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照片還真是藏在手機的另一個系統，當時為什麼楊霖趕拿給我看，也許是斷定我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也猜不到手機另一個系統的密碼。

是的，後面我試了很多次密碼。

 

包括他的生日，婆婆的生日，公公的生日，他喜歡的球隊相關數字我都試了。

 

最後試出來竟然是我與他的結婚日。

 

天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受，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那樣惡心。

 

一邊搞東搞西，還要給自己立深情人設。

 

打開看裡面還有一個聊天軟件，加了很多雞，找到與婆婆的聊天頁面更是讓我震驚。

 

尺度非常之大，婆婆還經常發穿著清涼的照片問楊霖什麼時候去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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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說的老地方應該就是那家酒店。

 

這裡還有個意外之喜，我發現楊霖的置頂並不是婆婆，而是他同公司的一位實習生。

 

我見過這個女生，長得很可愛，才 22 歲的大學生，渾身都透露著青春活力。

 

當時我和楊霖去海洋館玩，在門口就遇見了這個女生，她主動提出要請我們門票，為了感謝楊霖平時在公司對她的照顧。

 

現在想來，原來是年輕小三對我這個黃臉婆的挑釁。

 

這個女孩喜歡留痕跡，每次和楊霖做時，都會錄視頻，然後又發給楊霖抱怨。

 

「daddy，你下次可不可以輕點啊？」

 

楊霖每次不管是與婆婆還是與實習生都是在同一家酒店，怪癖！

 

我冷靜地將所有的聊天記錄、視頻和照片全部保存。

 

媽媽抱著我哭，說我命苦，遇到這家人沒了半條命。

 

爸爸和弟弟氣得牙齒咬得邦緊，說那天還是收拾太輕了，還要衝去找他們算賬。

 

我很高興家人都站在我這邊，幸好我還有他們，不然我就是再重生個一百遍也不能逃脫困境。

 

我先打包楊霖與實習生的視頻照片發給婆婆。

 

然後弟妹黑進楊霖公司內網，編輯吸睛標題，發布勁爆內容。

 

弟妹是娛樂公司的記者，做這些她很在行。

 

還在各個軟件上編輯了楊霖和實習生和後媽的二三事。

 

第二天我們看著楊霖進了公司，就開始著手準備拉橫幅。

 

我弟關注到門口有兩個女人打了起來，仔細看來其中一個很像我婆婆。

 

我們走近一點確認確實是婆婆，但這大熱天的她還用絲巾捂著臉。

 

弟妹嗤笑。

 

「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一大把年紀了還要來捉奸，捉奸還知道捂著臉，這老太婆給我一種豁得出去又豁不出去的感覺。」

 

很明顯婆婆年紀大，招式多，幾番回合下來，實習生落了下風。

 

抓頭發，踢襠，掐胸部。

 

婆婆一招比一招兇險。

 

實習生崩潰大喊。

 

「你誰啊，瘋子，滾開！」

 

大廳的保安姍姍來遲，將兩人拉扯開，這時門口已經圍了一群人了。

 

「我是誰，你勾引楊霖，還好意思問我，我打的就是你。」

 

婆婆被人拉住還想衝上前去打實習生，即使她戴著絲巾我也能想象出她此刻的面部表情。

 

額頭青筋暴起，面部松弛的肌肉會因為激動而不斷拉伸又下垂。

 

沒一會兒，楊霖就在同事的簇擁下，跑了過來。

 

一邊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後媽，一邊是年輕刺激的新歡，我很好奇他會怎樣選擇。

 

「媽，你，你怎麼來了？」

 

看見楊霖第一時間跑向她，婆婆很滿意，挽起他的手臂，身子緊緊地貼向他。

 

實習生即使聽見了楊霖喊面前的女人「媽」，也不能平息她的怒氣。

 

本來她和楊霖的事情被發現她就很煩，莫名其妙衝上來一個女人對她又打又罵，誰能忍？

 

她倒要看看楊霖會怎樣說，要是不滿意，她不介意讓楊霖的處境變得更艱難。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楊霖身上，看他如何解決這次困境。

 

公司上班總有一兩個不對付的，特別是現在正處於楊霖升職的考察期，這些人巴不得事情越大越好。

 

「這婆婆是來替兒媳捉奸的吧哈哈哈。」

 

「楊組長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私底下玩得這麼花啊。」

 

「家裡的老婆懷孕，楊組長就這麼忍不住。」

 

質疑和湊熱鬧的聲音越來越多，壓下楊霖著急解釋的音量。

 

「是這個女的不要臉，賴上我們楊霖，你們應該罵這個女的。」

 

婆婆伸出食指，用力地像要戳進實習生的眼睛裡。

 

「好了，這件事是誤會，我們一邊去說。」

 

楊林一隻手扯著他媽，一隻手扒拉著人群，想朝外走。

 

實習生上前拉住他。

 

「走哪兒去，你在這裡和大家說清楚，你之ţųₑ前說的隻愛我一個，會和家裡的老婆離婚的話還算數嗎？你這個媽又是怎麼回事？」

 

楊霖在拉扯中，衣服也壞了，領帶也歪了，眾人質問的話吵得他耳朵嗡嗡作響。

 

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

 

「別吵了！」

 

弟弟拿著大喇叭，大吼一聲。

 

所有人瞬間停止動作看了過來。

 

我弟和我爸拉著橫幅站在他們面前，上面寫著：

 

「楊霖孕期出軌清純實習生，同時和後媽保持不正當關系長達十年」

 

安靜之後是更加激烈的吵鬧，話題中心人物楊霖，真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挺挺倒了下去。

 

6.

