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給傅珩之,問他:「你下車了嗎?」
他說:「下了,我拍海給你看。」
他說著,發照片過來。
但我沒什麼心情看。
八十年代下海經商,我爸媽離自由隻有一步之遙。
可是這場婚姻,隻把我媽一人打回原形。
冬天北城冷得要命,那時她每次擺完攤,大街上都空蕩蕩,她處理完客人的刁難,還要來哄我,口袋裡每天都裝著新驚喜。
有時是巴掌大的小羊棉花糖,有時是裝在塑料紙裡的一打餅幹,有時是兩塊錢一顆的巧克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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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樣被她養大的。
有一年,我手上長了凍瘡,她心疼得偷偷哭,一遍遍說:
「對不起喬蕎,是媽媽沒用。」
哪有,她哪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我冷,難道她不冷嗎。
她唯一做錯的事,是不該跟我爸結婚。
不該選擇跟一個錯誤的人,進入後半生。
「傅珩之。」我捂住眼睛,過不去這個坎。
「嗯?」
「我們分手吧。」
電話那頭短暫沉默。
海水拍打岸邊礁石,溫帶的海無邊無際,白鷗在他頭頂孤獨地繞圈。
「發生什麼事了,喬喬?」傅珩之沉聲,「你別急,慢慢說。」
我眼睛泛酸。
躺在床上,視線變模糊。
他發過來的海洋,變成一片遙遠深邃不清晰的藍。
「沒,什麼也沒發生,我就是想和你分手……」
我開始哽咽。
傅珩之聽到了,沉默幾秒。
「你先聽我說,喬喬。我替你聯系一下導員,好不好?我移交一部分工作給同事,現在訂票,後天中午就能到家……」
「不用,你不用回來,我不喜歡你了而已。」
我深呼吸,眼淚從指縫掉出去。
很奇怪,我和傅珩之也沒認識多久。
他這個人,脾氣很怪,話少,又特別S板。
雖然長得好看,但常年沒什麼表情,也不會哄人開心。
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但為什麼,跟他提分手,我會這麼難過。
這些年來,我一個人讀書,一個人賺錢。
除了媽媽,隻有他會問——
「你怎麼了?喬喬。」
甚至不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下一句話,永遠是:
「你等等好不好?我現在就到你身邊來。」
我趴在枕頭裡哭。
傅珩之沒掛電話,他後面說了什麼,我沒聽到。
算了。
從今天起,我收回對他的一切辱罵,他很好。
他隻是不能屬於我。
7
第二天清晨,我醒過來。
眼睛腫了。
手機也沒電關機了。
我充上電,閨蜜問:「你昨天幹什麼去了,你男朋友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
我驚訝:「誰?」
「傅珩之啊。」她說,「他翻年級花名冊找到我的,問我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昨晚……
我一顆心提起來,去翻聊天記錄。
果然。
一直到凌晨四點,傅珩之還在給我打電話。
我一個都沒接到。
「那……」我無措又心酸,「你怎麼跟他說的?」
「我說沒有啊,但一般情況下,這個時間,喬蕎如果沒在做直播,那就肯定睡得跟S了一樣。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可能找到人的。他說好的,就沒再問。」
「行。」
我看著這一百來個未接來電,想給他打回去。
猶豫了一下,算了。
打回去也沒什麼用。
我爬起來,收拾好房間,把自己的衣服電腦都收走。
中午,回到家。
媽媽正在炸牛肉丸子,看見我挺驚訝:
「我還說晚上送吃的過去給你和小傅呢,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我家到學校,地鐵兩小時。
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我跑進廚房,給她打下手:「下午沒課,想媽媽,就回來了。」
媽媽一眼看穿,笑道:「是不是跟小傅吵架了?」
「……」
「哎呀,喬喬,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跟男朋友吵了架,還回來找媽媽要抱抱?」
好吧。
既然她這麼說。
我放下菜刀,委屈巴巴地朝她伸手:「抱抱。」
媽媽笑著抱住我。
我忽然又想哭了。
8
我跟導員請假,在家裡住了兩天。
傅珩之仍然每天在微信上給我發消息。
他以前不愛搭理我,現在愛搭理了。
但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每天躺在床上哭著看 PO 文。
男女主浴室 play 時,我想起傅珩之的小破教授公寓。
熱水器每天隻能用一小時,但我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浴缸裡用海鹽浴球泡水刷劇,導致傅珩之沒熱水用。
他一聲不吭,用冷水洗了一個月澡,洗到感冒。
被我發現了,他說:「沒關系,是我的問題。」
我流淚。
男女主穿衣鏡 play 時,我又想起傅珩之的衣帽間。
我衣服很多,把他的衣櫃擠得沒空放西裝,他用一個周末的時間把雜物間裡的東西全清理出來,給我放裙子,有點愧疚地嘆息:「以後會有的。」
我問:「什麼?」
他說:「我換完新房子,給喬喬一個大的衣帽間。」
我還是流淚。
哭到第三天,深夜。
好幾天沒再給我打電話的傅珩之,忽然又打電話過來。
我腦子亂七八糟的,手一抖接起來,下意識接起來。
「怎麼了寶寶?」
「你每天都在幹什麼?」
「我……啊?」
「喬蕎。」傅珩之呼吸不太穩,沉聲,「你從我家搬出去之後,現在,每天都在幹什麼?」
他的聲音聽起來暴雨欲來。
不太妙。
我被嚇得忽然不敢哭了。
跟小學生做錯事一樣,腦子發蒙:
「我就吃東西,躺著哭,然後想你……」
不對,等下。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問我這個幹嗎?
