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穿著一身淡粉色牛角大衣,匆匆忙忙地跑來。
謝灼青沒說完的那句話,永遠咽進了肚子裡。
那是我們大學許的諾言。
我說我們要租個小房子,永遠住在一起。
他聽出那不是以朋友的名義。
可那天春暖花開,他言笑晏晏,對我說「好」。
9
許桃來找謝灼青,但他似乎沒那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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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不自然開口:
「你來幹什麼?」
許桃摟著他的胳膊撒嬌:
「我聽江淮說你大半夜跑去巴黎,而且還生病了……」
「灼青,你很不乖。」
謝灼青輕嘖一聲,不耐煩地從她手裡把胳膊抽出來。
「你管得真多。」
許桃眼圈很快就紅了,迅速瞥了我一眼:
「你是不是因為池願才去巴黎的?」
「你明明和我說最近公司事情很多,你很忙……」
謝灼青打斷了她:
「你煩不煩啊?」
許桃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謝灼青,你看著我說話!」
她強硬地將謝灼青的頭轉了過來:
「你是不是還喜歡池願,你不許騙我!」
女孩連哭腔都是軟軟的,大眼睛撲閃撲閃。
我很想提醒她,謝灼青是不可能喜歡我的。
畢竟漫長的七年裡,我也曾幻想謝灼青能喜歡我一點點。
我的心很小,隻能裝下謝灼青一個人。
所以我不貪多,隻要他的愛,一點點也可以。
可是我忘了,真正愛你的人怎麼會拿你的身體開黃腔呢?
謝灼青說過的話仿佛如昨日。
他說「那些開黃腔的男生太惡心了,池願,你不要理他們。」
可是謝灼青,如果那個開黃腔的人是你呢?
我也不要理你了。
許桃還在哭鬧著,謝灼青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許桃,你要鬧那也是我的事,你拉上池願幹嘛?」
「那你為什麼要撿回那個HelloKitty的掛件和那條圍巾!」
「我不比她漂亮嗎?你高中就喜歡她,怎麼,到現在白月光都讓你念念不忘?」
許桃帶著哭腔哽咽。
短短幾句話卻引得我的心怦怦直跳 。
謝灼青高中喜歡我?
騙人的吧。
許桃哭得越來越響,引得不少人注目:
「謝灼青,我告訴你,其實你高中寫給池願的情書被我藏起來了,她一直不知道……」
許桃的話猶如驚雷般炸在我的心間。
10
我愣愣地看著謝灼青。
他的側臉被夕陽鍍上一層金邊,喉結滾動了一下。
謝灼青……他高中給我寫過情書。
為什麼呢?
我想問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半晌,我拎起包就往門外走。
謝灼青騰地一下站起來,追了上來。
他與我並排走著,半晌,鼓起勇氣:
「池願,你理理我。」
他很少有這麼低聲下氣的模樣。
我轉過頭,與他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還是像過去一樣清澈。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少年英雄。
我苦笑一聲:
「謝灼青,你不會要告訴我,你喜歡我吧?」
他耳尖通紅一片,自嘲地笑了笑:
「怎麼,你不允許我喜歡你?」
直到這四個字說出口,我才意識到落在心裡的分量有多重。
那是我不能承擔起的。
「我高中給你寫過情書,那天運動會,我偷偷放在你課桌底下的,我不知道許桃她……」
17歲的記憶突然鮮活起來。
那年運動會我摔破了膝蓋,是謝灼青背我去校醫室,少年後頸蒸騰的汗珠浸湿了校服領口。
他紅著臉支支吾吾:
「欸,你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啊?」
我為了逗他,笑著開口:
「學習好的,溫柔的……」
「反正不是你這樣的。」
他氣呼呼地把我放下撓痒痒:
「好你的池願,你個沒良心的!」
回憶像一把帶毒的彎刀,我打斷了他的話。
「謝灼青,你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正的喜歡。」
我認認真真地看著他: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不會和你的兄弟亂開我的黃腔了。」
「我是缺愛,但你的愛我也要不起了。」
謝灼青猛地抬眼,一把抱住我:
「池願,是我傻逼,是我混賬。」
他的睫毛低垂,渾身都在抖。
我推開了他,笑著說:
「我知道,你就是覺得喜歡我特沒面子,因為我長得不好看。」
「是我讓你在兄弟面前丟臉了。」
他攥住我的手,呼吸越來越急促:
「你打我吧,池願,你打我吧。」
到後面,他眼淚止不住地流。
他啪啪往自己臉上扇著耳光。
我忽然淚流滿面。
我和謝灼青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呢?
