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點點頭。
孤女就孤女吧,我確實是獨自一人,倒也不算罵人。
郡主還打算罵我,顧溪出來了。
今日他穿著大紅喜服,趁得容貌更俊逸了。
郡主的臉難得的嬌羞了一下,手放在顧溪胸前。
「顧郎,我母親不在大梁,嫁妝有些少,你可不許笑我。」
我在一旁笑出了聲。
聽著那箱子落地的聲音空蕩蕩的,東西確實少呢。
看見我笑,她蹬了我一眼,「不過也好過有些人兩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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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她的,是從遠處過來的浩浩蕩蕩的隊伍。
足足兩條街,全都是送親的隊伍。
抬了幾百個滿滿當當的箱子,還有一隊打著皇家的旗子。
一隊看起來全是將士的送親隊伍先到了,為首之人衝我行禮。
8
「小姐,屬下來遲了,都怪那幾隊人,腿腳不如咱們快,還使陰招給我們設陷阱。」
「幸好我們到的最早,不然將軍非扒了我們的皮!」
哥哥竟然到了,不來尋我,忙什麼去了?
片刻後,其他的送親隊伍也都到了。
一份是宮裡皇後娘娘給我添的。
一份是顧伯母從我小時候就開始置辦的。
還有一份,是丞相府的幹爹幹娘,按嫡女的份給我備的。
幾百口箱子將整個顧府門口堵的嚴嚴實實的。
郡主跺了跺腳,冷哼一聲,「嫁妝再多又如何,說是平妻,你還是妾!這些嫁妝都得由本郡主做主。」
顧溪在一旁一直安慰,「郡主莫要氣惱,嫁妝而已,不在多少,顧溪心悅的是你這個人。」
吉時一到,郡主趾高氣昂地從正門入府。
蓉兒背著我緊隨其後,郡主扯下腰間的鞭子,一鞭打在蓉兒身上。
蓉兒吃痛抖了一下,努力定住身形,才沒將我摔下去。
「你這個瘸子,也配和本郡主一起進正門?喏,那小門才是你這個妾室進出的地方!」
哥哥手下的將士群情激憤,領頭的副將一聲令下,立馬列隊。
跟郡主帶來的家丁對峙了起來。
郡主一臉嬌笑,「就憑你們這些戰場上的臭雜種,也敢在這皇城跟本郡主動手?」
說完,還揚了揚手裡的鞭子,作勢往我身上揮。
郡主的笑聲還沒落。
一隻利箭,咻的一聲,射向她持鞭的手,雖未穿掌而過,但是手背上還是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哥哥的話隨即響起。
「下次再亂說話,郡主的手掌可就沒了。」
「不知郡主如此教養,可是在那金國做苦力養出來的?」
9
哥哥穿著一身月白長袍,看起來俊朗清逸,不像個徵戰沙場的將軍,倒而是個養在京都的公子哥。
「屬下參見將軍!」
一道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顧府大門口。
郡主聽到哥哥的話,神色慌張,色厲內荏道,「你縱是骠騎將軍,那也隻是我皇家家奴,你竟敢傷本郡主!」
圍觀的民眾指指點點。
「這郡主在金國有沒有讀過書?將軍保家衛國,在她眼裡竟是家奴?」
「骠騎將軍不到而立之年,便統領三十萬大軍,郡主是失心瘋了嗎?」
郡主聽到這些話,臉色變了又變。
「我有皇上賜婚,你妹妹進了府就是妾,隻能仰我鼻息而活,你若不跪地道歉,我必不會放過她!」
哥哥面上的笑終於滯住了,擔憂地看了我一眼。
郡主看哥哥態度沒有方才強硬,更蹬鼻子上臉。
「今日你從我胯下鑽過,我就不與你計較,也不跟皇帝舅舅告狀了。」
顧溪拉了拉郡主的袖子,示意她別說了。
郡主仍是不斷罵著。
哥哥掏了掏耳朵,從懷裡掏出一份聖旨,在郡主面前抖了抖。
「你是說這個嗎?」
「巧了,我也有一道,不,兩道。」
10
哥哥沒及時來,原來是去了宮裡。
兩封聖旨,一封是解除郡主和顧溪的婚約。
另外一封,是皇上封我為長平公主的旨意,末了還提及公主嫁娶隻求自願,若不願嫁與顧家小子為正妻,可另擇良婿。
郡主一臉難以置信,將兩道聖旨奪了過去,看了又看。
「何然,你假傳聖旨!這字跡如此潦草,與我前些日子的賜婚聖旨根本不同!」
哥哥一把奪過聖旨。
「皇上趕時間,字跡潦草些也正常,不信的話郡主進宮去問吧。」
郡主的面色終於變得慘白。
說假傳聖旨也隻是她最後一根稻草,這青天白日的,除非哥哥瘋了,才會當眾假傳聖旨。
顧溪在一邊心疼的要命,「這,這,皇上怎麼會下令解除我們的婚約呢?」
「落兒,你問問大哥,這到底怎麼回事?」