「跟你沒關系吧。」我猛地支稜起來,「傅珩之,我們分手了。」
「分手?我什麼時候同意的?」傅珩之冷笑,「你背著我,天天在家看髒東西。」
「怎麼就髒……」
不是。
他怎麼知道的。
「誰告訴你的?我閨蜜背叛我!」
「還需要背叛?你自己打開瀏覽記錄看看。」
我登錄賬號,點開歷史記錄:
《新鹽度邊界條件的海洋動力學方程組……》
《海王萬人迷 108 種姿勢(np)》
《海洋型冰山塑造地貌的成因與……》
《被冰山侮辱(快穿 h)》
……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難以置信:「傅珩之,你是人嗎,你偷我賬號?」
「你在我家時,用我的電腦登錄了吧。」他說,「我一登進來,加載出來一堆。」
「……」
「數量之多,類型之豐富。」他冷聲,「要不是我關電腦關得快,現在整個研究所都以為我晝夜不休在家侮辱女朋友。」
「那……」我慫得跟鹌鹑一樣,「你退出來不就行了,又沒影響你工作。」
「你每天凌晨兩點在看,下午兩點在看,晚上八點還在看。你除了看髒東西,沒別的事做?」
我忽然又不高興了。
都分手了還罵我,他是人嗎。
「我看看教科書怎麼了?」我嘴硬,「我交了新男友,他可不像你。你性冷淡,但他超難哄的,我為他學點新知識,你有意見?」
我說完,傅珩之不吭聲了。
但我聽到他的呼吸。
有點沉,不太穩。
我壯著膽子:「好了,他洗完澡了,你別再打電話來了,不要打擾我們。」
「喬喬,你跟新人才認識幾天?你怎麼能……」
嘟嘟嘟。
我掛了電話。
9
雖然掛電話時理直氣壯。
但我內心非常忐忑。
傅珩之平時也帶學生,嚴肅起來很有壓迫感。
我像個心虛的小學雞,隨時要站到他面前被罰打手心。
他沒再打電話來。
可我也不敢睡,隻能繼續忐忑地看 PO 文。
十一點半,媽媽喊我:「喬喬,外面是有人在敲門嗎?」
我媽腿不好,我趕緊跳起來:「媽,你別下床了,我看看啊!」
透過貓眼,我看到一個高大熟悉的人影。
遲疑了下,我推開一條門縫:「傅珩之?」
下一秒。
這黑影猛地推開門,一把把我拎到肩膀上,周身帶著寒氣,風一樣卷進屋。
大跨步走進臥室,「砰」地撞上門。
抱著我的腿懸在半空,用力將我抵在門上。
「!」
我被嚇一跳,身體比意識先一步認出來人。
傅珩之。
他把我壓在門上,呼吸灼熱又危險,落在我頸窩。
「喬喬。」他啞聲,「那個野男人在哪兒?」
他離得好近。
親了我的耳垂。
我一個激靈,背脊過電一樣,忽然又被逼出生理眼淚:「沒……沒有,你放我下去。」
傅珩之胸膛堅硬,像一堵牆。
他的嘴唇貼在我臉頰上,危險的氣息一點點下移:
「沒有什麼?沒有被人圍觀過,還是沒有用過這個姿勢?乖乖,你怎麼能讓一個認識沒幾天的男人進你的臥室?你把他藏哪兒了?床底下,還是櫃子裡?」
「我……沒……」
我懸在半空,掙脫不開。
肌膚相觸,被他親過的地方開始泛紅。
「喬喬。」媽媽聽到動靜,在外面問,「你怎麼了?你開開門。」
「我……」我慌得快哭起來,「我沒事,媽媽,剛敲門的是外賣小哥,已經讓他走……嗚。」
傅珩之忽然低頭,咬住我的下唇。
緩慢地研磨。
「喬喬?」媽媽不放心,「你開門我看看。」
「我……我睡了媽媽!我衣服都脫光了,明天吧!」我呼吸不穩,懊惱地小聲,「傅珩之!」
「叫,再叫大聲點。」他手掌託著我的腿,惡劣地低聲,「你不是說衣服都脫光了嗎?讓阿姨進來看看,我們倆在幹嗎。」
我羞恥地咬牙,不敢發出聲音。
傅珩之的吻由淺入深,我提心吊膽,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好吧。」過了好久,媽媽終於說,「那我先回臥室了。」
接著是拖鞋走遠,隔壁臥室關門的聲音。
我長舒一口氣,整個人都軟了。
癱在傅珩之懷裡。
低著頭喘氣。
他悶笑:「親兩下而已,這就受不住了?看你的瀏覽記錄,還以為你玩得很大。」
「傅、珩、之!」
我用力推他胸膛,還是推不開。
被夾在他和門之間,我跟個掛件似的。
我發出虛弱無用的怒吼:「放我下去!」
傅珩之失笑,親親我的額頭。
沒松手,抱著我轉了個方向,放到床上。
「行了,喬喬。」他在床邊坐下,長腿微屈,啞聲,「現在跟我說說,你前幾天怎麼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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