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白薇素算是平起平坐,各有一輛馬車。
賀家向來是不缺錢的。
我登上馬車後,不久,有人撩開簾子。
來人常年埋於案牍,氣勢清寒沉寂,身上那股松煙墨的香氣總是若有若無。
在某些時候,比迷情香更撩人。
我錯愕:「阿兄……
「這樣於禮不合!」我又怕又慌,聲音嗫嚅。
女大避嫌。
我早就過了能和賀珺璟同坐一輛馬車的年紀,而他從不避諱。
這樣下去,遲早一天,東窗事發!
賀珺璟逆著光,看不清臉上表情,唇角模糊笑了一下,手指蹭上我的脖頸,不輕不重摩挲:「醒醒,我們何時,合禮過?」
「阿兄,我想斷了。」我微微發抖,聲音哽咽。
「你快娶妻,我不想糾纏了。」
大夫人的馬車就在前面,幾步的距離。
她做夢也想不到,賀珺璟此刻,在我馬車中。
將我抵在車壁上,囚禁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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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輕不重吻啄,像是故意弄花我唇上胭脂……
這句「斷了」。
像是燒斷了某根弦,賀珺璟滿身寒氣傾瀉,容顏冰冷:「斷不斷,是醒醒說了算的?
「你求我救你,將我拖入欲海,又留我一個人沉淪?
「醒醒……」他語氣冷肅,卻和他撩起裙裾的動作不符,「為兄教過你,為人不可以自私忘恩。」
接下來的話,我哽咽說不出。
他也沒有耐性去聽,索性用吻封住我的唇……
12
一切結束後。
空氣中彌漫淡淡麝香味。
賀珺璟幫我整理好衣服,兩個人都沒有開口。
做完這一切,他離去,身上襕衫絲毫不亂,完全看不出剛才經歷過什麼。
我掐緊手指,不甘心。
仿佛隻是他用完就可以丟在一邊的工具。
難道這一輩子都得如此……做他見不得光的籠中雀?
賀珺璟騎上馬,抽空護送我們進山禮佛。
白薇素見到他,臉色羞紅,從馬車中探出身子和他說話。
賀珺璟也沒讓她難堪,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話。
白薇素問他喜歡什麼的時候。
賀珺璟心不在焉:「你該去問醒醒。」
聽到他提及我,我的心猛然懸緊。
他就不怕被別人發現!
白薇素奇怪:「我問過醒醒,醒醒說和你隻是義兄妹,不熟悉,了解不深。」
賀珺璟夾著幾分諷刺:「還不深嗎?」
我耳根滾燙,沒敢露臉。
白薇素沒有追問下去,也許在心中怪我,怪我沒有說實話,有意瞞著她。
一路的忐忑,好在馬車已經抵達了香山。
馬車剛停穩,突然一陣震動。
突然出現的刺客,從四面八方襲來。
賀珺璟最先反應過來,從容不迫,冷厲道:「保護夫人!」
樹大招風,賀珺璟年紀輕輕出任丞相,朝中不服他的人,不在少數。
賀父常年留在邊關鎮守,和關外的羌族交鋒,斬殺了不少敵將。
到底是誰埋伏在這,對賀家下手,一時也查不出來。
尖叫聲,慘叫聲響成一片。
馬車搖晃成了小舟,顛簸不停。
暗器,刀劍刺破了馬車,我蜷縮在最裡面,努力保護自己的安全。
近在咫尺的旁邊,傳來白薇素的尖叫。
她哭著喊:「珺璟,賀大人……」
聲音抖得像片落葉,好不可憐。
賀珺璟在哪?
我這個名義上的妹妹,還有他定下婚事沒過門的妻子,他會選誰?
他隻能保護一個。
一根箭镞擦著我的臉飛過,釘在車壁上。
我恍惚摸了摸面頰上的血痕……
車夫被殺,馬受驚後,撒足狂奔起來。
帶著馬車中的我直往香山旁的一處斷崖衝去。
13
沒給賀珺璟反應的機會,另一個刺客搶過了韁繩,架著白薇素的馬車,也一並朝著斷崖駛去。
無人駕駛的馬車,在崎嶇的山道上狂奔。
轉瞬,就到了懸崖面前。
我在馬車中顛來倒去,天昏地暗。
五髒六腑都要撞出來。
很疼,渾身都在疼。
勉強抓住窗戶邊緣坐了起來。
後面,賀珺璟騎馬追了上來,月白色的襕衫映襯下,一雙眸子很冷,溢出森森寒意。
白薇素的哭聲一直沒有停止過。
她連賀珺璟的名字都叫不出來了……
她和我,今日必是一死一活。
他沉下的眉宇染上狠厲,加重了馬鞭,在最後關頭,跳上了我的馬車。
馬車陡然變得一重。
我的心也陡然被重量壓下。
說不清,不該去說清的情愫亂糟糟地攪成一團。
「醒醒把手給我!」他一隻手緊緊攀住門框,一手青筋微顯朝我攤開。
我喉嚨像是被黏住,艱難地開口:「哥哥,不去救白小姐嗎?」
我這個義妹,本就可有可無!
身份地位,重要程度,哪一樣都比不上白薇素。
馬車到了斷崖邊緣。
賀珺璟的臉色冷得可怕,但仍是鎮定:「醒醒別說廢話!」
他一把扯過我的手,將我的手心,將我整個人都攥入懷裡,跳了下去。
我躲在他的懷裡,他兩手護在我的背後,一路從山坡滾到最底下。
載著白薇素的那輛馬車墜了下去……
14
「轟」的一聲巨響。
在山谷之中回蕩。
我忘了呼吸,心跳也沒了。
賀珺璟扶著我的腰,我才沒腿軟地跪倒下去。
白薇素是死了嗎?
