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邊聽邊不由跟著點頭。

 

　　這律師可以，不管業務能力行不行，人品還是很行的。

　　20

 

　　王律師的話說完。

 

　　段瑩瑩徹底爆發了：「周俊輝！當初我就跟你說直接離婚算了，你非說讓我再等一年，說什麼她打算買學區房，要等到房子買好，解決好耀耀上學的事情後再離，結果怎麼樣！我告訴你，甭管戶落下來沒有，房子我既然已經住進去了，那就絕不可能再搬走！」

 

　　面對心心念念多年的初戀白月光，周俊輝哪還有面對我和嬌嬌時的強硬，一見白月光動怒，立馬低聲下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怪我，是我沒考慮妥當，我以為這件事能瞞過她，誰能想到她好端端突然打掃家，結果就發現房產證不在了呢！」

 

　　「對不起瑩瑩，是我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了，我絕對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房子居然已經給你和耀耀，那就是你們的，我保證誰也不能把你們趕走。」

 

　　他這話一出我點兒都要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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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段瑩瑩道完歉，周俊輝又對王律師說道。

 

　　「王律師，那房子雖然是她買的，但現在已經落戶在我和瑩瑩名下了啊，我和程絮既然是合法夫妻，照理來說那房子也該有我一半吧！再說了！她前兩天跟潑婦似的去我公司鬧，對我又打又罵，還害得我被公司辭退，我難道不能要求她賠償嗎！」

 

　　聽聽，這是多麼恬不知恥一男的。

 

　　王律師沉默片刻，旋即又語氣疑惑道：「稍等啊周先生，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所謂程女士對你又罵又罵還害你丟了工作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你出軌啊。」

 

　　面對王律師的質疑，饒是臉皮厚如城牆的周俊輝，也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那怎麼了？拋開出沒出軌不說，她當眾打人罵人難道就沒錯嗎？」

 

　　王律師徹底沉默了。

 

　　過了好幾分鍾都沒能再說出一句話來。

 

　　倒是段瑩瑩，居然還理直氣壯道。

 

　　「你就說這案子你能不能接，如果接了的話能不能保證讓那個姓程的淨身出戶！」

 

　　「我可說過了，那房子我既然住進去，就絕不會再搬出來，更不可能給她一分錢，你們律師不是最會鑽法律空子嗎？難道連這麼點小問題都解決不了？」

 

　　「要麼幹脆找幾個男的去勾引她，等到時候拿到她出軌的鐵證，這官司是不是就好打多了？」

 

　　我：「……」

 

　　原以為周俊輝就夠不要臉了，沒想到段瑩瑩還能更加一等。

 

　　難怪時隔多年還能重燃愛火，兩人還真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逼人啊。

 

　　21

 

　　「嘭！」

 

　　我沒再忍著，一腳踹開了面前虛掩的門。

 

　　裡面幾人齊齊受到驚嚇。

 

　　回過頭看到是我時，周俊輝臉色立刻變得鐵青一片：「你怎麼在這！」

 

　　我抱臂環視屋內一圈，對上段瑩瑩又妒又恨但懼怕的視線後，不屑地撇了撇嘴。

 

　　看來她還沒忘挨打的滋味嘛，那怎麼還擱這兒大放厥詞呢？

 

　　最後，我將視線落到周俊輝臉上，冷笑道。

 

　　「這話問的，當然是跟你們一樣，也是來咨詢律師準備跟你們打官司啊。」

 

　　周俊輝表情一滯，繼而勃然大怒。

 

　　「我警告你程絮！你別欺人太甚了！」

 

　　我翻個白眼，也不廢話，直接當著他們的面打開手機，播出我剛剛錄下的他們的所有對話。

 

　　周俊輝的臉霎時變得黑如鍋底，段瑩瑩看向我似的眼神更是恨不能立刻把我千刀萬剐。

 

　　我嗤笑道：「你倆可真逗，搞破鞋的是你們，佔我房子的是你們，搶我閨女上學名額的是你們，結果到頭來，居然還想讓我淨身出戶，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你們這對狗男女這麼不要臉的。」

 

