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輕嗤一聲,匕首收進袖口:「寧安將軍,這是父皇剛接回的長公主,朝陽公主。」
謝璟頷首,牽著馬走到一側。
眼看著大殿前的香灰燃盡,吉時已過,我善解人意地對父皇道:「父皇,姐姐的笄禮還沒行呢,您差點忘了……」
他這才回過神,隨後將簪子簪在了楚陽芸的頭上,心思卻早就飄走了。
楚陽芸SS掐著掌心,看我的眼神裡充滿了埋怨。
宴會開始,我忽略她的目光,坐在了龍椅右側的第一席位。
畢竟大楚,以右為尊。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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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一直到天黑了才結束,我多喝了幾盞清酒,腦子有些暈暈的。
回到玄月殿後,宮女就端上了溫好的醒酒茶。
阿雪替我揉著太陽穴,輕聲道:「香兒今日在暗房關了一天,奴婢略施小懲動了刑,殿下接下來想如何做?」
「放了吧。」我眸子微眯,「放去殿外做做苦力,總能碰上朝陽殿的那位,讓她們見見也好。」
上輩子不是想著法子見面嗎?這輩子給她們這個機會。
阿雪沒多問,應道:「奴婢再派個可信的盯著。」
我揮揮手,阿雪就出去關門。
榻上的帷幔動了動,一道玄色身影幹脆利落地翻進來。
「寧安將軍半夜潛進後宮,你也不怕本宮讓人把你亂棍打S?」
他目不斜視,一個包裹就在不遠處的檀木桌上攤開。
「沒事,他們打不過我。」
我:「……謝璟,你倒還真的不在乎我的名節。」
「名節?」謝璟掃我一眼,「小的時候你衝進我的浴房一口一個阿璟哥哥,也沒見你在乎我的名節。」
「?!」
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一些破碎的觸發式記憶在腦海裡炸開。
母後還在世時,謝璟也被她養在宮裡,所以我總喜歡跟在這個大了九歲的「哥哥」後面。
他練武,我坐在一旁吃零嘴,他看兵書,我在旁邊背三字經,就連他沐浴,我也要扒著門口問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謝璟微微挑眉,難得心情不錯:「需要臣幫公主回憶回憶?」
我低頭扶額:「那你來幹嘛?」
「給你準備了一些毒藥解藥,暗器S氣,總覺得你應該用得著。」
我有點無語:「……宮鬥不比你們戰場,這些用不著。」
「用得著,一切以你的安危為先。」
謝璟語氣篤定,我的指尖在袖口中蜷了蜷。
「謝璟,你為什麼突然回京?」
「想回就回了。」謝璟囫囵應道,打開窗,出去之前又衝我說,「西北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也跟陛下請了恩,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在京城。」
玄色衣袍隱在黑暗中。
我垂眸,摸著懷中吹毛斷發的青玉匕首。
上一世,送往西北的信每回都被截斷,他不知道京城的事,也不知道我卑賤如泥苔。
至S,我都沒有見過謝璟。
但這一世,他這樣早早地回來,軌跡和上一世全然不同,是不是也預示著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呢?
8
楚陽芸正式成為朝陽公主後,京城的貴女們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的行事性格隨了母親,將軍之女自然不喜歡綿裡藏針陰謀詭計,所以那些個隻會做小動作的貴女也不愛跟我往來。
但現在不一樣了,宮內多了一個得聖寵的朝陽公主,正是她們站隊的好時機。
「秋日宴?」我託腮望著朝陽殿的方向,「楚陽芸給我遞帖子,是不是篤定我不會去?」
阿雪在一旁倒茶:「她剛進宮就張羅這些,擺明了要宣示自己的地位,是在打您的臉。」
「所以啊,我得去。」
我看著茶水裡的倒影,無聲勾唇。
這不就是上輩子我被她誣蔑下藥的時候嗎?這場好戲怎麼能錯過呢?
