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什麼?
處理我嗎?
「你不要怪大哥。」陸司年柔聲道,「他是陸氏掌權人,把陸家放在第一位是應該的。」
我緊掐著手心,慢慢點了點頭。
每一任陸氏掌權人都是同輩中最出色的一個,陸司宴也不例外。
記憶中,十八歲以前的大哥冷冰冰的,不經常在家,回來了也總是刻意避開我。
擦肩而過時他不會看我一眼,並且嚴令禁止我靠近他的房間和書房,連我用過的東西他都不肯再碰。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很討厭我。
那時我年紀小,不懂大哥為什麼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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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問二哥,二哥也隻是笑著揉揉我的頭,轉移話題。
直到大哥成人禮那天,他出了車禍。
很嚴重,車內助理幾乎全都殒命,他渾身是傷,卻活了下來。
我心知他不喜歡我,就也沒去醫院看過他。
半個月後他出院,坐在輪椅上被助理推回家。
我站在門口迎他,隻覺得輪椅上的男人瘦削了不少,一雙眼睛也比以前更加幽深。
我輕輕喊了一句大哥,面前人喉嚨微動,卻隻對我說了句:「好久不見。」
自那以後,大哥就像變了一個人,再忙都會抽時間回家,定期給我打很多零花錢,更是為了我直接廢除考差就要跪祠堂的家規。
二哥從來沒騙過我。
……所以,大哥真的要為了姜璇把我送走嗎?
所謂的協議,也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10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跟著二哥進了大廳。
媽媽正親切地拉著姜璇的手說話,見我進來,也隻是淡淡瞥了我一眼。
我抿了抿唇,坐到沙發上。
「聽聽,你的那個房間就讓給小璇住吧。一樓有個客房,在回容城之前你就先住那裡。」
完完全全命令的語氣。
「媽媽。」
我站起來,望向那個我敬愛了二十年的母親,平聲問:「您一定要送我走嗎?」
可她依舊神色冷淡,和二十年來每次她回家見到我的神情一模一樣。
「聽聽,你鳩佔鵲巢了這麼多年,是時候還回去了。」
我咽了咽幹澀的喉嚨,低聲說:「可我在這裡長大,容城不是我的家。」
「你的家?」
她輕嗤:「被叫了這麼多年陸大小姐,還真當自己是公主了?」
從出生到現在,雖然媽媽一直對我很冷淡,但從來沒對我說過這麼難聽的話。
我一時愣住:「媽媽……」
「不要叫我媽媽!」
她突然激動起來,尖聲道:「惡心!」
宴席不歡而散,媽媽下了S命令,要我第二天就離開。
我給大哥打電話,卻怎麼也聯系不上他。
無奈之下,我隻好先去找二哥商量對策。
11
今夜無月,我借著露臺的燈光出了門,剛轉過身,就看見樓梯口立著一個瘦小的黑影。
姜璇披散著頭發,穿著睡衣站在陰影處,向我咧嘴一笑:「聽聽姐姐。」
和白天怯懦膽小的樣子完全不同。
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警惕,她晃了晃手裡的水杯:「出來喝點水。」
我收回目光,繞過她往樓下走。
擦肩而過時,我聽到她淡淡吐出一句話:「別信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我猛地回頭。
姜璇朝我歪了歪頭,一字一頓道:「陸家,沒有好人。」
我緊緊盯著她,追問道:「什麼意思?」
她卻不肯再多說,隻笑著留下一句話:「祝你好運。」
姜璇回了房間,隻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陸家沒有好人。
可她不也是陸家人嗎?
她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我站在沒有一絲月色的夜裡,陷進了巨大的茫然之中。
生活……好像遠沒有表面上的那般平靜。
我第一次猶豫,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去找二哥。
「叮——」
一聲金屬脆響把我驚醒,我循聲望去——
那是二樓,二哥的房間就在那裡。
12
陸司年睡眠淺,佣人一般在晚上九點之後就會全部離開二樓。
此時二樓一片漆黑,地上隻殘留一縷自陸司年房門縫隙裡泄出的光線。
我輕輕握住門把手,剛想張口提醒二哥時,卻看到了一副讓我這輩子都不會忘的場景。
昏暗的燈光下,白色的地板和刺目的血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司年盤腿坐在一片鮮血之中,他的背上和胳膊上,甚至是手上,都布滿了被撕開的血淋淋的傷口。
猙獰至極,讓人多看一眼都要忍不住雙腿發軟。
那些傷口的位置我再熟悉不過——
小時候我和二哥玩鬧時留下的牙印、我的指甲不小心劃過的痕跡、二哥替我受罰留下的鞭傷……
還有很多很多……
這些早該愈合的傷口,就這麼被他硬生生地再次撕開,露出裡面鮮紅的血肉。
他似乎是有些倦了,用額頭抵著寬大的穿衣鏡,闔目休憩。
他蒼白的側臉上也沾染上了血跡,就連穿衣鏡上都布滿了血痕。
我仔細辨別著血痕的走向,從中看見兩個歪扭的字——「聽聽」。
我緊緊地攥著門把手站在原地,竟是連走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逃!
