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顧淮辭隻是問我:
「喬溫白,你做這事的時候,難道不會心虛嗎?」
後來這件事不知被誰傳了出去,我無論走到哪都會被指指點點。
我也被顧淮辭的幾個追求者堵住。
用她們的話來說,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然看不過去,跑去問顧淮辭的時候正好被我撞見。
顧淮辭看到了我,但他沒有提醒陳然。
而是等陳然詢問他這件事是否是我做的時候,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
「是她咎由自取。」
8
見我沉默了下來,顧淮辭臉上的笑容更加嘲諷。
他也沒打算等我的回復,轉身離開。
「等等!」
我叫住他,一邊朝他走去一邊把手伸進口袋,語氣小心翼翼又帶著一絲討好:「聽說你們公司前幾天才完成一張大單子?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我見不到顧淮辭。
所以我把這份禮物隨身帶著,就想著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他,可以親手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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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辭依舊沒有回頭。
他隻是對我說:「扔了吧。」
我僵在原地,看著顧淮辭離開。
半晌後,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沒有禮物,隻有一張小紙條。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換了。
紙條上隻有三個字:
「顧明恩」。
顧淮辭同父異母的妹妹。
我安靜地看著這三個字。
許久後才猛地攥緊了手,面無表情地把它捏成一團後扔到了垃圾桶裡。
假裝無事發生。
9
雖說是兩周後的生日,可沈語卻早早拉著我去買禮服。
理由很充分。
「我可不希望我的生日宴上出現一個穿牛仔褲的嘉賓。」
這人毫不客氣地嘲笑著我的審美,但我又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很會挑。
誰都沒有提那張紙條的事情。
直到沈語要跟著我進試衣間。
「你要進來?」
我抱著禮服,看了眼她脖間戴著的平安扣,又很快移開視線。
面無表情。
那個平安扣原本是我打算送給顧淮辭的禮物。
我不知道沈語到底知道多少,但這並不妨礙我在她面前懶得繼續偽裝下去。
「你會穿這禮服?」
沈語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沉默了瞬:「可以叫別人。」
「我偏不!」沈語彎了彎唇,語氣帶著一絲故意的惡劣,「都是女孩子,你在擔心什麼呢?」
我沒理她,站在試衣間前沒動過。
直到沈語不耐煩地嘖了聲,然後叫人進來幫忙。
「小溫白。」
在我進去前,她又突然叫住了我。
嗓音噙笑,意味不明:
「你知道了,是嗎?」
我沒回答,隻是偏頭對著導購說了聲「勞煩」。
10
沈語的確很會挑衣服。
我安靜地看著鏡子裡仿佛變了個人的自己,忍不住有些恍惚。
「這件衣服很配你。」
沈語走過來,雙手環著我的腰,俯身靠在我的肩上看著鏡子裡的我。
又笑道:「阿辭放著身邊這麼一位大美人不要,可真是浪費了。」
帶著一絲涼意的長發不經意間劃過我赤裸的皮膚。
隨之落下的還有一個略微發燙的吻。
她誇我:「真美。」
沈語做這些的時候並沒有避著外人,所以這些人隻能尷尬地假裝沒有看到。
見我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沈語忍不住擰眉,然後像是發泄似的在我肩上咬了一口。
她用的力氣很大,卻又在下一秒心虛地輕舔安撫。
我面無表情:「你是狗嗎?」
「你不也是?」沈語叼著我那塊軟肉咬,含糊不清地回答,「當顧淮辭的舔狗有什麼意思?不如換個人。」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股意味不明的不滿和酸意。
我不想去深究這人話裡的情緒有幾分真假,剛想開口時卻被電話鈴聲打斷。
沈語瞥了眼亮起的屏幕,頗為陰陽怪氣:「喲,前主人找來了啊。」
這是顧淮辭第一次主動和我打電話。
我一時有些發愣,倒是任由著沈語繼續冷嘲熱諷了起來:
「怎麼?開心到說不出話來了?不過我可提醒你,他這個時候找你,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人越說越氣,最後哼哼了起來:「小溫白,你的確是個沒良心的!」
我不知道她這總結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
