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許羿名下財產清單,預付了高額費用,要求利益最大化,同時爭取撫養權。
律師看了資料,認為如果起訴離婚,財產問題不大,撫養權有點困難。
因為我畢業後一直沒有穩定工作,法院會傾向於把孩子判給撫養條件更好的許家。
我沉吟片刻,說先協議離婚,還有時間。
律師替我擬好離婚協議書的那天,是念念的生日。
這一次,我不等蘇凌的通知,直接在午飯前來到老宅。
老宅的客廳已經布置好,一片歡樂氣氛。
念念和蘇凌正在四手聯彈,許羿站在鋼琴旁笑盈盈看著,他們真像是一家三口。
我站在門口靜靜看著,一曲結束,我笑著鼓掌,「念念真棒!」
念念轉頭看見我,先是眼睛一亮,然後又板起小臉,轉過頭不理我。
入席後,念念坐在蘇凌旁邊,又拉著許羿坐在自己另一邊。
許羿看看我,猶豫片刻後還是坐下了。
念念圓溜溜的眼睛偷偷看向我,與我視線撞上後,又迅速移開,我笑笑,「念念鋼琴彈得真好。」
許母哼了一聲,「還不是蘇凌教的好!這女人啊,多少還是得有點能拿出手的才藝,少奶奶也不是憑臉就能當的!」
又轉頭向念念說,「奶奶就是怕你不學好,才一直把你帶在身邊,你長大了可要好好孝順奶奶,還有蘇凌阿姨。」
我心口泛起陣陣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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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時,我的設計拿過全國大獎,後來被國外心儀的大學錄取讀研。
我也曾懷揣夢想,未來可期。
就因為結婚生子,被迫做許羿身後隱形的妻子,我成了她嘴裡除了臉一無是處的少奶奶。
這一切,怪不得別人,是我自己糊塗。
因為許羿執意娶我,失去了姻親助力,在家族內鬥中,一度被同父異母的大哥打壓的抬不起頭。
因此,我對許母多少有點愧疚,一直忍讓她。
但現在,我拿命生下的兒子,我都守不住。
忍字心頭一把刀,忍無可忍,不如拿起刀來扎別人心上。
我向念念笑道:「念念,媽媽會畫畫,還會設計珠寶,上大學的時候,還拿過全國大獎呢,以後媽媽教你畫畫好不好?」
念念眼睛一亮,「我喜歡畫畫!」
轉瞬間又耷拉下嘴角,「媽媽,你為什麼沒來參加家長會?是不是像蘇阿姨說的那樣,你不想要我,想再生個弟弟?」
我握緊了拳頭,擠出笑容,「媽媽不生弟弟,隻有念念。上次的家長會,你蘇阿姨告訴我是四點開始,我到學校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念念「啊」了一聲,轉頭認真問蘇凌,「蘇阿姨,你怎麼記錯了,明明是兩點開始啊?」
蘇凌漲紅了臉,嗯啊了幾聲沒說話。
許母冷笑道:「自己兒子的事,自己不上心,還怪別人通知錯了?」
我把筷子一扔,「我怎麼上心?你們根本不準我去學校接念念,也不讓我跟老師聯系,我連見念念一面都難於登天!連參加家長會,都被人算計,是我不上心,還是有人太上心?」
許母一拍桌子,「你吼什麼吼?果然是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我早說過不能娶孤兒進門!看看這沒教養的樣子!」
蘇凌細聲細氣勸她,「阿姨,您別跟薇薇姐計較,她媽媽去的早也不是她的錯,以後您好好教她不就行了嗎?」
許羿陰沉著臉,「薇薇,坐下,道歉!」
我冷笑一聲,放緩口氣向念念道:「念念,你的生日,媽媽送給你一條小狗狗,就在院子裡,你要不要去看看?」
「小狗狗!我要去看!」念念從椅子上爬下來,高興地跑到院裡去了。
我深吸一口氣,微笑道:「沒教養是吧,說對了!既然如此,我就展示一下吧。」
6.
