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東宮內宅無主。
皇帝不忍心兒子孤零零地去,命國師觀天象,選出最適宜做太子妃的人,好在黃泉路那頭能陪著太子。
國師算過後,唯有我家的嫡女合適。
聽到這消息後,整個周家亂成一團。
我知道,父母肯定不會讓周玉竹去,那是他們的命根子,怎麼舍得。
11
我約了譚靖在湖邊見面。
「公子從前說日後娶我,可否求公子現在便提親,救我於水火。」
譚靖面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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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雖未明說要我去,但若公子帶我走,我們遠走高飛,屆時父親可以對外說我們早有婚約,隻能由姐姐嫁入東宮。如此便能萬無一失,躲過這一劫。」
譚靖說讓我給他點時間,仔細考量。
當晚,他帶著周玉竹,乘著父親備好的馬車,連夜離開了京城。
其實周玉竹可以不走,畢竟聖上沒有點名要哪個女兒。
可我給她提供了看似更周密的法子,她自然得搶了去。
看著抹淚的父母,我的心口一陣疼。
從前口口聲聲說著我不知廉恥。
如今竟能幫周玉竹私奔。
同樣是女兒,為何待我遠不及她?
12
周玉竹走了,宮裡人來傳聖旨時,隻有我跪在地上接旨。
父親笑得一臉諂媚:「能嫁給太子,是我們周家的福氣啊。」
我卻在傳旨公公要離開時問道:「既是福氣,父親為何要連夜將阿姐送走?
「翠翠自知資質平平,配不上太子,本想著若是阿姐那般才學驚豔之人,與太子定是絕配……」
我這話聲音不大。
可所有人都聽到了。
公公的腳步頓了頓,頭也沒回地走了。
誰嫁看似都一樣,可父親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性質可就變了。
父親滿臉惶恐,隨即又狠狠看向我,不等他開口,我先說道:「父親,如今我已是接了聖旨的太子妃。三天後我就要嫁進東宮了,不管是為著什麼,到底從此以後,我是皇家的人了。」
父親聞言,高高揚起的巴掌無奈地落下。
皇權大於一切。
他不敢再像從前那般肆意罵我打我。
但仍在我回屋前冷笑了一聲:「我的好女兒,好好享受你的好日子吧,隻怕往後也沒幾日了。」
我實在不懂。
究竟是怎樣的恨意,能讓一個父親在這裡看戲一般嘲諷女兒即將陪葬活不了幾日?
不過現在思索這些已經毫無意義。
我得好好盤算,到了東宮後如何保命。
13
大婚這日,所有賓客都同情地看著我。
唯獨父母。
宮裡送來的珍貴珠寶古籍字畫及數不清的田產莊子,迷暈了他們的眼。
我看得出父親是滿意的,大概他也沒想到,這個他們從不在意的二女兒,除了做藥引子,居然還能換取這麼多錢財。
踏出家門那一刻,我是高興的。
自從那場馬球會周玉竹去告父親不許我再騎馬後,我連周府都沒再出過。
我第一次體會到掙脫束縛的感覺。
哪怕前方的路通往黃泉地府,我依然因為這片刻的自由而感到幸福。
坐在馬車上,我仔細端詳著自己身上穿的嫁衣,做工考究,綴滿了珍珠和金絲,是我從前做夢也不敢想的。
我就是這麼現實又俗氣的一個人。
隻因大婚當日,穿了平生最好看貴重的一身衣裳,而高興了一路。
14
拜堂入門,皆由我一人完成,江晏病重,下不了床。
我被送入的洞房,亦是平日江晏養病的臥房。
我端坐在床邊,身後是輕緩的呼吸聲,外面是賓客們的喧鬧聲。
確認屋裡再沒其他人之後,我掀起蓋頭,就看到了床裡側躺著的男子。
臉色蒼白無半點血色,眉頭緊蹙,時不時輕咳兩聲。
雖睡著了,卻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明明是這場婚禮的主角,卻又仿佛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直到夜深,他依舊昏睡著。
我拉開被子,在他身旁悄聲躺下,累了一天很快我就睡著了。
醒來時,他依舊閉著眼。
好像並不知道昨天的熱鬧,也不明白今日熱鬧散盡後的蕭條。
15
今日是回門的日子,按照太子妃回門的規矩,沿途要布施百姓,也要讓百姓們一睹容顏。
轎輦從東宮出去時,我嘴角還掛著笑。
但很快,我就發現了自己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本是喜事,可每個人都沉著臉。
對啊,太子病危,我身為太子妃,怎能笑得出來。
想起昨日太子虛弱的模樣,又想到自己以後未必能逃脫得了陪葬的命運,我悲從中來。
越想越難過,幾乎一路哭著回去。
當著宮裡的嬤嬤,父母假惺惺地安撫了我一番。
而後母親將我帶回臥房,仔細問了太子的情況。
我以為她是良心發現關心我。
誰料竟還是為了周玉竹。
「太子究竟怎麼樣?要是真活不了幾日,得趕緊讓你姐姐和譚靖成親,萬一行國喪,誰也說不準有多少變動。」
我的心,徹底S了。
「母親,您隻在意姐姐能否順利成親,可曾想過,太子S了,女兒是要陪葬的?」
母親愣了愣,沒說話。
「這麼多年,你們讓往東,我從來沒有往西,我向來乖順聽話,可始終得不到你和父親的疼愛,哪怕一絲絲的關懷,你們也不曾給過我。
