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我爹說,我想當皇後。
我爹放聲大笑,說我不愧是他的女兒。
我爹一向慧眼識人,他替我選的是李堇。
我爹說李堇此人被磋磨太狠,必有回彈報復之勢,野心藏於弱勢之下,智謀隱於位卑之中,倘若有權勢相助,他必成事。
隻一點,當今聖上有意讓劉府庶女劉淑琴為他正妃。
我爹讓我籠絡李堇的心,搶下正妃之位,他來替我在朝堂鋪路。
我著人打聽過劉淑琴,是個活潑性子。
這樣的女子,與我無冤無仇,我無心對付她。
我隻需讓李堇偏向我即可。
我直接約見李堇,同他開門見山,分析與我成親的利弊。
他靜靜聽完,隻問一句:「為何嫁我?」
「我想當皇後。」我實話實說。
「可我不是太子。」
我笑:「你可以是。」
他也笑了,這事便算是成了。
劉淑琴本就無意李堇,她更中意李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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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淑琴也正是李垣喜歡的活潑性子。
他們二人,自然是水到渠成。
劉淑琴如願以償,我也亦然。
朝中無人不驚我會嫁與李堇,因他向來無勢。
可那又如何?
成了我的夫婿,自是有他有權有勢之時。
賜婚的聖旨下來後,韓崇的小廝來尋我,請我去看一看他家世子。
我問他韓崇怎麼了?
他說韓崇病了。
我去了他府上,踏進他臥房,撲面而來的是濃烈的酒氣和脂粉氣。
再往裡走,床榻旁散落女子紗衣,榻上還有一件肚兜。
我抬腳踢了踢他:「你家小廝說你病了,原是這麼病的?」
「你……你來了……」
他醉酒神識不清,我擰眉要走,他卻一把扯了我衣袖:「怎麼……怎麼會是李堇呢?」
「嫁他……不如嫁我。」
「姜戎嫤,你……倒不如……嫁我。」
我隻當他醉酒說胡話:「嫁你?」
我掃了一眼滿地輕紗和那榻上極為顯眼的肚兜:「韓崇,你真是個爛人。」
他低低發笑:「姜戎嫤,爛人也有真心。」
我一把將衣袖扯回:「爛人的真心,我寧可不要。」
他低笑自嘲:「你說得對,我是爛人。」
「那麼還請未來的皇後娘娘,莫要忘了我這個爛人對您的好。」
我冷笑,提了步子轉身離開:「那是自然。」
7
李堇沒辜負我爹的期望,他一步步在朝堂站穩腳跟,一點點培養起自己的勢力。
他做事果決,比李紀心狠,也比李紀更適合太子之位。
李堇和我爹步步謀劃,引李紀落入圈套,最後被聖上廢了太子之位。
李堇問我,可要留李紀性命。
我說留他一命吧,李紀不適合做太子,他沒有威脅。
於是李紀成了闲王,同陳雪凝一道前往封地。
李垣,李程鬥不過李堇。
李堇這樣被強壓過的人行事狠厲至極,城府頗深,他如願以償,入主東宮。
李堇極寵我,事事為我考慮,竟是將我性子養得愈發嬌氣。
年節時下雪,他細心為我暖手,還親自做了一頓年夜飯。
他說他在宮中時,沒東西吃隻能餓肚子,於是他時常躲在御膳房,御膳房中有位大肚子御廚,御廚不知他身份,隻是見他可憐便,讓他給自己打下手,以此換東西吃。
久而久之,他便學會了下廚。
我安慰他:「殿下如今貴為太子,不必再受苦了。」
他攬我入懷,問我可有何願?
我輕笑一聲:「殿下不是早就知道嗎?我想當皇後,這便是我的願。」
他擁我力道加重,在我耳際低低一聲:「好。」
我又問他:「殿下可有何希望達成之事?」
他說:「我希望你如願。」
8
年節後聖上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了,起初會頭暈,之後會惡心,再之後便會咳嗽,直至最後咳出血來,便是無力回天了。
我知道是李堇買通了每日給聖上燃香的太監,是李堇對聖上下了死手。
短短數月,聖上撒手人寰,李堇順利登基。
我果然如願以償。
李堇稱帝後依舊寵我,但他不能不納妃,於是將選妃一事全權交由我來負責。
其實我並不在乎李堇納不納新人,我隻要我的後位,其餘的我都可以不顧。
所以選妃之事我並不上心,模樣不錯,家世不錯的皆能入宮。
韓崇時常進宮來看我,他依舊荒唐隻知玩樂,依舊爛人一個。
但他對我如初,對我很好很好。
我曾讓他成婚,他死活不肯,說這世上沒有人能像我一樣讓他喜歡。
我笑罵他沒規矩,自此他再也不提這樣的玩笑話。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舒妃誕下皇子,麗婕妤誕下公主,就連新進宮不久的常嫔,都有了身孕,唯我膝下空空。
我自認沒有為人母的耐性,就不必強求母子情緣了。
可舒妃提醒我了,她說我若膝下無子,後位注定不穩。
原舒妃覬覦我的後位。
常嫔肚子裡的孩子不論男女,我都要。
常嫔在臨近生產時犯了錯,我順勢降了她的位份,她生下的孩子,注定不能養在自己膝下。
常貴人生的是個男孩,舒妃便開始按捺不住了。
我笑看她二人爭鬥,坐等常貴人主動把兒子送來。
「皇後娘娘,求皇後娘娘救一救幼兒性命。」
「本宮為何要救?那是你的孩子,可不是本宮的。」
常貴人叩首:「娘娘,倘若娘娘願出手相救,這個孩子便是娘娘的孩子。」
我指尖輕點桌案,良久後才應聲:「郕兒日後便是本宮的孩子,常貴人可要記清楚了。」
李郕滿月時便正式過繼到我膝下,舒妃忌憚我,便不敢出手。
李郕在我膝下長到五歲時,舒妃的兒子李彥染了一場大病,病情反反復復數月,終是無力回天夭折而去。
舒妃將矛頭對準我,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他的孩子,鬧到滿朝皆知。
我原以為李堇會為我做主,至少會站在我這一邊.
