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林渺的朋友圈我看到。
他帶著林渺去看了午夜場的電影。
陪著她看滿城的煙花。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上收到了一組高清無碼的照片。
我問他什麼時候離婚的短信,他一概沒有回復。
我隻好起訴了離婚的同時,提出了辭職。
卻不想,起訴的第二天,我會在出去應酬的時候,遇見沈家和林家的人一起吃飯。
我幾乎是在一進去的時候,就和兩家人對個正著。
說起來這份工作,還是當初我準備和沈司宴結婚的時候,為了遷就他的時間,放棄了自己原有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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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從了他的安排,進了沈氏。
不過我已經遞交了辭呈,隻剩下了收尾的工作。
6
沈司宴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我,皺了一下眉:
「你來這裡幹什麼?」
「怎麼?打擾到你們聚會了嗎?」
「你跟蹤我?」沈司宴冷眼看著我,「程初,別做這些沒意義的事情。」
他竟然覺得我在跟蹤他。
也是,大概在他眼底,我發信息問他什麼時候籤字離婚,不過是一種服軟的手段而已。
「我沒興趣跟蹤你,更加不在乎你和誰在一起,沈司宴,從今往後你就算和林渺上床,也不管我的事情。」
「你!」
我轉頭朝著站在林渺身邊的沈意程看過去。
算起來,我已經三個月沒見過他了。
我朝著他走過去,想要牽牽他的手。
「程程。」
可還沒碰到他,他卻嫌惡地一把將我揮開:「別碰我!」
然後躲在林渺身後,一臉警惕地看著我。
一瞬間讓我的心髒有些痙攣。
林渺將他護在懷裡,很是知書達理的模樣:「程程不喜歡生人接近,程小姐別介意。」
我的兒子,我生他的時候大出血,差點S在產房裡。
可到頭來,我對他來說,卻成了生人。
可我還沒說話,沈司宴的姐姐沈妍便開了口:
「連程程這個做兒子的都不喜歡你,可見你這個做母親的有多失敗,既然如此,你也沒必要和他走得太近。」
7
以往,沈家的人不是沒有說過羞辱我的話。
可每一次,我都毫無底線地容忍。
隻因為沈司宴的愛,給得太足。
可是這一刻,我卻什麼也不想忍了。
我朝著林渺走過去,「啪!」的一聲,一耳光朝著她狠狠扇了過去。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她抵在牆壁上,捏著她的下巴將鞋子脫了往她嘴巴裡塞:
「你願意上趕著做小三,願意舔一個二婚男是你的事情,但我和程程的關系還容不得你在這裡狗吠!」
但我的話音剛落,「啪!」的一聲。
我臉上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四周寂靜了一瞬。
我轉過頭去,朝著沈司宴看過去。
明明當初,他是最舍不得我有一丁點疼的。
沈司宴有些愕然,手還揚在半空中,對上我的視線,他慌亂了一瞬。
可緊接著,面上是難掩的怒火:「程初,你鬧夠了沒有?
「今天是你兒子的生日,你有關心過他,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嗎?
「兩家人聚在一起給他過生日你不感激就算了,還在這裡拈酸吃醋鬧成這個樣子!
「程初,不管做什麼事,都得有個度!」
而他的後面,是憤怒看著我的林渺,以及一臉恨意看著我的程程。
和周圍看熱鬧的人。
我盯著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的不甘真是太可笑了。
「拈酸吃醋?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已經提起了離婚訴訟,也辭了職,既然你這麼喜歡讓你兒子認她當媽,你就去認吧。」
我說完轉身要走。
沈司宴聞言卻難得有些慌亂地一把抓住我的手:「你去哪裡?」
我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和你沒有關系。」
8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我攔了一輛車。
上車的時候,餘光看見追出來的沈司宴。
我還是沒忍住,眼淚落了下來。
我以為,我和沈司宴,哪怕最後以離婚收場,也該是好聚好散的。
因為刻骨銘心地愛過,又怎麼會舍得真的去傷害呢?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和他在一起是十五年,不是五年,沒辦法不難過。
回到家裡的時候,我突然不想一個人,可翻來覆去,卻找不到人。
後來我想起一個人,給他發了一條信息過去:【小朋友,接單了!】
對方幾乎秒回:【好的,姐姐!】
9
沈曜過來的時候,看到我臉上的巴掌印,皺了皺眉,眸色有些沉。
語氣卻乖巧:
「姐姐,你臉上怎麼了?」
看著站在面前,長得清俊的少年,我有些恍惚。
沈曜是我兩年前認識的。
當時我已經忍受了沈司宴為了林渺放我鴿子快一年。
剛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大多數時候,他是為了林渺。
那一年,林渺發的朋友圈,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可女人的第六感,大概都是極其準確的。
