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丟了公務,離職叛逃從鶴州來救你?」唇角掛著似有似無的冷笑。
他……
怎麼進來的?
我渾渾噩噩,腦海中空白一片。
「阿兄,你怎麼來了?」我咬著舌尖,惶然。
賀珺璟拿出一封信。
那是我寫給衛曇的求救信,竟在他那?
回信的人,自然也不是衛曇……
我在清州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
手指握著賀珺璟遞來的信,皺成一團。
原來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很快,賀珺璟收斂了滿身霜寒凝重,像是怕嚇到我。
神色淡然如常,清冷致秀,握住我的手往屋裡面走:「懷著身孕,不要貪涼,還要站在外面吹多久涼風?」
見我走得慢,賀珺璟略微停了停腳步,索性將我抱了回去。
我月份大了,身子很重。
他卻走得很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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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房間裡,賀珺璟抱我坐在膝上,沒有放開。
他面色冷肅,像個板正的老學究,向紫鳶問了我這一個月的近況。
紫鳶不敢瞞他,全都說了。
說到衛曇,紫鳶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夫人送胭脂回來的路上,見了衛大人。」
空氣滯了滯。
我緊張地看向賀珺璟,以為他會動怒。
他眼皮沒抬,神色平靜地問:「衛大人說什麼了?」
「衛大人讓夫人好好考慮,他等夫人……」
賀珺璟指尖在桌上敲了敲,讓紫鳶先退下去。
紫鳶離開後,我緊張起來,乖乖地在賀珺璟懷裡坐好。
賀珺璟唇邊隱約笑,涼如薄冰:「醒醒考慮好了嗎?再嫁衛曇,賀家可不會出嫁妝了。」
我悶悶地道:「我沒說回頭。」
我推了推他胸口。
「天太熱……我要沐浴了!」
指尖碰到他胸口處的一處凸起,我緊繃起身體,想到這是我刺他後留下的疤。
深入骨髓。
凸起表面。
再也愈合不了。
一生一世都要烙印在賀珺璟的身上。
賀珺璟握住我急速收回的手指,一根根握緊在掌心裡:「你肚子大了,不方便,我幫你洗。」
我搖頭不停,臉色緋紅:「不行……」
賀珺璟笑意深了,嗓音繾綣:「醒醒,我們不是兄妹,是夫妻。」
「那也不行,沒拜堂就不算!」
賀珺璟沒有強求:「幫你洗頭發,總行吧?」
我輕輕嗯了一聲。
生來就比別人尊貴的賀珺璟,做起這些伺候人的事,並沒有笨手笨腳。
他無師自通,解開我的發髻,讓我伏在他的腿上。
水溫恰到好處。
他手指的力道也恰到好處,一寸寸摩挲,一寸寸搓揉。
又幫我擦幹淨長發。
昏黃暖燈下,他清冷的瞳底泛著別人難以想象的溫柔。
墨香撲鼻,我昏昏欲睡。
50
一切做完後。
他把我抱到床榻上。
我勾著賀珺璟的脖頸,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帶著鼻音問:「你想要個男孩還是女孩?」
賀珺璟松了手把我放在榻上。
克制情緒,眼眸和靜夜融為一色。
他吻了吻我額頭,又輕輕吻了吻我的唇。
「都好。
「隻要是醒醒生的都好。」
他轉身要走,我拉著他衣袖。
還像十幾歲那樣,撒著嬌:「陪我一會兒。」
賀珺璟喉結微動,嗓音壓得很低:「醒醒,你知我修不成聖人道了,我和凡夫俗子沒有區別。
「我會怒,會妒,還會被你吸引……克制不了。」
我拽著他的衣袖沒有松開:「等我睡著,阿兄再走。」
賀珺璟背脊繃緊,慢慢在我床邊坐下:「醒醒睡吧,我在這。」
……
半夜,我驚醒,一把利刃橫在我脖子上。
「你就是賀珺璟的女人?肚裡是他的種?
「幹他娘的,上一次殺錯人了!」
我嘴巴顫了顫。
利刃深了一分:「不許發出聲音!」
身後的人應該是羌族殺手,他冷聲獰笑,「你和孩子想活命,讓賀珺璟拿命來換!」
51
再次醒來,我在羌族人昏暗腥臭的營帳內。
他們抓了不少城中女子,在外面折磨享樂。
一片哭聲,猶如人間煉獄。
我閉了閉眼睛。
兩個高大的羌族將領闖了進來,目光肆意在我身上打量,最後落在我顯懷的肚子上。
猶如毒蛇,冷膩膩地劃過。
「她就是賀珺璟的女人?生得不錯,腿長膚白,眼睛水汪汪的,比那些搶回來的女人好了不知多少!
