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怪上星期那個邪教視頻！肯定還是因為他們不滿邪教cp視頻！不想蘇延跟女人扯上關系！所以看到她就萌生了恨意！

　　洛棠立刻道：“我猜是因為上周那個視頻！你記不記得我發錯給你的那個鏈接！他們肯定是喜歡你，所以討厭我跟你被做成了cp視頻！”

　　她又趁機回頭看了一眼。

　　嗚嗚嗚越來越近了！

　　“你確定？”

　　“……呼……可要不是這樣，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追著我不放啊……”

　　明顯能聽到電話那端喘息聲越來越重。

　　蘇延從接到電話就開始往操場外走，他出了操場之後，一個人影也沒看到。皺了皺眉：“你別說太多話，你現在跑到哪了，告訴我，別著急。”

　　“……呼……我現在在……啊……我看到前面！”洛棠的聲音突然亢奮起來：“我看到那裡了！”

　　“哪裡？”

　　“就在我前面兩百米！你還記得嗎？我們以前去過的小樹林！”

　　“……”

　　“就是我們高中一起逃課鑽過的那片小樹林！你難道忘——”

　　“我沒忘。”蘇延閉了閉眼，額角一跳：“但我們去過不止一個。”

　　“……”

　　“你說的是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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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暗戀

　　明希中學有初中高中部，佔地面積很大，常年在C市“最美校園”比賽拿第一的那種，綠化環境自然是十分出色。

　　小樹林也是真的多。

　　光高中部的食堂後方、教學樓C區後方、停車棚後方再加上操場內部的，加起來就有四片。

　　洛棠現在沒有心情思考“鑽小樹林”這個“鑽”字有多麼的意義深重。她聽到蘇延問“哪片”的時候，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

　　哪……哪一片？

　　洛棠腿越來越沉了，她看了看周圍，不太確定：“好像是，第一次去的那片？”

　　那邊男聲幹淨利落：“找個地方等我。”

　　洛棠聽到掛斷那一聲提示音，剛把手機從耳朵邊拿下來，肩膀立刻被一隻手給掰住了。

　　洛棠閉了閉眼。

　　完了完了完了……天要亡我！

　　她也跑不動了，認命般地停下，回頭。

　　“姐姐……姐姐你跑什麼啊？”灰頭發看起來很像大姐頭的女孩此時一臉的生不如死，叉著腰喘粗氣，又問了一遍：“姐姐你跑什麼啊？我們……我們想跟你照個相，然後我讓我小姐妹去拿本子拿筆多拿點兒，好讓你幫我們籤名的啊！”

　　？？？

　　聽完這位不良少女誠懇的話。

　　洛棠的第一反應是：她沒聽錯吧？什麼？

　　她愣了愣：“……你們是要讓我…籤名？”

　　黃頭發小黃委屈極了：“是啊是啊！我們幾個可喜歡你了！你怎麼一見到我們就……就跑了呢……”

　　“………”

　　臥槽，她居然也有被人追著要籤名的一天！

　　她！一個惡毒女配的扮演者！不僅沒有上街人人喊打！居然有了屬於自己的小粉絲！！！

　　洛棠宣布，長到二十二歲，她這輩子鬧過最大的烏龍就是今天這個把粉絲當成追殺者的智障操作。

　　“你們居然是來找我要籤名的啊……”徹底反應過來之後，洛棠高興壞了。她問：“你們本子拿來了嗎？”

　　“拿來了！”小綠掏出抱著跑了一路的一本粉皮硬殼筆記本還有一支黑色中性筆，恭恭敬敬地遞給她：“籤多少張都行！越多越好！謝謝姐姐啦！”

　　洛棠笑了笑：“沒問題。”

　　因為本子是硬殼的，她拿在手上就能寫，洛棠沒籤多，看她們一共六個人就籤了六張，每個名字後面還帶著個小愛心。

　　洛棠一邊籤名，一邊聽著她們格外有活力清脆嗓音在耳邊不斷響起。

　　“姐姐你長得太漂亮了！我們全班女生都把你當偶像呢你知道麼？”

　　“我看男生也是，上次齊明豪他們幾個上課偷偷看手機，我去上廁所的時候掃了一眼屏幕，他們就是在看施音的剪輯合集！”

　　“肯定是把姐姐當女神了！”

　　“……”

　　小姑娘們彩虹屁一個接一個，格外賣力格外走心，洛棠開心得快飛起來了，又聽大姐頭小灰說：“姐姐你施音演得實在是太好了！就那股高高在上的勁兒，我們幾個一直學呢！”

　　小綠點頭：“雖然還沒掌握到精髓！但是上次我們去嚇唬小芳的時候，她比上上次更怕我了呢！”

　　洛棠手一抖，畫歪了一道：“………”

　　於是籤完名，她又跟教導主任一樣教育了幾人一番“你們這麼做是不對的”、“施音是不對的”、“怎麼能恐嚇同學呢？不能夠的”、“姐姐當年上學的時候可是三好學生來著”——等一系列思想。

　　後來，小姑娘們表示自己知道錯了，又開始抓著她的臉不放：“姐姐姐姐！你想過開直播嗎？或者出個視頻教我們怎麼護膚怎麼化妝？”