可他一記耳光叫我愣在原地。
我自小嬌貴,從未挨人打罵。
如今倒叫他打了我一巴掌。
李堇將我禁足,我差人給我爹送信問前朝局勢,信中提及,李堇已然開始忌憚我爹在朝中的勢力,他這是想削了我爹的勢。
這一巴掌,是他在敲打我姜家。
我將杯盞摔碎,生生被氣笑.
所以,他這是鐵了心要將謀害皇子的罪名扣在我頭上。
他要廢了我。
我喚了韓崇進宮,他開口便問我可有受委屈,我平靜道:「李堇打了我一巴掌。」
韓崇當下便惱了:「他怎麼敢?!」
我壓下他的火氣:「我爹給你的大理寺少卿的差事你可應了?」
「應下了。」
我說:「李堇想卸磨殺驢,本宮豈會如他所願?」
「你想如何?」
「他若想鬥便鬥吧,前朝同我爹鬥,後宮同本宮鬥。」
「他到底是沒明白,他能稱帝是因為做了我姜戎嫤的夫婿。」
「眼下他想將謀害皇子的罪名扣在本宮頭上,你在大理寺要替我查清原委。」
他像從前那般捧上我的臉:「阿嫤,你盡可放心,沒人能損你尊貴。」
「韓崇,別讓本宮失望。」
「那是自然。」
9
李堇近日有了新寵,是個美豔至極的姑娘。
姓林名重月。
她的分位一路往上,直逼舒妃之位。
林重月泡得一手好茶,李堇極喜歡她泡的茶。
可茶喝得多了,他神思開始不清,漸漸記不住事了。
他對茶有了癮,不飲茶便會心緒雜亂。
李堇忘了,我爹善識人,林重月便是我爹特意尋來的,她所泡的茶中皆有暗毒。
李堇在專寵林重月,便無暇顧及我對舒妃如何。
我一步步引她對林重月起殺心,林重月配合我的計謀被舒妃所傷,惹得李堇心疼下命徹查,我一早拿捏了舒妃罪證,將她打入冷宮自是在計劃之中。
至於恢復了嫔位的常貴人,如今,她不安分了,我便也留不得她。
我不會對她如何,隻是,從她宮中搜出了巫蠱人偶,人偶上寫的正是李堇的生辰八字。
這人偶,是舒妃從前讓人放的,那時,人偶詛咒的,是舒妃的孩子。
本宮不過是換了個生辰八字。
於是,變成了常貴人怨恨帝王,巫蠱詛咒。
李堇勃然大怒,當即杖殺常嫔。
至此,後宮中阻礙皆除。
李堇越發迷戀林重月,也更加離不開她泡的茶,漸漸開始咳嗽氣短。
奏折他無暇處理,皆送到我宮中。
病入膏肓時我從未踏進他寢殿半步。
前朝官員已被父親掌控,後宮也僅在我一人之手,差不多了,該到李堇死的時候了。
李堇死時我去見了他最後一面。
他面無血色,氣若遊絲。
我當著他的面,用他的龍璽在允我垂簾聽政的詔書上印下,我將詔書一字一句念給他聽,瞧他氣極卻無能為力我實在暢快。
他掙扎著拽住我衣袖:「皇後,你心中可曾有過朕?」
我失笑:「聖上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意這些嗎?」
我一點點扯回衣袖:「不曾。」
「本宮心中不曾有過聖上。」
「李堇,我心中沒你。」
李堇一口血噴湧而出,顫抖的手終於垂下。
太監哭喊著:「聖上賓天了。」
我拉著郕兒的手,抹去他的眼淚:「你是要做帝王之人,莫要顯露這般無能之態。」
李堇死後,太子李郕即位,我從一國皇後榮升一國太後,成為我朝最年輕的太後。
10
自我垂簾聽政以來,我才知曉李堇在位時重用了宋臣殊。
宋臣殊如今位居吏部侍郎。
我還從未想過和他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
這便有意思了。
我如同回到閨閣一般,總要讓宋臣殊進宮以議事之名陪我練字,解悶。
隻是與那時不同的是,我彼時喚他臣殊哥哥,如今叫他宋大人。
他彼時喚我姜姑娘,現下稱我太後娘娘。
瞧得出他厭惡我,但他不能拿我如何。
韓崇也時常入宮找我,陪我說話,為我解乏.
他總會與宋臣殊撞上,免不了言語譏諷一番。
我曾在貪杯醉酒時冒犯過宋臣殊,瞧他眼底隱怒引我低低發笑:「哀家自認容貌不差,也不至怖人,宋大人這麼嫌惡哀家嗎?」
「還是說,宋大人真如哀家所言,恨哀家到死?」
我攀上他的手臂:「哀家乏了,宋大人不如陪哀家去殿中休息?」
他猛地退後,俯身拱手:「太後娘娘,微臣是外男,不敢冒犯太後娘娘。」
我故意湊近幾分,呼一口熱氣灑在他耳際:「若是哀家要冒犯宋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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