我幾步過去,一把揪住蘇凌的頭發,「你怎麼搶男人,我沒意見,可你不該用下作手段搶我兒子!家長會時間記錯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念念?記性這麼差,要我給你補補腦?」
我抓起桌上火鍋邊的生腦花,一把塞進蘇凌的嘴裡。
蘇凌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許母和許羿張大了嘴一時沒反應過來,我一邊塞一邊道:「情侶蹦級?白日夢是吧?知道是白日夢,你還得瑟什麼?出差住同一個房間也發視頻給我?怎麼不發做的視頻啊?是不夠騷不好意思發給我嗎?」
許母反應過來,氣得渾身哆嗦,「陳薇!你瘋了!快放開小凌!」
我抬頭笑道:「我沒你瘋!自己兒子沒本事,就想賣給有錢人家走捷徑!你要真是娘家給力,也不用賣兒子爭權!這就瘋了?給你看看真瘋是什麼樣!」
積壓已久的怒火在心裡翻騰,我也不知哪來那麼大的力氣,用力一掀,沉重的實木飯桌讓我掀倒在地。
哗啦哐當,一地狼藉,昂貴的沙發和裝飾品上,到處是油汙。
滾燙的火鍋湯四處飛濺,許羿和許母臉上身上都沒能幸免。
許羿臉色鐵青,許母捂著胸口發抖。
豪門見慣了陰陽怪氣,哪見過這等簡單粗暴的陣仗。
許羿聲音發顫,「陳薇!你到底要鬧什麼?」
我冷笑一聲,「我要離婚!把我兒子還給我!」
我從包裡拿出離婚協議書,摔到許羿身上,「趕緊籤,早籤早二婚!」
我轉頭就走,念念在院子裡和小狗正玩得開心。
我蹲下身子,摸著念念的小臉,「念念,媽媽搬家了,有個很漂亮的小院子,下次帶你和小狗狗一起去玩,好不好?」
念念高興道:「好,我還要和媽媽學畫畫!我想畫一個小狗狗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了,媽媽和你一起畫!」
走出許宅,許羿在身後追了出來,「陳薇,你回來!你把房間收拾幹淨,向我媽道歉,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簡直可笑,我打開車門,回過頭,「許羿,你還在做什麼夢?如果我能要一個機會,我想要的,是回到遇見你那個晚上,就算你死在我眼前,我也不會再伸手拉住你。」
許羿呆在原地,臉色慘白,喃喃道:「薇薇,你不能這樣...」
他伸出手來想拉住我,蘇凌從裡面跑出來,帶著哭腔喊道:「羿哥,阿姨說她心髒不舒服...」
許羿怔怔回頭,似乎沒聽懂她說的是什麼,我關上車門,油門踩到底,疾馳而去。
7.
從許宅出來,我去拜訪大學時相熟的學姐江瑤。
之前在聚會上見到她,她喝多了拉著我手說了很多,惋惜我為什麼沒有出國深造,反而留在家裡做少奶奶。
其實,本科畢業時,我拿到了國外讀研的通知書。
隻是那時候意外懷孕,許羿覺得,剛好可以憑肚子裡的孩子說動家人同意結婚,就放棄了出國讀書。
生念念的時候難產,產後身體一直不好,心情也不好,就糊裡糊塗的在家闲了幾年。
現在想想,真是後悔的想扇自己一耳光。
你不彎下腰,誰也沒法騎到你頭上。
這幾年,因為不能見念念,因為許羿和蘇凌曖昧,因為自己無法得到許家認可,我一直鬱鬱寡歡。
我沉浸在自怨自憐裡緬懷過去,期盼著還能回到和許羿你儂我儂的時候,卻不知,每個人都在向前走。
如今我從泥潭抽身,再回頭看過去的自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鬼迷心竅了這麼久。
我把這幾年在家的畫作,還有闲時憑興趣做的一些珠寶設計手稿,都拿給學姐看了。
學姐說我靈氣尚在,還建議我參加一個珠寶設計徵集大賽。
我向學姐說我準備離婚爭撫養權,需要一份工作。
仗義的學姐,立刻給我擬了一份五年的工作合約。
我感激地紅了眼眶,「學姐,我不要工資,等我離完婚,這份合約隨時可以作廢。」
學姐擺擺手,笑道:「薇薇,你以為我這是幫你爭撫養權的假合約?在學校時,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後來...哎,不說了。反正,把你籤過來五年,我不吃虧,隻怕要不了五年,我這小廟就裝不下你這個大神嘍~」
學姐對我莫名的信任,讓我憑添許多自信,好像看到自己明天就能成設計大神,渾身熱血沸騰。
她麻利地叫來助理,「薇薇,你們加一下好友,先進工作群,讓小何給你交代一下,下周一到崗上班,先跟項目實習,可以嗎?」
「可以!準時到崗!」
從學姐工作室出來,我神清氣爽,站在馬路邊抬頭向天空長籲一口氣。
六月的天空碧藍澄淨,頭頂的綠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此時已近黃昏,夕陽西沉,把半邊天空染成玫瑰色,我調轉車頭,開去花鳥蟲魚市場。
我帶著戰利品滿載而歸時,保潔已經收拾好了院子和房間。
麻利地把花花草草都安置妥當,金魚也安穩地養在睡蓮缸裡,小院立刻生機盎然起來。
我哼著歌,蹲在地上往陶罐裡移栽繡球花,輕輕拍著土面,一抬頭,看見許羿靠在院門口發愣,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8.