賀珺璟扶著我到樹下坐著:「醒醒待在這,賀家的護衛很快會趕來。」
那些刺客為什麼要殺白薇素?
是想嫁禍賀家?
我腦海裡亂成一團,盯著賀珺璟的背影出神。
救下白薇素的用處,比我大得多!
賀珺璟臨風而行,衣帶翩跹,朦朧月色照在他身上,猶如九天謫仙。
他朝斷崖下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無喜無悲。
我的心猛然抽緊。
他名義上的未過門妻子死了。
賀珺璟一點感情變化也沒有,他簡直不像是人,沒有七情六欲。
他看的那一眼,隻是在確定人死了沒有。
他慢步走回我的身邊,將我攏入懷中,掌心摩挲我頭頂:「醒醒別怕,這件事賀家能夠處理。」
他白皙如玉的手背上,全是護著我被石頭劃開的傷口,大大小小,凝著鮮紅的痂。
我垂下眸子,聲音止不住發抖:「可是……可是她是未過門的嫂嫂!你名義上的夫人!」
賀珺璟頓住,語氣平淡:「那就重新挑一個。」
我靠在他懷裡,渾身冰涼。
15
賀珺璟將我送到香山腳下就近的醫館。
他帶人去斷崖邊找白薇素。
總要活見人,死見屍,給侍郎府一個交代。
大夫人也來了醫館裡,她貴為公主,被兒子和夫君保護得很好,還是第一次遭遇這樣的兇險。
沒有了雍容氣度。
平添惶恐。
她盯著我臉上被箭羽劃出的傷,疼惜道:「醒醒嚇壞了吧?」
比起刺殺的兇險。
賀珺璟平靜幽冷,沒有情緒的眼神更讓我害怕。
仿佛這個世間,沒有他在乎的。
生死不能。
情愛更不能了。
當初,他為什麼又願意救我,讓我登上他的榻,成為他隱秘的囚寵。
賀珺璟可以是冷血的魔,但絕不可能是普度眾生的佛。
他從不信佛,敬佛。
隻把夫人送到香山腳下,自己絕不會上去。
看著我發愣的樣子,大夫人扶著我躺下:「喝了藥,好好睡。
「府裡有上等的玉脂膏,不會讓你的臉上留疤。」
我躺下沒多久,外面亮起火把,傳來下人們的歡呼。
「太好了!白小姐福大命大,沒死找到了!
「白小姐從馬車中掉出去,掛在了樹枝上,撿回了一條命……」
我慢慢閉上眼睛。
大夫人去陪白薇素了。
此刻興許,賀珺璟也在陪著她,他們才是一家子。
白薇素摔斷了一條腿,也撿回了一條命。
一大早,白薇素沒讓下人陪著,一個人搖著輪椅來找我。
她看我的目光冰冷,敵意。
一開口,開門見山。
「姜醒,你和賀珺璟到底什麼關系?
「真的隻是他妹妹嗎?」
她眼神愈發地冷,淬了恨意,「生死關頭,他寧可丟下我,也要救你這個名不順言不正的妹妹!
「我差點死了……是不是就遂你們的意了?」
「啪」的一聲輕響。
我沒躲開。
任由白薇素打在臉上。
16
她手下沒留情。
臉頰火辣辣地疼。
更火辣辣的是另外一處。
紙包不住火。
玩火遲早自焚。
「姜醒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辯解?
「我說對了嗎?」
白薇素胸口繃緊又下落,看我的眼神,火一樣灼熱,刀子一樣冰涼。
「你一個孤女,賀家憐惜你,收你做養女,你是怎麼報答賀夫人的?勾引她兒子,勾引你義兄?
「賀夫人知道嗎?知道她養虎為患,領養進來一個什麼貨色?他是你名義上的哥哥,你連做他的妾都沒機會!
「虧我剛進賀家,還把你當成妹妹,當成朋友!你這樣的身份,要不是賀家抬舉你,你隻配給世家子當妾,當續弦……賀家這樣的門楣,是你跳起來蹦,也碰不著的。」
我沒有說話。
這一耳光,是我該受的。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沒錯。
賀珺璟和大夫人一同來到屋子。
白薇素怒不可遏,她丟了臉,也差點丟了命,鬧個不停。
「我要退婚!
「我要回白家!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
賀珺璟淡薄的眼皮垂下,眸光蒙著一層陰沉,掃過我的臉,又落在白薇素的手上。
大夫人也察覺到什麼,眼皮微抖,竭力安慰白薇素。
「婚姻大事,哪是說退就能退的。
「醒醒是璟兒的妹妹,醒醒進賀家六年了,璟兒將她當成親妹妹,才慌了神,沒來得及救你!」
賀珺璟沒有安慰她的意思。
似乎她要退婚,也和他沒關系。
大夫人向她保證,不管賀珺璟身邊有什麼露水情緣,哪怕是外室,等她嫁進來,都斷得幹淨。
大夫人轉頭看向賀珺璟:「璟兒你性子淡漠,也該說句話哄哄人?」
哄人嗎?
這麼多年,我倒沒見過他哄過誰。
除了在榻上有幾分耐心,握著我的腳踝,聲音清冽低沉:「醒醒別偷懶。」
賀珺璟眼梢微微抬起,帶點笑:「都聽母親的。」
17
白薇素擦了眼淚,換了一副神情,她沒打算將這件事放過去。
我在她眼中就是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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