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0.

 

林期因為下班被人跟蹤差點出事，周顧頤開始每天送她回家，送了幾天，倆人同居了。

 

女上司看著他們二人走在一起，猜到我出了問題，每天給我打氣：

 

“一開始難過很正常，等熬過去了，你就會感到一身輕松！”

 

我全身心投入工作。

 

林期開始在視頻號發布她的戀愛日常，因為周顧頤顏值高，瞬間引來女粉絲的歡呼。

 

【這就是七七喜歡了很久的男生啊，帥成這樣，換我我也哭！】

 

【一時不知道該羨慕七七還是周哥，歷經曲折終成眷屬，請你們永遠鎖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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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說什麼，小子對我們七七好一點，你要是敢辜負她，兄弟們打爆你的頭！】

 

他們沉浸在戀愛的喜悅中，幾乎從早到晚黏在一起。

 

本來到目前為止，大家可以相安無事，但……

 

11.

 

我上司接到一個電話，隔著聽筒，我的都能聽見那邊的罵聲。

 

公司有一項回款數額不對，一查發票出自我手。

 

“時雨，你上周是不是給財物發了賬單，查一下金額對不對得上。”

 

朱姐被罵雖然委屈，卻堅信我不會犯算錯賬這種低級錯誤。

 

我立馬調出歷史記錄，發現上周隻給林期發送過一份賬單。

 

因為她說客戶急著要發票，催我小窗給她發了一份。

 

我當時沒多想。

 

現在看來，是林期動了我的賬單無疑。

 

朱姐手機又響了：林茂山喊我去會議室。

 

臨走，她好意提醒我：“如實解釋就行，不該說的話別說。”

 

顯然，她還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

 

林茂山和林期同時卷進這個事件，怎麼可能隻讓我解釋一下就罷休。

 

剛出電梯，我正好撞上林期。

 

她迎面攔住我的路，眼中滿是得意與狂妄。

 

“寧時雨，你的賬單錯誤導致客戶匯款金額少了幾百萬，給公司帶來了嚴重的損失，如果不能把這筆款補上的話，就等著被開除吧。”

 

我沒耐心廢話，隨即揮起巴掌扇在她臉上。

 

這一巴掌我用了全力，林期的半邊臉瞬間腫得像桃子，她看見周顧頤剛好趕來，馬上眼淚汪汪地捂著臉裝委屈：

 

“明明是你犯的錯誤，你憑什麼打我！怎麼？你自己抓不住喜歡的人，就把氣撒到我身上？”

 

我揉了揉手關節，不緊不慢道：

 

“一個垃圾男人還不值得我生氣，誰讓你手賤動我賬單？你還知道給公司造成了損失啊。”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正要跨進會議室，突然被人一把拽住。

 

周顧頤將我拉到了旁邊的小會議室。

 

“寧時雨，我建議你向林茂山虛心地認個錯，不要頂撞他，他這種人你惹不起。”

 

“你的意思是，我沒做的事也要認？”

 

“他畢竟是領導，你要是硬剛得罪了他，最後可能連工作都保不住。”

 

他語氣堅硬，話裡充滿命令，小人得志的樣子突然讓我覺得這不是我認識的周顧頤。

 

又或者，我從來都沒真正認識他。

 

我一把甩開他：“你怕他，我可不怕，周顧頤，我鄙視你。

 

“還有，你家長難道沒教過你，分手後別再糾纏前任，你女朋友會吃醋的。”

 

12.

 

會議室隻有林茂山一人，我開門見山：

 

“林副總，那份賬單我沒做錯，雲端和本地都有文件備份，是有人改了我的金額，開完票既沒核對，也沒經過市場部就交給了客戶，才導致回款出問題，這個鍋我不背。”

 

林茂山把玩著玻璃杯，看著並不像怒火中燒，反而更像奸詐的小人一樣，笑得一臉陰險：

 

“我說你有錯，你就有錯，公司少了幾百萬的貨款，你來填？”

 

我笑了。

 

“真要是賬單錯誤，我跟客戶方道個歉溝通一下，重新開票打款不什麼難事，可怕就怕，客戶的貨款並沒有問題。”

 

林茂山像被戳破了什麼，急得拍桌子：

 

“不要在這裡跟我狡辯！我做什麼要你來教嗎？我是副總，我有權利讓你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您這是公開承認濫用職權了？”

 

話音剛落，林茂山抓起玻璃杯就扔過來，玻璃混著茶水在我腳邊碎了一地，他氣急敗壞地指著會議室大門，嘶吼道：

 

“現在立刻！去人事交接工作，滾蛋！”

 

“公明確規定，任何人不得隨意辭退員工，即使有特殊情況，也需要請示總部，否則，員工可以向總部舉報。”

 

我朝他晃了晃手機：“林副總，您的話我都錄下來了。”

 

第二天早上，我發現我的員工卡已經失效，人工通道也攔著不讓進。

 

林茂山顯然被逼急了，命令公司所有人不得幫我刷卡。

 

我打了個電話給總經理，十分鍾後，來接我的是周顧頤。

 

他了解我的性子，也不想再勸，隻說了一些幸災樂禍的話。

 

“我提醒過你，你這種性格容易吃虧，有些命，就該認。”

 

會議室裡，總經理剛從外地回來，一眾領導層也都在，像是要對我展開聯合施壓。

 

“寧時雨，你把具體情況再說一下。”

