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多剛出生的小貓!」
我連忙轉移話題,程妄也回過神來,跟著我悄聲上前。
五隻色彩不一的小貓還帶著湿潤的毛發,依偎在虛弱的貓媽媽身邊舔舐。
程妄見狀連忙放下背包,戴上手套認真工作。
我從裡面拿出清洗和檢查的工具,給他打下手。
他要什麼,我就拿什麼。
說來也奇怪,明明已經有四年多沒見,我們之間卻好像有種無形的默契,甚至合拍到沒一會兒就完成了檢查。
程妄將它們一隻一隻放進專屬的小型貓包,帶著我往回趕。
4
回程路上,他開得沒有原先那麼快,反而是慢下來,和我聊天:「顧嶼,多虧有你,今天你幫了我大忙。」
「回去請你喝咖啡,或者,你有什麼其他想要的嗎?」
我拽著他的衣角,認真思忖了一下:「我不喜歡喝咖啡,我想吃水果拼盤。」
「程妄,你喜歡吃什麼水果?」
我有些緊張。
不知道我都暗示到這個份上了,程妄能不能主動想起我。
可一想到剛剛他牽我手的那股觸電感,我忽然又有些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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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知道了我是誰,那我們,還能牽手嗎?
「喜歡吃什麼水果?嗯,我比較喜歡吃西瓜,你呢?」
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死了。
程妄沒聽見我前一句話。
甚至,他連我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
我瞬間泄了力氣,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話:「葡萄吧。」
「好。」
沉默片刻後,程妄又開口了:「你知道嗎?剛才那裡,是我和我媽之前住的地方。」
「我媽走後,我心情一不好,就會往那跑,走走路散散心。」
「啊?」
我頓時被嚇得一激靈。
程妄的媽媽走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不對,林叔叔怎麼沒得到消息?好歹是前妻呢。
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反應,程妄忽然笑了一下。
「我媽沒事,她男友是外國人,他們一起出國了。」
「……」
我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了想,還是補了句「沒事,我爸也嫁去了西部」。
一個急剎,我來不及反應,腦門依著慣性重重撞到了對方身上。
程妄回頭道歉:「不好意思啊,手滑了,你沒受傷吧?」
「沒、沒有。」我捂著吃疼的腦門,感覺自己有點腦震蕩。
「剛剛是我聽錯了嗎?你爸他……」程妄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說不出口的時候。
「哦,他入贅了,據說對方名下有幾百頭牛羊、好幾座山頭呢。」
我聳聳肩。
其實這也有個好處。
逢年過節的時候,我總能收到他寄過來的新鮮牛羊肉。
別說,烤起肉來還挺香的。
程妄「嗯」了一聲,轉移話題:「這隻貓是我上個月發現的,當時本來想帶回去,但發現它懷著孕,可能比較依賴環境,就放在這邊養了,時不時過來看看。」
「你喜歡貓嗎,顧嶼?」
我沒有吭聲。
其實我並不討厭貓,卻也沒有痴迷到每天都要去貓咖撸貓的程度。
可每次去,看到小咪蹭完程妄再來蹭我的時候,我總是很開心的。
「喜歡。」
我應該喜歡貓,也喜歡你,程妄。
5
發現自己的心意後,我糾結了一個晚上。
主要是在和道德感博弈,最終,戀愛腦佔據了上風。
第二天是周六,沒課。
我起了個大早,叼了塊面包就往貓咖跑。
「程妄,我有話和你說!」
冒冒失失地推門而入,一不小心,我和來人撞了個滿懷。
男人結實的胸膛梆硬,撞得我腦門夠嗆。
我要不是媽生鼻,這會指定假體都飛出三裡地了。
「這麼著急?出什麼事了?」
程妄低沉沙啞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鼻尖呼出的熱氣勾得人心痒難耐。
「沒……我見你最近很忙,我想問你需不需要一個短期工。」
誰家好人往那一站就是一個兵。
我回過神,尷尬地摸摸鼻子往後撤,扭捏道:「我可以不要錢,包飯就行。」
「哦?」
「其實我飯也可以不要,隻要你肯給我這個機會,我還可以付費打工!」
見對方沒有立刻答應,我又馬上降低了要求。
話剛說出口,我默默在心底唾棄自己。
人怎麼可以為了勾搭帥哥,連錢都不要了?!
