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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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我傳信,一直派人盯著的清霜郡主,不知為何消失了。


未跟皇上辭行,也沒有帶她的隨從,隻身一人,不知去了哪裡。


 


讓我小心著點,這郡主性子陰翳,難保會對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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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哥哥又傳信來。


 


那郡主竟然偷偷返回了金國,還和他娘長公主一起被迎回了金國王宮,被封為獻嘉公主。


 


金國王上還特意宣揚,郡主為他獻上了大梁布防圖,還有大梁如今炙手可熱的人才,新科狀元馮肅。


 


如今,金國百姓都視獻嘉公主為神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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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思不得其解,這郡主既是有功之臣,那金國王上為何不加以保護,反而大肆宣揚。


 


如今,她有多受金國百姓愛戴,就有多少大梁子民想生吞活剝了她。


 


直到哥哥再次傳信回來為我解惑,邊疆戰 胡巴~士可免費看後續搜事也大舉拉開。


 


金國士氣十足,反觀大梁士兵,還未開戰,已有許多人打算卸甲歸田。


 


這戰沒法打,人家已經得了布防圖,馮肅還極善兵法,在他指揮下,金國用兵如神,打了好幾場勝戰。


 


如今不用哥哥解釋我也看出來了,金國王上此舉,是在壞我大梁士氣。


 


顧黎偏要這時候觸我霉頭,扣了公主府的門。


 


「落兒,清霜一時糊塗,你去信幫我求求何大哥,若是他破了金國,還請留清霜一命,顧黎願以命相抵。」


 


我氣極,「你顧黎的命,又值幾分?大梁將士的命不是命嗎?」


 


「顧伯父若知曉,非打斷你的腿,讓你後半輩子跟我一樣。」


 


周寧許在一旁抱著胳膊,幽幽開口,「落兒不許亂說,你的腿再過幾日就好了,咱不學他。」


 


顧黎一臉哀愁地走了。


 


最後看了我一眼,眼神決絕,我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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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預感在不久後就兌現了。


 


馮肅與哥哥聯手,坑S了金國十萬大軍。


 


他被清霜擄走以後,假意逢迎金國王上,取得其信任。


 


以清霜和長公主的命為交換條件,與哥哥裡應外合。


 


金國破了,哥哥戰功卓著,武將已經封到頭,最後被皇上封為異姓王。


 


馮肅同樣立下不世之功,卻在邊疆揮劍自刎。


 


「我知清霜所為必不被大梁所容,然馮肅此番雖有些許功勞,亦不敢冒天下之求皇上寬宥。」


 


「馮肅願以命抵命,以我之S,換清霜活下去。」


 


清霜抱著馮肅的屍體,非要與他同歸。


 


卻被趕去的黎肅敲暈,帶回了京都。


 


黎肅將人養在顧府,又向皇上求娶了人人喊打的清霜。


 


婚期與我和周寧許,相差不過三日。


 


顧黎與清霜大婚之日,正滿心歡喜,就被清霜一劍刺向了心口。


 


清霜穿著火紅嫁衣,一臉癲狂。


 


「都怨你,若不是你將我帶走,我早就與馮肅哥哥在一處了。」


 


「顧黎,為什麼S的不是你,而是他?」


 


顧伯母一臉鄙夷,看了看癱坐在地上瘋狂大笑的清霜。


 


一巴掌將顧黎打醒,「起來,出點血又S不了人。」


 


顧黎一臉受傷,看著清霜問道。


 


「你對我當真無半分情意了嗎?」


 


清霜一臉難以置信,「你怎麼沒S?那我告訴你,我之前要嫁給你,不過是為了惡心何落,對你,我隻有恨。」


 


顧伯母冷哼一聲,吩咐左右,「世子夫人身體不適,請進屋裡好好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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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賓客散盡,顧伯母才來顧府閣樓上看我。


 


「落兒,幸虧你提醒,伯母提前做了準備,讓顧黎那瞎子穿上金絲軟甲,不然顧伯母就要白發人送黑了。」


 


我望著遠處顧黎院子裡,正打砸東西出氣的清霜,有些疑惑。


 


「顧伯母既看不慣清霜,又何必同意顧黎娶她進門呢?」


 


伯母也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


 


「馮肅以命相抵,皇上也不能寒了功臣的心,不如直接關在這顧府,還能全了皇上仁義之名。「


 


「再加上顧黎也以命相逼,非要護著這郡主,索性就成全了他。」


 


「落兒你放心,顧府的守衛已經加了幾倍,定不會讓她出去擾你清淨。」


 


我站起身,緩緩走到窗邊。


 


「改命而已,一個是改,兩個也是改。」


 