轉眼就到了秋日宴這日,我帶著阿雪來到了御花園。
楚陽芸溫婉地張羅著宮女布菜,又招呼大臣貴女們落座,仿佛她就是深宮的女主人。
見到我,楚陽芸熱情地迎上來:「妹妹,你來了!先前聽說你喜靜,我還擔心你不願意賞臉呢~」
「怎麼會呢?」我拍拍她的手,「宮裡難得熱鬧,我當然要來的。」
她眼底閃過一絲譏諷,然後拉著我坐在主座,貼心地說著體己話:
「其實原先我還擔心你怨我,覺得我搶了父皇的寵愛,搶了你公主的風頭,但進了宮我就發現,妹妹你真是善解人意,我何其有幸能有你這樣一個妹妹。」
話語裡句句是貼心,句句又在提醒我,她是姐姐,她永遠壓我一頭,也不斷在告訴我,父皇對母後的不忠。
上一世,我就是被這樣的言語刺昏了頭,當眾與她衝突,為接下來的「下藥」做了一個很好的鋪墊。
見我的情緒沒什麼波動,楚陽芸正準備繼續加碼。
我直接坐在她的身側,笑眯眯地看向她:「說來,還沒問過姐姐家裡的情況,怎麼不將母親一起接進宮呢?」
樂師還在奏著樂,但不妨礙我這句話清清楚楚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
楚陽芸愣了愣,垂眸有些為難:「阿娘她……去世了……」
喲?還有咒親娘S的啊?
我狀似憐愛,拉著她的手:「沒關系,還有我呢,我的母後也不在了,相信她們在天上,會庇佑著我們。」
楚陽芸不甘地咬唇,隻能點點頭。
「妹妹,這個糕點是我讓御膳房特地準備的,民間的風味,你嘗嘗?」
「好啊,謝謝姐姐。」
我接過糕點,咬了一口,又端起茶盞往她的茶杯裡添茶。
她眸色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端起茶杯正打算抿唇。
下一刻,我口中噴出鮮血,濺上了她的臉頰。
在她驚恐的目光中,我拽上她的袖擺,艱難出聲:
「姐姐,別吃糕點……有毒……」
9
再醒來的時候,床榻側跪滿了御醫,戰戰兢兢。
「如今殿下身子虛弱,後期要好生靜養。」
「這毒來得蹊蹺,隻在殿下手中的糕點裡有,也不知……」
謝璟懷中抱劍,神色冷峻,周身氣壓極低。
阿雪先跪下,痛哭流涕:「可是這糕點,宴會上所有人都瞧著,隻有殿下和朝陽公主碰過了……」
父皇蹙著眉頭看向楚陽芸:「朝陽,你作何解釋?」
楚陽芸立即跪下,面色驚慌:「父皇,您了解女兒,女兒自幼良善,又怎會陷害妹妹呢?」
「而且,倘若真的是陷害,又怎麼會有人用如此蠢笨的法子……」
我輕咳一聲,阿雪急忙端上茶水潤喉。
父皇眼中露出擔憂:「月清,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兒臣沒事……」我勉強擠出微笑,「父皇,肯定是有人挑撥我們姐妹關系,所以才刻意下毒的。幸好隻有我吃了,姐姐沒吃那塊糕點……」
楚陽芸想辯解的聲音啞了啞。
父皇眸中更是心疼:「月清,苦了你了……」
謝璟沉聲道:「臣自請探查此次陷害幕後主使,望陛下恩準。」
父皇動作頓了頓:「你剛回京,京中大小事務一概不通,這件事朕會交代旁人去查。你若關心月清,朕準你隨時進宮探望。」
「謝陛下。」
父皇又賞了很多補藥珍寶,擰著眉出去了,楚陽芸連忙跟上去。
我收回視線,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不會存在無條件的信任。
殿內隻剩謝璟和阿雪。
阿雪十分有眼色地端著燻香出去換香灰。
謝璟抿唇不悅,邁步上前直接坐在了我的榻側,握住我的手腕翻過來把脈:「給你的那些藥是讓你用在自己身上的?」
「那個藥效我看了,隻是症狀嚇人些,並不是很傷身。」我弱弱開口。
「不是很傷身?」謝璟似笑非笑地看我,「站起來走兩步?」
我:「……」
一顆藥丸被塞進唇角,謝璟嗓音涼涼:「以後不要再這麼莽撞行事。」
我嚼著藥丸,苦意在口中蔓延開來,忍不住拿了塊飴糖,隨口道:「父皇能在我的及笄之日接回楚陽芸,就證明父皇更看重她。而且明明她最有嫌疑,父皇卻不讓你繼續查下去,就是在保她。」
「既然楚陽芸已經回宮了,那個女人也肯定很快會被接進宮。」
「至於十年間,父皇為何偏偏挑這個時候給她們名分呢?是因為那個女人懷了龍嗣嗎?是個男胎?」
話語間波瀾不驚得像是在嘮家常。
謝璟眸中微微訝異:「你……如何猜到的?」