　　洛棠一愣：“這倒沒有……但我可以現在說幾樣你們這個年齡適合用的牌子。”

　　小姑娘們埋頭記筆記。

　　大概聊了有十分鍾，洛棠猛然醒悟：“呀！現在是上課吧！你們快別在這兒晃悠了，趕緊回教室啊！”

　　小綠撇撇嘴：“我們這節課自習，沒所謂的。”

　　小黃說：“施音都不上自習課的！我們也不想上！”

　　洛棠：“………”

　　不是吧？這也要學？？？

　　洛棠苦口婆心：“你們不能這樣啊！姐姐當年一節課都沒翹過！你們聽姐姐的話，該上課還是要上課的，現在趕緊回教室上自習。”

　　頭發灰綠黃黑棕紅六色組合少女一樣的委屈臉：“……哦qwq。”

　　六彩斑斓的大家依依不舍地挨個跟她自拍了一番，一步三回頭地回了教學樓。

　　洛棠看著幾個小女生蹦蹦跳跳的背影，走了老遠，她們還不時回過頭來跟她招手。

　　她不僅有粉絲、她剛剛還勸自己的小粉絲回去上課了。

　　怎麼這麼不真實呢？

　　深切感慨了一番，洛棠的興奮勁兒一過，這才覺得腿都跑軟了。

　　她微微錘了錘大腿，然後直起身回過頭的一瞬間，又被嚇得往後一蹦：“……蘇…蘇延？”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靠在樹幹上戴著鴨舌帽的人直起身朝著她走近。

　　他身上還是校服，戴著寫著“顧譽”的校卡。

　　明顯是拍戲間隙過來的。

　　洛棠站在原地眨了眨眼，“你……你來多久啦？”

　　蘇延走近了，她才看到他鬢角邊的汗。透明的，順著線條尖削的下巴往下淌，棕色的瞳仁倒映著她有些呆滯的臉，男人身上的氣息一瞬間把她籠罩。

　　洛棠剛才跑完步都沒臉紅過。

　　此時卻一下子覺得臉頰好像有火在燒。

　　聞得出來，他噴了香水。

　　像是被碾碎的樹葉或者青草，又或者是出芽的香氣，格外明顯的綠調。

　　Apsu？春日？雨後？還是哪款……

　　洛棠腦子裡飛快地過著這些綠調香水。

　　她喜歡這種味道，所以收集了不少，曾經還公開發在自己的ins上面說“喜歡清新調的草木男香，想給他買～”。

　　很多人問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沒回復。

　　她從很早之前就想給蘇延買好多東西，她喜歡的香，喜歡的衣服顏色，包括她設計過的男裝，她畫過的畫。

　　都跟他有著這樣那樣千絲萬縷的關聯。

　　“洛棠，”蘇延抬了抬帽檐，眉眼帶著些揶揄：“誰追殺你？”

　　“……”洛棠有些窘：“是我搞錯了……”聲音都軟得沒了底氣：“她們…是我粉絲，要找我要籤名來著。”

　　她想到自己的舉動應該是打斷了他的工作，連忙抬頭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拍戲！不好意思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沒事，”蘇延打斷她：“當時剛好結束一鏡。”

　　“哦，”洛棠松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沒松完，下一秒——

　　“我聽你剛才教育你小粉絲的時候說，”她頭頂又傳來男人格外磁性悅耳的聲音，上揚的語調：“你沒逃過課？”

　　“………”

　　那怎麼可能沒逃過呢。

　　沒逃過課，那麼多次小樹林……怎麼鑽的呢：）

　　-

　　尷尬的氣氛也就持續了一會兒。

　　在回操場的路上，洛棠走著走著，還是忍不住跟他分享自己的好心情：“蘇延蘇延，”她一開心就會連著叫兩次他的名字：“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真的真的沒想到她們是來找我要籤名的。”

　　蘇延偏過頭，看著少女靈動的眉眼，臉頰因為剛運動過還有些粉，略微誇張的表情格外可愛。

　　他又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淡淡地“嗯”了一聲。

　　她接著道：“因為我演的也不是什麼討喜的角色呀，我覺得我不被打都算走運，她們居然說喜歡我演的施音……”

　　蘇延認同：“施音的確不討喜。”

　　他的話停在這裡，好像沒說完，沒了後半句一樣，哪裡怪怪的。

　　但洛棠也沒仔細想，一邊慢慢往前走一邊喃喃道：“有粉絲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哪樣？”

　　“她們看著我，叫我姐姐，誇我的時候，眼睛裡像有星星一樣，亮晶晶的。”洛棠幹脆停下腳步，用了不少手勢跟他形容。末了，自我認可般地點點頭：“我能特別真實地感覺到她們是喜歡我的，真的。”

　　蘇延微微一怔。

　　這麼多年，她好像長高了一截，可他長高的高度更多，所以她還是得像以前那樣，仰著頭看他。

　　蘇延見過娛樂圈太多新人了，作為一個新人演員，洛棠是很有靈氣的。

　　說實話，施音這個角色十分不好演。她能把施音身上的嬌演得如此不令人討厭就已經很困難，除卻長相，靈氣也是一方面。陳導都跟他提過一嘴，洛小棠這小姑娘將來絕對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