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地扎在骨裡,不拔出去,她寢食難安。
她指著我,笑意盈盈:「二小姐年紀大了,一直留在府中,傳出流言蜚語什麼的,也不像話。
「要不遷出住一段時間,另分一座宅子,等我和賀公子成親後,她再偶爾回來小住。抑或者,趁早嫁出去,我表弟也正好沒有娶親,不如親上加親。」
我嫁給白薇素的表弟,等於一輩子拿捏在她的手裡。
她不怕我再能接近賀珺璟一步。
我眼神暗了暗。
指尖掐入肉裡。
這一輩子,脫離了賀珺璟,卻落入了另一座囚籠,更加生不如死。
賀珺璟眉峰壓下,語調沒有起伏,透著寒意:「白姑娘還沒進門,就開始替我們賀家做主了嗎?
「你也許非我不可。
「但我不是非你不可。」
他沒有說謊,他身份樣貌擺在那,願意結姻的世家多如牛毛。恨不能把自家姑娘塞上賀珺璟的榻。
「趕我妹妹出去,當我不在了?知道為什麼我會挑中你嗎?」
他偏過臉望著我。
「是醒醒選的你。」
賀珺璟對我的偏幫袒護,沒有任何遮掩。
Advertisement
白薇素臉色發白,嘴唇抿了抿,神色難堪……
一個侍郎之女的身份,是她得意忘形,以為換了庚帖,就板上釘釘,一定能嫁給賀珺璟。
大夫人的臉色從賀珺璟說話開始,就冷了下去:「醒醒是你妹妹,素素是你未過門的妻子,說起來素素和你更親近些。」
她目光如炬盯著自己兒子,「醒醒婚事不能拖了。
「不讓她出府,就快點把她婚事定下來。
「璟兒你不認真幫她挑,那就由我來挑。」
大夫人的目光轉到我臉上,沒了笑容,唯有沒撕破的暗沉,「我有一個侄兒在山西大同任巡撫,三品的官,不小了,還有擢升的機會,配醒醒也不差。」
山西距離京城很遠,一個在北方,一個在南方。
嫁過去,也回不來了。
「璟兒,你覺得如何?」大夫人的步步緊逼,我聽出來了。
可這裡,沒有我開口的餘地。
寄人籬下,便要聽人擺布。
賀珺璟抬了眼,略微頷首:「醒醒的婚事,我為她做主。」
18
白薇素還是回到了賀家。
刺殺的事情也調查清楚了。
是埋伏在京城裡的羌族人……
皇上得知後,派人問了大夫人的安危,又命賀珺璟徹查這件事,拔出埋藏在京城裡的所有勢力。
賀珺璟忙了起來,暫時回不了賀家,也顧不上我的婚事。
大夫人得到賀珺璟的表態後,反而不急了。
我遲早會嫁出去。
那些捕風捉影,也會隨著兩個人各自嫁娶而煙消雲散。
六月,蓮池中出了新荷,白薇素邀請我去賞花。
我想拒絕,卻又不想鬧得太僵硬。
畢竟,我們以後還會以姑嫂的身份相處。
嫁得再遠,也有相見的時候。
我換了一襲薄紗的夏涼羅裙,陪著白薇素在蓮池邊納涼。
白薇素指了指頭上絨花的簪子:「賀大人去了一趟揚州,特意為我帶回來的。」
我脊背繃緊地坐著,落在膝蓋上的手指握緊。
以前,賀珺璟去哪公幹巡查,都會帶些小禮物特產回來。
隻為我帶。
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沒了,他給了白薇素。
「姜姑娘,」她清了清嗓音,「人攀高跌重,有什麼命,過什麼樣的日子,肖想太多,反而什麼都握不住。」
她提醒我。
我姓姜,並不姓賀。
白薇素搖著手裡的絹扇走後,一條棕色的小蛇遊了過來。
猝不及防在我腳踝上咬了一口。
蛇牙刺破肌膚的感覺,我頭皮發麻,渾身發軟。
周圍的奴婢,全被白薇素有意支開,蓮池邊空無一人。
我跌跌撞撞走到石徑上,腳踝傷口處的寒意,傳遍了全身。
眼前一陣陣發暈,身體不受控制往前栽了下去。
一道人影從樹影中出現,將我背了起來:「二小姐別怕,屬下檢查過了,那條蛇沒有毒。」
我無力睜了睜眼睛。
他趕緊道:「二小姐,屬下是大公子留在你身邊的暗衛,屬下帶你去找大公子!」
19
傷口處傳來湿意。
薄涼的唇,碾壓過。
微微刺痛過後,皮膚上泛起痒。
我動了動腳踝,沒等抽回,被人按住。
「阿兄,你的暗衛說咬我的蛇沒有毒……」剛從驚嚇的昏沉中蘇醒,我嗓音發軟,沒有氣勢。
「換個別的稱呼。」
在糾纏以外,他讓我換個別的稱呼。
我想了一會兒,叫他:「賀珺璟。」連名帶姓,沒有風月。
賀珺璟晦暗的眸看了我幾息,繼續埋首,吸出傷口中的瘀血。
「蛇吃活物,蛇牙咬過的地方,總歸不幹淨。」
他唇齒用力。
像是懲罰……
「疼也不必咬著自己手背,可以叫出來!
