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中閃現出來。
「老板,你這個店打算多少錢兌出去?」
「三十兩銀子,十天之內就行。」
10
我著急回家,拿出了少爺給我的所有首飾,讓劉十三全部當了。
也僅僅拿回十兩銀子,加上攢下的銀子,也隻有十五兩。
我去了張嬸家,張嬸拿出多年的積蓄給我,隻有六兩。
還是不夠!
愁眉苦臉之際,有人敲門。
是東街繡坊的老板。
他笑盈盈地將一個錢袋遞給我,裡面是四百多文的銅錢。
「娘子,這是帕子的錢,你許久不來,我隻好給你送來了。」
「有這麼多?」
「你剩餘的帕子都賣掉了啊!被一位娘子全部拿走了,她極其喜歡你的手工,說如果還有,她都要。所以我特意觍著臉來找娘子,想問問還有沒有多餘的帕子。」
我不好意思地搖搖頭,說自己在面館做廚娘,暫時不繡帕子了。
繡坊老板有些失望,臨走,又折返回來說如果有繡品,一定要先給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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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加了這些錢,也還是差得遠。
我去求面館老板,可不可以先把店兌給我,剩下的錢,我以後慢慢給。
「娘子,我老娘的病怕是要用不少錢,我可能沒法這麼做。」
面館老板面帶為難。
聽跑堂的伙計說,已經有人來看了店,打算付銀子了,我心急如焚。
這個店若是繼續開下去,絕對能賺錢的。
錯過就太可惜了。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劉十三將一包沉甸甸的東西遞給我。
我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塊塊銀餃子,足足有十幾兩。
「你哪來這麼多錢?」
「我把我爹留給我的傳家寶賣了。」
「那要是面館不賺錢……」
「沒事的,我相信你。」
也沒聽他原來說過什麼傳家寶的事兒,不過事出從急,我也沒問太多,大不了有錢再把那傳家寶贖回來就是。
面館重新開了起來,我成了老板。
為了多賺些錢,我還增加了朝食。
張嬸也被我以每月一兩銀子僱來,比她原來賺得多。
她的糖水很受人喜歡,每天能賣掉很多,我又把月錢給她漲到了一兩五。
生意紅紅火火,不過一年,我就攢下了十幾兩銀錢。
劉十三在我的勸說下也不做更夫了,和我一起經營面館。
他負責店面的打掃和蔬菜的選擇。
11
一日清晨,張嬸剛端出一大籠熱氣騰騰的包子,一個乞丐就衝了過來,抓起兩個包子就跑。
跑堂的伙計隨即去追,我也緊隨其後。
最終在城牆的拐角處抓住了她。
伙計拽著她的衣服,她卻忙不迭地使勁往嘴裡塞包子,噎得她眼淚都流出來。
伙計作勢要打她,我卻嘆了口氣:「算了,也是個可憐人。」
我又扔給她二十個銅錢,能讓她吃上一頓飽飯,招呼著伙計離開。
「清芷姐姐!」
女乞丐開口了,她居然是紅槿。
剛剛頭發遮著臉,我沒看出來是她。
「紅槿,你怎麼……」
「清芷姐姐,救救我。」
紅槿拼命地朝著我磕頭,我正要拉起她,她歪倒暈了過去。
伙計把她背到店裡,我請醫生給她看了,又熬了碗藥,她才醒來。
她一邊喝藥,一邊哭著告訴我一切。
我走後,她覺得有了機會,暗地裡想獲得少爺注意。
不料心思被少夫人發現,於是被發賣給了張屠戶。
張屠戶脾氣火暴,婆婆和小姑子又是個不好相與的,她進了家門後,整日辛苦勞作,連個肉星子都沒吃到。
做不好還會挨打。
丈夫,婆婆,小姑子一起打。
打得她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後來她懷了孕,硬生生地被打得落了胎,傷及身體,再也沒法生了。
夫家因此罵她賠錢貨,打得更狠。
不久前,她洗壞了婆婆的衣服,想到自己會挨打,幹脆逃了出去。
因為沒有路引,她無法出城,隻能在城裡東躲西藏,人少的時候出來找口吃的。
我不禁覺得她有些可憐。
可是做丫鬟的,就是主子手裡的玩物,沒出府前,哪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就是出府後,也要看自己遇到什麼人。
若是張屠戶那樣的,一輩子也就沒希望了。
「你不能進去!」
伙計焦急的聲音中略帶惶恐。
「我婆娘在這兒,我帶她回家!」
是張屠戶的聲音。
「大哥,我看你媳婦兒就是皮痒了,打一頓就行。」
「啪!」紅槿手中的藥碗摔在了地上。
她哆嗦著從床上起來,跪在地上衝著我磕頭:「清芷姐姐,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走,不然,我會被打死的。」
我趕緊扶他起來,張屠戶已經衝進了內室,一把扯住紅槿的頭發:「臭娘們,跟老子走!」
「清芷姐姐救命!」
12
「放手!」
我厲聲喝道。
張屠戶看看我,輕蔑地笑著:「她是我媳婦,關你什麼事!」
「是啊,這小娘皮敢逃,就該打斷手腳圈在家裡!」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一點的女人,應該是張屠戶的妹妹。
「你們打死人是要坐牢的!」
「坐牢?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就該扒光衣服捆了,活活打死!」
「你先放開她!」
張屠戶一把推倒我,扯著紅槿又走了幾步。
紅槿疼得直掉眼淚。
「姐姐救我,救救我!」
她絕望地喊著。
「你幹什麼!」
劉十三出現在門口,和高大的張屠戶相比,他顯得異常矮小。
「你個三寸丁爛打更的,別擋老子的路。」
「你要跟我娘子道歉!」
劉十三大吼著,平常他對所有人都很客氣,連高聲說話都不敢。
「道你大爺的歉!」
張屠戶揚起沙包大的拳頭朝劉十三揮去,眼看要打到他的臉上。
「停!你媳婦多少錢,我買了!」
張屠戶不可置信地轉過頭。
「你真買!」
「買!」
張屠戶松了手,紅槿倒在地上,張嬸扶起了她,滿眼心疼。
「老子買她的時候花了五兩,這一年吃吃喝喝,你給十兩就行。」
他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少夫人把我一文錢賣給劉十三,怎麼可能把紅槿賣到五兩?
