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褻玩半年,受盡屈辱的窮小子,搖身一變成為太傅公子。
他認祖歸宗後,第一時間便圍了柳府。
後娘要S我替他泄憤。
妹妹要以身相許「賠罪」。
誰知他抱起我,表情耐人尋味,「我隻是來接我的通房侍婢而已。」
他報復我!
1.
誰能想到,三日不見離墨卿,再見時,上下之位顛倒,且拉出了天壤之別。
Advertisement
之前,他粗衣麻布,我鮮衣羅裙。
現在,他錦帽貂裘……
反倒是我,穿著單薄的衣衫,倒在寒冬的柴房裡。
「柳娉言,你居然也會有摔進泥裡的時候。」
離墨卿高高在上地站著。
聲音沉穩,一雙褐眸深邃復雜。
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是什麼情緒。
我躺在草席中,冷得發抖。
不斷往他腿上貼,伸手去夠他身上價值萬金的黑狐裘。
「冷,要麼你抱我,要麼把你披風給我穿。」
凍得太狠,說話有氣無力,聽著宛如嬌呢。
他手心捏拳,咬牙深吸一口氣,「S性不改!」
這語氣,怎麼還有那麼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蜷縮成一團,說話都打顫。
「我京城第一紈绔女,不早就是朽木不可雕,爛泥扶不上牆了嗎?」
「倒是你,找到父親了幹嗎還回來?饞我身子啊。」
他一語哽住,「你!」
「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回來S你。」
2.
離墨卿是我半年前撿回柳府,養在閨閣裡的面首。
不,確切地說,是通房小廝。
每日要伺候我的一切,還要忍受我的欺凌。
我當著外人面前打罵責罰他。
當然,他不是真的犯錯,而是我胡亂撒氣。
我一發脾氣,就砸他文稿,折他的筆。
還讓他跪在地上。
任由我踹他的肚子,踩他的臉。
這些,基本都是當著後母蘇淑萍的面進行。
蘇淑萍看到後,呵斥我:「你是嫡長女,怎可如此胡鬧?」
但她也就說說,從未真的管過。
畢竟,我若不胡鬧,怎能襯出她女兒柳若依的絕代風華?
我若不混賬,又怎麼能在柳府活得下去?
柳若依倒是待他好,總在他面前表現出春心蕩然的模樣。
可那又如何?
柳若依眼界高,想要嫁給達官顯貴。
這種小廝,她最多也就說兩句關懷的漂亮話罷了。
所以他離墨卿,無人為其做主申冤。
有次事後,他發了瘋似的按住我。
「柳娉言,你把我當什麼!你真不怕我S了你嗎?」
我笑著蹬他小腹,伸長了脖子。
「S!給你S,S了我誰給你母親治病?誰幫你去找爹?」
「說話之前,認清自己地位。」
「是我養的你。」
他是個斯文人,也就氣昏了頭才會發瘋。
被我隨意一懟,又隻能咬牙羞憤,最多陰陽怪氣。
是的。
他有求於我。
他說他要來京城找爹,誰知爹沒找到,差點S在路上。
是我救的他。
但我讓他跟我籤訂契約。
我支付他所有費用,但他必須當我的玩物。
之前,我確定他不會S我。
可現在……
他是太傅唯一的公子。
就算他念及床笫之情,留我一條狗命。
太傅也不可能放過我這個羞辱他兒子的畜生。
3.
門外,蘇淑萍氣喘籲籲地提著大刀到院中。
我便知道我的日子到頭了。
腿受了傷,勉強站起。
「前日,你爹是太傅的事兒一傳開,蘇淑萍就已經打傷了我的腿,把我關進柴房,準備S了我給你泄憤。」
「既然要S,你能不能不要她讓動手。」
「她那力氣,一刀弄不S,我疼~」
最後兩個字,我故意用撒嬌的語氣。
他眉心蹙緊。
我竟錯覺地以為他在心疼我。
剛要開口,上一秒還磨刀霍霍的蘇淑萍,此時便哭哭啼啼地跑了進來。
還沒進門便跪下。
「離公子,我知這孽女荒淫混賬,S不足惜。」
「但也懇請您,念在柳府曾收留您的份上,饒柳府上下一命。」
「民婦願為公子親手手刃逆女,以平息您與太傅的憤怒。」
她瞪著我的眼神惡狠,似要將我千刀萬剐才甘心。
我聽了直想笑。
「柳夫人,柳府算哪門子的收養他了。」
「他的筆墨紙砚您買的?還是說他的月俸是您出的?」
「他所有的開銷,都是從我母親留給我的那筆錢裡劃出去的。」
「您還真是,分文未出,把好話都佔盡了。」
蘇淑萍哽住,半天,隻想出了怎麼罵我,「你個混賬!你是想整個柳家都跟你陪葬是吧。」
我笑地擺手,「原來我意圖這麼明顯嗎?而且這算什麼柳府,這裡是蘇府吧。」
若是能把這個女人帶下去,我S也不虧。
蘇淑萍臉上一白,對著離墨卿拼命磕頭,「離公子,切莫聽這惡女胡言。我們柳家雖是商戶,卻也努力習文典籍,我家若依更是京城的才女,可不能被這混賬女給毀了啊!」
對對對,都是我的錯。
妹妹習文典籍,我不學無術。
可我為什麼不學無術啊?
