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抬頭,對上了白州那雙赤紅著的雙眼。
我嘆了一口氣。
分手費果然不是好掙的啊……
白大姐,你兒子實在太難甩。
8
腦子裡想了無數個理由,話到嘴邊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白州倒是也沒再問,隻是看起來黑眼圈很重,人也很憔悴。
他將手上的東西輕輕地放在桌子上,我才看清,那是一束花,和一份早餐。
這大侄……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直到我媽的體徵漸漸平穩,我才對他開了口。
「是我對不起你,我們以後還是不要來往了。」
聲音幹澀沙啞,讓我有些難堪。
我總是不願意將自己的可憐暴露給別人看。
對外的時候,我喜歡裝作沒心沒肺,似乎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
越缺什麼,就越愛表現什麼。
我急著用開朗活潑掩飾我心裡難以啟齒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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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太想變成真正沒心沒肺的人。
我害怕別人發現我,然後可憐我,人人看我的目光都鍍上一層悲憫。
特別是白州。
我真的愛過他。
9
我和白州的相遇好氣又好笑,他那天或許心情不佳,來便利店應聘的時候也是蠻不耐煩的。
他在問完我還招不招兼職之後,我也有些敷衍地回答道:
「有我一個就夠了。」
他當時有些不爽,但我剛好在上貨,無視了。
後來他還是應聘成功了,老板說他長得太帥,適合用來吸引客人。
然後我身邊就多了一個拽拽的帥哥。
老板說得也沒錯,自從白州來了以後,每天中午來買關東煮的人擠破了門。
我在鍋裡插滿了關東煮也煮不過來,連烤腸機都烤熄火了,我才忍不住抱怨道:
「真是紅顏禍水。」
在白州有些狠毒的目光下,我隻能閉了嘴,繼續和關東煮戰鬥。
我和他關系緩和,還是在一次上貨的時候,我差點被一箱水砸到,他急忙撲過來救了我一命。
白州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他做完好事拽拽地起身要走,我才注意到他腿上被貨架劃了好長一道傷口。
幫拽哥上藥總是別有一番滋味。
他強忍疼痛的樣子,真的蠻可愛的。
更何況,他又高又帥呢。
我向來是個膚淺的人,喜歡錢,喜歡帥哥,喜歡躺著睡覺,想要天天開心。
我當時隻以為他是家庭有困難,才會來便利店打工。
一來二去,我們也有了些交流。
某天剛下了晚班,宿舍都關門了,我和白州兩個人又窮得叮當響,隻能坐在便利店門口準備生生熬到早上六點。
或許是沉默起來時間太難熬,我們倆也開始聊些有的沒的。
我和他說,我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當鎧甲勇士,和我爸爸一起拯救全世界。
後來我爸爸當大英雄去救了人,卻忘記保護好自己。
白州沉默了好久,和我說:
「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爸爸。」
我們倆互訴衷腸了一陣夜,最後我忍不住靠在他肩膀睡了過去。
再然後,他莫名其妙紅著臉給我帶了五天早餐,我們倆就在一起了。
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告白,或者是亂七八糟的感情轉折。
兩個普通人的愛情,本來就該如此平淡。
直到後來他娘的我發現他騙了我。
可我還是感謝他。
之前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感情,還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巨款。
白州是我的貴人,可惜如今成了我的大侄子。
我總想快些逃離他,不然每次再看見他,我都會想起那個紅著臉又要裝酷的少年。
白州其實是個很可愛的人。
10
那天晚上,我和白州一起走出醫院,又在大門口見到了白大姐。
我下意識地馬上與白州拉開了距離。
在白大姐冷若冰霜的眼神裡,我內心有幾分蕭瑟。
這錢她估計得要回去了。
為了再努力一把,我立馬湊到白大姐身邊,打著哈哈說道:
「誤會誤會,天大的誤會,我和我大侄子隻是偶遇。」
可白大姐眼睛裡透露出詭異的目光。
我們三個人就這樣有些莫名其妙地對峙著,白大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州,最後還是白州打破了尷尬。
「你都看到了?我早說了,她不會是那樣的人。」
白大姐沒應他,卻轉而看向我。
「於晚,你說我是你大姐,那你家裡的事,為什麼瞞著我?」
我其實是有些蒙的。
不知道這又是鬧的哪一出,我忙討饒。
「這不你忙嗎,咱兩姊妹多的是時間說。
「這大侄子我給你送回來了哈,你們慢慢聊!」
我轉身想逃,卻被白大姐拉住了手。
「上車。」
姐姐真霸道~
我乖巧地上了車,卻沒想到白州也在我後邊擠了上來。
現在我和他兩個人尷尬地坐在車後座。
白大姐在前面悶頭開車。
我怎麼坐怎麼難受,在猶豫跳車生存幾率有多少的時候,白大姐開口了。
「醫院,沒有請護工嗎?」
我愣了一下,嬉皮笑臉地應道:
「我本來也想,可惜我沒護工掙得多,嘿嘿!」
白大姐又沉默了,我偷偷瞟了一眼白州,卻發現他眼圈有點紅。
白大姐這一趟,是回學校的。
車剛剛停下,我逃下了車,卻遲遲沒有感覺到白州下車。
留了個心眼,還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白州隱忍的怒吼。
「你滿意了?難道你就想讓我永遠做你的玩偶,聽你的擺布,連我愛誰恨誰,你都要控制嗎?」
我突然就走不動了。
忍不住想湊上去聽點八卦。
於是我繞了一個大圈,繞到車子後面,準備認真開始吃瓜。
可遲遲沒有傳來聲音。
我以為是我離得太遠聽不到,又往前挪了挪。
沒想到還沒走兩步,白州就把車窗搖下來了。
「於晚,你在幹什麼?」
被抓個正著,我尷尬得腳趾摳地,對上白州那雙有幾分怒火的眼睛,我隻好緩言道:
「不好意思啊,我隻是掉了個東西,回來撿,回來撿!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我拔腿要跑,身後又傳來一聲略帶疲意的女中音。
「站住。」
我轉頭討好地問道:
「白大姐,有何指示?」
她看向我的眼睛裡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上車。」
我自然是聽話的。
11
白州母子二人的霸道一脈相承,可若是對象隻有我一個,那就有些二雄爭霸的味道在。
白大姐:「於晚,你有困難,可以和我開口。」
白州:「不需要,有我在,用不著你假惺惺。」
白大姐:「靠你那三瓜兩棗?」
白州:「你——」
我坐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說。
母子二人為我吵架,搞得我有點像那種破壞家庭和諧的壞女人。
幹不來這種事。
於是我左攔攔,右攔攔,母子二人堪堪平息了爭吵,白大姐又對我開了口。
「於晚,之前……是我誤會了你。」
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大姐,你這話說得太過了啊,我們倆有什麼誤會,也該是我對不住你啊!」
畢竟我沒如約甩掉白州,按道理來說,她沒讓我還錢,我已經感恩戴德了。
可沒想到白大姐竟直接把我載到了本市最大的商場!