伯母看著我站起身來,一臉感慨。


 


「我們落兒終於能站起來了,你娘要是知道了,一定歡喜得很。」


 


想到爹娘,我的眼神低垂了下去。


 


讓你們久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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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我和周寧許大婚之日。


 


哥哥正好班師回朝,一時間萬人空巷。


 


城中的百姓先到城門處迎接了得勝歸朝的將士們,又隨著哥哥他們來了公主府。


 


婚禮盛大而熱鬧。


 


我穿著皇後娘娘送的嫁衣,坐在房中,等吉時出門。


 


S手出現的時候,我身邊空無一人。


 


周寧許在迎親路上,哥哥在城門口來公主府的路上。


 


訓練有素的S手破窗而入,二十多個人一時間站滿了整個房間。


 


清霜和長公主一起出現。


 


她一改往日消沉,整個臉上全是瘋狂。


 


長公主微眯著眼,看著我身上的嫁衣。


 


「你何家,還真是一如既往獨得聖寵。」


 


我抿了抿唇上的胭脂,挑眉說道。


 


「所以,你就聯合丞相,泄露我爹娘行蹤,坑S了他們?」


 


清霜甩出鞭子,在空中打了一個清脆的響聲。


 


「家奴而已,生S不都在我母親一念之間?他們連破六城,父王恨不得將我們母女祭旗,那時候你們又在哪裡?」


 


「我母親是長公主,和皇上都是中宮嫡出,若非是個女子,這皇位還輪不到皇上坐。」


 


我冷然回應,「長公主去往金國,可不是為了大梁自願和親,彼時大梁國力強盛,是她非要下嫁,與大梁何幹?與我爹娘何幹?」


 


「若非就因為她一個公主,我們大梁將士面對金國兵馬時,全都束手就擒嗎?」


 


長公主怒喝一聲,「牙尖嘴利!動手,先把她的舌頭給我割了!」


 


剛有人要動手,房門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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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身龍袍,鐵青著臉站在門口。


 


「長姐,若是朕說兩句,也要割了朕的舌頭嗎?」


 


長公主滿眼震驚,「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們設計我!」


 


清霜在一旁扯了扯長公主的袖子,「母親,皇上隻身犯險,何不……」


 


說完,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長公主反應過來,正要招呼所有S手一擁而上。


 


一隻利箭當空而來,將她整個手掌射穿。


 


哥哥的聲音滿是歉意,「不好意思清霜郡主,這箭準頭不足,本來上次說好要射在你手上的。」


 


「不過,長公主也行,女債母還也可以。」


 


這下輪到清霜震驚了,「你不是剛到城門不久嗎?」


 


周寧許彎著腰從床下爬出來。


 


「區區易容術,太醫院門口的狗都會。」


 


雪球汪汪了兩聲,也從床下爬出來,眼神幽怨地看著周寧許。


 


毛發凌亂,像是被揉搓了許久。


 


實在氣不過,隻能一口咬在清霜手上,頓時鮮血直流。


 


長公主母女倆一個捂著左手,一個捂著右手。


 


我表面呵斥了一聲,「雪球,你做什麼,皇上還沒下令!」


 


藏在身後的手都要搖斷了。


 


快咬啊,報仇啊,不然下了天牢,狗仇就報不了了。


 


【女二太強了,這下女主即便有馮肅護體,弑君之罪,也不得不S了。】


 


【男主已經下線,男二來救女主啊。】


 


【樓上瘋了吧,弑君的罪名怎麼救?男二隻是腦子有病,又不是太上老君。】


 


顧黎?


 


他正在顧家後院的柴房地上,瘋狂顧湧呢。


 


若他能掙脫那十幾斤重的繩子,還有哥哥手下百來個將士等著他呢。


 


雪球第八次試圖進攻,衣衫凌亂已經碎成布條的清霜的時候。


 


蓉兒在門口喊了起來。


 


「小姐,吉時已到,賓客都來了,您和驸馬快來呀。」


 


「啊,皇上也在啊,這麼多人呢,都來,都來,酒席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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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聲令下,清理掉房中所有S手後。


 


派人將皇上送回了宮裡。


 


我和周寧許的婚事照常進行。


 


他的爺爺周老太醫坐在首位,用拐杖敲打著周寧許,跟身後的徒子徒孫囑咐。


 


「我們這一行,最忌諱和病人發生感情,寧許為了公主,一個學醫術的好苗子,如今卻隻會針灸,還專治腿傷。」


 


「連風寒用藥幾許都不知道,這便是不務正業!」


 


我揭開頭上的蓋頭,含笑說道,「爺爺,既如此,落兒再考慮考慮吧。」


 