逃!!
大腦瘋狂發出警報,讓我頭暈目眩,幾乎窒息。
我狠狠咬了下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緩緩松開門把手,慢慢後退。
直到一點點回到三樓,我再也沒了力氣,癱倒在房間門口喘氣。
先回房間。
先回到房間再想接下來的對策。
我咬緊牙關,扶著牆慢慢站起來,轉過身,卻正對上一張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
陸司年眉眼彎彎,笑著瞧我,依舊是那一副溫和的樣子:
「阿囡,剛剛怎麼走得這麼急?」
13
血腥味和檸檬香混在一起,讓空氣變得十分汙濁。
我閉著眼被陸司年抱在懷裡,渾身抖得不成樣子。
「乖阿囡,睜開眼睛。」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
我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觸碰到一塊溫熱粘稠的物體,而後,陸司年一點點將我的指尖按壓下去,讓它陷進那塊湿軟的物體中。
有溫熱的液體溢出,隨後就是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幾乎讓人作嘔。
「還記得嗎?這個傷口是你十歲時耍賴咬的。」
他喘著氣,聲音愉悅:「我用刀沿著你的牙印劃了一遍又一遍,才留下這麼一個好撕開的傷口。」
「阿囡,不睜開眼睛看看嗎?」
他把臉埋進我的頸窩,像個等著大人誇獎的小孩:「你留在我身上的痕跡,我一直有好好保存。」
瘋子!
瘋子!!
鼻尖滿是濃烈的腥味,我閉著眼睛,從齒間溢出幾聲嗚咽。
「為什麼要閉著眼睛呢?」
他細碎地吻著我,低聲自問:「是害怕嗎?」
「別怕,阿囡。」
吻慢慢朝下而去。
「我不會傷害你。」
衣扣被解開,我終於睜開眼睛,顫聲道:「二哥,你是我哥哥。」
他的臉色驀地陰鬱下去,連笑也帶了幾分涼:「陸司宴就不是你哥哥了嗎?」
我的呼吸一窒。
「那天在陽臺,阿囡可真是投入呢。」
他輕輕摩挲著我的側臉,低聲說:「遇到困難找二哥,不是阿囡一直以來的口頭禪嗎?」
「為什麼去找大哥呢?」
陸司年的目光落到我的鎖骨上,眸中偏執盡顯:「你進大哥房間的那天,我就在你身後站著。」
「我想,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讓阿囡覺得我不足以被倚靠。」
「阿囡,我哪裡不夠好,你告訴我好不好?」
「二哥……」
我剛開口,就溢出一聲痛呼。
是陸司年咬在了我的鎖骨上,位置不偏不倚,恰好是陸司宴咬過的那塊。
刺痛感襲來,他用了狠勁兒,仿佛要把那塊肉咬下來。
而後,他深深地吻下來。
唇齒相依間,他呢喃著道:「沒有下次。」
「阿囡,沒有下次……」
14
再次恢復意識是在第二天。
陸司年開著車在雨中飛馳,而我被束縛住手腳,躺在車後座上。
「二哥,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陸司年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微微勾起唇角,「阿囡,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所以你一直在騙我。」我很快想明白其中的關竅,「把我送回容城是你的意思,你隻是想借這個機會把我帶到其他地方。」
「很聰明。」陸司年低聲贊嘆,「但你隻猜對了一半。」
「這個計劃,可不隻我一個主謀。我的共犯,抑或是我的對手,應該就快到了。」
他話音剛落,我的耳邊就炸起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一輛銀白色的邁凱倫似利箭一般衝破雨幕,直衝我所在的這輛車而來。
「出乎意料。」
陸司年踩下油門,輕笑道:「大哥不愧是大哥,十幾個保鏢看守的院子都能這麼快出來。」
兩輛車一前一後,在雨幕中飛馳,速度快得我幾乎看不清窗外的景色。
不多時,那輛銀白色的邁凱倫就駛在了陸司年的同側。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男人冷峭的臉龐。
陸司宴臉頰帶了些傷,渾身是血,頭發也有些凌亂。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曲起,輕輕敲了敲窗沿,眼神凌厲,警告意味十足。
陸司年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他輕輕嗤笑一聲,再次踩下油門,將陸司宴遠遠甩在了後面。
直到再也看不見邁凱倫的影子,車子才慢慢減下速度。
就在我以為大哥被徹徹底底甩開了時,突然自車後出現一道銀白色的閃電,從我眼前一閃而過,隻留下一聲短促的嗡鳴。