我曾因為懷疑沈司宴話裡的真實性,在他不回來的每一個晚上,一整夜一整夜翻她的朋友圈。
猜測沈司宴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直到兩年前,他第二次錯過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親眼撞見他和林渺吃燭光晚餐,失魂落魄的時候,遇到了沈曜。
當時他開著電動車,不小心撞了我,將我送去了醫院。
當時他媽媽身患重病。
在得知他缺錢後。
說不清是為了報復,還是這樣的日子太過難挨。
此後每一個沈司宴不陪我過的節日,或者沈司宴陪著林渺去出差的日子,我都會讓他過來。
剛開始我和他的話並不多。
隻是想著,哪一天讓沈司宴發現我和沈曜的蛛絲馬跡時,心裡那種扭曲的快意。
沈曜大概知道我每次找他的時候,都是最難熬的時候。
他會想辦法逗我開心。
有時候是給我彈一首鋼琴曲。
有時候會變個小魔術,給我一點驚喜。
又或者帶我看一場午夜場的電影。
無論刮風下雨,隻要我聯系他,他永遠都會準時趕到。
說起來好笑。
我之前是直接將他帶回我和沈司宴一起住的別墅,從沒有掩蓋過,就隻等沈司宴發現。
有時候沈曜甚至會特意留下一些自己存在的痕跡。
可沈司宴卻從來沒發現過。
後來我和沈曜的聯系越來越多。
做足了斷舍離的準備。
可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沈曜已經對我動了心。
哪怕他掩藏得很好,可那種內斂的小心翼翼,以及說不上來的獨佔欲,卻是藏不住的。
他會偷偷看我,想吻我。
有時候看著我的眼神,甚至帶著一種侵略性。
可等我和他對視,他就又會有些臉紅地轉開眼。
比如現在,他直接取了冰塊,敷在了我臉上,臉色有些晦暗不明:
「是誰動的手?」
我盯著他看。
其實這兩年裡,我並不是沒有在他給我驚喜的時候,心跳加速,想和他接吻過。
卻因為對沈司宴的那一絲不甘心,沒有越雷池半步。
沈曜被我看得耳朵尖漸漸紅了起來。
「姐姐?」
他手撐在我身體兩側,定定地看著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慢慢地朝我吻了過來。
10
在沈司宴對我動手的第二天,我就再沒去過沈氏。
我給沈司宴的離婚協議書,他也不肯籤字。
為了逼他離婚,我將一個月前讓人偷拍到的兩人赤身裸體的照片,貼滿了沈氏和林氏集團的大街小巷。
哪怕她和沈司宴在一起,我也要讓她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又把和沈司宴結婚時,他曾轉給我的股份賣了出去。
沈司宴當年愛我的每一分,都是真真實實存在,且落到實處的。
可也是因為這樣,被傷害的時候,我才會一次又一次懷疑。
這些懷疑,又全都化成了不甘心。
然後給他一次又一次傷害我的機會。
以至於到了如今的地步。
而就在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不知道誰拍攝的,我給林渺喂鞋子吃的視頻,突然衝上了熱搜。
林渺從一個千金小姐,變成了萬人唾罵的小三。
還可笑地吃我的鞋底。
走到哪裡,都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沈氏和林氏的股價,一夜之間降了好幾個點。
我開始和沈曜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照片的事情,還是沈司宴終於察覺到我辭職和搬離我們居住的別墅。
抑或是聽到了有關於我和沈曜的事情,沈司宴開始瘋狂給我打電話。
我一個都沒接。
他開始短信轟炸,問我是不是辭職了,去了哪裡,和誰在一起。
我一概沒回。
直到他給我發信息:【我們談談離婚的事情。】
我才發了一個地址給他。
11
再次見面的時候,沈司宴看起來有些憔悴。
我以為他是來和我談離婚,可他開口的卻是:
「我真的隻把她當妹妹,那次是我喝醉了酒,把她當成了你。」
我隻覺得前所未有地惡心。
比他打我的那一巴掌,還要讓我覺得惡心:
「所以你那一耳光打下來的時候,是把我當成了她?我是S了嗎?讓你產生這種錯覺?
「沈司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惡心?」
沈司宴皺眉:「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本來隻是想阻止你。」
「你覺得我信嗎?沈司宴,你把我當傻子。」
沈司宴剛要再開口說話。
目光卻落在了我身後拿著飲料過來的那道身影上。
像是不敢置信,身上氣壓驟然下沉。
「你和帶著這種人一起過來?」
我是故意帶著沈曜過來的。
沈司宴大概是忘了,當初我被人霸凌到無力還手的時候,都要從對方手上撕下一塊肉來。
又怎麼可能不剖開他的心髒,狠狠捅他一刀呢?
「什麼叫這種人?」我冷眼看著他,「比起你這種惡心的人,他已經算是菩薩了。」
沈司宴壓著攻心的怒意:「你不知道他是沈家的私生子?」
12
我當然知道。
沈司宴知道沈曜是沈家私生子的事情,就在我和他結婚不久後。
當時沈曜的母親身患重病,需要錢。
幾乎被沈司宴逼到了絕路。
所以後來我用錢留下了沈曜。
至於沈司宴,我愛他,才會為了他妥協忍讓。
可如今,我還有什麼妥協忍讓的必要呢?
「知道,那又怎樣?我不過是把他當弟弟而已,就跟林渺是你妹妹一樣,最多就上個床而已,你那麼生氣做什麼?」
一句話輕易點燃了沈司宴的怒火,他額角的青筋都起來了。
「程初,再怎麼鬧,也該有個限度,你有沒有想過,你鬧成這樣,以後要怎麼收場?你把我們的兒子放在什麼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