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怪我嗎?」到了這個時候,我的聲音才開始發顫,恐懼後知後覺如同潮水湧來,我說,「你被我連累了啊,你為什麼不責備我。」
他沒有回話,隻是低垂著眼眸看我,
裡面漾動著心碎的光。
他說:「是這個世道的錯,你卻要將一切背負在自己身上。」
「你明明隻是在勇敢保護自己,誰都不能因為這個來怪你。」
原來,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了,
真的不會被責備。
積攢的委屈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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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林雪塵的懷中,號啕哭著。
他輕拍著我的後背,還是那樣的溫柔。
他說:「別再責備自己了,從前的你隻是太孤獨了,沒有關系,現在我陪著你,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哪怕盡情釋放內心,變成這個人間的瘋子,也有同伴在旁為你鼓掌。
16
系統說,爽完了就該想想怎麼補簍子了。
現在,宋徵成了有史以來下線最快的攻略對象。
林雪塵和謝珩被禁衛帶走,
宋徵的殘黨如今已經滲透前朝後宮,
他們將我批為紅顏禍水,叫囂著要我償命,
也是同一時間,
本該在兩年之後來犯的蠻族大軍提前逼近了邊境。
這個世界的運行速度加快了。
系統漂浮在半空中輕聲嘆息,「謀S任務目標等同於擾亂世界運行的秩序,這是天道降給你的懲罰。」
這些變故,終究驚醒了深宮中醉生夢S的那位。
隻是身為人君身為人父,
在這個宋黨和太子一脈徹底撕破臉鬥得勢如水火的當下。
他卻隻顧著趁此機會拔除太子的左膀右臂。
到最後,所有的矛盾在蠻族軍隊壓過邊境那一瞬間,齊齊指向了我。
一時之間,我成為眾矢之的。
「在原本預設好的劇情中,你在攻略下宋徵以後,他會為了你顛覆整個國家,到時候,你不必再承受和親之苦,還能陪著他一起登上這個國度權力的頂峰。」
天牢裡,系統在空中念著本來的劇情。
「我知道,可我不願意。」我輕輕答。
聞言系統也輕輕笑了:「你說得對,我也覺得這樣怪惡心的。沒事,也不差這一次,大不了我帶你走,我們再重來。」
那一天我被身穿甲胄的禁衛押進了牢中,
隻是很快,我又被放了出來。
是謝珩,
他替我認了全部的罪責。
大理寺那邊便順勢改了口,
本來,帝王將我下入大牢也不是真的要S我出氣。
不過是蠻族壓境,他在敲打我這名身負和親使命的公主,
可謝珩卻將此番罪責擔下,
便是老將軍也保不住他。
後半夜,天牢那邊傳來消息,
是謝珩想要見我。
時至暮春,可長夜依舊是徹骨的冷。
我走進天牢時,
地上零散鋪著的幹稻草葉上的星星血跡還不曾幹透,
空氣裡飄著濃鬱的血腥味。
我就這樣緩緩走到謝珩跟前。
「你來了。」謝珩席地而坐,聽聞我來,平靜地抬起頭。
再一次相見,沒有偏執怨懟,也沒有冷漠逃避。
他隻是朝我綻開真心的笑容,他的語調中輕快,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這一次,終於沒有再害S你。」
我們就這樣注視著彼此。
謝珩告訴我,他曾做過一個夢。
他說:「我夢見了一個一直在哭的女孩,那是你,似玉。」
「本來,我是想要擁抱你,可我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將你推入深淵,到後來,我不願再醒來,我想知道,如果我一直這樣堅持下去,結局會不會有所改變。」
「可是沒有任何改變,好像我靠近你,便隻能給你帶來傷害,到後面我不得不承認,你需要的人,不是我。」
「後來啊,有一道聲音傳來,他說,我能幫助你最後一次,似玉,他讓我來救你。」
「我匆匆從夢中醒來,也是那時候,我才想起,你又一次消失在水裡了,似玉,是我害了你。」
「我想要去找你,跳進秦水河中,卻找不到你,那一刻,我真的再也不想醒過來。」
說著,他唇角彎起,朝我微微笑,他說:「你為我做了那麼多,真好,終於有一次,我也能為你做些什麼了。」
我看著他,平靜開口:「謝珩,你沒有必要這樣做,就算是我認罪,宮中未必會將我如何。」