「我沒那麼黑,不會讓你白幹的。」
程妄拍拍我的肩,示意我跟他進去熟悉工作。
其實無外乎撸貓、喂食、鏟屎、給貓貓洗澡,順便檢查一下病情。
隻是對我來說,還多了個勾引程妄的任務。
有時,我拿逗貓棒陪小貓玩,會故意調整好面對程妄的方向,假想自己是在逗他。
「程妄!」
「嗯?」
我喜歡喊他的名字。
程妄每次都會朝我這邊看來,漆黑的眸子略一抬起,帶著幾分慵懶,和小貓一樣呆呆笨笨,招人稀罕。
無論第幾次看,我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接著強裝鎮定,做出一臉茫然的樣子反問:「怎麼了?」
每當這時,程妄總是勾勾唇,不和我計較。
於是,我漸漸大膽起來。
不僅開始往他身邊硬湊,還時不時借口拿放在高處的貓飼料讓他低頭,然後故意用手碰他的脖子。
手肘觸碰到程妄緊致的皮膚時,我總容易出神,忍不住幻想某天光明正大將手環繞在他的脖子上。
微微抬頭是對方劍眉星目的臉。
程妄很喜歡穿無袖背心,盡管店內空調開得很足,但他總會忙到全身出汗。
而這時,我就會化身小偷躲在無人可見的角落,貪婪地窺探他身前被汗水浸湿的部分——隱約可見其中漂亮的肌肉線條。
我還很喜歡聞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咖啡味。
苦甜中夾雜著一絲令人清醒的薄荷清香。
之前我經常失眠,可當我遇到程妄後,每一晚我都睡得香甜安穩。
他的氣味,比褪黑素還要管用。
每當客人不多,店裡不怎麼忙時,程妄總會將助聽器摘下來休息一下。
而這個時候,也是我難得當著他的面暢所欲言、為所欲為的機會。
起初我隻是試探性地叫他的名字,發現沒有回應後,我就大膽了起來。
6
這天下大雨,店裡一個客人也沒有。
於是,程妄摘下了助聽器,開始心無旁騖地磨下午的咖啡豆。
我左看右看,確定沒有人後,果斷抱著小咪坐在離他最近的一個懶人沙發上,例行公事地試探了一番:「程妄?程妄!」
男人果真一點反應也沒有。
店外下著傾盆大雨,我一邊漫不經心地摸著小咪的腦袋,一邊忍不住往程妄身上打量。
一米九大高個,寬肩、窄腰、大長腿,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認真工作的模樣散發著寡冷禁欲的氣息。
我單方面宣布,店內的曖昧氣氛在不斷上升。
不幸的是,程妄今天穿了件淺灰色亞麻襯衫,簡直把自己的胸肌輪廓遮得嚴嚴實實。
可恨!
躲誰呢?!
「好想摸一把……這肌肉一看就比我的結實。」
「誰批準你穿的灰襯衫?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都不準穿這麼保守的衣服!」
「程妄,你要是識趣,不想惹本大王生氣,現在就該主動點把襯衫脫了!」
「越大越不像話,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嘞,那時候你都不穿衣服!」
我一邊絮絮叨叨地給小咪順毛,一邊忍不住抬眼瞥他。
誰知某次抬眼的一瞬間,竟然看到程妄正在動手解扣子!
我努力眨了眨眼,確定真的不是眼花後,羞憤大過於驚喜。
內心無比慌亂,擔心對方不會是聽到了自己的話才……
我簡直不敢接著往下細想。
「有點悶,你介意嗎?」
「不不不不!」
我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介意?我求之不得好吧!
隻可惜,程妄解到第三顆扣子,就停了手。
見狀,我放下貓貓上前,主動提出幫他一起磨豆子。
「我想學,可以嗎?」
「你想學?」
我這才意識到對方暫時聽不見我說什麼。
腳趾摳地,我倉皇地點了點頭。
程妄隻是笑笑:「我聽不清,手把手教你,好嗎?」
「诶?」
「我帶你做,我說你聽,一步步來就足夠了,好嗎,顧嶼?」
我錯愕地抬頭,但對方已經不由分說地拉過我的手。
兩手交疊,程妄的體溫偏高,以至於手心不斷朝我傳遞著暖意。
「想做得好,隻有慢工出細活。」
「不圖磨得多快,也不必求量,像這樣一下一下又一下,有節奏又最省力。」
程妄的力道很足,帶得我渾身跟著一顫。
咖啡豆被磨得粉碎,我感覺自己的心也在不斷被摧毀又重建。
「學會了麼,怎麼沒反應?」
「那輪到你來動?」
「!!!」
報告,我覺得自己最近的思想有點不純潔了!
程妄這說的到底是磨咖啡豆還是什麼啊啊啊?!
「嗯,看來是還沒學會。」
「顧嶼,你有點笨。」
我真是長了張嘴也說不清。
一滴一滴的細汗從額頭往下冒,確實,確實是有點熱……
然而就在程妄越過我伸手去拿東西的時候,我餘光忽然瞥見他胸口處一抹可疑的紅痕!
這一刻,上一秒還在暗爽的我感覺天都快塌了。
一晃而過的印記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我下意識動手,抓住了他的領子。
程妄一動不敢動,乖乖任我擺弄。
「嗯?」
「你,你衣服上沾到咖啡粉了,我幫你擦擦。」
我臉上仍然鎮定,心卻早已碎成了一百零八片。
該死,沒見過豬跑難道我還沒吃過豬肉嗎?
怪不得程妄今天要穿襯衫遮遮掩掩,原來目的在這!
到底是誰在他身上種草莓了?!
一股無名怒火湧上心頭。
緊接著,眼睛忽然有些酸澀。
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陣子好像一直是我在一廂情願。
程妄喜歡什麼樣的人,性取向是什麼,我通通都不清楚!
見我心情忽然低落,他戴上了助聽器:「怎麼了,覺得太難了嗎?」
「不……程妄,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知道自己的話題跳躍太快,十分突兀。
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問。
程妄挑眉:「怎麼突然這麼說?」
「我隻是突然想起一個事……我有個朋友喜歡上了一個人,但對方好像有別的心上人,你說他該怎麼辦?」
不知為何,我感覺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幾分。
隱隱還有想打噴嚏的衝動。
抬眼,程妄一如既往地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如果對方有心上人了,你這個朋友最應該做的,就是及時止損。」
「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顧嶼。」
「不是我!是我朋友!」
反駁的話脫口而出,程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我知道。」
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不知道該說什麼。
「雨好像小很多了,你下午不是還有課嗎?」
剛想說我請了假,卻見對方又不緊不慢地將扣子系了回去。
這樣的動作,配上這句話……
難道,程妄看出了我的心思?
他在委婉提醒我,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怯意油然而生。
或許,真的隻是我太上頭了。
「好,那我回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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