「該聽、不該聽的,我都聽過。」他說得面色如常。
我耳根滾燙,轉過臉,不理他。
一個下午,我留在了他外面的別院裡。
窗外下雨,淅淅瀝瀝打在芭蕉上,叫人昏昏欲睡。
賀珺璟坐在房內,一頁頁批閱公文。
睡到了傍晚,才被他叫醒。
「醒醒起來用膳,燉了糯糯的甜粥。」
人隱沒在燭光裡,隻餘下一雙淡薄溫涼的眉眼。
我喜歡賴床,尤其是生病的時候,喜歡偷懶。
以前在姜家時,阿娘寵著我。
後來家沒了,我隻身來到賀家,處處小心,賣乖地討好大夫人,好久沒被人縱容過了。
鼻尖酸疼,我拽著賀珺璟的衣袖,軟著嗓音,拖著哭腔地叫:「哥哥,腳疼……」
修挺的身影在燭光裡站了片刻,俯身把我抱起,放在膝上。
門外送公文的人推門進來,撞見之後,又慌忙出去。
我把臉埋在賀珺璟體溫灼人的懷裡。
他說話時,嗓音震在耳邊,麻且痒。
「不用躲,都是我的人。」
「我們……」不該這樣逾越。
但這句話說過太多遍,依舊沒有分清楚,斷幹淨。
賀珺璟帶著一點笑:「是誰腳疼,要抱?」
十一歲我進賀家,被翡家繁華震懾,遠遠隻敢看著貴不可攀,眉目疏冷的賀珺璟。
還是被大夫人拉著,才到他的面前,小心翼翼叫了一聲:「哥哥。」
賀珺璟知道我喜歡吃甜食,握著勺子,喂到我唇邊。
我在他修長的腿上扭了一下:「我腿疼,嘴不疼。」
他吸氣,按住我的腰,燭火下的瞳色如墨傾倒,暗得嚇人。
「是想換個辦法喂?」
他氣息危險。
我乖乖張開嘴,他滿意地一勺勺喂盡,指尖擦了擦我唇角,意猶未盡吻了上來,舌尖貼過:「是甜的,不膩。」
20
宵禁之前,賀珺璟親自把我送回了賀家大宅。
大夫人找不到我,整個府邸已是人仰馬翻。
賀珺璟讓人叩響了大門。
他帶我回到宅子裡,擋著那些魑魅魍魎的目光。
喚來丫鬟,吩咐:「扶二小姐回去休息。」
接下來的事,用不著我在這。
大夫人有些錯愕,弄不清楚狀況:「醒醒的腳怎麼了?一瘸一拐的?怎麼弄傷的?她又怎麼去了你那?」
賀珺璟的臉隱沒在陰暗裡,無聲卻逼人。
他背著手,道:「給白姑娘收拾東西,送她回去。」
提到的白薇素渾身一顫,腿肚子發抖,靠著身邊的丫鬟才沒倒下。
看她的反應,大夫人察覺出了問題,眉心皺著打圓場:「到底還沒嫁過來,素素你先回去,等婚事敲定好了,你再風光嫁過來。
「日子我也看得差不多了,訂在……」
賀珺璟唇角,噙著一絲興致:「婚事?誰說要娶她?」
大夫人呼吸加重:「兩家庚帖換過了,京城裡也都傳你們定親的事,你突然說不娶了,不是我們負了白家?」
「誰負誰,母親可以去問清楚。」
大夫人望向白薇素。
搖晃的燈影下,她的臉煞白一片。
「賀大人,我知錯了……」
賀珺璟沒有看她一眼。
「你到底做了什麼?」大夫人著急逼問。
白薇素死死咬著唇,一言不發。
雨後蒸騰的水汽,縈繞在他眉宇間,暗而深沉。
「你不說,我替你說。
「你容不下醒醒,放蛇咬她。」
大夫人吃驚地合不上嘴:「你怎能做這種事?醒醒到底是璟兒名義上的妹妹!都是一家人!」
白薇素眼底有淚光:「那蛇沒有毒,我沒有要害她,隻是嚇一嚇,逗一逗姜妹妹。」
「你把她嚇到暈厥,渾身發抖地哭,也是逗她?」賀珺璟不緊不慢開口。
這一回,連大夫人都沒辦法幫她解釋。
娶妻娶賢,不管蛇有沒有毒,白薇素出於何種目的,還沒進門,就這樣小肚雞腸,手腕狠毒。
賀家是要不了了。
「我真的沒有別的心思,隻是想和姜妹妹鬧一鬧,夫人你信我!」事到如今,她還是不肯承認。
「她是賀大人的妹妹,我怎麼會害她呢?」白薇素捂著面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賀珺璟冷眼看著,不溫不火道:「放蛇咬人,隻是鬧一鬧。白姑娘這麼喜歡玩蛇嗎?」
他唇角的弧度冷酷恣肆起來。
下一刻。
白薇素站的樹下,掉下來無數條蛇。
