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包工頭眼神曖昧地打量著我和韓沉，卻被韓沉一腳踩在了地上。「你怎麼敢動她？我太給你臉了？」

「別打我爸爸，你們都是壞人！」小鴻衝了出來，卻被我一把拎著。

 

「你的腿怎麼瘸的？」就像上一次我問他一樣，他心虛地看著王姐和包工頭。

 

我敢肯定，他們肯定帶著小鴻碰瓷了不少。

 

王姐這時卻爬過來拉住我的手：「我兒子沒了工作，我們實在沒辦法。

 

「小麗你這麼好心就放過我們吧，小鴻沒有媽媽，沒人照顧啊。」

 

我承認在那一瞬間，我有了惻隱之心，可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甚至還要拍下我的私密照來威脅我，要不是我多留一個心眼，我今天可能都得交代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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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沉吩咐他們一定要刪光我的照片，以免會有後患之憂。

 

我不作聲地看著：「回去吧，他們該怎麼判怎麼判。」

 

我相信韓沉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人的。

 

我回去以後，復盤了這一次我上當的原因。

 

我對王姐的信任就建立在對包工頭的討厭之上，而也是在這個時候王姐乘虛而入。

 

等我回到店時，小吳紅著眼睛看我。

 

「姐，下次我保護你。」

 

我好笑地看著他，壞人已經被抓走了，怎麼還會有下次呢？

 

14

 

風平浪靜了幾天以後，韓沉告訴我，隻有包工頭被抓了。

 

王姐這個事情並不構成犯罪，拘留幾天就放出來了。

 

畢竟還有一個小鴻要照顧，我也沒有追究什麼。

 

韓沉自然會威逼利誘他們，讓他們不敢在我面前橫行霸道。

 

直到在一場酒會，我那天的私密照被投放在了大屏幕上。

 

所有人都帶著戲謔的眼光看著我，我面不改色地端起一杯香檳。「身材不錯，不是嗎？」

 

整個圈子裡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我和包工頭之間的鬧劇在他們眼裡難登大雅。

 

特別是我一直執著於開水果店，尋找真正需要幫助的窮人。

 

突然，不知道是誰拉下了電閘，慌亂之中，有人拉住了我的裙子。

 

燈光大亮，小鴻趴在地上緊緊拉著我的裙角。

 

王姐穿著一身橙色清潔工的衣服慢慢走進來，她舉著橫幅帶著哭腔。「小麗，你就放過阿姨吧！阿姨也是走投無路。」

 

「我要爸爸！」

 

孩子的哭鬧摻雜著老人悽慘的哭腔，不明真相的人都以為是我在欺負他們。

 

我冷哼著抱著手臂，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說出來都算丟臉，因為一個水果店遇到狗皮膏藥汙蔑我。

 

一個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我一眼就看見了，氣勢洶洶的爸和一臉驚恐的韓沉。

 

「姨父！」

 

韓沉拉扯著怒吼的我爸。「臉都被你丟光了！開水果店就算了，還敢幹出這種事情不處理幹淨！」

 

我冷冷地看著他：「什麼事情？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S了？」

 

我不知道王姐是怎麼找上這裡，既然她敢厚著臉皮黏著上來，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15

 

這本就是慶祝我回歸的接風宴，因為這些事情鬧起來並不愉快。

 

圈裡人都在看著笑話，我丟下家產跑去開水果店，現在自己惹得一身騷。

 

「你家女兒，欺負我們窮人！

 

「她存心在工地附近賣高價水果，誘導他們消費！

 

「還弄斷了我孫子的腿！」

 

王姐的眼睛滴溜個不停，似乎忘記了我曾經對她的好。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見沒有人搭理，王姐推著小鴻抱住我爸的大腿。「籤下諒解書放了我兒子，再給我五百萬我就走。」

 

我爸沒好氣地踢了她一腳：「就你還五百萬？我勸你滾！」

 

我和我爸到現在都在賭氣，我知道他這一巴掌是他太生氣了。

 

我扭過頭不願搭理他，眼淚卻在眼眶打轉，之前的事情我都不害怕。

 

可是我失敗的樣子被看見了，終究覺得不甘心。

 

「算了，是爸爸的錯，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老頭生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保安把他們祖孫兩人趕了出去。

 

有了我爸的撐腰，整個事情也算是翻篇了。

 

誰也不會想到，王姐找到了另一個清潔工把整個酒會的事情錄下來。

 

視頻更是掐頭去尾，隻顯示著她和孫子下位者的卑微，和我們一群上位者的鄙夷。

 

人人都在叫囂著，我們欺負窮人。

 

王姐更是熟練地打開直播，從工地事件說起，添油加醋地說出我們一群有錢人怎麼樣欺辱他們。

 

小吳被這些言論氣得當了鍵盤俠一個一個幫我攻擊回去，我知道這些都是徒勞。

 

我並不在意，我的水果店不開也罷。

 

16

 

我的水果店開在市中心也淪陷了，所有人都來給我送花圈，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我。

 

他們隻知道掐頭去尾的事情，看見我就瘋狂嘲笑。「有錢人就這素質？」

 

「把人家汙蔑進監獄，害得人家老人小孩自己求助，還要被你們欺負！」

 

「不要臉！你怎麼不去S！」

 

