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稀罕管這家。
可蘇拾雲眼圈立馬就紅了。
陸酌峪鐵了心,連看她一眼都不肯。
陸老夫人這段時日也被追債的商戶弄得頭疼,她聽陸酌峪這麼說,猶豫了一下,還真把管家的對牌交給了我。
我知道她的心思。
她大約是覺得,管家權在蘇拾雲手裡,想拿我的嫁妝銀子貼補,難上加難。可若是管家權交給了我,我想做好這個當家主母,自己就會拿嫁妝銀子往裡填了。
她當我是傻子。
我故意挑破,道:「這兩個月雖是長嫂管家,我卻也聽到一些風聲,每日都有債主上門。如今既然管家權交給我,那就先將債務理清,說好是用我的嫁妝銀子填補,還是侯府另有收成?」
我一番話出來,陸老夫人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她不回答我,閉目假寐。
她想等蘇拾雲來開這個口,或者等我自己知情識趣。
我心裡惡心得不行,因此故意對陸酌峪道:「我既嫁入了侯府,我的嫁妝貼進侯府也無可厚非,隻是管家對牌既然已經給了我,萬不可再讓我交出來給別人了。」
「你能把家中庶務管好,自然不會再讓別人接手。」陸酌峪說。
我賭蘇拾雲不可能心甘情願放棄。
陸酌峪在我和她之間,明顯更屬意我,若她失去重拿管家對牌的機會,那她從此永遠低我一頭。
果然,蘇拾雲陰陽怪氣地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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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弟妹,你這話說得好沒意思,傳出去,人家還道是堂堂萬寧侯府為了你那點嫁妝,才將管家權交給你。你要真有本事,就別動用你的嫁妝,將侯府的庶務打理好,我方能服你。」
我不理她。
她急道:「娘定然也是這個意思,對吧,娘?」
陸老夫人快被她這一出氣死了。
但隻能壓著火氣道:「是,明沅,你若能不動用自己的嫁妝,將侯府的庶務打理好,這當家主母的位置,方能由你來坐。」
她看蘇拾雲的眼神,像看一個恨不得掐死的蠢貨。
蘇拾雲卻絲毫沒看出來,得意起來:「謝明沅,這管家對牌,你不會不敢接了吧?」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壓了壓翹起的嘴角,將對牌接了過來。
陸酌峪仿佛沒有看到三個女人的勾心鬥角,滿臉寫著輕松。
他覺得對我的那點愧疚,用侯府的管家權,填補上了。
6
夜裡,陸酌峪又想宿在棠鸝院。
我心裡一萬個不願意。
誠然,我可以用忙於管家為借口,將他打發出去。
可這就如了蘇拾雲的意。
因此我對陸酌峪道:「我這個月月事沒來。」
他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我身體很好,我擔心萬一……」
他看我垂頭含羞的樣子,明白過來,頓時十分歡喜。
男人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的情感是不一樣的。
他急切道:「我去請大夫來把脈。」
「現在還摸不出來,再等等吧。」我說。
他又擔憂道:「你若真的有孕,管家那般操勞,累壞了怎麼辦?不行不行,要不然還是把對牌交給拾雲,等你生產之後,再讓她把對牌還給你,如何?」
