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為我驕縱慣了,像她這樣沉靜嫻雅的文靜女子,我向來不入眼。
我有意打斷:「臣殊哥哥,你與陳姑娘相熟嗎?」
陳雪凝輕柔一笑:「姜姑娘莫誤會,隻是前些時日,我去城外寺廟時路遇歹人,是宋公子出手相救,才免遭於難。」
陳雪凝瞧宋臣殊時或清白,但宋臣殊瞧她的眼神可不清白。
他這樣柔情含笑的眼神,可從未在我身上顯露半分。
原宋臣殊喜歡這樣的姑娘。
城外寺廟?
倒是聽說過他前些日子去了一趟。
若非我有意放松,不再時時留宋臣殊在我身邊,宋臣殊也不會有機會救下陳雪凝。
如此說來,倒是我當了回媒人。
我有意挽上他胳膊,對陳雪凝笑言:「原來如此,臣殊哥哥怎麼沒同我提起過?是不是還在同我置氣?」
宋臣殊有意扒開我的束縛,可他越掙扎我便越用力,陳雪凝見我二人「眉目傳情」,實在不好多打擾,隻能出言告辭。
陳雪凝走後,我便松開了他。
我擺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笑盈盈問他:「臣殊哥哥可有想要的獵物?我讓韓崇打來可好?」
宋臣殊冷了臉,沉聲道:「姜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我並不挽留:「那臣殊哥哥慢走,晚些時候我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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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臣殊被我氣走,我拉弓搭箭直指陳雪凝,最後還是換了方向射中了一旁的樹。
「看什麼呢?」
眼前突然多了一團雪白,韓崇提著一隻兔子遞給我:「他呢?」
「走了。」
韓崇勾唇:「走了才好。」
他又順著我視線去看:「陳家的姑娘,她怎麼你了?」
兔子不安分,總是要逃,我扼住它,摸著它的腦袋笑了笑:「你說,太子殿下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他點點我額頭:「反正不會是你這樣的。」
「是啊,反正不會是我這樣的。」我沒忍住笑,「宋臣殊喜歡她,你說,太子殿下會不會喜歡她?」
韓崇正色看我:「你想做什麼?」
「公主殿下的生辰宴可有請陳家?」
韓崇道:「她爹是三品官,應該是請了的。」
「那就好辦了。」我說,「我若是讓宋臣殊喜歡的姑娘嫁給別人,他會不會恨不得殺了我?」
韓崇哼笑:「姜戎嫤,當真歹毒啊。」
「多謝誇獎。」
接下來的時日,我對宋臣殊的掌控更加放松。
他有了空闲,便能同好友相聚,也有了機會同陳雪凝相處。
宋臣殊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皆在我掌握之中,包括他與陳雪凝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我一步步見證宋臣殊對她的歡喜愈發濃重,也見證了陳雪凝從眸中的清白,到後來是陷入情愛之人的羞赧。
陳雪凝這樣的神情我並不陌生。
我也曾像她這樣看過宋臣殊,可不同的是,宋臣殊從未回過我一抹柔色。
宋臣殊與陳雪凝相處時,我也沒闲著。
我與韓崇時常鬼混玩鬧在一起,同皇家子弟的關系也愈發親近,譬如齊王李程,盛王李垣,公主李玥寧,包括太子李紀。
「戎嫤妹妹,看什麼呢?」李程抱著手站在我身側。
「看那個姑娘。」
眾人視線皆因我的話,落到窗外街道正施粥的陳雪凝身上,我說:「早就聽說陳尚書之女陳雪凝溫婉動人,清姿麗顏,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垣一撇嘴:「好看是好看的,隻是本王更喜歡像戎嫤妹妹這般活潑的姑娘。」
李程搭著李垣的肩,笑道:「本王也是覺得明豔活潑的姑娘好些。」
韓崇將他二人從我身邊擠開:「想都別想,阿嫤是我的。」
我笑出聲:「誰知你口中阿嫤是哪個嫤?怕不是怡紅館裡的哪位姑娘吧?我可嫌棄她犯我名諱呢。」
眾人調笑,唯獨李紀不言。
李紀一向不會同我們玩鬧,他自是端莊君子,與我們荒唐胡鬧不同。
今日他會在,是因韓崇和李程有意勸說。
我早早摸清了陳家每月施粥的地點和時辰,在這視角極佳的雅間裡等著她來。
李紀這樣的君子,自是會喜歡陳雪凝這樣落落大方,溫柔賢淑,人美心善的姑娘。
李垣還道我明媚活潑,他想錯了我。
我一向心思惡毒。
4
公主生辰那日,我終於將放縱了許久的宋臣殊留在我身邊。
我知他此刻心系陳雪凝,那又如何?