「不是猜的。」
腹中有些餓,我又拿了床頭的糕點團子吃了起來:「因為我重生了,上一世經歷過。」
「那你呢?謝璟。」
「上一世我S了之後,你做了什麼?」
空氣突然安靜,謝璟驀地起身,低喝道:「若我存了害你的心思,你可知道這般胡言亂語的下場是什麼?」
我沒應答,抬眸靜靜地跟他對視。
半晌,他拂袖而去:「真是瘋了。」
10
謝璟好像跟我生氣了,照例讓人送些好東西來,隻是不見我。
我也安心在宮裡養著身體,每日照例給父皇送過去一碗蓮子羹,得些賞賜。
楚陽芸除了維持表面的問候,也不再來自己找麻煩,那些貴女怕牽連到自己,也不怎麼進宮找楚陽芸了,宮裡面倒是清闲了很多。
到了立冬,我向父皇請命,去皇陵看看母後。
父皇答應得爽快,我便收拾行李,帶著一隊宮女和護衛,駛向皇陵。
「殿下,京城裡的傳謠真是越傳越離奇了。」阿雪掩了掩馬車車窗的風口,「說是民間的公主一進宮就向正統公主下藥,但因為受寵所以不了了之,百姓對此都有些不滿呢。」
「先皇後還在將軍位時的事跡又被說書的撿起來講了,還編成了童謠在小孩子間傳唱呢。」
我懷中抱著湯婆子:「謝璟以什麼緣由拒絕去皇陵的?」
「殿下先前讓奴婢去請謝將軍,他隻說是今日公務繁忙,等日後有時間一定會去皇陵祭拜先皇後。」
我哼了一聲:「賴在京城內不走,父皇也沒用他,哪來的公務。」
阿雪吐吐舌頭,突然想到什麼,又問:「殿下出發前說,有好戲看,是什麼好戲?」
好戲?
「自然是有人挾龍嗣以邀皇權了。」我微微勾唇,撩開車簾,對著荒蕪的官道前方揚了揚下巴,「喏,好戲自己上門了。」
「籲——」
車夫連忙勒住韁繩,慌忙道:「你是何人!敢攔皇宮的車駕!」
「民女想去普濟寺,但半路迷了方向,這天寒地凍的,不知官家能不能捎民女一程……」
我順著窗縫看過去,果然是那張魅惑勾人的臉正扶著微微凸起的肚子,顯得楚楚可憐。
「這……」車夫為難地轉頭看我。
我淡淡道:「本宮身子虛,見不得外人,替這位夫人報官罷。」
「是。」
車夫收到指令,揚鞭繞過她,繼續往前行駛。
阿雪看出了不對勁:「這是楚陽芸的生母?」
我冷笑:「就是她,一個娼妓裝成的民女,李婉兒。」
上一世,父皇一直將她保護得很好,加上楚陽芸的遮掩,我根本不知道還有她的存在。
也是在我去皇陵的途中遇見的她,當時我憐惜懷著孩子的婦人,便邀她上馬車捎一程,誰料在半途,蹿出刺客,沒S我,卻直直奔著李婉兒去了,導致孩子沒了。
父皇以為是我早有謀算,心生嫉恨,害得皇嗣早夭。
當時我隻認為李婉兒惡毒,故意陷害我,但現在仔細想想,怕是那腹中孩子有貓膩,她又急於進宮得個位分,這才想出陷害我的招數。
有意思,這胎兒,我還真的要替她保下了。
11
祭拜了母後,又在牌位前說了很多話,我這才抱著湯婆子出皇陵。
這邊比京城內冷,我攏攏狐裘,確實感覺現在自己的身子比以往虛了。
車夫老遠就迎上來:「殿下,那位婦人不知怎麼又找到咱們這馬車了。」
我眯了眯眸子,李婉兒還是這麼锲而不舍?
「不是替她報官了嗎?」
李婉兒撫著肚子,慢慢走過來行了禮:「剛剛在官道上,眼看著天快黑了,奴家害怕,便順著馬車的轍印一路跟來的,小姐莫要怪罪……」
我擺擺手:「天寒地凍的,上馬車吧,順路送你回京。」
「奴家多謝小姐。」
天色微微暗,直到馬車行駛回官道中途的時候,兩邊的樹林中突然傳出凌亂的腳步聲。
一支冷箭射在窗棂上,阿雪立馬將我護在身後。
李婉兒驚慌失措:「官道上怎麼會有刺客!」
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裡,強迫她咽下。
車外的刺客和護衛混戰,我在馬車內扼住她的喉嚨:「本宮也好奇官道上怎麼會有刺客呢,要不你猜猜看?」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李婉兒想要推開我,卻怎麼都推不開,臉頰憋得通紅。
我微笑著收回手,阿雪連忙上前幫忙摁住她。
「慌什麼,不過是見你月份大了,怕受驚影響皇嗣,自然給你吃的是保胎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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