顧溪自小就怕我哥,這情況了,還是不敢直接問話。
我看他實在焦急,隻能告訴他,「我半月前給哥哥傳信,說有人搶親,許是因此,哥哥才求了這旨意。」
郡主聽到這話,惡狠狠地咒我。
「你這瘸子,做不了正妻,便毀我婚事,你這種妒婦,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哥哥還沒說話,一道身影出現,跪在我的腿邊。
「就不勞郡主費心了,落兒若肯嫁,周某今日便娶,自落兒到了出閣的年紀,在下府中就備下了聘禮。」
11
顧溪一臉震驚。
「周寧許,你是什麼時候對落兒起的歹心?」
我也低下頭,看著正在幫我揉腿的周寧許。
他出身太醫世家,自小便跟著他爺爺來幫我看腿。
後來,還和顧溪成了好兄弟,經常來府中尋他。
有時候顧溪不在,他便一直守著我,說是與病人多接觸些,才能對症下藥。
【女二,你不必要強了,因為你的強來了。】
【周寧許真是最慘的純愛戰士,出去尋個藥的功夫,回來心上人都穿上嫁衣了。】
難道之前彈幕裡說我的腿好了,竟是周寧許幫我治好了。
念及此處,我看向周寧許的眼神充滿了小星星。
自八歲以後,十年了,我再沒跑跳過。
若是腿真的能治好,嫁給他也不妨事,能過就過,不能過就和離。
反正哥哥請旨的速度快。
在場的人,還沒捋清人物關系的時候。
我一聲,「我嫁!」
石破天驚一般,讓大家噤了聲。
哥哥撇撇嘴,嘆了口氣,「落兒,你別激動,好好說,你要嫁哪個?」
我一指指向站在郡主旁邊的顧溪。
郡主立馬挽住顧溪胳膊,「你休想!」
我頓了頓才說,「我不嫁顧溪!」
顧溪一臉受傷,將郡主的手掰開,也跪在我的輪椅前。
「落兒,你真的想嫁給周寧許嗎?他心思深重,在我們身邊這麼多年,都沒有表露半分。」
我面無表情,冷冷回道:
「總好過你見異思遷吧。」
12
哥哥又快馬進宮一趟。
一道更加龍飛鳳舞的聖旨被他帶回來。
賜婚長平公主與周寧許,來年六月成婚。
周寧許跟我說,他想讓我在大婚之日,自己站起來。
半年多時間,足夠了。
我從顧府搬出來,顧伯伯和顧伯母滿臉歉意。
伯母將我抱在懷裡,滿臉不舍。
「落兒,是顧溪那小子沒福氣,你放心,顧伯伯已經打了他二十板子,他半個月都下不了床。」
看著這十年來,將我視作親生女兒看待的顧伯母,我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管與顧溪如何,我一直都是把您當母親看待的。
否則也不會讓哥哥請旨,將他和郡主的婚約作廢。
不和女主成婚,興許就能擺脫炮灰男二的宿命了吧。
郡主入府的第三日,顧溪就曾找過我。
「落兒,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面對郡主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偏向她。」
「即便知道她做得不對,即便知道你受委屈,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當時彈幕就告訴我,是炮灰男二的設定控制了他。
所以後來雪球被郡主下藥帶走後,他也不忍揭發。
隻悄悄帶走了雪球,養在郊外一處莊子裡,給我悄悄傳了信。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雪球再通人性,也難保這郡主再抓住它,我便將它一直養在莊子裡了。
13
與顧家二老辭別後,我住進了皇上賞賜的公主府。
是前朝一位大貪官的宅子,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比顧府大了許多。
哥哥坐在我面前,與我解釋了許久。
我才知曉,這郡主為何自入京以來,處處與我作對。
隻因爹娘之前連下六城,下的是郡主父王,金國王上的城池。
郡主的生母華壽公主,自此便被金國王上不喜。
母女倆在金國地位極低,這許多年來,都在馬場裡喂馬。
皇上數次傳信,願以一城換公主回朝,她S活不肯,還當著金國人的面,貶低自己的母國。
漸漸被皇上不喜,此番郡主回朝,還是她外祖母,當朝太後,為她請的郡主封號。
「落兒,你如今是公主,不必怕她,邊疆如今十分太平,此番哥哥定待到你婚後再啟程。」
【還好女二有個好哥哥,不然早被女主整S了。】
【女主恨女二其實也情有可原,畢竟確實是因為女主爹娘,她的處境才變得艱難。】
我冷哼一聲,讓她處境艱難的,明明是她那個戀愛腦的公主母親。
雪球在我腿邊汪汪一聲,似是在附和我的話。