掉在她頭上,鑽入她衣服裡。
「啊啊……」她嚇得眼眶通紅,又蹦又叫。
賀珺璟慢條斯理開口:「這些蛇拔了牙齒,也是給白姑娘的『回禮』!」
21
當夜,白素薇哭哭啼啼,就被送了回去。
白家人自知有虧,登門見我賠禮道歉,還想撮合這門親事。
但賀珺璟沒讓我見。
這門婚事,不了了之。
白家的婚事告吹。
大夫人心中不快,又在飯桌上提起:「璟兒你年紀不小了,再這麼拖下去,對你、對醒醒的名聲都會更不利。」
說這話的時候,大夫人看了我一眼,想我也去勸賀珺璟。
一筷子燉肉,吃進去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賀珺璟用膳文雅,隻聽見碗筷碰撞的聲音。
半晌他擱下筷子,提醒:「食不言寢不語,這是父親定下的規矩。」
大夫人臉色難看,卻沒好發作。
等喝盡了小盅裡面的湯,賀珺璟擦了擦指尖,道:「母親看上誰,不用過問我的意思,盡可以去提親。」
他頓了頓補充,「前提是容得下醒醒。」
我碗中的飯菜更加難以下咽。
大夫人壓抑情緒,拿筷子的手在顫,她深吸氣道:「醒醒隻是你妹妹,不可能一輩子留在府裡,有什麼容不容得下的?」
賀珺璟沒有搭腔,闲闲站起身,整理好仙鶴江水紋的補袍。
補袍下,是我見過很多次修長有力的腿。
我呼吸亂了一分,錯開了眸子。
走到門口的賀珺璟高挑的身形頓住,他轉身:「虛明大師會過來,母親準備好素齋。」
大夫人臉上的怒意霎時消散,換上了一層不安。
等他離開後,我伺候大夫人喝茶漱口,問:「虛明大師是誰,是哥哥的先生嗎?」
大夫人僵了一下,盯著廊下的花,目光放空開口:「你哥哥幼時生了一回大病,高燒不退,恰好香山上的虛明大師經過,給了一顆丹藥,救活了你哥哥。
「但他要帶你哥哥走,說他靈臺清靜,沒有生出七情六欲,與佛法有緣,能成為一代佛法大聖……若他不入空門,以後將嘗盡苦頭,愛別離,求不得。」
大夫人的手指虛虛握了握。
「我和定國侯隻有這麼一個孩子,還是我嘗盡苦頭求來的,怎麼可能讓一個和尚帶他走?
「虛明大師每三年,下山一次來見璟兒一次,兩個人是忘年交,亦師亦友。
「我總怕哪天璟兒丟下一切,跟他入了空門。」大夫人在我身上停了停,目光劃過我的腰肢,「醒醒你的腰更細更勻稱了。」
經歷過歡情的女子,總跟閨中少女不一樣。
賀珺璟常年握筆,中指上有薄繭,也喜歡在我腰肢上遊移,看我痒,看我掙扎……
大夫人說了句奇怪的話:「這一次,我倒是不怕他出家了……」
我隱隱約約感覺到大夫人發現了什麼。
心像是戳破了一個洞,灌入碎冰。
幽幽地冒起寒意。
22
虛明大師來的那天,和賀珺璟在書房中談話。
大夫人給了我一壺茶,讓我送過去。
我自小便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 我娘是護國大將軍的女兒,舉國上下沒有人敢娶她,所以她隻能選擇進宮。 還不是皇後。 隻是個妃子,連個貴妃都沒撈上。 因為她,性格太虎了。
古裝言情
我是少爺的保鏢。 少爺失戀後埋在我胸肌上大哭:「阿迪,我的心好痛,你胸肌給我咬一口,好不好?」 一個鐘後,少爺的心不痛了,我的胸口很痛。
腐看天下
"網傳商業神秘大佬鄭餚嶼將參加一檔寵物綜藝節目。 有媒體採訪到同期嘉賓三線女星韓辰繪:「聽說鄭餚嶼也會參加這檔節目,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韓辰繪面無表情:「不認識,沒聽說過。」 她的回答瞬間掀起軒然大波,罵聲四起。"
現代言情
"我的男友純死了,就像純情的小乖兔, 被我親一下就會臉紅。"
現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