 

我有條有理地重新解釋一遍，並拿出了和林茂山的錄音。

 

其實那天林期要賬單時，我同時發了郵件並抄送各部領導，賬單無誤是鐵打的事實。

 

“林副總但凡好好看一下郵件，也不會輕飄飄地把責任甩給市場部。”

 

各部長總監你看我看你，沒人說話。

 

除了朱姐站我這邊，其餘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但客戶一向是市場部負責維護，你有信心把這筆款追回嗎？如果追不回，那你就後果自負！”

 

“是嗎？”

 

這時，外面傳來聲音。

 

下一刻，幾個中年人浩浩蕩蕩地走來。

 

會議室裡一看到領頭的那人，紛紛打了個寒顫。

 

“董……董事長？”

 

朱姐小聲問我：“雨，你不會是董事長千金吧！”

 

我搖頭。

 

她倒吸一口涼氣：

 

“唉，看來這些老東西是不想放過你了。”

 

董事長看著一屋子人，沒好氣地問：

 

“是誰口氣這麼大，敢欺負我們家小雨？”

 

我笑著叫了聲：“大伯。”

 

林茂山頓時臉色煞白，癱了似的跌坐到椅子上。

 

13.

 

走出會議室那刻，我看見周顧頤臉都是黑的。

 

大伯斜睨了他一眼，笑著拍拍我的頭：

 

“你這丫頭，不去總部，跑這麼遠到子公司來，悄悄談戀愛了吧，怕你爸知道？”

 

我試圖裝傻蒙混過關，結果失敗。

 

我們寒暄了幾句，我拜託大伯先別告訴我爸媽這些，他爽快答應。

 

林茂山被停職了，因為私自挪用公款。

 

公司查賬在即，他為了填補漏洞聯合林期偽造票據，企圖讓我背鍋。

 

等待他的將是坐牢。

 

公司取消了周顧頤的主管職位，讓他做回普通設計師，薪資標準也降了。

 

他不服氣，憋著一腔怒火在地庫攔住我。

 

“你憑什麼對我的工作動手腳？你公報私仇跟林茂山那種小人有什麼區別！”

 

我手腕被拽得生疼，用力掙脫後怒甩他一巴掌。

 

“你還真瞧得起自己，真以為自己是憑實力當上主管的？”

 

當初內推周顧頤進公司，給他主管崗不過我一句話的事兒。

 

我知道這對其他人不公平，所以，現在收回他的主管頭銜理所應當。

 

“你說得很對，我們三觀不合，頻率不同，的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既然我是被寵壞的公主，那你憑什麼還要繼續享受公主帶來的福利呢？”

 

他呆呆望著我，無言以對。

 

我坐上車，踩油門，揚長而去。

 

至於林期，她本該被開除的，但我聽說，她懷孕了。

 

14.

 

“你們不能開除我，我現在是孕婦！”

 

林期把一張孕檢報告拍在人事辦公桌上，看見我來，又甩到我眼前：

 

“就算公司是你家開的，你也不能隨便趕我走，現在我懷了他的孩子，你一定很嫉妒吧？”

 

我抬手推開那幾張紙，盡力憋著笑，道：

 

“行了，全世界都知道周顧頤愛你愛到無法自拔，讓你未婚先孕了。

 

“你要知道，隻要你們倆沒結婚，他照樣有可能被別人搶走。”

 

我意味深長的笑讓林期唰地變了臉，她目光怨毒地指著我罵：

 

“寧時雨，你不要臉！”

 

“是呢，有些人自己媚男就算了，還天天打著女性的旗號指手畫腳，作為女性，我確實覺得挺丟臉。”

 

“你！”

 

林期氣得臉色通紅，撲上來就要打我。

 

我趕緊往旁一閃，笑著提醒：

 

“悠著點，這裡有監控，你碰瓷是拿不到賠償的，要是不小心流產，你的籌碼可就沒了。”

 

15.

 

很快，林期和周顧頤要領證的消息傳到了我耳朵裡。

 

林期問周顧頤準備給多少彩禮。

 

周顧頤像吃了屎一樣，臉色難看地質問：

 

“你不是不要彩禮嗎？”

 

林期像看一傻子似的，樂道：

 

“要不要是我的事，給不給是你的態度，你不會不想給彩禮吧？

 

周顧頤咬了咬牙：

 

“在我老家那邊，彩禮就圖個吉利，六萬六吧。”

 

林期一聽炸了。

 

“你在打發叫花子嗎？周顧頤，你給寧時雨隨便買個包都五萬起步，我的終身大事你就給六萬彩禮，你是覺得她比我有錢所以她什麼都配用好的嗎！我從小無父無母已經很可憐了！現在還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欺負我！”……

 

為這事，他們鬧得很不愉快。

 

林期為了盡快領證，暫時和周顧頤妥協了八萬八彩禮。

 

談完彩禮，她又對三金提要求：

 

“黃金首飾是默認的，鑽戒必須一克拉起步，低於一克拉沒得談。”

 

一克拉鑽戒的市值不會低於十萬。

 

周顧頤犯了難。

 

彩禮錢都是牙縫裡擠出來的，何況十萬的鑽戒。

 

最後左哄右哄，給林期定制了兩克拉培育鑽。

 

正好這時，周顧頤的父母從鄉下來了。

 

他們一到車站沒聯系自己兒子，卻把電話打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