　　段瑩瑩尖叫：「賤人你說誰不要臉！」

 

　　我聳聳肩：「誰應聲說的就是誰咯，是還需要我點名嗎？」

 

　　段瑩瑩怒不可遏瞪住我，正當我以為她還能說出什麼屁話時，她竟然一扭頭看向周俊輝，說哭就哭地撒起嬌來。

 

　　「俊輝，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欺負我嗎！你忘了嗎！她前幾天還打了我啊！你難道就當作沒發生了嘛！」

 

　　周俊輝哪扛得住這個，一把將段瑩瑩攬到身後，用那種既痛心又失望的語氣對我說。

 

　　「程絮，你能不能大度點？茵茵一個單親媽媽帶孩子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別這麼小心眼行不行？」

 

　　「要不這樣，咱們各退一步，我不追究你跟我們動手的事兒，作為報答你把房子讓給瑩瑩。」

 

　　我：「……？」

 

　　到這會兒了，他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貽笑大方了家人們。

 

　　我理也不理周俊輝放出來屁話，隻給他們下了最後通牒。

 

　　「官司肯定是要打的，可惜你們得上被告席了，有這會兒哭哭啼啼做白日夢，不如趕緊回家籌錢或者搬家吧。」

 

　　說完，我再不願看這對逼人一眼，轉身離開了律所。

 

　　22

 

　　三天後。

 

　　法院開庭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這三天過得怎麼樣，但就兩人出庭時憔悴程度而言，應該是過得不太好了。

 

　　也對，爹媽不認，工作沒有，房子我也在前天通過中介把他們撵了出去。

 

　　而也直到上了法庭，周俊輝才得知，我要的可遠不止離婚和賠償。

 

　　「什麼重婚！」

 

　　他坐在被告席上情緒激動到律師拉都拉不住。

 

　　「我隻跟你結過婚！哪來的重婚一說！你可不要空口白牙的汙蔑我！」

 

　　段瑩瑩依舊哭哭啼啼，十分柔弱地對在場所有人說。

 

　　「你胡說，我和俊輝明明清清白白，從不敢越雷池一步，你怎麼能這麼冤枉我們！你也太欺負人了！嗚嗚嗚嗚嗚！」

 

　　可惜，這裡是法庭不是戲院。

 

　　沒人有興趣欣賞他們聯袂上演的這出爛戲。

 

　　面對兩人此起彼伏的咆哮，法官忍無可忍敲響法槌。

 

　　「請被告人注意自己的情緒！不要當庭胡鬧！」

 

　　被警告一次，兩人總算消停下來。

 

　　我趁機看了眼他們的代理律師，並不是我之前見過的那位王律師，但對方現在也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心底暗笑一聲，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各種證據，遞交給了法官。

 

　　我的代理律師順勢開口。

 

　　「依照我方委託人程女士所提供的證據，被告周俊輝在兩人婚姻存續期間，與段瑩瑩存在事實婚姻關系且長期同居，並將段瑩瑩與其子落戶在了自己戶口本上，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五十八條規定，在自身有配偶，或明知他人有配偶而與他人長期同居且產生事實婚姻者，應當以重婚罪論處，判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這話一出，周俊輝和段瑩瑩都傻了眼。

 

　　不會吧不會吧，他們該不會以為，我這場官司隻會起訴其中一個人吧？

 

　　律師繼續向法官遞交證據，並繼續闡述。

 

　　「另外，據《婚姻法》第46條第1項規定：因重婚的或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的，導致離婚的，無過錯方有權請求損害賠償。」

 

　　「所以，我方委託人所提出的，要求他們無條件返還房產或房款，要求被告返還婚姻期間用於第三者的一切花銷，要求被告賠償我方委託人各項精神損失，全部合理合法。」

 

　　23

 

　　重重鐵證之下。

 

　　周俊輝和段瑩瑩早已經都說不出狡辯的話來。

 

　　至於他們的代理律師，估計沒被他們這兩個豬隊友氣到了吧，在法官進行訊問時，也選擇放棄繼續辯護。

 

　　面對即將到來的牢獄之災，周俊輝終於後悔了。

 

　　他衝著我連哭帶喊。

 