「或許我是你們抱養來的棄嬰?我若是你親生的,又為何待我殘忍無情?」
母親撇過臉去。
許久,才嗫嚅道:「當然,當然都是一樣的疼愛,隻是你姐姐小時候吃過苦……」
我打斷了她的話:「她也隻是吃了三年的苦,我生下後,她得了藥便好了。可我呢?我吃了十五年的苦,母親隻當看不到。
「從今往後,我是S,是活,過得好,過得壞,都與周家無關。我也會去回稟太子和皇上,往後隻當我是個孤兒便好。
「你們想扒在我身上吸血沾著皇親國戚的光,做夢。」
16
我成為太子妃的第五日,江晏終於醒了。
夜半,我感覺似乎有人在給我蓋被子,我抓住那人的手呢喃:「燕兒,快去歇著,不用管我。」
那隻手觸感冰涼,不是燕兒。
我瞬間清醒過來,扭頭看去,是江晏。
他手肘撐著枕頭側躺著,另一隻手正被我緊緊抓著。
我連忙翻身下床跪在地上:「臣女翠翠,拜見太子殿下。」
他的聲音很輕柔:「起來吧,是孤不好,夜深了還吵醒了你。」
我爬回到床上,鑽進被窩裡看他:「殿下可好些了?」
他笑著給我掖了掖被角:「好多了。」
我突然鼻頭一酸,有點想哭。
我長這麼大,除了燕兒,再沒人幫我蓋過被子。
我記得那晚,我和江晏說了許多話,說到我迷迷糊糊睡著。
醒來時,他已經不在身側了。
燕兒守在我身旁滿臉喜色:「姑娘,太子醒了,在書房。特別叮囑我們,說你昨晚沒睡好,不許吵到你。」
說著,燕兒的眼淚止不住地掉。
「咱們姑娘,終於有人疼了。」
17
幾天後,江晏說要送我一份大禮。
他屏退左右後,便有幾人從屋頂躍下,手裡提著兩個麻袋。
竟是被捆綁的周玉竹和譚靖。
兩人都閉著眼一臉慘白,似乎暈了過去。
「你想怎麼處置他們?」江晏柔聲問道。
我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怎麼會?」
江晏冷笑道:「周侍郎倒是會疼女兒,也罷,還好你嫁過來了。
「他們二人背叛了你,你想如何處置他們?」
我更詫異了。
江晏怎麼會知道?
他大概看明白了我在想什麼,微微一笑:「孤是太子。」
我瞬間渾身一僵。
是啊,他是太子啊,在周府有個眼線簡直太容易了。
「殿下以為如何處置合適?」我反問道。
那日我說給傳旨公公的話,看來傳到了太子耳朵裡。
「放了他們。」江晏說得很篤定。
「既如此,那臣妾也認為,放了他們最合適。」
18
這一晚,我睡得很安穩。
前幾日江晏雖然醒了,但胃口極差。
飯桌上,所有菜幾乎都是我的,他隻喝清粥,卻也隻能喝半碗。
我有些急。
吃不進去,身體怎麼能好?
身體不好,真要S了,我可是要陪葬的。我倒是不怕S,隻是我想多過兩天好日子。
為了讓江晏有胃口,我親自下廚,每日換著花樣為他做飯。
可他依舊吃不進去。
濃藥一碗接一碗地喝,身體卻越來越消瘦。
終於,在今天,我會做的最後一道菜他也吃不進去後,我崩潰了。
眼淚一顆顆掉進了剛燉好的鮮鴨煲裡。
他想安慰我幾句,最終隻是嘆了口氣。
晚上傳我進書房,我見到了周玉竹和譚靖。
他說要放了他們。
我知道,他還能活很久。
才會放了他們,等著日後慢慢折磨。
19
我開始明白,嫁到東宮,是既定的棋局。
而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既然是棋子,那我就做到最好,等到這盤棋結束後,我也能博個好前程。
翌日,我早早起床,召集了內宅所有奴僕。
將其中一半遣散出宮,正屋裡貼身伺候的,隻留了從小跟著江晏的幾人。
江晏大概率在裝病。
宮裡人多眼雜,很容易露餡。
且將人遣散出去,隻會讓盯著東宮的人以為,東宮大勢已去。
江晏起床時,我已經把眾人的差事重新劃分。
屋裡沒了貼身丫鬟,我便親自去服侍他穿衣梳洗。
「那樣糊塗的周侍郎,竟能養出你這麼聰慧的女兒。」江晏第一次喝完了整碗粥,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後贊道。
我笑著給他又盛了碗粥:「別的臣妾不懂,臣妾隻想讓殿下能好好吃頓飯。」
江晏喝完粥,突然道:「我想吃那道鮮鴨煲。」
「好。」
往後在我跟前,江晏不用裝病了。
20
荷花盛開時,江晏帶我去湖心遊船。
我穿著薄紗撐著傘,他卻穿著織了貂毛的薄袄。
我看著他額頭密密的一層汗,心頭一酸,忙低下頭去。
「不用心疼我,做戲給人看罷了。
「身為一國儲君,若這點苦都吃不得,又怎能肩負得起萬千百姓。」
我忍住淚笑道:「殿下今日有何事要叮囑臣妾?」
江晏突然伸出手,替我拭去眼角的一滴淚道:「孤想讓你永遠留在身邊,你可願意?
"我直播招魂,連線到首富之子。 他拿出一個八字,我說活人招不了,他笑得直拍桌,說那是他已逝多年的生母八字。 「她就在你家地下三層,她快沒命了,建議你抓緊時間去看她最後一眼。」 他笑得更加大聲,說自己家隻有地下一層,然後舉報了我的直播間。 當晚,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救救他媽媽。 印星化官煞,肉體化作陣,升棺求發財,七寸棺材釘,永生無輪回。 這事有點棘手,救可以,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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