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裡擠出哽咽的顫音:
「拿了錢我馬上回去,真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再開口時宋怡的嗓音軟了下來,帶著哭腔:
「來不及了!王娜已經追上你了!她一旦發現你,我們的通話也會被切斷……」
車窗外一道閃電劈開夜幕,慘白的光照亮後視鏡——疤臉司機的嘴角繃成一條直線,握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暴起。
我壓低聲音:
「我現在已經走出去很遠了,再回去肯定來不及。」
「這樣吧!我把地址發你,你帶高人來我家,一起去挖了那老太婆的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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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那個S老太婆魂飛魄散!」
「事成之後,我可以再給大師五萬!」
「可這是損陰德的事……」宋怡猶豫著,背景突然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但誰讓你是我朋友呢……地址發我,我去求高人。」
話音未落,聽筒裡突然炸開刺耳的電流聲。
王娜的笑聲像生鏽的刀片刮過耳膜:
「為什麼不聽話?」
她的呼吸聲混著某種黏膩的雜音,仿佛喉嚨裡卡著血塊:
「為什麼要跑?」
「王娜!!不好!」
我猛地按下掛斷鍵,冷汗浸透後背。
手機屏幕跳出「無服務」的紅色警告、
導航地圖上的路線突然扭曲成亂碼。
司機突然猛打方向盤,桑塔納甩尾衝進一條岔道。
輪胎碾過碎石的聲音像骨骼碎裂,他啞著嗓子開口:
「姑娘,後頭有車跟著。」
我撲到後窗玻璃上。雨幕中隱約有兩盞車燈鬼火般晃動,距離越來越近。
那輛車的雨刷瘋狂擺動,卻始終擦不淨擋風玻璃——開車的人影輪廓僵硬,脖頸以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側。
「抄近道!」
腦海中瞬間閃現出外婆讓我背下來的地圖。
無數條小道像是蛛網一般在我的腦海中整理出了一條最近的路線。
「前面第三個路口右轉,穿過玉米地就是我村子的門口了!」
車子驟然加速,終於有驚無險地甩開了身後的跟蹤車輛。
司機靠著車,吐出一個煙圈。
意有所指道:
「有事叫我。」
我點了點頭。
頂風冒雨去了一趟外婆生前的屋子,拿走了地窖中的一個黑色布包。
拎著它,我獨自一人走到了墓碑前。
墳頭的紙錢被山風卷起,我跪在外婆墓碑前擺上最後一塊米糕。
宋怡的腳步聲混著桃木劍上的銅鈴聲從身後傳來。
她帶來的「高人」一腳踢翻供盤,糯米團子滾進泥裡。
「錢拿來了嗎?」
高人高昂著頭問我。
我將旁邊的布包露出一個角,裡面滿滿登登全是紅色的鈔票。
高人眼神一亮,貪婪地舔了舔舌頭。
這才開始掐訣捏咒: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那老頭閉眼瞎念,劍尖挑破我系在碑前的紅綢。
他裝模作樣燒了張黃符,轉頭就朝我伸手:
「厲鬼已除,給錢吧。」
我抱緊懷裡的黑包往後縮:
「您就舞兩下劍,要八萬?」
「是不是有點太貴了!」
老道突然變了臉色,桃木劍「咔嚓」折斷,露出裡面的鋼筋:
「小丫頭片子想賴賬?」
他朝宋怡使個眼色,「別忘了還有個惡鬼沒收拾呢!」
這句話剛一出口,我就隻感覺周身一陣陰風。
瞬間,王娜從墓碑後閃出。
她臉色慘白,眼睑泛著不正常的紅色,就連頭也是歪著的:
「跑啊!怎麼不跑了?」
他的聲音十分癲狂,看著我的目光也陰沉沉的:
「我看你還能跑到哪裡去!」
我佯裝驚恐地後退:「你們……你們是一伙的?!」
三人見狀,也不再裝神弄鬼,相互對視一眼後,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起來。
王娜得意地開口道:
「那是當然,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姥姥給你留下的那筆財產!」