可謝珩卻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你去賭那個未必,似玉,我舍不得。」
深夜寒寂,懸在石壁上的油燈偶爾爆出噼啪兩聲。
火光搖曳之下,謝珩的眼,是那樣的真摯動人。
他說:「從前,我被恨意蒙蔽了雙眼,恨命運不公,恨自己成了廢人,為他人拋棄。」
「我有那麼多的恨無處發泄,而你恰恰在我身邊,對我情真意切。」
「我太自私了,以為夫妻本是一體,你既愛我,便該為承擔這一切的。」
他說著,忽然輕咳一聲,一絲血線從他唇角溢出。
他說:「我錯了,錯得離譜。沒有誰是天生該承擔另一個人的恨的,我種的因不該由你來咽下這份苦果。」
「可為什麼偏偏要等到你離開我時,我才明白了這一點。」
「後來再見到你,我拼命地想要挽回你,我隻想讓你看見許輕澤的壞,卻總是刻意忽略一個事實:我自己也並不好。」
「到現在,我終於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了,我欠你一個道歉。」他說罷,抬眼看我,眼神清明,他說:「抱歉,讓你本就經歷風雪的人生再承受那麼多。」
燭影搖曳下,他笑得坦然。
我想,
或許這才是那個從前京中少女星夜夢深時心心念念的小將軍,是秦琉霜不惜用盡手段也要得到的人。
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蹲下身來,平視著謝珩,
我說:「謝謝你,我不恨你了。」
「那麼,若有來生...」聞言,他的眸中浮現出一絲希冀。
隻是他的話尚且來不及說完,便被我輕聲打斷,我說:「謝珩,我不恨你了,但也不會愛你,恩怨相抵,你我之間,沒必要有什麼來生。」
往事,還是全部拋在身後吧。
在我離開天牢不久後,便傳來謝珩服毒自戕的消息。
他生前是上過疆場的將軍,S後也不願受辱。
帝王下令將他厚葬,以寬慰謝氏夫婦晚年喪子之悲。
屍身遣回家那日,
前來收屍的謝老夫人佝偻著腰,任由謝老將軍攙扶著。
他們滿身缟素,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尤其是謝老夫人,已有些認不清人了。
隻在經過我身邊時,她腳步一頓,忽而長嘆一口,渾濁的雙目中浸滿了淚花。
「也罷,他的冤孽,終於還清了。」
而後,便是哭昏在了當場。
那一日,宮中來了旨意,
讓我去尋仙觀為謝珩供燈,
替亡靈引生。
出城的路上,卻意外撞見了另一隊人,
本是鬧市街頭,
身著喜服的一對新人卻在人前掐得狼狽。
那女子正哭得狼狽,不管周圍人的勸阻執意上前撕扯她面前的新郎。
而新郎也不甘示弱,惡毒的言語不斷從他的口中迸出,全然不見當初的珍重與愛惜。
「毒婦,娼婦,是你自己送上門來要娶你,而今又嫌禮數不周,你哪裡配?」
「許輕澤,當初是你自己像狗一樣追在我身後,如今得手了便翻臉不認人?」白秋月滿面的淚痕,看向許輕澤的眼中卻是淬了毒般的恨。
「你還有臉說,當初若非你詐S,逼我將玉娘送走,我怎會痛失此生摯愛,如今還有臉來硬要我娶你。」許輕澤亦是怒容滿面,再不見從前君子模樣,指著白秋月破口大罵。
「此生摯愛?」恍如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趴倒在地的白秋月忍不住笑出聲來,「當初你說愛我,後來又說愛她,平心而論,你哪裡懂什麼是愛?」
「許輕澤,你不過是摘了明月,又想暖玉。你得到什麼,便不珍惜什麼,你以為你失去的才是你的最愛,但其實你根本就隻愛你自己。」
被當眾解開遮羞布,許輕澤再也維持不了君子假面。
「住口!」下一秒,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是許輕澤動手當眾摑了白秋月。
這一次,她倒沒有再鬧著尋S,隻是怨毒的眼神看向許輕澤,聲音冷靜得可怕:「沒用的,許輕澤,你甩不掉我的,我們就這樣,生生世世彼此折磨吧。」
如同詛咒般的話語飄蕩在上空,明明是快要入夏的時節,卻讓人聽著隻覺得骨髓發冷。
就連圍觀的人群也忍不住發出唏噓。
「當初這兩位可是京中有名的一對璧人,而今怎麼鬧到如此田地?」
「是啊,人吶,誰又說得清呢?」
我沒作聲,隻是讓侍女催促著車架更快前行,
車過街頭時,似是有所感,
許輕澤朝著我這方望了過來,
一陣清風,正好吹開紗簾,我與他就這樣四目相對,
我看見了他驀然睜大的雙眼,和停留在面上尚未消去的悔痛和驚愕。
下一秒,紗簾垂下,
我與他錯身。
