疑惑:
「什麼分手?」
我抿緊唇,半晌才道:
「你從昨天起就一直不回我消息,也不接我電話,難道不是要和我分手嗎?」
陸宴的表情一言難盡:
「我和你分手我還大半夜跑過來找你,我是瘋了嗎?」
我思忖片刻:
「可能你是個有禮貌的人,所以分手要當面說。」
陸宴微抬眼皮,冷哼一聲:
「我在你心裡不是個賤人嗎?」
我立馬反駁:
「不是的,我沒這麼想過你。」
陸宴沉默地看了我良久,才抬手揉搓了下我被吻得紅腫的唇瓣,語氣不明:
「如果我要和你分手,那我還親你幹嘛?」
我喃喃道:
「可能這是你的分手儀式。」
陸宴氣笑了:
「什麼儀式,吻別嗎?陳術,你的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有些委屈:
「那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消息?」
「我那時在飛機上, 沒辦法回復。」
「那你到了之後為什麼也不給我回電話?」
陸宴身上的煙味很重, 看起來不像是剛到的樣子。
他慢悠悠地開口:
「我給你打電話發消息萬一你察覺到我在你家門口, 你不回家了怎麼辦?」
我有些急切地否認:
「我不會的!」
陸宴嗤笑一聲:
「你不會, 你看見老子撒腿就跑,這叫不會?」
我笨嘴拙舌地解釋:
「不,不是,我以為是小偷。」
陸宴板著一張臉看我:
「沒騙我?」
我點了點頭:
「真沒騙你,大晚上的我又看不清人, 看到有人站在我家門口自然會懷疑是小偷。」
陸宴應該相信我了,他臉上的表情沒那麼難看了。突然他不知想到什麼,唇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低頭湊到我耳邊, 聲音壓得極低:
「我確實是小偷, 我是來偷人的。」
耳朵紅得像是要滴血, 我勾住陸宴的脖子, 抬頭親上他的唇角,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好,我讓你偷。」
陸宴猛地睜大了雙眼,不確定地問:
「你說什麼?」
陸宴這麼驚訝也是應該的, 畢竟五天前我才拒絕了他。
可那時我並不明確我對陸宴的感情, 而現在我很清楚。
我抬頭看著陸宴鄭重告白:
「陸宴, 我喜歡你。」
15
我帶陸宴進了我的房間。
從剛才起他就一言不發地任我牽著, 直到我跨坐到他腿上,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陳術, 你真的喜歡我嗎?」
「嗯, 我也是今天才意識到我喜歡你。聯系不到你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擔驚受怕。害怕你和我提分手,一想到這種可能我就心痛得喘不上來氣。」
陸宴抬手摟住我的腰,目光灼灼:
「那你現在不會再推開我了, 是嗎?」
我臊得滿臉通紅, 別開頭,有些欲蓋彌彰地和他說:
「你試下不就知道了。」
陸宴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 語氣危險:
「好, 聽你的,我一定好好試。」
……
第二天, 我起床後搜尋整個屋子都沒找到陸宴的身影,剛想給他打個電話就見他開門走了進來。
他一手捧著束火紅的玫瑰花,另一隻手提著包子豆漿。
我心一沉,大腦「轟」的一聲一片空白,過了很久,才艱難開口:
「窗「」陸宴臉微微泛紅, 他說:
「昨天我們正式確認戀愛關系, 我覺得不能那麼草率。」
我疑惑:
「我們不是很早就在一起了嗎?」
陸宴搖頭, 一臉嚴肅:
「那不算,那時你還沒喜歡上我,現在才算是真正在一起。」
他單膝跪地, 看起來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可舉著花的手暴露了他的緊張。我聽見他說:
「陳術, 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好嗎?」
我笑著扶起陸宴,接過他手裡的玫瑰花, 眼睛裡是滿溢出來的喜悅,我說:
「好。」
窗外陽光明媚,屋內潔白的床上撒滿了豔麗的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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