「不行,你沒聽她今日說那些話嗎,若這般把對牌給她,她隻怕覺得是我怕了,故意找借口。」我仰著臉看他,眼裡帶著依賴,「夫君,你是侯府的一家之主,我若將侯府打理得不好,你幫我兜著,別讓她們罵我好不好?你若憐惜我幫我,我定然不會累著自己。」
「那有什麼,我們是夫妻,我自然會幫你。」陸酌峪意氣風發道。
他留在了棠鸝院,但沒碰我。
我日日給爹娘敬一炷香,祈禱我肚子裡已經著了胎珠。
在管家上,我並沒有像蘇拾雲一樣節省開支,而是奢靡鋪張,大擺排場。
我將蘇拾雲裁減掉的僕人,又請了回來,在拿到管家對牌第二日,就去祥德樓訂了兩副頭面。
祥德樓的掌櫃問我,是付現銀還是記賬上。
我故意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問道:「別的侯夫人來訂頭面,你也是讓她們付現銀嗎?」
掌櫃的大約是想起我那七十二抬的嫁妝,立馬點頭哈腰道:「是我不會說話,夫人您莫怪,我這就讓人給夫人記賬上。」
「記萬寧侯府的賬上。」我提醒他。
掌櫃的腳步頓住,為難地看向我。
嬋娟朗聲道:「你這掌櫃,好不懂事,我家夫人既嫁入了侯府,訂頭面自然是算侯府的賬,斷沒有用自己嫁妝的,傳出去,那像什麼話?」
她唱紅臉,奶娘唱白臉。
奶娘安撫道:「我知曉你擔心什麼,先前侯府是由蘇夫人管家,她不懂高門世家的規矩,因此一味節儉。如今換我們夫人管家,我們夫人簪纓世家出身,行事自然不會與她一般。如今你們且按老規矩來,到了年底,我們夫人不會虧了你們的。」
我故意露出自己的手腕,上面那隻玉镯,價值遠高於兩副頭面。
掌櫃的心思一轉,立馬轉變了態度,樂呵呵地讓人將頭面記在萬寧侯府的賬上。
做生意的商戶都是消息互通的,我跑了這麼一趟,第二日,就再也沒有討債的人上門。
蘇拾雲同陸老夫人告狀,說侯府都這樣了,我居然還去訂頭面。
我回道:「秋天快到了,到時京中許多宴請,總不能戴過時的首飾去赴宴,到時侯府的面子放在哪裡?」
「那你也不應該去祥德樓訂,祥德樓也太貴了,你如此大手大腳,侯府的賬怎麼還?」她指責我。
我扭頭去看陸酌峪。
陸酌峪想起對我的承諾,立馬不耐煩道:「拾雲,你管家時,明沅並未問你賬要怎麼還。」
陸老夫人本對我不滿,可她不想駁斥自己的兒子,因此擺擺手,將這件事放過了。
蘇拾雲氣紅了眼睛。
等回了棠鸝院,陸酌峪對我道:「你放心,若真的填不上賬了,我去同上司請求提前發俸祿。」
「那倒不必。」我同他說,「我這般行事,那些商戶知曉侯府並未山窮水盡,自然不會再上門催賬。等到年底結算,莊子裡的租也都收上來了,我算了一下,屆時加上宮裡的賞賜,以及悄悄典賣一些舊物,正好可以填補上這些賬。」
「明沅,家中哪還有舊物可以典賣?」陸酌峪有些難堪道,「爹生前將能賣的都賣了,現在留下的,不過是一些撐面子的,再賣,就有些難看了。」
「賣了舊的,再買新的補上。」我說,「新買的賬,自然要記在明年的賬冊上了。許多高門世家,都是如此維持的。」
陸酌峪恍然大悟。
他誇贊我:「明沅,你不愧是高門貴女,眼界、學識、格局都遠勝蘇拾雲,得妻如你,是我之幸。」
這種誇贊,並不能使我高興。
我勉強應付他。
7
我焦急地等著肚子裡的好消息。
終於,半個月後,奶娘診脈,說我有喜了。
奶娘悄悄同我說:「隻能診出胎兒一個月左右,並不能確定是在棠鸝院懷上的,還是在秋溟寺懷上的。」
「這不重要,他隻需要是我的孩子。」我說。
陸酌峪得到消息後,很是激動。
陸老夫人知曉我懷孕,對我的態度也和軟了許多。
不對,是對我肚子的態度和軟了。