於是隻是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接起電話。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找過顧淮辭。
真要說起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沈語的那張紙條。
「你在哪裡?」
顧淮辭嗓音清冷,絲毫不見那天對我的嘲諷。
他這人很奇怪。
分明應該厭惡極了我,卻又默許了我不斷靠近他;
分明上一刻還在用著冷嘲熱諷的態度,下一刻又可以恢復成對待旁人的冷淡。
但我倒是習慣了。
「還在打工。阿辭你有什麼事嗎?」
我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面不改色,雖然依舊是用著往日那副隻有在顧淮辭面前才會輕松熱烈的語調。
身後清晰地響起一道明顯的輕笑。
顧淮辭察覺:「你身邊有人?」
「同事。」
「現在是午休——」
顧淮辭頓了下,還是沒繼續問下去。
我警告似的看了眼沈語,卻不想這人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還帶著點得意。
她暫時安分了下來,可我也不曾注意到房間裡不知何時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項目的材料準備好了嗎?」
顧淮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依舊是用著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快要中期檢查了。」
之前為了能夠和顧淮辭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一些,我花了不少力氣擠進了他那個課題組。
「已經整理好了,等我晚上回宿舍就發給你。」
顧淮辭「嗯」了聲,又說了一些需要整理的材料。
我很少有和顧淮辭單獨聊這麼久的機會。
直到他突然問了一句:「你要參加沈語的生日宴?」
聽到這句話之後,原本安分了許多的沈語突然抬起頭,對著我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我心覺古怪,下意識想離這人遠些。
可沈語像是猜到了我的動作一般,扣在我腰上的手微微用力。
又伸腿往前一步,正好把我夾在她和全身鏡之間無法動彈。
顧淮辭也沒等我開口回答的意思。
他繼續說了下去:「我說過,你離她——你別離她太近了。」
顧淮辭頓了頓,換了一種聽起來更為平和的語氣。
這更稀奇了。
沈語聽到了這句話。
她不輕不重地冷哼了聲,聲響足夠讓顧淮辭也清晰聽到。
果不其然,顧淮辭問我:「你同事還在你身邊?」
我突然覺得有些厭煩。
於是我伸手掐住沈語的手臂想讓她放開我。
我用的力氣不小,她手臂很快就見紅。
可這人的眼睛卻分明亮了起來,還帶著幾分享受的意思。
我一愣,趁她開口前下意識快速點了靜音。
果不其然,沈語又湊了上來,也不壓低嗓音笑道:「小溫白——好姑娘,你再用力些。」
11
被沈語纏著的這段時間,我大概也能猜到這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
但我沒想到她會不同尋常到這個地步。
見我愣住,沈語甚至還心情頗為愉悅地主動握著我的手往她腰間放去。
「我放松著沒使勁,你要是想捏可以捏這,肉多些。」
入手腰身精瘦,沒有一點贅肉。
是和女孩子完全不同的手感。
我木著臉沒動。
而另一邊的顧淮辭見我遲遲沒有反應,有些疑惑地叫了我聲:「喬溫白?」
「是她來主動邀請我的。」
我別過頭不再看沈語,回答著顧淮辭的話:「你應該去和沈語說,讓她離我遠點。」
說這話的時候,我語氣裡控制不住地帶上了幾分憤怒的情緒。
還沒等顧淮辭開口,我倒是先一愣。
我其實很早起就學會怎麼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在顧淮辭的面前。
失態,還是第一次。
或許是因為破了那個口,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我幹脆也自暴自棄了起來:
「包括前幾次,都是她先來招惹——唔!」
後面的話來不及說完。
我睜大眼,身子猛地一僵。
愣愣地看著沈語埋下頭在我脖頸處留下一串吻。
放在腰間的手輕巧地解開禮服的帶子,毫無阻攔地進入,貼著最為敏感的肌膚,細細摩挲。
似乎是那幾句話又惹怒了她。
這人幹脆又發泄似的咬了幾口。
咬得很用力,應該是見血了。
見我猛地不說話了,沈語抬起頭瞥了我一眼。
上挑的桃花眼帶著惡劣的笑意。
她直起身子貼在我耳側,呼吸曖昧:「怎麼不繼續說了?」
而另一邊顧淮辭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異常的停頓。
他沉默了會,最後像是妥協一般對我說:
「我會去和她說的。
「但是喬溫白,這次我是——為你好。」
大概是說不慣「為你好」這三個字,顧淮辭說這話時聲音有些艱澀,還帶著某種隱忍的情緒。
而隨著這句話話音落下,那貼在我腰間的手猛地一僵,然後愈發肆無忌憚。
12
