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但對於我和小三媽來說,卻是一場長久的證明。


我們都在全力以赴。


當天晚上,我約了祁斯年和黑一群一起吃飯。


對方都以為我隻約了一個。


到了餐廳,發現不僅有別人,還有我媽的時候,個個臉上都顯露出不悅。


我沒管,拿出禮物,挨個送上,從廟裡請的金卡,上面刻著:「金榜題名」。


小三媽感謝他們這半年對我的幫助,也祝願他們未來「金榜題名」。


他們本來不悅,見我和我媽如此真誠,也就放下了。


氣氛很 OK……


10


歷時半年,我爸終於投降。


同意白卓與祈家長子定親。


老爺子一高興,允許小三媽帶著我參加一次家宴。


我不稀罕,但小三媽不許我跑。


白家到底多有錢?


當我走了十五分鍾,還未走到主院時,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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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家宴,也邀請了生意上的朋友,以及來往多年的好友。


好多人都有孩子,且與我、白卓一個班。


令我意外的是,黑一群也來了。


我問他不是不給他爸面子嗎,怎麼也來了。


白家與他爸有多年的合作。


黑一群解釋:「他,我怎會因為他來,是我姥爺,承包了白家的家宴。」


「什麼?」我吃驚,今天不會隻吃包子吧,那可惜了。


好不容易來一次,隻吃包子?


小三媽哄我來的理由,就是白家家宴淨是好吃的。


我感覺虧了。


黑一群讀懂了我的心思:「放心吧,包子隻是我姥爺主打的產品之一,他提供的產品有上百樣呢。」


這樣啊,那我放心了。


果然,家宴的食物很好吃。


每吃一樣,我都給黑一群點贊。


他傲嬌得差點飛上天。


正式開始的時候,老爺子出現了。


與我想象中的差不多,精神矍鑠,一臉嚴肅,卻硬裝著和藹。


不喜歡,我不多看。


他也不看我。


我今天穿了很簡單的衣裙,小三媽本想好好給我打扮一下,壓壓白卓的風頭。


可我知道,今天是白卓的主場。


我若搶了她的風頭,朱女士會瘋。


她瘋不瘋無所謂,若一瘋,做出什麼傷害小三媽的事情就不值當了。


這些年,她守著空房,早已處於崩潰邊緣。


唯一支撐她的信念,就是白卓比我強。


現場擺了好多桌,我選擇了離蛋糕最近的一桌。


小三媽坐在我身邊。


渣爸一個勁地往我們這邊看,我和小三媽都不回應。


他現在坐在朱女士身邊,身邊還有白卓。


祈家父母,祁斯年都來了,坐在他們那桌。


黑一群全場監督,時不時地跑到我跟前問問,想吃什麼,他都給上。


要說真正的 VIP,非我和小三媽莫屬。


我以為隻要我和小三媽安安靜靜,災禍就不會染上我。


誰知道,朱女士對我的厭惡那麼深,老爺子剛講完話,她居然就搞了個現場連線,直播老師的 PPT,那裡面有各個學生的成績,從第十開始公布,依次九、八、七……


一看要出成績。


闲適的小三媽緊張了,她抓住我的手,使勁捏。


我使勁把手抽出來,安撫她,不會倒數的,放心吧。


我這麼一說,她更慌了。


已經播完了第五,接下來是第四,祁斯年。


把我嚇了一跳,他怎麼淪落到第四了,他卻一臉淡漠,無所謂的樣子。


他父母應該期待挺高,看著屏幕,一臉失落。


畢竟,他之前沒下過第二。


接下來,我豎起了耳朵,我想,大概率是我。


結果,是黑一群。


他在遠處,衝著我扭了個腰。


第三,還這麼高興?


他可是誇過海口,能考第一的。


接下來是第二,我想,這回該是我了。


「白卓,是白卓。」


現場賓客一片歡呼,好厲害啊。


白卓的臉卻白了,朱女士的臉已毫無血色。


她站了起來,對著老師質問:「是不是打錯名字了,我們白卓怎麼可能是第二?」


老師在那頭很不開心。


直接把第一的成績放了出來,沒有名字,隻有成績,每科都比白卓高一分。


神了!


這是誰家孩子啊,沒聽說還有個這樣的孩子啊?


重點班學習好的孩子,基本都在現場。


除了,除了……


不約而同,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偏遠的那桌。


有個小姑娘,正在往嘴裡塞蛋糕,一塊又一塊,停不下來。


沒辦法,小三媽特別注重身材管理,她不吃甜食,也不許我吃。


她說身材是女人的本錢。


今天,她沒有攔我,因為從昨晚上開始,她就不允許我吃東西了。


她允許我今天盡情享用一次。


我很餓,可不吃得停不下來。


在我又伸手去拿榴蓮味的蛋糕時,老師放出了第一名。


老師調皮。


沒放名字,放了照片。


照片一出,現場驚呼。


我伸著脖子去看,也嚇了一跳。


是我。


第一是我。


雖然考完試,我就有這個思想準備。


但當真正的結果來了。


還是驚喜。


我揉了揉眼睛,又看,還是我。


照片裡,我一雙大眼睛,笑眯眯的模樣。


「白悠。」


老師的聲音清晰傳來:「她是今年的一匹黑馬,她是此刻聯考本校第一,全市第三。」


啥?


全場沸騰。


小三媽差點暈倒。


她抓住我:「悠悠,媽媽做夢了,你趕緊把媽媽掐醒。」


我笑,遞給她一塊蛋糕:「媽,趕快吃塊蛋糕,壓壓驚。」


她聽話,抓起蛋糕就往嘴裡送。


這可是她平時視如敵人的東西。


是甜的。


她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期盼了快二十年的夢想實現了!