14
自搬家後,周寧許日日來為我施針。
聲音如以往一般溫潤如玉,「落兒,你這腿許多年不怎麼動,如今先要活血,施針有些疼,你拿著這根針。」
「我既不能因為你疼不給你扎,那就同你一起疼吧。」
我一點沒客氣,每日針灸完,周寧許的胳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珠。
他給我的那根針,比用在我身上的要粗了許多,一戳一個血珠。
直到一個月過去,針灸結束,我和他都松了一口氣。
我趁他為我揉腰時,按住了他的手。
「周寧許,你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起了歹念?」
他手上的動作停了,耳尖瞬間變紅。
「自我第一次隨爺爺進顧府,回去以後便讓爹娘準備聘禮了。」
「爹娘打我,說你已經和顧家世子定了親,我非要搶親,被他們罰跪了幾日,就不敢跟人說了。」
我揪著他的耳朵,「周公子看起來溫順有禮的,竟如此孟浪,我八歲時,你就打我主意了!」
他一臉認真,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我。
「落兒,初見你時,你還執拗地不相信自己腿壞了,一次次爬到榻上再摔下去,直到鼻青臉腫,你還在給自己打氣。」
「你說,一定要站起來,親手給爹娘報仇,我就想著,一定要幫你站起來。」
我的心裡湧過一股暖流,看著他胳膊上的針眼,有些歉疚。
這些年,我眼裡隻有顧溪。
真是太荒廢了。
15
春日漸暖,蓉兒推著我上街闲逛。
聽聞最近清霜郡主跟新科狀元走得極近,那狀元家世清貧,是真正的寒門貴子。
出府時,我還吩咐蓉兒,「若看見那瘋婆子,咱們躲遠點就是。」
沒成想,還是遇上了。
她一改往日緊身騎馬裝,穿起了長裙,依偎在一個書生身上。
那書生看起來雖清貧,卻一臉傲氣,應當就是那個祖墳冒青煙的狀元郎了。
【男主終於登場了,帥是挺帥的,不過是個虐文,活不了多久了。】
【女主要發瘋,創S男二女二了。】
【女二實慘,腿剛治好,就要沒命了。】
看見這彈幕,我心裡一陣後怕。
這狀元郎活得好好的,怎麼就想不開呢。
清霜也看見了我,一改往日跋扈的樣子,還對我行了禮。
「清霜見過長平公主。」
看著她如此扭捏的樣子,我渾身不適,趕緊敷衍了一下扛著輪椅跑了。
那狀元郎倒是不卑不亢,簡單行了個禮,就別過眼去,隻盯著面前的心上人。
16
再過兩月,哥哥與周寧許好得快穿一條褲子了。
以往對顧溪各種看不慣的哥哥,如今對周寧許全是贊許。
婚期就還有三個月的時候,金國突然小範圍進攻邊境。。
哥哥作為主帥,又快馬奔去了邊疆。
城門處,周寧許背著我追了哥哥的戰馬許久。
直到頭發都被汗水打湿,我才圈住他的脖子。
「好了,周寧許,不許再追了。」
他紅著眼眶,看著我的眼神滿是憐惜。
「落兒,這麼多年來,每次大哥出徵,你都要哭許久,這次,我替你哭吧。」
我破涕為笑,說道: 「可是,你哭的太難看了。」
哥哥走後,我照例悶悶不樂了好幾天。
周寧許拉著雪球,整日給我作揖,一人一狗,見我就拜。
公主府的下人,眼神都帶上了幾分考究。
一月過去,邊疆戰局已定,金國本就是散兵遊勇,小範圍進攻。
哥哥搗毀幾個小兵營後,邊疆消停了下來。
"我直播招魂,連線到首富之子。 他拿出一個八字,我說活人招不了,他笑得直拍桌,說那是他已逝多年的生母八字。 「她就在你家地下三層,她快沒命了,建議你抓緊時間去看她最後一眼。」 他笑得更加大聲,說自己家隻有地下一層,然後舉報了我的直播間。 當晚,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救救他媽媽。 印星化官煞,肉體化作陣,升棺求發財,七寸棺材釘,永生無輪回。 這事有點棘手,救可以,得加錢。"
現代言情
"婆婆是笨蛋嬌妻。 她一句餓了,我凌晨三點過去給她做飯。 第二天接著上班。"
幻想言情
"過年前,我媽給我打了電話。 「我和你爸在家都快凍死了。」 我皺眉:「不是給你們轉了暖氣費嗎?」 「兩千多呢,就這麼幾天,我和你爸哪舍得?」 「那我給你買的電暖器呢?」 我媽抱怨:「電費太貴,我跟你爸舍不得開!」 「那你們來我這兒住。」 「算了吧,來回路費不夠折騰的。」 我面無表情道:「所以,你給我打電話是想說什麼呢?」"
現代言情
"我和丈夫被正道男主殺死了。 因為我們是惡毒反派。"
古裝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