 

不止是楊霖，婆婆也沒放過。

 

我們在婆婆的小區打印了很多 A4 資料，張貼在各處。

 

我們是夜間行事，老小區的安保和監控都不太行，即使婆婆和楊霖能猜到是我做的，但沒有證據也沒法。

 

婆婆原單位我也順手發了一份電子資料。

 

同時小區的風言風語已經起來了，本就與婆婆不太對付的大家，將這場聲勢浩大的控訴更是推向了另一個高潮。

 

婆婆每天躲在家中不敢出門，窗簾也拉得一絲光都不透。

 

楊霖在上次的事件後，被公司辭退，實習生有點背景，楊霖原本隻是留職，實習生硬是給他搞成了辭退，還找人蒙上頭，收拾了他一頓。

 

我們結婚買的房子，我早讓我爸帶人去換了鎖，他進不來，隻能和婆婆躲在一起。

 

社交網絡上也被楊霖的事情刷屏，他成了人人喊打、人人喊罵的渣男。

 

還被人開了盒，即使他換了電話號碼，也依然每天有數不清的電話打進來。

 

除此之外，門口還經常出現很多恐怖的包裹，出門買個菜也會被很多人認出來，圍在一起罵他。

 

楊霖實在受不了，直接跑到了我娘家找我。

 

這期間他其實給我發了很多短信，打了很多電話，表明他的愧疚。

 

但這對我來說還遠遠不夠。

 

他在門口不停地敲門，弟弟把門打開，他進門就直接跪下了。

 

跪行到我面前，不停地磕頭，求我放過他。

 

家人們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站在我旁邊保護著我。

 

看他這樣子，我還是挺唏噓的，這人已經沒有人樣了，想起上一輩子，我也是這樣狼狽，求他們放過我和寶寶，當時他們是怎樣做的呢？

 

我一腳踹在他心口。

 

「現在知道來求我了。」

 

「顏顏，你讓弟妹把那些帖子刪掉吧，我保證，以後會和你好好過日子的，照顧好你和寶寶！」

 

還在這麼自信，一根爛黃瓜還好意思談條件。

 

我將離婚協議書拿出來。

 

「籤字吧，還有你給你媽的錢和給小三用的錢全部還給我。」

 

「離婚？？？！！！」

 

楊霖仿佛聽到了一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目光呆滯一會兒，又不停地搖頭。

 

「不離婚，我是愛你的顏顏，他們隻是我的消遣，你如果不喜歡我和他們斷絕一切關系。

 

求你了，不ťúⁿ離婚」

 

我搞不懂楊霖的腦回路，我們已經鬧成這樣了，怎麼還要求復合。

 

我弟和我爸一人一邊架起楊霖，告訴他，不籤就等著訴訟，現在滾出去。

 

楊霖劇烈掙扎，拼盡全力掙脫束縛，跑到我面前。

 

「你一定要離婚，一定要逼我對嗎？」

 

我看著面前的他，眼眶發青，紅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球，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小心！」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楊霖從包裡掏出一把刀，我媽及時推開了我。

 

而楊霖此刻抱著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四處亂揮，今天一定要帶走一個人。

 

此刻離他最近的弟妹成了他第一選擇，為了保護弟妹，弟弟徒手握上了尖利的刀刃。

 

鮮血滴滴答答砸在地上，反而讓楊霖更加瘋狂，他抽出被弟弟握住的刀，朝著弟弟心口刺去。

 

我趁楊霖不注意，繞到他身後舉起凳子, 用盡全力砸了下去。

 

楊霖被砸懵的那一下, 爸爸朝他手腕踢了一下，刀被甩飛，我們幾人一擁而上將他壓在地上。

 

7.

 

開庭那天，我才又見到了婆婆。

 

她的臉斑斑駁駁，焦黃非常，後來才知, 她因為在我這邊討不到母乳, 退而求其次，跑到了隔壁市母嬰中心買母乳。

 

開的價非常高, 一毫升一千塊, 很多媽媽都心動了, 但一聽她要對嘴喝，都又拒絕，認為她是個瘋子, 不敢與她多接觸, 避之不及。

 

求購無果，又和網上的一個騙子聯系上，說能給她母乳, 保證新鮮，但是隻能發袋裝給她。

 

沒辦法, 婆婆同意了，沒想到雖然賣家發過來的是真母乳，但這個媽媽身上得了很多病，加之運輸時沒有冷凍，到時母乳已經變質。

 

婆婆用在臉上, 剩下的還塗滿全身, 沒幾天就開始長疱疹，開始發燒，疱疹過幾個小時又開始流膿。

 

事後找那個賣家時，賣家已經跑了, 她隻能自認倒霉, 又花了很多錢去醫院, 不見效果，轉頭又去找偏方。

 

結果越來越嚴重，現在倒是不流膿水了, 那些疤也是祛不了了。

 

怪不得那天在楊霖公司她要捂著臉。

 

活該！

 

楊霖入室故意傷害, 加上我絕不和解，他進去已經是板上釘釘。

 

法庭上楊霖痛哭流涕說他那天是太激動了, 他沒有想傷害誰的意思, 求我們放過他。

 

離婚, 我也離定了。

 

楊霖給他後媽和實習生的花銷, 法院要求他全部退還。

 

婆婆還不上錢，隻能將住了幾十年的房子賣了, 回到鄉下去。

 

聽說婆婆回到鄉下之後, 身上的皮膚潰爛得不到緩解, 苟延殘喘地活著，看不出曾經的驕傲。

 

拿到賠償我將錢一半給了爸媽，一半給了弟弟弟妹。

 

感謝他們堅定地站在我身側。

 

結婚前我也是一個馳騁職場的女人, 經歷了大風大浪後，我會更加謹慎，同時盡我最大的努力撫養我的寶寶成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