大概是覺得無趣了,等到顧淮辭掛斷電話後不久,沈語倒也同意放我離開了。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顧淮辭對你的態度會變化這麼多嗎?」
沈語似乎並沒有期待我能開口,自顧自說了下去:「其實我不過是讓那個小姑娘說出了誰才是欺負她的真兇而已。」
「難怪你要同時打這麼多份工,」她頓了下,抬頭看著我笑,「錢可真是一個好東西啊。」
「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平靜地看著沈語。
沈語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我,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收了回去。
好半晌後,她才近乎咬牙切齒地罵我:「真是個小白眼狼!都說了讓你換個人,顧淮辭能有我給你的多?我還犧牲了我的生日宴會讓你去折騰!」
「我可以不去。」我告訴沈語,「無非是等待的時間更長一點而已。但時間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畢竟我已經等五年了。」
沈語被我這話噎了噎,抬手揉著太陽穴,一副被我氣極了的模樣。
「就一個。」
我以為沈語還在說讓我換一個人的要求,沒有吭聲。
可這人卻說:「問我的名字。我就這一個要求,你答應了,我會送你一個你一直想要的禮物。」
我心一跳,突然想起來沈語那天留給我的紙條。
「就這?」
「就這。」
我摸不清沈語的路子,所以隻好按照她的要求:「你叫什麼?」
「沈嶼。」沈嶼對著我笑,一字一句,「島嶼的嶼。」
他用回了本音。
嗓音清潤,很好聽。
可不知為何聽得我耳朵有些發燙。
於是我隻好錯開他看過來的目光,低聲回答:「我知道了。」
13
沈嶼的確給得很多。
那天回家後沒過多久,我就收到了一封郵件。
郵件裡是一段我找了很久、但曾經被人處理過的視頻。
視頻裡,肆無忌憚的嘲笑聲和咒罵聲交織,偶爾混合著一道微弱的痛呼求救。
我死死地盯著視頻裡那個被一群人圍住的男孩。
看著他被人扒光衣服檢查是不是男生,看著他被拳打腳踢,看著他被人強行穿上裙子,被人用口紅在臉上塗塗抹抹……
那道微弱的痛呼聲在我耳邊不斷放大,直至和心跳同頻。
那個我曾經找了五年的證據,如今終於擺在我面前。
觸手可及。
沈嶼問我是怎麼瞧出來他身份的。
「我自認為演我那個妹妹演得很像,」沈嶼託腮朝我笑,「如果我不主動坦白的話,顧淮辭都不知道是我。
「畢竟國內還沒有那麼開放。」
沈嶼嘆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不過我能借一下小語的身份。」
沈嶼有個孪生妹妹,兩個人連名字都差不多。
我看了眼沈嶼脖子上的 choker,然後告訴他:「我曾經有個弟弟。」
我有個弟弟。
但他沒有沈嶼運氣那麼好。
沒有開明的父母,沒有能夠讓他去國外生活的經濟條件,也沒有能夠保護他的人。
所以後來他死了。
死在了一場校園霸凌裡。
甚至連真相都被掩蓋了起來,最後被人忘記。
我近乎自虐似的把這段視頻播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屏幕完全黑了下來,襯出我蒼白的臉色和通紅的眼睛。
直到手機跳出一條新的微信。
備注是「債主」。
他說:【別忘了下周的生日宴。】
14
沈嶼生日那天,他問要不要來接我。
我拒絕了,沉默了會後還是告訴他:「顧淮辭會帶我過去。」
大概是那件事的確讓顧淮辭心中有愧疚。
所以在我提出讓他來接我一同去參加生日宴的時候,顧淮辭沒有拒絕。
沈嶼冷笑,氣急敗壞地罵了我「白眼狼」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心想,等之後他看到我的時候,估計更要罵我白眼狼了。
果不其然,在看到我挽著顧淮辭的手臂進場時,沈嶼臉上的笑容直接僵硬了。
因為我身上穿的禮服是顧淮辭送的,並不是他精心挑選的那件。
同樣僵硬的還有顧明恩。
她死死地盯著我,眼裡是怨毒的光。
沈嶼也看到了顧明恩,冷哼了聲,到底是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我跟在顧淮辭的身邊,安靜地等待著這場宴會的高潮。
沈嶼的確是很不在意這場生日宴。
他甚至設置了直播的形式。
於是原本應該是切蛋糕的環節,結果背景屏幕上卻出現了一段視頻。
與此同時,這段視頻也廣泛流傳在網上。
視頻是沈嶼發我的那個。
但後半部分,卻多了一些其他內容。
例如顧明恩威脅欺凌顧淮辭的追求者。
其中包括了那個我救了的女孩。
在看到那個女孩出現的時候,沈嶼下意識看向我,眼底帶著一絲驚訝。
我別過頭,錯開了他的目光。
顧明恩失態地叫人關掉視頻,卻被沈嶼攔下了。
他笑吟吟:「顧小姐倒是讓我這個生日宴有意思了許多啊。放下去啊,我想看看顧小姐還能給我們帶來多少驚喜呢。」
說這話時,沈嶼透過人群看著顧淮辭,目光帶著一絲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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