　　「對不起老婆，我知道錯了！我發誓，隻要你原諒我這一回，我以後一定加倍對你、對嬌嬌好！」

 

　　「女兒不能沒有爸爸啊！我不能坐牢，不能坐牢，不然會影響嬌嬌的下半輩子的，老婆，老婆我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旋即，他目眦欲裂瞪向曾為之不惜與我翻臉的心頭摯愛白月光。

 

　　「是她！是她當初離婚了怕帶著孩子沒人要，這才主動勾引我的！老婆，從頭到尾都是她勾引我、慫恿我的！」

 

　　「老婆，求你了，求你了，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是嬌嬌的爸爸啊！你不能這麼狠心！」

 

　　段瑩瑩怎麼可能任由他反咬。

 

　　借著距離優勢，狠狠一巴掌扇在周俊輝臉上。

 

　　「姓周的！你這個不要臉的王八蛋！當初明明是你知道我離婚就上趕著來獻殷情！把我騙上床還不說，還說我和耀耀就是你的另一個家！你現在居然有臉說是我勾引的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個什麼東西也值得我勾引你？！」

 

　　「王八蛋！渣男！垃圾！要不是為了我兒子，你以為我會願意跟你！你就是個癩蛤蟆！」

 

　　眾目睽睽之下。

 

　　兩人就這麼0楨起手互毆了起來。

 

　　得虧法警出手及時，否則怕是真要血濺法庭了。

 

　　哪怕被法警按住，周俊輝也執著的朝我喊著話。

 

　　「老婆，老婆，我真的錯了老婆，求你了，原諒我這一次吧！」

 

　　法官順勢看向我，意思意思問了句：「原告是否選擇接受庭外和解？」

 

　　我看向那個曾以為能和我共度一生的男人。

 

　　此時狼狽不堪的他，卻仿佛和當初那個發誓會一輩子對好的人，成了兩個截然相反的人。

 

　　周俊輝眼含希冀望住我，嘴巴開開合合地說著求饒認錯的話。

 

　　可我清楚，他哪裡是知道錯了，分明隻是知道怕了。

 

　　短暫沉默後，我平靜看向法官，給出我的回答。

 

　　「不接受。」

 

　　24

 

　　得到我的回答，短暫的商議後，法官當庭給出對周俊輝和段瑩瑩的宣判。

 

　　按照刑法和婚姻法。

 

　　除去我要求的返還與賠償金額外，兩人還被判處了兩年有期徒刑。

 

　　聽到宣判的那一刻。

 

　　從決定打官司起就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徹底放松下來。

 

　　陪審席上，我爸媽和公公婆婆坐在一起。

 

　　正如當初所說那般。

 

　　哪怕親耳聽到周俊輝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公公婆婆也隻淚光閃動的欣慰地望著我。

 

　　我無聲地對他們說道。

 

　　「爸，媽，謝謝你們。」

 

　　婆婆抹著眼淚搖搖頭，媽媽笑著摟住人安慰。

 

　　官司大獲全勝，我卻沒多少時間來慶祝，小學開學在即，我還得抓緊時間把房子的問題也處理完。

 

　　拿著被周俊輝偷走的房產證以及合同、發票等一些列材料。

 

　　我緊趕慢趕去房屋公證辦了落戶。

 

　　至此，女兒入學名額的問題總算解決。

 

　　或許是否極泰來吧。

 

　　重新踏入職場後，不到一周，我就適應了工作內容和節奏。

 

　　學校搖號那天也格外順利，沒有任何意外，女兒上學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

 

　　女兒開學前一天。

 

　　我請全家包括公公婆婆在內的所有人，去五星級飯店搓了一頓好的，所有人都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席間，沒人提起讓人掃興的周俊輝，就連嬌嬌都沒有。

 

　　雖然沒人對她說起過，但自小就格外懂事的女兒，或許早就發現了端倪。

 

　　「祝，」

 

　　我舉起盛著飲料的玻璃杯，面帶微笑看向所有人。

 

　　「我的嬌嬌一輩子開心，快樂！」

 

　　「再祝我自己永遠熱愛生活！」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