剎那間,前方傳來一聲急促的剎車聲,我看見那輛銀白色的邁凱倫突然調頭,來了個漂亮的甩尾,橫在馬路中間,不偏不倚擋住了去路。
陸司宴打開車門倚靠在車身上,神色冷淡,就那麼看著自己和這輛飛馳著的車越來越近。
眼看著就要撞上,陸司年卻絲毫沒有減慢速度的意思。
直到一人一車隻剩下不到三米的距離,陸司年才踩下剎車。
「瘋子。」他下了車,淡淡吐出兩個字,也不知道在說誰。
陸司宴隔著雨幕和他對視,雖然一身狼狽,卻依然神色自若。
「把她還給我。」他淡淡開口。
「抱歉大哥。」
陸司年微微一笑,道:「她是我的。」
「司年。」
陸司宴平靜地望向他:「讓她自己選。」
15
我終於不用再躺在車內狹窄的後座上。
繩子一點點被陸司年解開,他垂眸望著我,低聲道:「阿囡,二哥不會傷害你。」
我借餘光望向陸司宴,卻見他身姿挺拔,隻是沉默地佇立在原地,沒什麼情緒地看著我。
「……對不起,二哥。」
跟著大哥會更安全。
我不敢回頭,直接打開車門坐進了大哥的車裡。
直到汽車駛出很遠,我才望向車窗外。
陸司年獨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塑。
「把安全帶系好。」陸司宴突然開口。
我猛然回神,應了一聲,這才發現,陸司宴握著方向盤的手血肉模糊,還在滴血。
我忍不住出聲提醒:「大哥,你的手……」
車子猛然停下,慣力讓我的身子往前傾了傾。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旁邊那人就已經掐著我的臉俯身吻了下來。
……
蒸騰的霧氣爬上車窗,雨水自擋風玻璃上蜿蜒流下。
窗外不時有車路過,我坐在大哥懷裡低聲嗚咽,一遍遍重復:「我選陸司宴。」
直到我筋疲力盡,昏昏欲睡之際,有人低低地喘息著,在我耳邊誘哄:
「乖聽聽,說你愛陸司非。」
陸司非是誰?
我太疲憊了,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疑問隻在腦中停留了不到一秒,我就沉沉睡了過去。
16
……
陸司宴把我安頓在他的一處房產裡,這裡離市中心較遠,但勝在安全。
他不常回來,房子裡隻有我和幾個佣人。
他不許我出門,也不許我用電子產品,我就像入了獄的犯人。
在待了兩個星期後,我終於受不了,下定決心要逃。
夜裡,佣人已經熟睡,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間的房門。
剛踏出一隻腳,背後就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帶著電流雜質的聲音:
「聽聽,你要去哪兒?」
——陸司宴在我的房間安裝了攝像頭。
我的出逃計劃就這麼被扼S在搖籃裡。
凌晨,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飛速駛進院子。
「嘭——」
車子狠狠撞上院牆,濃煙滾滾中,陸司宴下了車,還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
他眉眼陰鬱,隔著整個院子淡淡望向我。
——他生氣了。
惹怒大哥的後果很嚴重。
可惜我現在才明白。
雙手被領帶綁住,我被擺放在椅子上,連嘴裡也被塞滿了東西。
陸司宴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微黃的燈光下,他搖晃著紅酒杯,欣賞我顫抖的模樣。
「知道錯了嗎?」
我渾身痙攣,嗚咽著點了點頭。
他這才滿意地關掉遙控,用毯子把我包裹起來。
眼淚自臉頰滑過,我蜷縮在毯子裡,身子仍在顫抖。
「要學乖一點。」
"我直播招魂,連線到首富之子。 他拿出一個八字,我說活人招不了,他笑得直拍桌,說那是他已逝多年的生母八字。 「她就在你家地下三層,她快沒命了,建議你抓緊時間去看她最後一眼。」 他笑得更加大聲,說自己家隻有地下一層,然後舉報了我的直播間。 當晚,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救救他媽媽。 印星化官煞,肉體化作陣,升棺求發財,七寸棺材釘,永生無輪回。 這事有點棘手,救可以,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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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丈夫被正道男主殺死了。 因為我們是惡毒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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