整個侯府,最不高興的,大約是蘇拾雲。
萬寧侯府在我的打理下變得井井有條。
我的肚子,也先她一步懷上了孩子。
她徹底慌了,開始頻繁地回蘇家。
我那舅舅舅母,給她出了幾個主意。
可惜蘇拾雲在侯府,既沒有錢,又沒幾個能使喚的人,就連陸老夫人都勸她避我鋒芒,她的那些手段,根本使不出來。
陸酌峪不知道是不是要當爹了,變得有責任心起來。
他每日騰出時間,念書給我肚子聽。府中下人賭博吃酒鬧出事來,他趕著去處理,生怕勞累到我。陸老夫人偶爾尋我錯處,他都替我擋回去。
他在我面前,再也不提蘇拾雲的名字。
就仿佛,他從未答應兼祧兩房。
他這樣子,像極了我曾經期待的好夫婿。
「明沅,我已經寫好了奏折,等你生下孩子,我就為他請封。請封之後,便和母親提出分家。」陸酌峪主動對我說。
我問他:「若我生的是女兒呢?」
「女兒像你,亦好。屆時雖不能請封,分家卻是可以的。你又要教養孩子,又要管家,太辛苦了。分了也少些事端。」陸酌峪說。
看來,這些日子蘇拾雲暗地裡的籌謀,他心裡都清楚。
「母親不同意怎麼辦?」我問。
「我會說服母親的。」陸酌峪道,「你不必操心這個。」
我勸他:「不如你抓緊時間給長嫂一個子嗣,我和長嫂都有了孩子,按照高門世家的規矩,分家理所當然,母親定然不會不允。」
陸酌峪頓時不高興起來,他說:「明沅,你是我妻子,怎麼將我推去另一個女人房裡?」
「你兼祧兩房,長嫂亦是你的責任,你早晚要給她一個孩子。」我說。
陸酌峪一臉失望,皺眉問道:「明沅,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嗎?」
我仰頭看他。
他沉聲說:「先前我沒見過你,也沒見過長嫂,母親求我,我便答應了她兼祧兩房。如今我愛你,再去卿莳院,我心裡便覺得十分虧欠你。我已經決定好,以後我們倆好好過日子,長嫂那邊,從慈幼院挑兩個孩子陪伴她,蘇家我亦幫忙照顧打點,算是彌補她。她若想改嫁,母親那邊,我去周旋。」
他這番話說出來,我撇開了頭。
又想哭又想笑。
他說這話的語氣十分認真,並不像是敷衍我。
「你是什麼時候如此愛我了?」我問他。
我在秋溟寺那些日子,他分明還接受了蘇拾雲。
「我若說了,你別生氣。」他遲疑道。
「我不生氣。」
有了我的保證,陸酌峪放心大膽地向我剖白自己。
他說:「你去秋溟寺之前,我對你隻是多些偏愛,可你去秋溟寺之後,我與長嫂相處得並不好。我為著母親的吩咐,去了卿莳院,可我在卿莳院,總是想你。去秋溟寺接你時,我心中對你感到虧欠,還好你大度,寬容了我。後來你疑似有孕,我一顆心都在你身上。」
「這幾個月來,我時時刻刻關注著你,你性子有韌勁,人又聰明,做事敞亮又利落。我又去調查了過往,知曉了蘇家和嶽母之間的恩怨。我明白,之前兼祧兩房,實在是委屈了你……以後我會像嶽父愛護嶽母一樣愛護你,我有你一個女人就夠了。」
他是真的愛上了我。
可太晚了。
他為什麼沒有在我去秋溟寺之前愛上我?
秋溟寺那小半個月,會永遠是我和他之間的隔閡。
8
陸酌峪這個人,自以為是,一廂情願。
不管是對我,還是對蘇拾雲。
蘇拾雲使了幾次手段之後,見絲毫傷不到我,反而令陸酌峪越發厭惡她,因此沉寂下來,安分了幾個月。
直到我臨產前幾日,她回了一趟娘家。
從蘇家回來後,她找到陸老夫人,同陸老夫人徹夜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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