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孩子出生長大,將來又會有一個無辜的女孩子死去。
所以,就讓一切在我這裡終結吧。
9
然而起居官告訴我,昨夜李元承並未臨幸許流意。
問其緣由,起居官也不知。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看來李元承還是謹慎的,我未生下兒子前,他不會讓許流意遭受任何的風險。
那我要再想別的辦法了。
許流意生辰那天,我給李元承用了藥。
第二天李元承快晌午才回他的寢殿,我便知成功了。
不久他的另外兩個妃嫔就來我這邊看戲。
過去兩年我得到的寵愛太多,即便她們知道李元承寵愛我的真正原因,卻依舊對我懷有敵意。
兩人一唱一和,一個說我氣色差是不是因為沒睡好,一個說許流意昨晚貓兒似的叫了一夜。
我不動聲色地招呼她們喝茶:「既然許良人已經開始侍寢,那兩位姐姐應該很快就會被太子殿下召見的,妹妹先恭喜你們了。」
挑撥離間,我也會的。
她們果然臉有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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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流意品階遠低於她們,又是卑賤的貢女,竟然比她們先得寵愛。
然後許流意來了,隻是她看起來沒有我預想中的開心。
她雖在笑,但看我的眼神卻像淬了毒。
她說:「姐姐你肚子大了好多,再有五六個月孩子出生,姐姐你便有享不盡的尊榮。」
她以為我聽不出她話裡的詛咒。
以皇後之尊埋在深不見底的地宮,鯨燈長燃,無數金銀玉器相伴,在活人眼裡,這是死人的尊榮。
我撫摸著肚子,裝作幸福地回她:「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三人各懷心思地附和著我。
待她們走後,素月來告訴我,李元承在許流意不知情的時候給她服用了避子藥。
素月小聲道:「不過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提前換成了坐胎藥。」
我讓她以後繼續這樣做,然後將碗裡的慢性墮子藥一飲而盡。
10
第一場雪的時候,皇後舉辦賞雪宴。
許流意吃了一口魚後,在眾目睽睽下吐了。
御醫診治宣布她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
命運在這一刻終於改變。
皇後誇她為皇家開枝散葉,當即就按照我們的約定派了自己宮中女官和兩個醫女貼身伺候,直到許流意生產為止。
貴婦們都說著恭喜的話,許流意笑得很開心,我也笑得很開心。
我是真心祝福她有孕。
唯有李元承,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我的小腹隱隱作痛,我忙去偏殿吃下一顆藥丸,疼痛才慢慢消失。
這是墮子藥在開始生效了,但許流意胎象還未穩,我不能現在小產。
否則一旦她知道我肚子裡的胎兒沒了,她肯定會想方設法打掉她的孩子。
我要讓她最後想打掉孩子都不能。
「怎麼滿頭大汗的?」屏風後響起聲音。
是李元括。
他不知什麼時候來這裡躲清闲,一點聲息都沒有。
我反問:「寰王殿下剛才看到了什麼?」
他從屏風後走出來:「看到你腹痛吃了一顆藥,你為何不宣御醫?」
我平靜回道:「隻不過是胎動,沒什麼大礙。」
說完我便準備離開,他卻又道:「你最近沒有從前開心了。」
我笑道:「殿下說笑了,我挺好的。」
「我沒有說笑,我最近聽聞了一件秘事,你……」
他還未說完,李元承就進來了:「你聽說了什麼秘事,也說給皇兄聽聽。」
李元括思索片刻:「是關於謝子言的,聽說他要在金陵有一樁姻緣了。」
我一聽便知他在撒謊,我四哥去金陵是為了祭拜先祖,並未有什麼姻緣。
他真正要同我說的,可能是子貴母死這件事。
李元承冷笑一聲:「你對謝子言倒是上心。」
李元括:「臣弟與他生死之交,自然是關心一些。」
李元承沒再說什麼,拉著我的手走了出去。
皇後遠遠地瞧著我們三人,神色凝重。
夜裡李元承來了我房中。
我對鏡梳著頭:「殿下,許良人剛有孕,你應該去陪她。」
他拿過木梳幫我梳發:「阿璎,我知道你在生氣,但你要相信我,無論是誰有孕,都不會撼動你的位置。」
他竟然覺得我在生氣。
也好,這證明我做的這一切沒有被他懷疑。
我靠在他懷裡,柔聲道:「臣妾沒有生氣,隻是今天有些累。」
他說要今夜要陪著我。
我說不用他陪。
我們剛躺上床,許流意的侍女就來了,說許流意身子難受,請他過去。
他說去看看就回。
但一夜未歸。
我也慶幸他不在,因為我身子突然見紅。
素月為我施針才穩住。
她心疼地對我說:「原本不會這麼快發動的,但良媛您憂思太過。」
是啊,憂思太過。
可怎能不憂思,怎能不恨?
