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用學到的知識給家裡做了很多糖精之類的工業合成品，樂得我媽每天都合不住嘴。

 

但是這點錢根本不足以彌補養一個孩子流水般的支出，眼見我嫂子的肚子越來越大，我媽是又高興又心慌，愁的幾天幾夜睡不著，半夜裡摸進了我屋裡。

 

「瑩瑩，你說媽還有什麼方法能省錢呢。」

 

其實她什麼都不用做，我爸的生意這幾年略有起色，根本不會餓著她，但是她既然問我，我自然也要尊重她的意願，

 

「媽，做飯是不是油最貴？」

 

我媽疑惑的點點頭，我又繼續說道，「我提一個意見，你做不做看你自己啊？」

 

我媽被我吊足了胃口，忙著催促我，我趁機提出了讓她用油煙機上的油炒菜。

 

「媽，油是不是健康的？咱們吃的菜是不是健康的？那油煙機上的油怎麼不算健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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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被我說服，開始小心翼翼地嘗試，見大家吃了幾頓都沒問題後，徹底把家裡的油換成了油煙機上刮下來的油。

 

我爸是大男子主義不會進廚房，我哥和我嫂子懶得油瓶倒了都不會彎腰扶，所以他們開始小病不斷的時候，寧願覺得是家裡沾了不幹淨的東西，都不會想到是因為吃了不健康的油。

 

我哥開始天天去燒香拜佛，家裡天天煙霧繚繞，在雙重折磨下，第一個受不了的就是我嫂子。

 

有天半夜她突然肚子疼，緊急送到醫院後醫生卻說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我卻知道，更大的問題在後面呢。

 

……

 

08

 

我哥拉著我嫂子的手怪她瞎吃，我嫂子卻不承認，眼看兩人要吵起來，我媽心虛極了，她私下去找醫生，

 

「醫生，我炒菜就用了一點點油煙機刮下來的油，應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醫生一下子就生氣了，說她這是不把家裡人的身體當回事，那種油長時間吃會致癌。

 

這話落到我媽的耳朵裡，她隻聽到了長時間會致癌，那說明短時間是可以吃的。

 

於是她把醫生的話拋到耳後，繼續給大家用刮下來的油炒菜，吃的全家人都食物中毒去了醫院。

 

我得到消息趕去醫院時，他們四個人正躺在醫院走廊裡打點滴。

 

我媽見到我來，淚眼婆娑地握著我的手，「瑩瑩，你趕緊幫媽解釋解釋，這事跟媽沒關系啊，你爸他們非要把事情怪到媽頭上。」

 

我拍了拍她的手以做安慰，「沒事的媽，這隻是意外，不是你的錯，和你沒關系。」

 

上輩子我勸過所有人，他們都不聽，我隻能找來專門的視頻給他們看，她們卻反過來嫌我煩，說我上了個大學目中無人，回家來和他們顯擺。

 

我無奈，隻能悄悄地給他們換了好幾次油，即使這樣，長時間飲食不健康還是讓他們出了問題，年紀還小的侄子更是小小年紀就得了癌症，沒來得及治就沒了。

 

她們出事以後，我媽把責任都怪到我頭上，要我為他們償命，那時候我爸他們幾人就坐在旁邊冷眼旁觀。

 

「啊，肚子疼，我肚子疼。」

 

我回頭看去，是我嫂子因為身體原因要早產了，我連忙叫來醫生把她帶走。

 

小侄子出生時，我爸剛好接到電話說有人願意投資幫他渡過難關，大家都覺得小侄子是天降福星，一下子把他寵到了天上，起個名字都叫金寶寶。

 

可他們忘了，慣子如S子。

 

09

 

因為條件變好，金寶寶從小什麼都用最好的，又因為我媽和我嫂子的無條件溺愛，他變成了一個熊孩子，驕橫任性，欺負別人。

 

我知道他這性子一定會捅下大婁子，可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第一天把他送進幼兒園的時候，我媽和我嫂子正在家裡想的流淚，老師卻打來了電話，我跟著他們一起去了幼兒園，還沒進去就看見幼兒園圍了一圈人。

 

我媽尖叫一聲就跑過去，「天S的，這麼多人欺負我家寶貝。」

 