「我可是聽說了,雖然你總說自己家沒錢,但是你姥姥在去世之前,給你留了 500 萬的現金和 30 根金條!」
「隻要你今天把這些東西都給我交出來,我就放你一馬。」
我警惕地向後挪了挪,問道:
「這麼說之前那些事情就都是你們裝神弄鬼弄出來的了?」
那所謂的大師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難不成你還以為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我故作恐懼地顫抖著,又問道:
「那小白的S是不是也和你們有關?」
王娜眼睛一眯,臉上露出一絲饒有興致的神情:
「沒想到你還挺敏銳的。那個叫小白的是你同村的朋友。」
「你姥姥給你留那麼多錢的事情就是從她嘴裡告訴我們的!」
「本來我們計劃著我們四個人平均分配,但誰讓她想獨吞所有的錢呢。」
「那次清明節要回家就是想早你一步拿到那些遺產,我肯定不同意,所以趁著她上樓梯的時候,順著窗戶就把她扔了下去!」
「然後偽造成自S的模樣。學校為了不讓這件事情鬧大,自然也是能往下壓就往下壓。」
王娜一腳踩在翻倒的供品上,米糕碎成渣滓黏在她鞋底。
她歪頭盯著我懷裡的黑包,嘴角咧到耳根:
「問這些廢話有什麼用?」她指尖彈了彈衝鋒衣上的泥點,「要麼給錢,要麼……」
話音未落,宋怡突然從道士的布袋裡抽出把匕首,刀尖在墓碑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你外婆地窖裡面的密碼箱,密碼是多少!快說!」
山風卷著紙灰撲在我臉上,我抱緊黑包退到墓碑後。
高人趁機甩出捆麻繩,銅鈴鐺在繩結上叮當亂響:
「小丫頭,這繩子泡過黑狗血,專捆不聽話的……」
「是嗎?」
我忽然松開手,黑包「哗啦」摔在地上。
紅紙包裹的「鈔票」散落一地,露出裡面裁切的舊報紙。
宋怡瞳孔驟縮的剎那,遠處柏樹林裡驟然響起此起彼伏的警笛聲。
疤臉司機第一個衝出灌木叢,褪色的夾克下隱約露出警徽紋樣:
「不許動!警察!」
王娜的浪琴表磕在墓碑上,表盤裂成蛛網。
她轉身要逃,卻被埋伏在墳圈後的民警撲倒。
高人的黃袍勾住荊棘藤,假發套掛在了柏樹枝頭。
宋怡尖叫著揮刀亂劃,刀刃卻被偽裝成司機的警察一記擒拿震飛。
「報告!」年輕警員從桑塔納裡探出頭,手裡舉著個沾滿泥的硬盤。
「他們威脅受害人的錄音全在裡面!」
我蹲下身,把滾進泥裡的米糕重新擺回供盤。
墓碑照片上的外婆依舊板著臉,但這次我終於看清她警服領口露出的半枚勳章——那是三十年前反校園暴力專項行動的紀念章。
「外婆是退休刑警。」
我撫過碑文上「陳英」兩個字,聲音混在呼嘯的山風裡。
「她臥底過人販子集團,偵破過七起校園霸凌致S案。」
被按在地上的宋怡突然掙扎著抬頭:
「放屁!檔案裡明明寫她是農民!」
「二十年前為保護證人,她的戶籍信息就被加密了。」
我從內衣夾層抽出張泛黃的照片——畫面裡穿警服的外婆正給個滿臉淤青的女孩包扎膝蓋,
「還記得你們害S的第一個孩子嗎?她叫陳輝,是第四個被她救過的孩子。」
「她本來都已經很努力地活下去了,就是因為你們!」
我轉過頭,語氣滿是恨意:
「大學三年, 你們霸凌害S了七個人, 榨幹所有利益之後,就把她們送進賣淫場所。」
「運氣不好的就S在裡面,運氣好地跑出來,卻被你們從樓上推下。」
「但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終究是要接受懲罰的。」
王娜突然嘶聲笑起來:
「難怪那老太婆S前天天逼你晨跑!原來還真是在訓練你啊!」
是反擊。」我扯開校服襯衫, 鎖骨下方有道淡粉疤痕。
是初三那年校霸劃的刀口。
「我放出謠言說外婆給我留了大量遺產,本來是想勾引幕後黑手上鉤。」
「但我真沒想到,你們居然會為了這點錢,S了小白,這才讓確定,這麼多年用清明鬼上身這種理由害人的兇手, 就是我大學三年的室友!」
「於是,我主動找到了警局, 申請成為誘餌, 就是為了讓你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話音未落, 老道突然暴起撞開民警,枯爪直取我咽喉!