當年我喜詩歌,蘇淑萍燒了我的書,還夾了我的手,令我一月不能碰筆。
後來我長得開了,容貌在京城中出眾,在賞花宴上把妹妹比了下去。
前一日我出挑,第二日我便被惡霸擄走。
若非侍女泱泱以命相救,可能我被毀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我至今還記得去搜尋侍女屍體時,所見之場景——
渾身淤青,肉被蠶食。
自從那時起,整個柳府便不再有親人。
不用些特殊法子,我如何在柳府殘喘活命!
也就如今要S了,我才好一並將氣都撒了出來。
回憶起往事,眼眶難免溫熱。
我看到離墨卿回頭看我。
我連忙側臉,躲閃著擦掉了淚痕。
在他面前囂張習慣了,還真不想讓他看到我這般模樣。
4.
柳若依姍姍來遲,嗓間夾有哭腔,聲音溫柔似水。
「離公子,您來柳府兩年,我對待您也算客氣,求您看在這些的份上,饒了我和我母親。」
得!裝良善裝的不過關啊,若是真心軟,怎會不為我求情?
離墨卿負手而立,沒有說話。
氣氛愈發焦灼。
柳若依突然一聲長嘆。
竟轉身關了柴房門,自寬衣衫。
「民女知公子被辱多年,心懷怨氣,願與公子做妻做妾,以身來平息公子的憤怒。」
我驚呆了。
她喜歡離墨卿的皮囊我知道,她想嫁給達官顯貴我也清楚。
但能不能不要如此明顯!
也能不能不要把我當做借口,當做墊腳石。
「柳二小姐!」離墨卿威儀的聲音放大,讓人不寒而慄。
柳若依巴巴將他望著。
離墨卿面色冷漠,「不用做這些,我對你沒興趣。」
一瞬間,柳若依羞憤到了極致。
她身為京城第一絕代,自薦枕席都沒人要,無疑是在狠狠打她的臉。
明明生S攸關的時候,卻給我看樂了。
離墨卿又沉著俊容回頭看我。
「笑什麼,我被你磨的,現在看到女人寬衣就惡心。」
真是狗東西!
我笑不出來了,置氣。
「你到底S不S,你該不是想把我活活凍S吧。」
說著便打了個個顫。
隻見離墨卿無奈嘆息。
竟轉身在我面前蹲下,將攔腰抱起。
表情復雜,眼神耐人尋味。
「我今日隻是來接我的通房侍婢而已,你們這麼嚴肅做什麼。」
!!!!!
蘇淑萍母女愣了。
我僵在他懷中,「侍什麼?不對,什麼侍婢?」
離墨卿溫暖的裘氅裹住了我半個身子。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通,房,侍,婢。」
狗東西!
他報復我!!
5.
確定了。
離墨卿是個記仇的人。
不止對我,對他那太傅爹亦是如此。
他們母子在外吃苦多年。
認祖歸宗後,他把他母親送去了太傅府,自己說什麼也不願和太傅住。
但到底是太傅唯一的兒子。
太傅寵他,給他置辦了新的宅院。
整個離園不止金貴,更顯風雅。
全府小廝五十人。
唯獨這婢女……
「你想累S我!」
書房內,我給他擦完桌,又給他研墨。
他薄唇輕抿,正在作畫。
儒雅間,並不藏掖報復後的得意。
「雖說隻有你一個侍女,但好歹有這麼多小廝幫襯著,如何算累著你?」
「當初你的院子裡,可就我一人,我要做的事情,比這多得多了。」
「你說是與不是,主子?」
他突然喊我「主子」,顯然是想膈應我。
我將墨一甩,「我不幹了!你不如剁了我。」
我當了半年的紈绔,已經習慣了放肆散漫的生活。
現在讓我伺候人?
那真做不來。
離墨卿眉頭微挑,放下墨筆,也不生氣。
他反倒摟著我的腰,用難以揣度的目光看著我。
聲音沉穩而蠱惑:「那就做些你擅長的。」
這原是我白日「犯病」時,用來暗示他的話。
每次說完,他都氣得瞪眼,「你侮辱聖人規矩!」
那時,我笑著逗他:「難道你~不行?」
現在他還給我,我難免驚得有些結巴。
「你你你,你的聖人規矩呢!」
他故意學我結巴,「我我我!」
又用那官家主子不可違逆的姿態,笑得矜貴,「我的規矩被你磨平了。」
彳亍!
他是懂報復的。
……
我扶腰起身時已是第二日上午,跨個門檻都得哎喲兩句。
但離墨卿卻是氣色大好,是我從未見過的開心。
直到午膳後,下人進來通稟。
「公子,禮部侍郎曹大人前來拜訪。」
「文軒哥哥?」我驚喜。
離墨卿一天的好心情到此為止了。
6.
曹文軒是我兒時的鄰居,待我極好.
我爹還在世時,差點為我倆說了親。
離墨卿也是見過曹文軒的。
中秋那日,曹文軒同我去看花燈,他在身旁沉默不言地伺候了一路。
當晚,離墨卿便在榻上又兇又狠。
「這種事情為何不找曹大人?」
「曹大人如此對你獻殷勤,我想,隻要你勾勾手,他定是樂意的。」
我與曹文軒互把對方當兄妹,根本沒那心思。
況且,曹文軒哪有他合我心意?
離墨卿明明是個讀書人,卻因挑水劈柴,肌肉緊實有力。
可當時離墨卿那表情太有意思了。
我沒忍住,媚著眼,挑他下巴逗他:
「唉~我也想。」
「奈何人家是侍郎,我怎好使喚?」
「隻能委屈你咯。」
一句話讓他記恨曹文軒到現在,是我的錯。
今日曹文軒前來,是聽說了我遭遇,想幫我。
「離公子,這四本典籍乃是孤品,太傅曾向家父借,家父也未舍得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