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深山的路,真的很難走。?
七拐八繞的。
等往裡面走得更深些,手機就徹底沒了信號,要不是指南針和定位系統還有用,真的很容易迷失在深山裡。
他的兄弟笑嘻嘻湊到我面前,毫不避諱地揭開了我的傷疤。
「聽說當初你就是從這種深山裡跑出來的?」
我沒說話,而是徑直往前走。
另一個兄弟也湊過來,朝著謝鬱擠眉弄眼,接著直接攔在我面前,開口問:「你就這麼喜歡咱們鬱哥?甚至不惜來到這種鬼地方?」
這明明是一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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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還要偽裝。
就像此刻,大家來到這裡的理由,是謝鬱說這裡的風景很好,如果我可以陪他上一次山,我們之間就會復合。
這是對外的理由,鬼扯的理由。
我看著站在面前的謝鬱,面對他這幾個好兄弟的挑釁,他眼裡倒是有些許的不滿,可終究什麼也沒有多說。
所以我也點點頭,還是那副滿眼都是謝鬱的模樣,直接當著另外三個人的面,握住了謝鬱的手。
我跟他說:「雖然我真的很害怕面對曾經的噩夢,可我真的很愛謝鬱,哪怕讓我下一刻就S了,我也心甘情願。」
睜眼說瞎話,其實我早就會了。
就像現在,沒有人能夠看穿我的偽裝,還有我那精湛的演技。
謝鬱不自覺地握緊了我的手。
我每說一句深愛,就會讓他反復凌遲,讓他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自己所作所為是否正確。
像我這樣一個深愛他的人,卻被他肆意玩弄。
是痛苦?還是糾結,又或者更多的是內疚?
謝鬱應該全部都有吧。
但他低頭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牽著我的手繼續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像是自我催眠般開口道:「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是啊,最後一次了。
等到這一切結束,應該就不會再見了。
或許是大家都各懷鬼胎,一路上都再也沒有了過多的言語,七拐八繞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地方扎帳篷。
一路上我也裝聾作啞。
對於他們故意在路上留有記號的事情,當作看不見。
不過那是記號筆,都是我精心挑選的,時效就那麼幾個小時,所以想要順著之前做的記號下山,絕無可能。
而我,也早就留好了正確的下山路線。
搭好帳篷後,謝鬱和另外三個兄弟都不約而同地說要去遠處方便。
「聽聽,我很快就回來。」
謝鬱抬手抱了抱我,眼裡或許閃過了一絲不忍,但終究還是狠心離開。
我瞧著天邊泛起的星子。
很美的夜景,我一個人獨賞也是挺好的。
我知道他們離開是做什麼,不過就是為了今晚的分手做準備。
按著一早就寫好的劇——
等他們回來之後,謝鬱就會利用莫須有的理由,從而向我提出分手。
緊接著,謝鬱就會直接往山下跑。
而另外三個人,跟我也不熟,自然不會留在這裡,同樣也會離開。
到最後,我一個人被孤零零留在這裡。
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會像傻子一樣待在帳篷裡,然後閉上眼,但滿腦子都是那些不好的回憶。
被扯得凌亂的衣服,一張嘴滿口黃牙的老漢,無數張貪婪又扭曲的臉龐,組成了一晚晚的噩夢,而會在今夜徹底爆發。
沒有誰能夠輕而易舉面對自己的心魔。
我也不行。
所以我會瘋狂想下山,而他們會提前將那些記號打亂。
我出不去這座山。
然後,我會被折磨到精神崩潰。
可笑的是,這就是謝鬱想要的——愛的證明。
不過,在山林裡走散的人並不會是我。
提前替換的記號筆,莫名消失的記號,幾個小時後都未曾見到蹤跡的人。
證明他們的的確確全部都失蹤了。
這座山真的很大。
謝鬱夠自負,在選定這座山之後,根本就沒有提前來這裡部署過。
自然也不知道這座山的地形。
而現在沒了記號,隻會在這座山深處迷路,而一早就放好的那些捕獸夾,是他們戲弄我的代價。
我帶了足夠的吃食,就坐在那片山坡上,欣賞著夜色。
又看著天邊泛起白肚,再欣賞一輪日出。
接著,又是一個循環反復。
9
直到第三天。
我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化妝盒,給自己畫了一個非常虛弱的妝容。
連著一早就準備好的血漿。
將身上弄得髒兮兮,一看就是多日尋找無果的悽慘模樣。
他們每個人身上的裝備我都安了定位。
所以,我能輕而易舉找到他們的位置,然後裝成偶遇。
等我找到謝鬱時,他的模樣有些悽慘。
像是從高處摔了下來,右腿呈現著不自然的彎曲,上面還沾染了一大攤血跡,腳邊還有個捕獸夾。
另外三個人也沒落到好,各有各的慘狀,哀嚎遍地。
我深吸一口氣,接著一個箭步衝上去。
「謝鬱,我終於找到你了!」
眼淚也順勢滴落,我哭著將他抱進懷裡,看著他虛弱模樣,卻還努力朝我擠出一抹笑時,我真的很想問一問他。
問他:當初在泳池邊戲耍我時,有沒有想過我也是如今這樣的感受?
