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你化出雙腿變成了人類,可他得不到你的愛,心髒已經衰竭了。
「你要去看看他嗎?」
我怔怔站在原地,後知後覺地想起曾經實驗室同事告訴我的事。
人魚如果為人走上岸,就再也回不到水裡了。
而變成人類的人魚全靠愛人的愛意活著,一旦愛人變心,人魚就會心髒衰竭而S。
他稱之為,上帝對兩個種族之間禁忌之戀的懲罰。
因為人類本就是善變的,沒有幾個人類能從一而終地對一個保持愛意。
幾乎所有變成人類的人魚,都沒什麼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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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奧多明明知道的。
他那樣聰明,把我騙得團團轉,卻在那一刻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上岸。
我許久後張了張嘴,拒絕道:
「不去了。」
還有什麼可看的呢?
我們之間的開始,本來就是一個騙局。
草草地開始,也草草結束。
這樣的結局或許意外,但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紅發小人魚笑笑:「我隻是問問而已,他也不想你去。
「他說他要S了,不好看了,希望你永遠記住他好看的樣子。
「喏。」
她湊過來,把一片流光溢彩的藍色鱗片遞給我:
「西奧多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他說你不喜歡的話扔了也行,隻是他希望你記住,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塞勒斯一條人魚肯為你上岸。
「哦對了,他說,他很後悔,讓我轉告你——對不起。」
她說完就迎著暮色的藍躍入海裡離開了。
隻留我茫然站在岸上。
許久後,我低頭看向那枚鱗片。
像是歐泊寶石切片一般的鱗片美極了,即使在暗淡的夜色中也流淌著幽幽的熒光。
我突然想起給他取西奧多這個名字的時候。
同事勸我不要:
「取了名字,你們之間就有牽絆了,它對你來說就不是一個普通實驗體了。」
我敷衍著點頭,在他離開後想了很久,小心翼翼對他道:
「以後你就叫西奧多怎麼樣?意思是神的贈禮。」
他彎了彎眼睛,眸子裡的光化成月光下蕩漾的海,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
我伸手去摸他漂亮的魚尾,輕聲而眷戀道:
「西奧多。」
我的人魚。
神明賜予我的禮物。
我松手,那枚鱗片落進水裡,微微的藍光被海浪席卷而去。
遠處似乎傳來輕柔縹緲的歌聲,他說那是人魚唱給心愛的人的歌。
再見了,西奧多。
20
在報紙上看到盧卡斯的消息,是在一個午後。
我剛從鎮上買了報紙,回家吃完午飯後懶洋洋躺在躺椅上看報紙,正昏昏欲睡時,我就看到了盧卡斯父親被彈劾的消息。
他那作為國會議員的父親在黨爭中被對手彈劾,他名下的生物制藥公司被指控向官員行賄違規獲取許可證、勾結監獄利用囚犯開展人體實驗,以及在海外開設非法實驗室等罪名。
他的議員父親不敵政敵,在抗爭了半年之久後終於承受不住心理壓力,吞彈自S了。
盧卡斯則在被沒收非法財產後鋃鐺入獄。
報紙上他的照片在頭版頭條,雙手被銬在身前,神色陰沉地看著相機。
他身後的美女秘書驚惶失措地被壓在警車上,奢侈手袋掉在地上,散落出一地昂貴雪茄。
報刊稱之為電影海報般的抓拍。
我挑了挑眉,心裡沒什麼感覺。
盧卡斯確實不是個好人,他害過我也救過我,事到如今,我也隻能在心裡為他念一句阿門,希望他能在監獄裡用下半生贖罪了。
……
一覺醒來,太陽已經落山了。
來玩的朋友家的小姑娘帶著她的兄弟興衝衝地跑來問我要不要去看藍眼淚,說最近晚上海灘上會有藍眼淚,他們還想去抓螃蟹。
我反正也沒什麼事做,索性答應下來,和他們一起在沙灘上玩了一會兒。
孩子們很快笑著跑開了,他們都是常年生活在海邊的孩子,在海裡的時間不比在岸上少多少,我也沒跟著他們,讓他們自己去玩,自己在沙灘上慢慢走著。
白日被曬得溫熱的砂礫被海水拂過,表面冰涼,踩下去卻還透著微微的溫度。
我看著腳印一個個被海浪卷走,突然心裡一動,蹲下身在沙灘上用手指慢慢寫下塞勒斯的名字。
我心裡突然湧起無望的酸澀,太平洋的水那麼冷,他在海底能夠得到安眠嗎?
他S之前是否後悔過,為我上岸呢?
海水卷走了他的名字,我的思念能傳遞給他嗎?