七年啊,我並不是沒有心。
我隻是恨。
我恨他像一個英雄一樣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我恨他徹夜守在我的病床前數點滴聲。
我恨他在雨中遞來傘柄卻淋湿自己的肩膀。
我恨他笨拙地學做糖醋排骨,炒糊之後卻把唯一完整的肉埋進我的碗底。
到頭來,我就是恨他沒有想象中愛我罷了。
甚至,他都不敢承認對我的喜歡。
所以他找了許桃。
一個看起來漂亮的女孩。
這樣他就不用承受兄弟們的玩笑——
「嘖嘖嘖,謝哥,你這女朋友長得好像不咋地啊。」
謝灼青抖著聲音,幾乎是悲哀地懇求我:
「池願,原諒我好不好。」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他紅了眼圈,長睫毛上掛著一滴淚珠。
我抽出手,平靜地擦了擦他臉上的眼淚。
「沒用了,謝灼青。」
「我已經不愛你了。」
11
謝灼青回S城了,我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首秀的數據比我預想的好。
當看著秀臺上穿著棉襯衫闊步走來的姑娘時,我熱淚盈眶。
青春期的疼痛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減淡。
薄透的校服可以不藏著彎起的脊背,美麗的禮服也可以不需要華麗的噱頭。
「呦,池大設計師。」
程聽白舉著紅酒杯向我走來。
「恭喜。」
他松了松深灰色的領帶,笑著看向我:
「池願,下周情人節,能不能賞個光?」
一開始我的設計並沒有得到主辦方的認同。
他們認為束腰裙,大開口的抹胸禮服才能展現女性的美。
可是程聽白堅信我能打造出真正屬於女性的衣裳。
他信那些藏在西裝內襯的止痛貼,裙腰處的隱形口袋,襯衫袖口的防走光暗扣。
我抿了抿唇,笑著回應他:
「好啊。」
情人節很快就到了。
我和程聽白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偶遇一家花店,老板探出頭吆喝:
「小伙子,給女朋友買束花啊!」
我有點尷尬,剛想拉著程聽白的手走,卻被他攔下。
「這些花,我全都要了。」
他單手插兜,意氣風發地回頭。
幾十束鮮豔的玫瑰歪歪斜斜堆在他臂彎裡。
像一團燃燒的晚霞。
「答應他呀!」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讓氣氛變得曖昧。
「池願,我喜歡你。」
程聽白耳尖紅了一塊,眼睛在暮色裡閃爍著光。
「第一次見你是在公司,同事們說新來的設計師很有意思。確實,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可以把設計稿改上47遍……」
他突然低低地笑起來:
「後來,我發現你的設計理念很好玩,你說你要打造全世界女孩都喜歡的女裝品牌,我覺得你傻得可愛。」
人群裡傳來相機連拍的咔嚓聲。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關注你睡眼蒙眬的雙眼,關注你大笑時露出的小鋼牙……」
我紅著臉氣急敗壞地打他:
「我已經摘掉牙套了!」
他笑著躲我的拳頭:
「可我就是覺得很可愛啊!」
我的心突然脹脹的。
程聽白的喉結在暖金色的光線裡滾動:
「所以,我有沒有幸做你的男朋友?」
他似乎看出我的窘迫,伸手揉了揉我的頭:
「你要是一時半會答不出來也沒關系,我可以等你……」
沒等他說完,我就踮起腳吻上他的唇。
「我願意,我說我願意。」
12
我和程聽白的視頻被人發布到了網上。
大家都磕起了我和他的cp。
「男帥女美,對我眼睛很友好。」
「啊啊啊啊啊,純愛戰士應聲倒地!」
隻有一個叫「拙情」的用戶在底下瘋狂地攻擊程聽白:
「這男的配不上女的。」
「就知道這種小洋人愛說甜言蜜語討人歡心,女的最好擦亮眼睛。」
我心裡隱約有了答案。
拙情,灼青。
我刪除,拉黑,一氣呵成。
他又換了另一個號碼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帶著哭腔。
「池願,我有話想和你說……」
他哭得斷斷續續。
我有點不耐煩了:
「謝灼青,我是不是說過以後不要聯系了?」
「我在巴黎過得很好,你也該有自己的新生活。」
誰知道這通電話打完之後,隔天他就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這麼久沒見,他狼狽了不少。
他眼圈紅紅的:
「池願,你回來吧。」
「我根本不喜歡許桃,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春暖花開,他眼裡滿是哀求:
「我真是個傻逼,我喜歡你,像你喜歡我一樣喜歡你。」
他哭得滿臉都是淚痕。
我平靜地看著他:
「謝灼青,我們已經結束了,陪你走的這一程,已經很累了。」
他有點崩潰:
「你忘了嗎?你說要一起住在S城的小房子裡,和我慢慢變老。」
謝灼青擦了一把眼淚:
「你說你要看我變成八十歲老公公的樣子,這些年,我們磨合得多好啊,以後結婚了……」
我嘆了口氣:
「謝灼青,你傻不傻啊。」
「那都是我開玩笑說的,算不了數。」
山高路遠,我以朋友的身份自居的那七年,也累了。
他還是以前一樣風流倜儻,意氣風發,自然也有更好的路要走。
我和謝灼青,一輩子不見面才算好。
他最後還是走了。
男人身穿一件黑色風衣,隻是背影稍顯落寞。
他笑著咬牙,鼻子哭得發紅:
「好啊,那就一輩子都別見了。」
我年紀不小了,半年之後,程聽白向我求了婚。
訂婚前一天,我卻在郵箱裡收到一封信。
我拆開了信封,寄件人是許桃。
這是謝灼青高中沒有送出去的情書。
我顫著手展開情書,信的內容並不長,但是字跡卻很工整。
「親愛的池願:
其實這封信刪刪改改十幾遍,最後決定還是直接說——我喜歡你。
我討厭你的繼父,我討厭你手臂露出的烏青。我討厭班裡的男同學,我討厭你受到嘲笑時低垂的頭。
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放學都一直和我走吧。
我雖然不靠譜,平時也沒個正形,但保護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覺得我人還挺好的,你喜歡我不虧。
考慮一下吧。」
我猶豫了一會,把這封信扔進了垃圾桶。
這封情書來得太晚了。
這隻是謝灼青17歲的情書,等27歲告訴我的時候,已經過期了。
墨香猶存,愛意已逝。
他給我的愛太笨拙,我給他的愛太沉默。
這樣的我們,沒有可能在一起。
再見啦,17歲的謝灼青。
再見啦,17歲的少年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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