我走到近前卻發現是金寶寶正壓在女同學的身上揪著對方的頭發，隻要有人走近，他就用力撕扯，怕傷到女同學，在場沒一個人敢靠近。

 

對方家長見我們過去，好聲好氣地讓我媽先把孩子勸下來，我媽卻吊著三角眼問人家，

 

「你們是不是欺負我孫子了，他怎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對方沒想到我媽這麼不講理，忍著怒氣說道，「阿姨，你也看見了是你家孫子在欺負我閨女，有什麼話能不能讓他下來再說。」

 

金寶寶見我媽和嫂子來了，更加肆無忌憚，拿起石頭就要砸，我實在沒忍住，趁著他放開頭發的間隙，上去一腳踹飛他。

 

小女孩的父母過來抱走她，金寶寶爬起來就要打我，讓我按在地上打了一頓，我媽跟我嫂子哭著撲上來撕扯我，金寶寶說，

 

「奶奶，姑姑怎麼還不S，你快弄S她。」

 

我媽聽到金寶寶說這話，捂住他的嘴驚慌失措，我嘲諷一笑，

 

「有什麼好捂的，我早就知道你們謀劃著弄S我了。」

 

10

 

我媽和我嫂子大驚失色，旁邊的家長緩過神來卻要和她們算賬了，

 

「兩位家長，金寶寶把我閨女欺負成這樣，你們都沒有個說法嗎？」

 

我媽用起她一貫的撒潑大法，推搡人家家長，

 

「什麼說法，要什麼說法，你女兒這不是沒事嗎？」

 

我媽和我嫂子實在是胡攪蠻纏，對方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隻能要求幼兒園把金寶寶開除。

 

出了這樣的事，園長也怕金寶寶再鬧出什麼事，把錢退給她們，讓金寶寶回家了。

 

一路上我不說話，我媽和我嫂子也心虛不說話，三個人安靜地回了家裡。

 

金寶寶剛會說話的時候就天天跑到我跟前說奶奶要弄S我，所以我早就知道我媽和我嫂子惦記著我爸的財產，背地裡謀劃要SS我的事。

 

其實也正常，我爸的生意做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好，家裡的生活水平比以往不知強了多少倍。

 

但窮人乍富，有些人性的醜惡就隱藏不住了，他們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我媽覺得我擋了她和我哥的路，我嫂子覺得我和我哥擋了她和孩子的路，至於我哥，

 

我哥拿著錢在外面大把大把的揮霍，裝闊，吸引了一堆三教九流圍在身邊。

 

他以前是個戀愛腦，每天追在我嫂子屁股後面跑，但自從我嫂子生了孩子身材走樣後，他開始嫌棄我嫂子，沒日沒夜的鬼混，我在外面看見過好幾次他摟著別的女人。

 

那時候我嫂子產後抑鬱，抱著孩子要去跳樓，我媽不但不勸解還嫌她矯情，但為了疼愛的小孫子，她不得不把我哥叫回來陪著我嫂子。

 

兩個曾經恩愛的人現在相看兩厭，天天在家裡哭鬧，吵架。

 

後來我嫂子也看開了，管不住我哥，她就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等著我們都S了，她就可以拿到我爸所有的錢。

 

可惜了，她們計劃了這麼多，注定要落空。

 

11

 

金寶寶六歲那年，我爸的投資人卷錢跑路，留下一堆爛攤子給我爸收拾，他一下變得手忙腳亂，用盡方法也沒有挽回頹勢。

 

這一次，生意徹底失敗，我爸成了負債人。

 

彼時我爸手下的工人天天堵在門外要債，家裡的金寶寶越發無法無天，我嫂子又什麼都要用最貴的最好的，逼得我爸進退兩難。

 

我拿出十萬塊錢給了我爸，又提議讓全家人出去工作賺錢還債。

 

我嫂子卻說孩子還小，離不開媽媽，可以，我讓她把她爸媽沒還的錢要回來。

 

為了自己不上班，也為了自己的好日子，我嫂子回家去和她家人要錢，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卻連門都不開，還罵她是個賠錢貨。

 

