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聲說:「別折騰了,你病了,快去睡覺,好好休息。」
沈與樂乖乖聽話,卻又低著頭,小聲問:「姐姐,我睡哪裡呀?」
「你睡主臥,我睡沙發。」
他大驚失色,剛想要推脫,就被我毫不猶豫地推進房中。
我一個人橫躺在沙發上,緩緩闔上眼。
再睜開眼時,天色大亮。
房門被人砸得咚咚作響。
那個熟悉又囂張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許清!你再不開門,信不信老子直接把這爛鎖給踹斷!」
4
我皺眉起身,冷著臉打開門。
沈南知驟然抱住我,他渾身酒氣,穿著一襲黑色大衣,面色比大衣還黑。
「夠了吧,該和我回家了。」
我皺眉:「你有病?還是聽不懂人話,我們已經分手了。」
沈南知嘴硬,低聲說:「我不答應。」
我臉色冷了:「讓我今天踏出門,以後別想再來,這句話是狗說的?」
沈南知不依不饒,抬頭飛快回嘴:「我沒讓你過去,又沒說我不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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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氣笑了。
「沈南知,要點臉。」
沈南知聽了這句話,再拼命裝的好脾氣,也忍不住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他咧嘴邪笑,笑得混不吝,擰住我的下巴,步步逼近,讓我連連後退,直到後退到屋內。
他一腳把門合上,低聲說:「我就不要臉。我後悔了就不想讓你走。怎麼了?」
我忍無可忍,握緊拳頭,將要照他臉猛揍一拳。
此時,卻聽見主臥傳來一聲嚶嚀。
臥室的門沒有關緊,以至於那聲迷茫惺忪的男聲被沈南知聽得清清楚楚。
沈南知滿臉的勝券在握瞬時蕩然無存。
他表情宛若空白,一時半會,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我會在分手第一天,就會帶個男人回家。
他甚至忘了用力,我輕松掙脫出他的禁錮,掏出手機威脅道:「沈南知,滾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沈南知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雙眼發紅,不可置信地瞪著臥室的那扇門,熾熱的憎惡感若能化為實體,恐怕能將門瞪穿。
他壓抑著聲音,輕得不能再輕地說:「裡面的人,是誰?」
我皺眉:「關你屁事。」
可還沒等我說完,沈南知就毫不猶豫地大步走過去,一把推開臥室門,繼而頓在原地。
我後腳趕過去,看到了屋內的場景。
沈與樂似乎剛睡醒,他顯然睡姿不太好,老愛在床上動來動去,以至於睡得頭發亂蓬蓬的,床單也皺得不成樣子。
他眯著眼,迷茫地望著我和沈南知,然後緩緩從被子裡支起身子。
睡亂的襯衫不知何時松開了幾粒紐扣,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和肩膀。
他揉了揉眼睛,小臂上有顆紅痕,想來是昨日被蚊子叮出的印記。
「姐姐,你昨天累了一天,怎的這麼早就醒了。」
他指的是我昨天打掃了一天的事——沈與樂知道我客臥還沒收拾出來,他原本想幫著我打掃幹淨,被我強行拒絕。
我無奈地說:「你哥來了,吵得我睡不著唄。」
我隨意望了眼沈南知,卻不由呆住。
他的表情什麼時候這麼森然恐怖過。
我見過他兇下屬,威脅對家,亂罵亂吼的模樣,但都沒有現在的神情這麼復雜——既憤怒,又脆弱。
他死死瞪著沈與樂,一言不發。
一片死寂之中,我眼睜睜看到沈南知發紅的眼睛,竟然氣到流出來一滴眼淚。
「诶?」我下意識發出疑惑。
他怎麼了?
可還沒等我問,沈南知就發出了尖銳爆鳴!
「沈與樂,老子要殺了你!」
5
沈南知暴起,像兇獸似的撲了過去!
我反應慢了一拍,沒有攔住沈南知。
隻感受到他飛濺而出的眼淚沾到了我的臉頰上。
涼飕飕的。
下一秒,就看到哭得亂七八糟的沈南知撲到沈與樂身上,揮舞著拳頭亂砸一通。
他瘋了!
我看到沈南知的陣仗,不由心驚肉跳,若這麼打下去,沈與樂那麼瘦弱,能被他打個半死!
我連忙抄起花瓶,跑了過去,剛要開口勸架。
卻看到沈與樂竟然一隻手生生截住了沈南知的拳頭。
他笑得風情萬種,被子壓住了他半張臉,卻依舊遮掩不住他的驕傲得意。
「哥哥,怎麼這麼愛生氣呀,難怪姐姐不喜歡你。」
「你還說!」沈南知火冒三丈,伸手要掐沈與樂的脖子,卻被沈與樂反手一擋。
沈與樂的笑容露出狠戾,他踢開被子,扭住沈南知的手腕,照他臉就是一拳。
他們兩個人纏鬥,不可開交,動靜大到震天響。
沈南知氣得髒話頻出。
「小逼崽子,老子就知道你天生雜種,性子惡劣,敢背著我勾引你嫂子,真不要臉。」
沈與樂卻不罵髒話,他隻一邊打沈南知,一邊眼神軟軟地瞥我:「姐姐,你看他,他怎麼這樣啊~」
他擰住沈南知的手腕,一腳踹到沈南知的肚子上。
沈南知悶哼一聲,沈與樂這才開口:「哈哈哈,你的嘴巴真大啊,口水都噴我臉上了。」
沈南知聽到崩潰,怒極吼道:「閉嘴!你這個**,我*你**,狗**,你**還敢這麼茶,我就**你**!我廢了你!」
他直接將沈與樂砸到牆上,一拳,兩拳。
沈與樂不注意挨了一拳,嘴角滲血。
他咂嘴,冷笑著下手下得更狠。
他們打得宛如生死決鬥。
我卻突然想明白了一切。
沈南知,他這麼生氣,難道是以為我和沈與樂睡了?