我告訴素月:「無論怎樣,你都要幫我拖到百官朝賀那天。」
她很擔心:「那樣會傷您的根本,將來怕是無法再生養。」
我無所謂:「不重要了。」
11
許流意的胎象越來越穩,皇後也升了她的位分。
她如今也是良媛,與我平起平坐。
因此她也更加自傲,將誰都不放在眼裡。
我無意中聽見她身邊的陳國嬤嬤勸她謹言慎行一些,畢竟她上面還有我,我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太子,是她撼動不了的。
她滿不在乎:「嬤嬤,實話告訴你,謝玉璎活不長的,她孩子出生那日便是她的死期。」
嬤嬤訝異:「公主您怎麼知道的?」
她說了宮中秘律的事,說是她幫著李元承選中我來生育他的第一個孩子。
嬤嬤還是擔心:「公主,萬一謝良媛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您這胎就是第一胎,危險的是公主您啊。」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不過我也奇怪許流意為什麼會想不到這一層。
但下一刻我就有了答案。
隻見她自信道:「謝玉璎一定會把孩子生下來。
「因為,我親眼看見的。
「看見她生,看見她死。
「這大周將來的皇後,隻能我來做。」
我終於明白,她也重生了。
所以肆無忌憚,毫無畏懼。
回寢殿後,我向蒼天叩首。
感謝蒼天憐我,竟然讓她也重生了。
12
年歲前,各地官員來天都城送朝賀之禮。
天子宴請,一片歡騰。
我這個未來太子的母親,自然也是要出席的。
起床時又開始隱隱腹痛,素月幫我拖到這一天已是極限。
我要在這一天讓這個孩子在所有人面前消失,然後把許流意推到臺前。
我盛裝打扮,送走過去,迎接新生。
但出發時素月突然被扣下,是李元承下的旨意,理由是她隱瞞罪醫之女身份進宮,不宜在我身邊伺候。
現在我確定,李元承是完全記起上一世了。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不停做夢,有時候夢裡我會聽到他說上一世的一些事,那就是記憶在逐漸復蘇。
我告訴素月不要害怕,我一定會救她。
她搖了搖頭,堅定道:「娘娘,您一定要先救您自己。」
到了大殿,我忍著不適坐著。
李元括坐在我對面,時不時地看我一眼,似乎有話要說。
許流意靠了過來,小聲道:「寰王殿下似乎還對妹妹你念念不忘。」
我回道:「姐姐說笑了。」
「我可不是說笑話,我們都知道,陛下從前是打算將你賜婚給寰王的,可不知怎的改了主意將你賜給了太子殿下。」
「是麼,我從未聽說過。」
她見我不想搭理,笑了笑:「沒嫁給寰王也好,他這人,不長命。」
我緊握雙手:「姐姐難道會算命?」
她:「會那麼一點。」
「那姐姐有沒有算過你將來如何。」
她揚起嘴角:「我啊,會榮寵一生,無人能及。」
上一世的她還能忍耐到我生產完才趾高氣揚。
這一世,她是一刻都不想忍了。
我哦了一聲:「姐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她不屑地哼了一聲,坐回她自己的位置。
宮宴很快開始,絲竹歌舞,好不熱鬧。
燃放煙火的時候,天子帶著我們在殿前觀賞。
絢爛的煙火裡,李元承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上一世,他並未這樣做過。
許流意也站在他的身邊,仰頭與他說話,臉上帶著幸福的笑。
我看見,她的手也在他袖中。
我用力將手抽回,他疑惑地看著我。
下一刻,突然有數名刺客衝向天子。
人群混亂,李元承拉著我向大殿退去,血這個時候從我身體湧出。
一切終於來了,我無力地向地上倒去。
李元承慌亂地叫著我的名字,刺客也趁機刺向他,但被李元括一劍擋住。
李元括大喊:「快帶她走。」
我被李元承抱回內殿,不一會兒許流意也被黑甲衛護送進來。
女醫們為我診治,不久我就落了胎。
那是一個成形的男嬰,但已經沒了呼吸。
李元承不敢相信地看著胎兒,上一世他親手養大的孩子,這一刻卻永遠地在他眼前停止了心跳。
他眼中淚水不斷滴落,這是我第一次看他流淚。
原來他也是會哭的。
快意降低了我身體的疼痛。
我虛弱地看向許流意,她臉色蒼白地後退,但被皇後攔住。
皇後說李元承已經失去一個孩子,不能讓另一個孩子處於危險中。
她讓許流意從今往後住在她宮裡,由她親自照顧。
她問天子:「陛下,您覺得如何?」
許流意立刻跪下:「陛下,兒臣不能……」
天子淡淡掃她一眼:「不能怎樣?你是不願為皇家開枝散葉嗎?」
許流意顫抖起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天子於她,是屠她陳國三城之人。
是地獄,是修羅。
她根本不敢反抗。
她求救地看向李元承。
可李元承卻依舊看著手中斷氣的孩子,沒有回應她。
許流意被帶下去軟禁在皇後宮中。
現在,這孩子她是不生也得生了。
我也再也支撐不住地暈了過去。
13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東宮的寢殿裡。
二姐和四哥就坐在我身邊。
我以為我看花了眼,直到我觸碰到他們溫暖的手。
我的哥哥姐姐,都還活著。
我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二姐溫柔地抱著我安慰我。
四哥也幫我擦眼淚。
他們以為我是為沒了孩子而哭,都勸我想開些。
真好,這一世,他們再也不用經歷那些痛苦了。
我哭好後問他們:「你們怎麼提前回來了?」
四哥告訴我是李元括派人去接的他們。
天都去金陵,一來一回得十餘日,而我隻暈了一夜,可見李元括接他們回來是因為別的事。
我想是他知道了那條秘律,所以讓我的家人回來撐腰。
李元承很快也來看我。
我在他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他抱著我:「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你,你養好身體,我們的孩子還會回來的。」
我慢慢收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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