周老爺子瞬間急了,「其餘的也不是全然不會,這小子按摩推拿也算老道。」 


 


周寧許附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娘子莫急,今晚為夫便為你好好展示推拿之道。」


 


【男三你小子,你最好發誓,真的是推拿。】


 


洞房花燭夜,酒多喝了幾杯,推拿的好不好我不大記得。


 


反正第二日起來渾身酸痛。


 


想來,周寧許定是藏了一手。


 


【那哪是藏了一手,明明是露了一手。】


 


【女二,你這S丫頭,不會享福讓我來。】


 


23


 


哥哥已封為異姓王,皇上賞賜了王府。


 


回門之日,我和周寧許去了王府。


 


顧黎跪在正廳裡,磕得頭都破了。


 


哥哥強忍怒氣,一遍遍說著,「皇上已下令一月後公開問斬,此事不容再議,若不是念及落兒剛成婚,不宜見血,她連這一月時間都不會有!」


 


顧黎看到剛跨腳準備進門的我,瞬間轉了過來,對著我哐哐磕頭。


 


我和周寧許對視一眼。


 


「跑?」


 


「跑!」


 


我們倆牽著手,一齊跑了出去。


 


一月之後,清霜和長公主被押在鬧市行刑。


 


百姓對這賣國求榮,還妄圖弑君的母女倆恨得咬牙切齒。


 


刑場上,丟滿了積攢一月的臭魚爛蝦。


 


行刑之時,整個鬧市一片寂靜,大家都屏氣凝神,想看這對母女是何下場。


 


顧黎從遠處飛奔過來,「不要啊,刀下留人。」


 


「住手啊,快住手啊。」


 


無人理會,哥哥手一揮,劊子手手起刀落之間,兩顆人頭落地。


 


顧黎瞬間剎住了腳,摸了摸頭。


 


「我來幹什麼來著?」


 


【女主一S,炮灰男二終於醒了。】


 


【其實顧黎還挺好的,本來按照設定,他對女二極其殘忍,可他還偷偷救了雪球呢。】


 


我拍拍他的肩膀,「顧黎哥哥,伯母為你安排了一樁親事,你今天應該去見宋家小姐的。」


 


顧黎拍了一下腦袋,「謝謝落兒,這種大事我都能忘,真是糊塗了。」


 


「你在這裡忙啥呢?」


 


我看了下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刑場。


 


附在他耳邊小聲說,「有人在舞蛇呢,顧黎哥哥你不是最怕蛇嗎?」


 


他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刑場,趕緊跑了。


 


24


 


秋意漸濃, 落葉紛紛。


 


我和周寧許坐上馬車出城,打算去踩一踩我從前沒踩過的土地。


 


剛出城門不遠,七七就叫住了我。


 


「落兒,你何時回來?」


 


我看著往日明媚張揚的姑娘,如今變得十分憔悴。


 


心下一緊,從馬車上跑下來, 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自會回來的, 不管我到哪, 都會派人送一份當地特色吃食給你這個小饞蟲。」


 


七七笑中含淚, 「落兒, 對不起。」


 


我搖搖頭,「七七,你不必自責, 我從未怪你半分。」


 


直到馬車走了很遠,七七在城門處都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周寧許才握著我的手。


 


「落兒, 真的不恨嗎?」


 


我點點頭,「不恨。」


 


十年前, 大梁內憂外患, 爹娘連破六城, 受百姓愛戴, 一時之間何家風頭無兩,甚至蓋過皇室。


 


丞相為了穩固朝局,本打算讓父親小小吃個敗仗, 冷卻一下大梁子民的狂熱。


 


卻被長公主利用,害了爹娘性命,我也在逃亡途中被叛軍射傷了腿。


 


我是得了哥哥的消息, 才設計與七七偶遇,成了閨中好友。


 


第一次去丞相府, 看見坐在輪椅上的我, 丞相就失了態, 手裡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


 


後來,丞相府守衛松了許多, 我在丞相府得到許多當年的線索。


 


如今丞相已經辭官在家,終日將自己囚在房中,日日為爹娘抄經。


 


我和哥哥都已釋然, 心已S的人,何必再S一次呢?


 


丞相一生為了大梁,爹娘也是。


 


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況且, 京都這幾年,我受到的善意太多了。


 


皇室, 顧家,丞相府,還有周寧許, 還有許多人。


 


哥哥在軍營裡, 不僅有爹娘舊部照拂,還有皇上,丞相他們的關照。


 


善意裡長大的孩子,即便背負血海深仇, 也懂反哺之情。


 


  我和哥哥,這些年,被養得很好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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