白州坐在旁邊冷冷地哼了一聲。
「假惺惺。」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
「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大姐!」
白州有些不滿。
「於晚你——」
誰也不能對我的救命恩人造次。初戀也不例外!
對上白大姐意味不明的目光後,我特地和白州拉開了點距離,以防大姐覺得我賊心不死。
我可不是那種為了愛情能放棄錢的人!
白大姐下了車,就拉著我往奢侈品專區走去。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平時路過我都不敢抬頭細看,這裡的每一個單品,都夠買我命了。
頭也不敢抬,卻被白大姐直直拉進一家我念都念不出名字的奢侈品店裡。
我還在唯唯諾諾的時候,店裡的 sa 立馬圍了上來,熱情地端茶倒水,將我們帶進專屬貴賓廳後,還給我遞上了一條熱毛巾。
我目瞪口呆,整個人都僵成一團。
果然貴有貴的道理哈,不知道幹這行掙不掙錢,如果錢夠多的話……我能比他們更熱情。
手足無措地被照顧一番後,我偷偷看了一眼拽拽的白大姐,和看起來很高冷卻又看起來有點裝的白州。
氣氛莫名其妙。
「於晚,隨便挑,當作補償。
「小胡,有什麼新款直接推上來吧,適合這個小妹妹的,成衣包包都拿點上來。」
我十分惶恐!
難道在白大姐心裡,一百萬還不夠買斷我和白州的感情嗎?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什麼後續補償之類的?
可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
12
白州坐在一旁,斜眼看著白大姐,鼻孔都翹上了天。
他冷哼一聲,開口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這母子二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被售貨員推推搡搡比畫來比畫去之後,我還是沒弄清楚現在的情況。
白大姐看我呆愣不吱聲,自作主張地拍板,過了款的衣服基本上就一個要字,我眼花繚亂地看著,在不經意瞟到一個價格標籤的時候,我開了口。
「請問一下,你們店裡的實價,是標籤幾折?」
自從有網購後,我就很少去實體店買衣服,可我還是有些基本常識。
就比如說,實體店經常會在標籤上打一個巨貴無比的價格,然後再打上巨折,起到一個看起來很優惠的作用。
可我剛才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如果我沒看錯小數點的話,那個熱情售貨員手上的連衣裙,標了一個五萬六的價格。
我當然不會信。
幾塊破布,五萬六?比我於晚命還貴。
可那售貨員看我的表情有幾分難堪,雖然轉瞬即逝重新露出笑容,但眼裡還是有幾分尷尬。
「小姐姐,我們標籤就是實價,今天積分雙倍,很實惠的喲~」
她說得真誠,我心裡的惶恐更甚,偷偷看了一眼白大姐,她淡然冷靜,好像沒什麼波動。
我小聲翼翼地開口問她:
「這是黑店?宰這麼狠?現在跑能跑掉嗎?」
白大姐好像沒聽見我說的話,依舊挑著款式,嘴裡好像隻會說三個字:
「包起來。」
我忍不了了。
想來她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走,於是我舍生取義,站出來大吼一聲:
「我於晚不會受消費主義影響,一件衣服五萬六,你搶錢不是?
「白大姐,你別不好意思,我們走!」
可白大姐好像不太領情,還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還聽到旁邊傳來一陣輕笑,轉頭一看,白州看起來心情不錯,饒有興趣地對我開了口。
「傻子。」
我:「?」
13
在我的苦苦哀求和拼命阻攔付款下,白大姐有些無語地盯著我。
「於晚,我這個人嘴巴笨,隻會用行動來表達,你別不好意思,這都是你應得的。
「你不願意給我這個面子?」
她說得義正詞嚴,我卻百口莫辯。
老天爺,我真沒有不好意思,我單純就是心疼錢啊。
「大姐,我對這些俗物沒興趣,你給我買這些,隻會讓我壓力太大,我心裡不舒服啊!」
五萬六的連衣裙,買給我不是要了我命嗎,我該怎麼去面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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