她認清了家人的真面目，反手報了警，把她弟弟坑蒙拐騙的事抖摟了出去，父母哭著打她，她冷冷地威脅他們，

 

「信不信我把你們寶貝兒子藏起來的東西也抖摟出來。」

 

嚇得老兩口東拼西湊硬是把我家的錢還了。

 

回家後她翻著白眼把錢扔給我，「這下我不用出去上班了吧？」

 

嫂子十八歲就認識了我哥，兩個人書都沒念完就輟學出去打工，說是世界這麼大，他倆想去看看。

 

結果打了半年工一分沒掙，還被人騙得連褲衩都不剩，兩個人灰頭土臉的跑了回來，據說車票都是天橋底下乞討來的。

 

從那以後，他倆對上班有了心理陰影，再也沒上過班，三十來歲的人了愣是靠我爸養著。

 

我嫂子現在為了不上班，連她最愛的爸媽和弟弟都不要了，真是態度堅決。

 

我也隻能滿足她。

 

12

 

我哥找了兩天工作以後開始回家哭訴，我媽心疼她大兒子，提出自己打兩份工，讓我哥在家歇著，被我爸狠狠罵了一頓，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掙下這份家業了，你還像個廢物一樣躲在你媽身後。」

 

可不是嗎？我哥這麼大人了洗澡還得我媽給搓背呢，我嫂子鬧了八百回，他倆才收斂了一點兒。

 

我爸給我哥安排了一份做苦力的工作，讓他跟著人在工地打工，結果沒半天他就被人趕了回來。

 

我媽又把她這麼多年藏起來的油煙機油掏了出來。

 

日子急轉直下，所有人的戾氣都大得驚人。

 

我哥實在吃不了上班的苦，就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借錢，可那些人看他現在沒錢沒勢，哪裡還會捧著他，黃毛一口痰吐在他臉上，

 

「你從哥們胯下鑽過去，哥們就給你借錢。」

 

被昔日的朋友如此侮辱，我哥受不了這個氣，抬起拳頭就和那些人打了起來，對方被打急眼，掏出刀子捅在了我哥肚子上。

 

我哥緊急送醫，讓原本貧困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現在的物質條件滿足不了被養大胃口的金寶寶，他天天在家裡哭鬧，打人，我嫂子在又一次被他打破頭後終於忍不了，在家裡發了好大的瘋，

 

罵我哥是個廢物，罵金寶寶是個拖油瓶，罵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把家裡人罵了個遍，然後跑出去再也沒回來，聽說有人看見她跟別的男人跑了。

 

我哥被朋友捅了一刀，嫂子又拋下他跟人跑了，他像是受不了這刺激，一下子整個人都變了，從醫院出來後開始努力去工作，下班了就回家陪金寶寶。

 

我懷疑他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我媽卻說我哥這是長大了。

 

13

 

我哥踏踏實實地工作一段時間後，警察打電話說是卷款跑路的合伙人找到了，錢也追回了不少，一下子就把工人們的錢都還清了。

 

我爸出門腰板也硬了，他不再繼續做生意，每天就是招招貓逗逗狗，沒事去麻將館玩兩把，氣得我媽說他不思進取。

 

生活有所好轉地時候，金寶寶卻出事了。

 

這天我爸和我哥不在家，金寶寶吃完飯後一直喊著肚子疼，我說帶他去醫院看看，我媽卻說那是白花錢，用點土方子就行。

 

她從廚房裡翻出了一大袋子幹草，說那是可以治肚子疼的藥，給金寶寶泡了水喝就行。

 

眼見她在廚房忙忙碌碌，我也不再勸她，等金寶寶喝完那個水後，我媽得意的跟我炫耀，

 

「看著吧，寶寶馬上就不疼了，你又不是醫生，你懂什麼。」

 

我隻能期待地拍拍手，「哇，媽媽懂得好多呀。」

 

時間過去越來越久，金寶寶卻沒有絲毫好轉，我媽也慌了起來，她在廚房轉來轉去，嘴裡念叨，

 

「一定是量還不夠，再多喝點就好了。」

 

她給金寶寶灌了一杯又一杯的藥水，金寶寶已經不再喊疼，我媽以為是藥水起效了，卻不知他的生命體徵也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