放他爹的屁,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我說:「都住手。」
自然,沒有人聽我。
沈南知一聲不吭,手指氣到發抖。
沈與樂瞥了我一眼,一邊躲著陣陣拳風,一邊可憐兮兮地說:「姐姐,他不住手——」
說話間隙,找準破綻,一拳砸到沈南知的颧骨。
這才緩緩補上:「哥哥不住手,我怎麼停下來呀。」
我冷笑著,隻覺得頭疼,恨不得將昨天扔到垃圾桶的煙盒撿起來,抽根消愁煙。
我極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冷聲說:「沈南知,我沒和他睡,你誤會了。」
「昨晚與樂發燒了,我讓他一個人睡臥室的。」
沈南知驟然停下動作,仿佛剛才那個又崩潰又生氣,一邊砸拳頭,一邊淚花飛濺的人不是他。
他說:「真的?」
我挑眉。
沈南知頓時收回了拳頭,像打發垃圾似的把沈與樂踹到一邊,「我不問了,我相信你的話。」
我冷笑了一聲:「那你可以走了嗎?」
沈南知回頭瞪向沈與樂。
沈與樂悲戚又卑微地縮在角落。
明明看到了方才他們打架不分你我的盛況,但我還是忍不住說了句:「你少欺負他。」
說完後,我就後悔了。
因為整個房間又回蕩著沈南知打雷似的怒吼:「你還給他說話!」
「我?我欺負他!」
「許清,你沒看到我臉都腫了嗎?!該死的!我快被他打死了,你問都不問一句,我瞪了他一眼,你就可憐他!」
「我還沒問你,許清。他為什麼穿著我沈南知的衣服?!躺在我們躺過的床上!」
「那衣服是我給你買來你不穿的!憑什麼算你的衣服!」
沈南知嘶了一口涼氣,「許清,你真是好樣的!」
6
沈南知又生氣了。
我真是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哪來那麼多氣可生。
沈與樂是他弟弟,發著燒好心過來安慰我,我難道還能把人撵出去不成。
他自己先不分青紅皂白闖進我家,揮起拳頭就要揍人,要是沈與樂不還手,難道還得白白讓他打?
他反倒來和我生氣,真是莫名其妙。
我冷冷抱臂:「你待不下去就走人,我與你已經不相幹了。」
我知道,沈南知心氣高,能低下頭來找我,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果然,他瞪著眼睛幹看了我幾秒,便咬牙切齒地離開。
他前腳剛走,沈與樂後腳便貼過來。
他可憐兮兮地捂著手。
「姐姐,我被打得好痛......」
「你也走。」我毫不留情。
沈與樂的笑容凝住了。
我清醒地睇著他:「沈與樂,別把我當傻子哄。你是故意讓他看到你那副樣子的,對麼?」
沈與樂不笑了,他眯著眼,淡淡看我。
「姐姐,你若不喜歡我這樣,我可以改。你不喜歡我撒嬌,我就不撒,你不喜歡我和沈南知玩心眼,我被他打廢,我都絕不叫一聲。你不喜歡我的臉,我劃了,不愛我的聲音,我以後就做啞巴。你不喜歡什麼,我都可以改。」
他輕聲說:「但是——沈南知總讓我叫你嫂子,我死都不想叫。」
他雙眼隱忍,像是生冷又厚重的冰層,驟然炸開,露出肆意湧動的黑色海水。
執念深重。
他繼續說:「憑什麼我哥都可以擁有你,我為什麼不行?」
我望著他的模樣,心髒不由漏跳一拍。
因為,此時的沈與樂,像易碎又鋒利的琉璃碎片,也像倔強躲在角落的小獸。
滿臉都寫著寧撞南牆,不死不回頭。
一種無力感,讓我雙臂慢慢垂下。
真相清晰又無奈——
原來沈家的人,不論大還是小,一個賽一個的瘋。
7
他們二人,哪有這麼容易放棄。
果然,周一上班,全公司的人歡迎新任執行總裁。
我看到了梳著背頭,穿得人模狗樣的沈南知,款款走了過來。
他宛若不認識我一樣,微笑著和我握手。
「幸會,許經理。」
隻不過,相握的手微微捏緊,他有些薄繭的指腹摸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毫不猶豫地抽出手,面無表情地說:「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沈總。」
沈南知眼神一暗,徐徐移開。
他走後,同事拍著我的背,八卦道:「都說你是咱公司的女門面。這回咱們公司終於來了個不禿頭大肚的上司,竟然還長得這麼帥,絕對的男門面擔當啊!」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和沈南知確定關系後,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他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公司,正因如此,這份工作的同事,都不知道我們的關系。
但看樣子,似乎還是瞞不了多久了。
我嘆了口氣,希望沈南知這口怒氣能盡快消除。
等他無聊了,我就終於能安生了。
臨下班,一輛豪車果不其然停在我的跟前,我當作沒看見,目不斜視地往前走,那車便亦步亦趨,龜速般跟著我。
沈南知摁下車窗,歪頭衝我說:「許清!上車!」
我忍無可忍,剛要扭頭說話,卻忽然聽見「滴滴」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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