我旋身抄起供盤, 瓷片精準扎進他虎口穴位。
他慘叫著跪倒時,我順勢扯開他的道袍,內側口袋露出半截注射器, 針管裡殘留的透明液體泛著詭異藍光。
「致幻劑。」法醫接過證物袋冷笑。
「怪不得那些『中邪』的學生都說見鬼了。」
我了然地點頭。
想來我看到的那些恐怖幻覺,應該也都是他們用這個東西搞出來的。
而警察們,也在他們的手機中找到了 P 圖軟件。
當時宋怡給我展示的那張圖片, 就是這麼弄出來的。
警車押走三人時,我對著墓碑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碎石子硌破額頭, 血珠滲進青苔斑駁的碑座:
「您惦記的最後一案, 結了。」
最後一抹餘暉掠過碑面,恍惚間仿佛看見外婆在光影裡皺眉。
那些年天不亮就被竹竿敲醒的晨跑,繞村子記地貌的特訓。
還有被按進水缸練閉氣的夜晚……原來都是刑偵世家特有的「疼愛」。
三個月後的開學日, 我抱著教案穿過實驗樓。
陽光透過新裝的防墜網灑在走廊, 宣傳欄貼著「反校園暴力講座」的海報。
「楚學姐!」扎馬尾的新生追上來,耳後朱砂痣在陽光下紅得透亮,「您上周講的正當防衛案例……」
我停下腳步,她手腕上浪琴表的反光刺痛眼睛——和當初王娜戴的是同款。
「這種表, 」我狀似無意地翻開她課本, 「去年警方在詐騙案裡收繳過一批高仿貨。」
女生臉色煞白地摘下表, 我瞥見她藏在袖口的淤青:「下周的格鬥選修課, 我缺個示範助手。」
傍晚的社團教室, 二十個姑娘在軟墊上練直拳。
我拎著和當年外婆一樣的竹棍敲黑板:
「記住!人體最脆弱的不是太陽穴,是施暴者的傲慢。」
窗外櫻花紛飛,手機突然震動。
疤臉警官發來消息:
「宋怡撂了, 當年推小白墜樓的監控視頻恢復了。」
附件裡是段模糊的錄像:深夜的實驗樓, 宋怡戴著王娜的假發,將掙扎的小白推出窗外。
我按下刪除鍵,轉頭看見三個新室友抱著奶茶在門口探頭探腦。
東北姑娘大咧咧舉著冰美式:「楚學姐,宿管說您這屋 Wi-Fi 信號最好!」
月光漫過窗臺時, 我在外婆的舊相冊裡發現張新照片。
年輕的她抱著個嬰兒站在警局門口。
背後錦旗上寫著「救孤女破奇案」。
嬰兒手腕上的胎記,和我鎖骨下的疤痕形狀一模一樣。
山風穿堂而過,相紙背面褪色的鋼筆字微微暈開:
「給晴晴的十八歲禮物——要勇敢反擊世上一切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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