那邊,朱女士已經瘋狂。


她大喊著不可能,不可能……


白卓低下頭,肩膀聳動,在哭。


本來今天是她的主場,她媽的策劃是,先公布她傲人的成績,接著公布她與祁斯年訂婚的喜訊。


現在,完了。


祁斯年直勾勾地看著我。


他父母也看向我,一臉興趣。


一次期末考真不算什麼,但拜朱女士所賜,硬是給烘託成了狀元公布現場。


現場的賓客名單都是她定的。


隻是,結果不是她期盼的。


老爺子到底是老爺子,站起來壓場。


感謝老師的辛苦付出,恭喜孩子們都取得了好成績,希望大家再接再厲,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績。


接下來,按照程序,他應公布白卓與祁斯年訂婚。


但是,他沒有公布,隻是笑呵呵地宣布開席,請大家自便。


除了桌子上的食物,還有很多美食,可以去自助區自取。


人們走起來了。


氣氛舒緩下來。


黑一群走到我身邊,對我恭喜:「如願了。」


我拽著他衣角,問他是不是讓了我?


他笑了笑:「我願如你的願。」


然後,他就趕緊去張羅餐食。


他姥爺的包子很受歡迎,小三媽一個人拿了三個。


她今天放開了,敞開了吃。


我提醒她注意身材。


她說:「無所謂了,我高興,管你爸喜不喜歡。」


祁斯年越過人群走向我。


端起飲料杯對我說恭喜。


我對他說謝謝。


他說:「自家媳婦,不用客氣。」


我一愣,不是換給白卓了嗎?怎麼還一副我是他未婚妻的篤定模樣。


見我呆傻,他說:「我還有個哥哥,從青春期就和我父母對著幹,被我爸送到國外,如今與父母和解,回來了,他才是祈家真正的老大。」


哦,我想起來了。


我爸答應老爺子的是,白卓與祈家長子訂婚。


原來不是換掉我,而是又訂出去一個女兒。


我沒細問,還以為長子就是祁斯年呢。


看來,渣爸也有自己的堅持。


但我感覺不是很好。


就像剛要擺脫的枷鎖,又套回來了。


祈斯得意洋洋:「祈家的家訓就是從一而終,把我定給你,這輩子就是你的。」


他悄悄在我耳邊說:「高興點,我都幫你把白卓打敗了。」


我驚:「你也讓了?」


他點頭:「沒想到讓狠了,讓到了第四。」


撲哧,黑一群特有的笑聲響起。


他說:「別說什麼讓,以白悠的腦子,隻要她肯吃苦,像你一樣刷題刷到飛起,這第一隻會是她。」


我感激地衝黑一群笑。


祁斯年不服,想要辯駁。


這時,老爺子帶著我爸走了過來。


他倆就退了出去,把位置留給我。


我爸向老爺子介紹我,一臉的驕傲。


老爺子上下打量,點了點頭:「不錯,不僅成績,樣貌也勝白卓一籌。」


小三媽一聽,手裡的蛋糕掉到了地上。


她的願望,就這樣擴大實現了!


但這話,也被跟過來的白卓和朱女士聽到了。


對朱女士來說,這無異於晴天霹靂。


她抄起蛋糕切刀,照著我就刺了過來。


我蒙掉。


一動不動,閉上眼睛。


滿腦子都是,我完了。


完了也好,應該能出離這本書了。


結果,疼痛並未來臨。


可刀確實扎入了人體。


我睜開眼,小三媽捂著肚子,倒在我面前。


她替我擋了這一刀。


我爸抱著她,大吼著叫救護車。


老爺子一臉陰沉,他狠狠給了朱女士一腳。


把朱麗莉從妄想中踢醒,看著滿手的血發呆。


白卓挨著她媽,哭成一團。


周圍圍了很多人。


祁斯年在我外圍,瘋了似的叫:「白悠,白悠。」


黑一群也向裡面擠。


等看到我沒事,都松了一口氣。


轉身看見小三媽倒在血泊中,又都驚住了。


還好救護車來得及時,小三媽就被送到了醫院。


11


「媽,媽……」搶救室外,我一聲聲地默叫她媽。


穿過來時,我心裡其實不怎麼認她。


嘴上管她叫媽,心裡一直管她叫小三媽。


現在,她救了我的命。


給了我真切的母愛。


這讓我很後悔,沒好好地從心裡管她叫聲媽。


我爸坐在我身邊,搓手。


我悄悄遠離了一點。


今天的悲劇,就是他造成的。


他把朱女士變成了活寡婦。


把我媽變成了小三。


讓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女人,因他成了仇人。


都不幸。


白卓,被老爺子送到了國外。


親生母親進了監獄,對她會有很大的影響。


老爺子對她做了保護。


可是,白卓的這一生,大概率完了。


女人這一生,總是受困於情。


走出男人給的陰影,不容易。


走出父母尤其是母親給的陰影,更難。


我媽曾給我說過,朱女士生下白卓後,我爸並沒有去看。


他守著我媽。


第二天,我媽生下來我。


白卓的名字是老爺子給取的,原來叫做白卓然,寓意卓然超群。


而我的名字,我爸取的,他抱著我欣喜若狂,說他有孩子了,他對我媽說:「多好看的小姑娘,就叫她悠然,悠然自得地過一生。」


隻是後來,老爺子找了算命先生,說這輩為然字輩,宜男不宜女。


老爺子就做主,把我倆的然字都去掉了。


隻等著留給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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