身後又是一陣鬧嚷,隨即是白秋月發了狠的聲音:「白府的家丁呢,按住他,今日你必須與我拜堂...」
再往後,聽不清了。
再度跪拜在尋仙觀的神像前時,
望著高高在上的神,
默默俯身,
人生易改,恩怨也變幻得太快。
在此刻的當下,我忽然,很想念媽媽。
我想回家了。
17
我問系統,我還能再一次申請更換任務嗎?
系統發出驚喜的聲音:「宿主,你終於開竅了。」
此刻,我們坐在一處低矮的山坡上,背對著黃昏,
望著那悠悠的皇城,
望著那虛浮繁華的假象。
大約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蠻族的鐵蹄就要攻入這裡了,
大雲皇帝仰仗著方士們替他尋仙問藥,
自以為得了神賜,自己便能萬世千秋,
是以從不對後代子嗣用心。
可他卻幸運地有兩個很懂事的孩子。
我想起在曦樂公主寢宮中發現的手札,
心頭忽然很期待太子,那位最受曦樂敬重的哥哥。
林雪塵一心追隨的明主。
雲朝江山最後的一線希望,或許就在他的手上。
想到林雪塵,我的心再度沉了下來。
這些天來,帝王縱容朝堂之上宋徵餘黨對太子一脈進行迫害。
林雪塵到了現在猶在獄中...
「宿主,你有在聽我講話嗎宿主?」系統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它說,「我好不容易從主神空間那裡下載的最簡通關任務呢,你快點同意,這個任務是我偷偷拷貝下來的,等被天道發現就會自動消除了。」
說著,我看見眼前的浮動的文字面板:
任務者你好,鑑於你在先前的攻略任務中雖然屢逢失敗,現為您開啟最簡通關任務,
任務者隻需在重生開啟任務後獲取最後一任攻略對象百分之一的愛意值,便可完成通關。
請在時限之內點擊接受,過時之後本任務將會自動銷毀。
「怎麼樣,本系統靠譜吧。」系統得意地哼哼著。
這確實幾乎是將飯喂到嘴邊了,
隻是將要點上確認的那刻,我忽然想起來:「我如果S遁的話,這個將要崩塌的世界會發生什麼?」
系統一時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其實想想也知道,
蠻族的鐵蹄已經壓境,
"我養了個貧窮男大,小男生被我慣得有點飄。 公然逃課去給小青梅慶生,並揚言: 「沈青禾可是校董,誰敢掛我的科?」 有人打趣他:「你這女朋友除了有點老,其他都是頂配啊。」 他卻嗤笑:「什麼女朋友,舔狗而已。 「你們不知道吧?她連我的手都沒牽到呢,就給我送車又送房。」 我大度笑笑,給他們買了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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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宋家走丟的真千金。 回家後,假千金卻用盡手段排擠陷害我。 弟弟恨我:「如今都是你自作自受,我恨不得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哥哥警告我:「進去以後學乖一點,出來後好好做人。」 五年牢獄,我學乖了。 我學會不再依靠任何人,也學會不再愛他們。 後來真相大白,他們卻哭著求我原諒,求我重新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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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說,我患有罕見的 TGA,也就是短暫性全面遺忘症。 每周一睜眼,我就會變回 25 歲的唐橖,記憶永遠停留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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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了。 隻是這個王朝被穿成了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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