「孕婦玩起來,別有滋味。」
我臉色發白,難以保持鎮定地往後退。
他淫邪笑著解褲帶:「那些人不說賀珺璟料事如神嗎?玩了他的女人,讓他一輩子當龜孫子,抬不起頭做人!」
我努力握住手裡冷汗浸透的簪子。
心跳得急速。
眼前發暈。
要是,殺不了他。
便自盡。
緊要關頭,他身邊另一個羌族將領拉了他一把,冷道:「暫時別碰她,還要用她換賀珺璟的命。
「他要知道自己女人被人玷汙了,萬一棄了她,我們的籌劃不是白費了?」
那人不甘心,吐了一口濃痰:「先留著你和賤種。等賀珺璟死了,再把你扔到軍妓營去。
「賀家一個賀珺璟,一個定國侯賀不臣,殺我們族人無數,都該死!」
我的心像被鐵鉤串起來,吊著。
懸在半空之中,每一下跳動,都滲出血的痛。
希望他不要來救我。
又希望他來……
羌族的將領似乎看穿了我所想:「小娘子別怕,賀珺璟已經收到了我們送去的書信。
「他來,他死;他不來,你死!就看他怎麼選了。你的價值,在他心裡到底有多重,值不值得他用命冒險。」
沒有多久,羌族士兵來報。
那位羌族將領,笑意深長:「你的夫君,賀珺璟帶人來了!」
52
他們將我捆住,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慢慢走出了營帳。
我見到了賀珺璟,還有其他人,衛曇就站在他的後面,看到我的模樣後,不忍地垂眸,虛虛握緊了手指。
賀珺璟神色沉著,分不清情緒。
在他出現之後,無數支箭羽對準了賀珺璟。
隻要一聲令下。
就能將帝國玉圭,聖人之名的賀相,亂箭射殺。
後背生出的寒意裹挾我。
涼意浸透骨髓。
就連腹中的孩子也受我的情緒,而動個不停。
我可以死。
但賀珺璟不可以死,他一死,國之將亂,天下民不聊生,再無安寧。
我含著淚,看了賀珺璟最後一眼。
出聲道:「你們弄錯了,我的夫君不是賀珺璟,我懷的也不是他的孩子。」
羌族人掐住我脖子:「你敢耍我們?不是他的孩子,他那麼照顧你?以身犯險闖入被我們包圍的江南腹地?」
我眼淚沒忍住滴落。
他算無遺策,為什麼還那麼傻,來這裡,自投羅網?
「不是他的!我隻是他的義妹,你們可以去打聽,我嫁過人,這個孩子是衛曇衛大人的!」
一直神色沒有變化的賀珺璟,眸光緩緩抬起,穿過萬軍看向我。
凝沉的黑。
霜重的冷,唇角的弧度,分明是在生氣。
他在生氣什麼?
我不肯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還是看穿了我的意圖?我死了,他至少有機會全身而退。
衛曇明白了我的意圖。
他傾身上前,道:「沒錯,她懷的骨肉是我的!和賀相沒有關系。」
羌族人亂了,有人嚷嚷:「搞什麼?費了半天勁抓了一個無用的女人!」
羌族將領還是不肯放過我,他陰鸷的眼眸蹙起,指著衛曇。
「你好歹是朝廷命官,拿你的命,換你妻兒的命如何?」
衛曇振了振衣袖。
補服上的雲雁,展翅欲飛,如他一樣,清正風骨。
「卻之不恭,甘之如飴。」衛曇對我遙遙一笑,露出許久沒有見過的酒窩。
他上前,就要拿他的命換我。
經過賀珺璟身側,他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攔下了衛曇。
「我去。」
兩個字淡然利落,不容任何人抗拒。
「賀相!」
「阿兄……」
所有人都在叫他,賀珺璟沒有停下腳步,他走到我面前,親手幫我解開繩索。
羌族人大笑:「賀相爺,是個真男人!為了義妹,赴湯蹈火。」
賀珺璟對他們的奚落充耳不聞。
伸手理了理我耳邊的發:「你一朝是我妹妹,便永遠由我護著。你再嫁,賀家也會給嫁妝的。
「我所有的資產打點好,放在紫鳶那裡。這一回,再嫁人看清楚人,別哭著來找哥哥了……」
我死死攥著賀珺璟的衣袖。
哭得直不起腰,肝腸寸斷。
心像被鐵鉤拽出來,帶出一地淋漓的血。
徹底的空了,填補不上。
「你別去!
「我不嫁別人了,我隻要阿兄!」
賀珺璟最後摸了摸我的發頂,聲音冷得沒有溫度,對衛曇命令:「用你的命,護她安全,帶她走!」
53
衛曇帶兵突圍,將我連夜送回了京城,安置在衛家小院裡。
從賀珺璟換我留在羌族人的營帳裡後,我再也無法閉眼……
仿佛連說話的能力都消失了。
整個人活著,也像是死了。
唇齒裡,鼻腔裡,隻有縈繞不去的血味。
心空了,成了蟲巢。
那些看不見的蟲子在血液裡遊走,噬咬著皮肉筋脈,無時無刻,痛不欲生。
衛曇親自做了飯菜送到我嘴邊,柔聲道:「醒醒吃一點。」
我不說話。
不張嘴,整個人木然得沒有反應。
衛曇輕輕嘆息:「賀相是有萬全準備,才會隻身留在敵營裡做誘餌。
「賀相他不會有事……」
我眨了眨眼珠,一串眼淚滾落。
「羌族人不會放過他!」
衛曇拿了手帕給我:「醒醒,這是賀相的選擇。你和孩子的安危重過他的性命!
「你不要辜負賀相為你換來的生機。」
我哭著問衛曇:「他拿命換我,我拿什麼還他?我再也還不清了!」
衛曇靜靜地站了片刻:「你們母子平安,便是賀大人平生所求。」
我麻木地張開嘴,吃下去的東西,是鹹的,是苦的……嘗不出味道。
我吃了很多很多,一桌子的菜幾乎全部吃完了。
它們堵在嗓子眼,像是尖銳的石頭,碾磨過我的五髒六腑。
「夠了!醒醒,別再吃了!」衛曇搶過我手裡的筷子。
我推開他,吐得天昏地暗。
好難受。
心像是吐沒了,胸口隻有一個大窟窿,空的透的,死的寂的。
我捂住那裡,疼得難以喘息。
我還活著嗎?
衛曇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在天塌地陷的絕望面前,所有的安慰都太過輕了,太過敷衍。
他紅著眼眶蹲下身,幫我擦拭身上沾到的汙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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