我看著把我護在身後的小吳，我拍了拍的肩膀拉下了卷簾門。「我給你安排工作，水果店先不開了。」

 

我並不需要去狡辯什麼，自證陷阱我從來不跳。

 

看著我滿目瘡痍的水果店門口，王姐帶著小鴻端坐在我的門口。

 

「我們太貪心了，這樣，你培養小鴻到大學，以後再送他去你家集團工作。」她有了一眾網友的撐腰，逐漸獅子大開口起來。

 

我不知道她怎麼能欺騙自己的良心，連客人都不是就來S熟我。

 

見我沒有出聲，她好像有點心虛了，可是看著小鴻瘸掉的腿，她還是硬氣地討公道。

 

她SS咬著要不是我當初答應的赊賬，也不會害得她兒子入獄，孫子腿瘸。

 

可這一切都是他們一家貪婪應得的報應。

 

「你兒子貪了工地不少錢，現在才被曝出來，那些錢沒給你嗎？」我冷不丁問了一句，讓王姐愣住了。

 

「我的小店，容不了你們這些大佛，王姐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吧。」

 

「賤人！」王姐見說不過我，直接衝上來薅住我的頭發。

 

我這一次不再隱忍，摁著王姐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鬧夠沒有？你口口聲聲說我欺負窮人，還你家破人亡。

 

「你兒子貪下來的錢，已經夠你們過小資生活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就不擔心遭到報應嗎？」

 

王姐捂著臉，大喊：「有錢人欺負人啦！好的時候就施舍爛果子過期水，不好的時候直接上手打人咯！」

 

可那群為她發聲的網友，在這一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17

 

他們就像在看戲一樣看著我們，我也知道應該有一個解釋了。

 

我直接讓小吳整理時間線和之前的工人求證，po 出了我是一個無辜受害者的視頻。

 

從始至終都是那一家人發瘋的幻想和無理取鬧，王姐還帶著小鴻鬧著根本就不知情。

 

見我依舊堅持，她兇狠地看著我。「我的兒子今天出來，你給我小心一點！」

 

我並不害怕, 可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擔心他會傷及無辜.

 

突然, 王姐陰險地往後一閃：「你準備好了嗎？大慈善家！」

 

「麗姐！快跑！」

 

我的腦子「嗡」的一下，這一刻我才反應過來。

 

為什麼王姐會主動來鬧事, 她在給她兒子一個收拾我的機會。

 

小吳一把把我撲倒, 幾滴液體濺到我裸露的小腿, 鑽心的疼痛和灼燒感。

 

小吳表情痛苦：「姐, 這次我護好你了。」

 

我的火氣噌噌上漲，看熱鬧的人也被這個變故嚇了一跳。

 

可是人群裡卻傳來廝打聲：「你他媽還敢出來招搖撞騙。」

 

「麗姐人這麼好，你讓我們誤會她, 你真不是人！」

 

「把我們的錢和水果店的錢還回來！」

 

那群曾經和包工頭一起霸凌我的工人，不知從哪冒出來摁住了潑硫酸的包工頭。

 

小吳小聲地解釋是他去找的工人們，他們對當初做的事情很後悔。

 

所以知道包工頭那一家來店裡鬧事以後, 他們主動要求要來幫忙。

 

他們不好意思地撓著頭笑：「當初老板給我們都是好果，離開這個水果店以後再也沒吃到過這麼好吃的了。」

 

18

 

不管是有利可圖也好，或者是良心發現也罷。

 

我把小吳送到醫院, 那群工人再次不好意思地向我致歉。

 

他們也是受了包工頭慫恿，以為我表面裝作人美心善，背地裡卻蛇蠍心腸, 吞了他們的補貼和工資。

 

我這才知道，那掛賬的十幾萬。

 

當時包工頭說補貼用完，要每一個工人用工資填，這才激起了他們的憤怒。

 

我不接受他們的道歉, 也不需要他們的道歉。

 

見我沒有搭話, 他們隻是訕訕地笑，我擺了擺手讓他們先回去吧。

 

包工頭因為鬧事徹底被抓進去判刑，王姐和小鴻被強制安排在原來的地區生活，不可以再來騷擾我。

 

我在判決時, 看著包工頭怒目圓瞪地看著我。「有錢了不起？你要是沒錢, 老子早他媽弄S你了！

 

「裝什麼聖母白蓮花！」

 

他一開始就忘記了, 他兒子的命是我救的, 可他卻為了貪財害得自己變成這樣。

 

「沒有誰是天生就有錢的。」我平靜地看著他，「我曾經把你當成好大哥信任你, 如果事情沒有這樣發展。

 

「我會把小鴻認成我幹兒子, 可是你們把路走S了！」

 

包工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王姐緊緊拽住小鴻的手。

 

「你們太貪了，十幾萬的賬本就暴露了你的本性。」我搖了搖頭，以後我再也不會相信別人。

 

庭外, 王姐帶著小鴻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

 

「我錯了，你就認下小鴻吧，他的命是你給的呀！」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如果我沒有錢, 你們能纏著我一輩子, 讓我生不如S。

 

「我不該給你兒子掛賬，也不該信任你。

 

「曾經，我真的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王姐徹底崩潰，事情沒有按照她的走向, 他們做的事情也全都失敗了。

 

可這一次，我不會再可憐他們，而是回到我的水果店繼續開始新的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