而且張屠戶是針鼻兒削鐵的人,哪舍得花五兩銀子買媳婦。
怕是把我當成了冤大頭。
我去內室拿出一塊銀子稱了,然後拿出來,舉到他面前。
「隻有六兩!你愛賣不賣!」
張屠戶一見銀子樂了,剛才的兇神惡煞倏忽不見,換上一副笑臉。
「十兩,你這少得太厲害了,再加點。八兩,八兩這死婆娘就賣你。」
「加不了!」
六兩銀錢屬實不少,別說奴婢,買個中上等姿色的良民都行。
「行吧,老子就做個賠本買賣,六兩銀子給你了。」
說著張屠戶就要取我手中的銀子。
我一晃手,張屠戶抓了個空。
「把紅槿的賣身契給我,一手交契,一手交錢。」
張屠戶沒一會兒就把賣身契取來,我掃了一眼,是壓了紅印的。
這廝果然騙我,他買紅槿隻花了五百文!
不過我也懶得和她計較。
拿到賣身契,張屠戶搶過我手裡的銀子,樂顛顛地走了。
我當著紅槿的面撕掉了那張賣身契:「紅槿,你自由了。」
紅槿坐地痛哭:「清芷姐姐,是你救了我的命,我日後定當牛作馬報答你。」
當晚,紅槿當著所有人的面為那次香味齋的事和劉十三道了歉。
劉十三紅著臉說沒事的,他早忘了。
可是抬起頭來,我看見他微紅的雙眼。
上至王侯將相,下至販夫走卒,每個人都需要尊敬。
不管多卑微的人,傷害都是他內心的一根刺,他忘不了。
他們等一句道歉等了太久。
有的人可能永遠都等不到。
此後,紅槿便留在我店裡幫忙。
面館生意蒸蒸日上,我又招了兩三個人。
13
五年後,南方遭了水災,北方大旱,加上官員腐敗貪墨,日子愈發難過,我面館的生意也是每況愈下。
南方那邊鬧得厲害,有幾支起義軍一直和朝廷對抗。
還有一些流寇趁機作亂,形成一定規模。
入不敷出三個月後,我遣散了所有人,並且每個人多給二兩銀子。
世道艱難,大家都不容易。
紅槿沒有走,她說她沒有家,我和劉十三就是她的親人。
紅槿是被人伢子拐來的,賣到宋府的時候,還不記事。
我後來也找過家人,我爹病死了,三弟不知所蹤。
被賣了當丫鬟的,都是窮苦人。
流寇是在一個黃昏突然殺進來的,我們正從店裡搬一些東西回家。
尖叫聲四起,人們四散奔逃,流寇見人就殺。
我們死了命地往家的方向跑。
眼看要到家門口了,身後馬蹄聲卻格外清晰。
我們被流寇追上了!
更要命的是我居然摔倒了!
刀鋒的寒光已經進入我的視線,我閉著眼等死,一片溫熱潑醒了我。
是張嬸!
她替我擋了流寇一刀!
那明晃晃的大道穿胸而過,露出的半截還在滴血!
流寇再次舉起刀朝著我的頭頂砍來。
遠處悶悶的號角聲把他召了回去。
張嬸倒地,我抱著她號啕大哭。
劉十三和紅槿也顫抖地爬了過來,眼淚哗啦啦落下。
「清清,別哭,張嬸這一輩子活夠了,你們還年輕。
「你和十三,要好好的。」
她把我的手和劉十三的拉到一起。
「我要去見我的男人和兒子了,你們,好好的。」
說完,張嬸的手垂了下去,嘴角卻帶著笑容。
她的眼睛沒有閉上,就那麼望著天空。
「張嬸!張嬸!」
我娘早亡,自從和劉十三在一起,張嬸像我娘一樣關心我。
她裡裡外外地幫著我和劉十三操持,儼然把我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而且這麼多年,我也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娘!
遠處再次傳來馬蹄聲,流寇又來了。
我死死地抱著張嬸不放手。
劉十三和紅槿硬生生地把我拖回了家。
14
直到半夜,外面悄無聲息,我們三個才悄悄地出了門。
我想把張嬸的屍體帶回,找機會好好安葬。
外面屍橫遍野,血液把街上的青磚染成黑紅色,空氣中,都是鹹中發苦的血腥味。
剛走幾步一隻手便抓住了我的腳,嚇得我趕緊捂住嘴,生怕叫出聲,把流寇吸引過來。
「救,救我!」?
嘶啞的聲音傳來,我大驚,低下頭扒開那人額前的頭發,居然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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