我不會讓他得償所願。
「臣殊哥哥近日都在忙什麼呢?你都許久沒陪我看書練字了呢。」
「沒什麼。」
「臣殊哥哥喜歡這個嗎?回頭我送你可好?」
「不喜歡,姜姑娘不必為我操心。」
我如以往一般討好,隻為哄他開心。
可他始終神色清淡,提不起半點興致。
韓崇見我和宋臣殊一道還鬧了脾氣,我借口哄人便故意放宋臣殊離開。
「阿嫤,你還對他這般好?你還喜歡他?」
我戳戳他胸口:「我喜不喜歡他跟你有何關系?」
他握住我手指:「我喜歡你啊,當然有關系。」
我收回手,點了點他頸間落紅:「可我不喜歡你,你知道的,我瞧不上你。」
他依舊在笑:「知道你瞧我不上我,沒關系,我不在乎。」
我瞪他一眼:「打聽到了嗎?太子妃的人選是誰?」
他笑:「不出你所料,正是陳雪凝。」
「太子果然喜歡這一類的姑娘。」
我滿意極了。
韓崇面色一沉,忽道:「誰?」
他一把將我拉至身後,朝聲響處探去。
是個男人。
準確來說是個渾身湿透狼狽至極的男人。
韓崇告訴我,他是景王李堇。
李紀,李堇,一個貴為太子,一個狼狽至極。
我曾聽李程提起過,李堇的生母是宮女,身份低賤為人不喜。
「韓崇,帶他去換一身你的幹淨衣裳。」
韓崇一愣:「你就不怕他把你我的話聽了去?」
我附上他耳:「你我謀劃於他無利無害,你送他體面,或日後能為你我所用。」
韓崇一揚眉:「知道了。」
李堇被韓崇扶走時瞥了我一眼,我僅同他視線相撞一瞬便移開。
之後我一人返回席間,李程來尋我,讓我嫁他。
我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李程智謀不及李垣,地位不及李紀。
嫁他,我還需要觀望。
說實話,我更偏向於李垣,可李垣對我的歡喜又不及李程。
宴會後我回府等了幾日,終於等到了封陳雪凝為太子妃的聖旨。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宋臣殊的神情。
於是我喚春景去找他來,可春景回來後同我說宋臣殊發了一通大火,不肯來。
我早有預料他的怒火,發發善心暫時不去擾他。
我在暖閣中煮茶吃著果子,聽著韓崇描述宋臣殊與陳雪凝的情事糾葛。
韓崇說宋臣殊傷心極了,他二人在雨中相擁,好一對痴情男女。
可那又如何?
陳雪凝還敢抗旨不成?
他二人的姻緣注定是不成的。
陳雪凝嫁入東宮那日,我打聽到宋臣殊在酒樓喝悶酒。
我特意去尋他,他喝酒喝了一夜,我陪他坐了一夜。
翌日他清醒,我對他說:「臣殊哥哥,我們成親吧。」
他沉寂良久,嗓音沙啞:「好。」
宋臣殊果然說到做到,沒幾日,宋家便送來了聘禮。
可他們甚至沒能踏進我姜家門檻,因姜家一直府門緊閉,我爹曾放話:「區區小官之子,還妄想高攀我相府嫡女,想都別想!」
我笑看好戲,宋臣殊早該明白的,我爹又怎會瞧得上他?
我爹讓宋臣殊留在我身邊,隻是為了讓我歡心。
真若是談及婚事,我爹又豈會答應?
我徹底將宋臣殊拋之腦後,成日與韓崇李程他們一道玩樂。
「姜姑娘,外頭有個宋公子求見。」
我笑盈盈地:「去告訴他,不見。」
韓崇撥弄我耳墜:「當真不見?」
我拍開他作亂的手:「不見。」
自那以後,我許久沒見過宋臣殊。
再得知他消息時,是我爹將宋臣殊的父親趕出京城去做地方官。
我一向不在意政事,左右他們朝堂黨政與我無關。
但宋家離京那日,我來了興致去送。
我未下馬車,但宋臣殊認出是我。
我原以為他會質問我為何拿親事折辱戲弄他,可他沒有。
他極平靜。
倒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於是我輕撩車簾,笑看他:「宋臣殊,我告訴你一件事吧。」
「你與陳姑娘的婚事不成,是因為我。」
他緊緊握拳,眼尾泛紅死死盯著我,看來他恨極我了。
我輕嗤:「回去吧。」
我放下車簾,淡淡道:「宋臣殊,你最不該的便是賞花宴時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誰都可以那樣看我,唯獨你不能。」
「沒有愛那便恨吧,恨到死也好。」
5
沒了宋臣殊,還有韓崇陪我解悶。
我換了男裝,同他去酒樓喝到大醉,我躺在窗邊軟榻飲酒,酒壺裡一滴不剩,我踢了踢倚在我身側的韓崇:「酒沒了。」
他搖晃起身去拿酒,朝我走來時因酒勁上頭腳下不穩,他一下撲向我,將我壓在身下。
他眸光如水,含情勾人,他垂眼瞧我,垂首湊近我的唇。
我側頭錯開,他輕嘲一聲,支起身子翻身躺在我身側。
酒因他不穩灑了我一身,我將酒壺拿起,壺中還有一些酒:「真沒意思。」
「姜戎嫤,你想要什麼?」
我仰首看向窗外天際,天高月明。
我突然想到林氏同我說過,嫡女向來尊貴,如何算尊貴?
比丞相府嫡女更尊貴的是什麼?
我坐起身來,拍拍他的肩:「韓崇,我想成為最尊貴的女人。」
韓崇一下起身,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要當皇後。」
他頓時揚唇:「好。」
「隻要你想,我都會幫你。」
我撐著下巴問他:「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他一聳肩:「我喜歡你啊。」
「你瞧不上我,我知道。」
「但我還是喜歡你。」
他靜了靜,彎唇:「騙你的,我才不喜歡你。」
「你若當了皇後,我自是能作威作福。」
他又問:「你要嫁誰?」
「李程還是李垣?」
我搖頭:「不知道,還需觀望。」
他戳戳我的眉心:「姜戎嫤,你會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而我,將會有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做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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