我起身去水池洗手,許羿走進來,拿起水壺給繡球花澆水,「薇薇,這個陶罐,你還記得嗎?我以前也在裡面種過花。」
我當然記得。
那是他剛住進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傍晚。
許羿哼著歌,往陶罐裡種花,我打著石膏,在躺椅裡看天空。
頭頂是小院一方碧空如洗,清風吹拂,花香四溢。
可惜,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原來的樣子。
「離婚協議書我看了,」許羿放下水壺,聲音艱澀,「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離婚的?」
「一年前吧。」我拿出西瓜,在小石桌上切了一半,自顧自拿勺子吃了起來。
「那為什麼現在才提出?是因為...水仙花?」
我吃著西瓜不說話,許羿急切道:「那是蘇凌的錯,你不能因為別人的錯,把我們的感情判了死刑!」
他在我對面坐下來,盡量平復情緒道:
「水仙花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蘇凌承認了,我之前交代過後勤,公司不允許放水仙花,她猜到可能你過敏或者不喜,故意刺激你的。」
「我也沒和她住過一個套間,晚上開完會,都是各回各的房間,沒有住一起過!」
「蹦級...」他頓了一下,「對不起,因為她說從小一直有個執念,想和我蹦一次級,我...欠她太多...」
「但是我沒有出軌!我發誓!我和她最親密的行為止於蹦級!」
我放下勺子,平靜注視他的眼睛,「許羿,到底什麼才叫出軌?」
「蘇凌這兩年和你無比親密曖昧,外界以為你倆才是夫妻,這些都是你默許的。隻因為,你想吊著她提供助力,你拿這一點曖昧哄著她,讓她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你既想要自己選擇的愛情,又想要她能帶給你的助力,你遊走在婚姻和曖昧之間,自以為守住了底線。」
「你很懷念小院裡那兩年毫無雜質的愛情,所以你把我放在家裡,當成那段美好過往的證物。你一邊緬懷過去的我,一邊忽視現在的我,我們的感情無須判刑,早就死了。」
「我們的婚姻,就像你送我的銀色高跟鞋,看起來很美,可惜穿不了。」
許羿如夢初醒般望向我的腿,「薇薇,你的腿...」
「結婚七年,你見我穿過細高跟鞋?」
他臉上露出後悔的痛苦表情,「對不起,薇薇,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就當是,給念念一個完整的家。」
「許羿,你是在完整的家庭裡長大的,你的童年幸福嗎?」
許羿沉默片刻,「薇薇,我家不可能把念念撫養權給你,難道你舍得離開他?」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許羿,20 歲那年我拉住你,摔斷了腿,已經九年了。你知不知道,這九年每次陰天下雨,我的腿都會疼痛難忍?」
「我生念念時難產,下了病危通知書,很久都沒能恢復,最後還落下毛病。」
「水仙花送來的那天,我倒地不起,是 120 把我送到醫院,你當時在做什麼?你和蘇凌在高空做白日夢!」
「前幾天,你以為我離家出走,我是因為再次出血,住了五天院,醫生說我可能以後不能再生孩子!」
「我拿命生下的念念,我拼死也不會讓你們搶走。」
我每說一句,許羿臉就白上一分,到最後,他低下頭掩面哭泣,「薇薇,對不起...對不起。」
我搖搖頭,「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早點籤字吧,我不會帶念念離開這兒,也不會不讓他回許家,念念還可以和以前一樣生活,隻是晚上和我住在一起。」
許羿失魂落魄地走了,我繼續炫著西瓜。
誰家小腿骨折能疼九年?傻叉!籃球運動員傷好了還不是照樣上場比賽?
而且前幾天我也試過了,我一直穿不了高跟鞋,是心理作用,腿傷其實早就痊愈了。
至於以後生了不孩子,更是即興發揮。
騙渣男需要良心嗎?不需要吧,我一邊吐槽,一邊炫光了西瓜。
9.
江瑤學姐的工作室氛圍很好,工作節奏簡單明快,年輕人都很和善,我很快融入進去,找到了自己在工作中存在的價值。
半個月後,我設計的參賽作品,以工作室名義交稿參賽。
交稿那天,我等來了許羿的電話,他讓我去公司一趟,處理離婚協議。
接到電話時,我剛從珠寶公司交接完出來,就直接去了許羿公司。
我穿著得體的職業裝,化著精致的淡妝,臉上還帶著剛剛交稿的輕松和喜悅。
許羿怔怔地看了我許久,幽幽道:「要離婚就這麼開心?」
懶得跟他解釋,我直接道:「離婚協議呢?籤字吧。」
許羿拉起我的手,「沒有離婚協議,我讓你過來,是想在公司公開我們的關系。我以後不會再和蘇凌曖昧,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你神經病啊!」我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你不籤也沒事,我會起訴離婚。」
「薇薇!」許羿在後面追來,卻在走廊上撞到抱著一堆資料的助理。
我快步走向電梯,在電梯門口遇見一個熟人。
大學時曾經追過我的學長謝塵然,他站在電梯門口,像是在等什麼人。
學長看見我,也很意外,「陳薇,好久不見。」
我和學長在電梯門口寒喧,許羿追了過來,看見學長,他臉色難看的要命。
「薇薇,這就是你急著離婚的原因?你就是為了見他,才打扮化妝的是嗎?」
電梯門開了,蘇凌從裡面出來。
許羿像沒看見她一樣,還在死盯著學長,「謝塵然,當年你就是我手下敗將,現在還不甘心是嗎?」
影帝在採訪上尋人。有人問他找的人是誰。他對著鏡頭冷 笑:「在一起十分鍾,然後說要帶我體驗極速版戀愛的——」「前女友。」滿屏彈幕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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