我沒有信仰,此刻卻很希望這世上真的有神明能聽到我的祈禱,能把我的思念傳遞給我的愛人,告訴我很愛他。
眼淚落在海裡消失無蹤,身後傳來孩子的興奮的聲音。
「沈曼姐姐!——」
我狼狽地擦掉眼淚,回頭笑道:
「怎麼了?」
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喘息著指著身後:
「碼頭來了個好漂亮好漂亮的哥哥,說要找你呢!
「看,他給了我這個——」
她舉起手裡的棒棒糖,得意地朝我展示。
我卻無暇去看,猛地起身向他身後看去。
夜色裡,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那裡。
背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臉,可那種熟悉的感覺卻從四肢百骸的骨髓中湧出。
我踉跄了一步,朝他走去。
越走越快,最後變成了跑,我想撲進他懷裡,可我怕這又是一場夢,硬生生停了腳步在他面前,顫抖著手想去摸他的臉,卻又不敢。
他用力握住我的手按在臉上,那臉上有淺淺的疤痕,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美貌。
紅色的眸子裡愛意湧蕩。
「我很想你。」塞勒斯輕聲道。
我用盡全力撲進他懷裡,哽咽道:
「我也是。」
星光落在愛人眼裡。
那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銀河。
21
我和塞勒斯的婚禮定在一個春天。
讓我驚訝的是,他居然買了鑽戒跟我求婚。
那鑽戒看個頭還很不小,價值不菲。
「你哪兒來的錢?」我有些吃驚。
塞勒斯坐在沙灘上,拽著我的手讓我整個人躺在他身上,從背後摟住我,把下巴放在我肩窩裡。
「那天我S了 7 個西奧多的手下之後力竭了,剩下的人魚以為我S了,就把我扔在了海裡。
「但我沒S,海浪把我衝上了岸,我在島上等了很久,等來了一艘人類的船。
「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你,那艘船的船長說我無處可去的話可以留在船上,我就留下了,船每到一處停泊,我就下去打聽你的消息,可是很久過去,我都沒有打聽到任何有關你的事情。
「直到後來一次偶然, 我聽到別處來的水手說盧卡斯買下了一艘老式軍艦,炮轟了太平洋上的一處小島, 我跟著船過去,可是那些人魚說你已經走了。」
他握住我的手:「後來我又找了很久很久, 我學會了人類的文字,在一本雜志社看到了一篇論文,我看不懂那很多字,可我看懂了上面有你的名字,沈曼。
「我不敢肯定這是你,可我必須來看看,我去了你的學校, 他們跟我說你住在島上,我就——」
他絲毫沒有變成人類後四處漂泊受過的苦, 隻有思念的委屈。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回身吻住他, 兩人的氣息在潮湿的海風裡糾纏。
還好。
或許這世上真的有神明。
讓我可以親口告訴他,我有多愛他。
……
我去看了蘿拉的父母。
對於蘿拉, 我心底的感受一直很復雜。
我恨她毫不猶豫地為了自己害人, 又可憐她的苦衷。
她那時隻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為了所謂夢幻的愛情放棄了人類的身份, 從此被從父母身邊帶走, 被抓到冰冷的實驗室受盡折磨。
她隻是救了一個人, 又愛上了他而已。
她隻是一個受盡苦楚後想回家的孩子而已。
我無法原諒她, 卻也無法恨她。
去看她的父母也隻是意外, 我和塞勒斯去那個海濱國家旅遊, 路過那座小城時我突然想起了蘿拉曾經提過, 她父母曾經是這裡漁村的漁民。
我打聽著找到了那個漁村,在說出名字時漁民卻搖了搖頭。
「他家女兒好像在外面惹了禍,被人抓走了,她爸心髒病發當天就走了,她媽沒了丈夫和女兒,一下子就瘋了,天天要往海裡走說要去找她女兒,結果有一次我們沒看住她大晚上下海了, 結果第二天屍體就衝上岸了。
「好多年的事情了, 」她努了努嘴,「就是那一戶,早就荒啦。」
我怔怔看著那座小小的、破舊的房子。
她那麼想回家, 哪怕害了那麼多人也不惜要回家。
可她不知道,她的家早就沒了。
她永遠都回不了家了。
「怎麼了, 看什麼呢?」塞勒斯從身後攬住我,遞給我一個冰激凌。
這是他最近的狂熱喜好, 他說如果在我之前吃到冰淇淋, 那他說不定會為了冰激凌上岸。
他每天都會去買冰激凌,任我怎麼說不能吃太多甜食,哪怕挨打也要偷偷去吃。
我接過冰激凌, 白了他一眼:
「你今天已經吃了三個了。」
塞勒斯試圖蒙混過關:「是嗎, 好像才第二個吧。
「走了走了,」他拉住我,「你到底為什麼要來這裡?」
我回頭最後看了一眼, 那座小小的房子在海天一色中孤零零立著,等著它再也回不來的主人。
「沒什麼。」我攬住他的手,「走吧。」
身後大海波濤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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