疼痛,還強撐笑意,結果卻是被人戲弄。
但我並沒有問出口,而是繼續著我的表演,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謝鬱,下山的記號全都消失了,我找了你們好久好久。」
「我太擔心你出事了。」
「這三天,我一直都在不眠不休地找你,就怕你會出什麼意外。」
「謝鬱,我終於找到你了……」
深山老林中,我為愛苦尋三日,哪怕遍體鱗傷,卻還是一個人強撐著摸索到了下山的路,找到了救援的人後,卻不肯休息,又執意返回深山來一同尋找他們。
如此,早已足夠證明我有多愛他了。
救援人員出現,躺在地上各種哀嚎的另外三個人,如同孩子見到了娘,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好不容易下了山,一路送往醫院時,我都在守著他。
謝鬱哪怕痛到極致,卻還是強撐著伸手替我擦眼淚。
「聽聽不哭,都是我不好,不小心迷路了,才害你擔心。」
我搖頭,同他一樣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明明都是我不好,我沒能夠第一時間找到你,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接著,我故意伸手撞了一下他口袋。
手機順勢滑落。
山裡沒信號,電話完全打不出去,也不能給外界發出任何信息,所以根本無法向外界求救。
手機,在那個時候穿得最沒用的東西。
「謝鬱,你的手機掉了。」
說話間,我伸手將他的手機拿下來,卻故意對準了自己的臉,人臉檢測在瞬間識別成功。
也就在這個時候,謝鬱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不要!」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
手機頁面打開,是他的《真愛檢測計劃》的記錄。
我裝作一臉震驚模樣,在他躺在擔架上,卻還試圖衝過來,在我手裡奪過手機時,我迅速往後退,接著當著他的面開始看那些記錄。
是從第一次看時的那般模樣,隻是沒了那份心灰意冷後的恨,而是徹骨的痛,面如S灰。
「聽聽,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得那樣……」
「那是什麼樣?」
我舉著手機看向他,此刻已然淚流滿面,卻還是聲聲質問。
「難怪每次說要結婚時,你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推遲。」
「原來你從不相信我真的愛你。」
「你明知道當初我差點S在了河裡,聽到的聲音或許是自救,你卻利用那個給我做局。仗著我對你的愛,讓我相信你真的被迫欺負我。」
「你明知道我在生日那天被自己的媽媽拋棄,你明知道我極其害怕水,你明知道我曾經差一點就被賣進深山裡,可你居然、居然……」?
我有些說不下去了。
所以我直接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謝鬱,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手上的鮮血,是我這三天不眠不休救他的證據,是讓他一次次面對良心的譴責,是讓他往後餘生都活在悔恨。
我看著他眼神痛苦,將手機摔在地上,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場遊戲,早就應該結束了。
10
我並沒有故意隱藏自己的蹤跡。
就在海邊。
我赤腳踩在沙子上,任由海水沒過腳踝,聽著身後謝鬱緊張害怕的嘶吼聲,我也依舊沒有回頭。
「聽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罰我都認,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你想怎麼罰我都好。」
「聽聽,再給我一次機會,重新回到我身邊,我們結婚好不好?」
一句又一句,一聲又一聲。
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又往前走了一步,謝鬱嚇得單腳蹦著朝我跑來,他右邊腿摔斷了,走路本來就不利索,加之我的突然失蹤,讓他根本沒有心情在醫院養傷,得知我來了海邊後,就從醫院偷跑出來找我。
我轉身,看著此刻還穿著病服的謝鬱。
忽然覺得可笑極了。
「謝鬱,你記得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我穿著病服。」
可現在,卻換了過來。
我曾經那樣渴求愛,到底還是大夢一場空,自欺欺人罷了。
謝鬱來到我面前,也不顧受傷的那條腿被浸泡在海水中是否會更加嚴重。
他緊緊握著我的胳膊,眼露哀求:「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隻是太害怕了,害怕你不是真的愛我,害怕你對我所有的好, 隻是因為我曾經幫過你。你很少對我說愛,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我就想著, 用這樣的方式試一試, 我想知道, 我究竟會不會是你的最終選擇。」
「所以,你就可以肆意揭開我的傷疤?」
本就無法愈合的傷, 一旦被揭開疤痕, 那麼就隻能是鮮血淋漓。
我衝他搖搖頭:「如果真的愛一個人,不應該是這樣的。」
愛一個人, 是保護, 是連碰一下都害怕弄傷了她的那種小心翼翼。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試探我, 我算計他。
謝鬱看著我, 帶著哀求:「聽聽, 你要怎麼樣才能夠原諒我?」
我轉身看著面前那片海, 問他:
「當初你曾在我面前發過誓, 說這輩子絕不相負, 也絕不相欺,可你沒有做到。」
「謝鬱,辜負別人的真心, 會遭報應的。」
我推開他, 轉身上了岸, 這次是真的要告別了。
「餘聽!」
身後,我聽到他在喊我名字,但我沒有回頭。
「是我辜負了你的真心,如果我遭到報應,會讓你開心,那我心甘情願。」
接著,撲通一聲,有重物摔進海水裡的聲音。
可我依舊沒有回頭。
11
若幹年後,我定居在了一個小城市。
每天在福利院裡幫忙。
後來, 我成了那群孩子們口中的院長媽媽。
我用所有的積蓄照顧著這群孩子成長,這些同我一樣可憐被拋棄的孩子, 缺失了完整的童年。
但是沒關系, 我是他們的院長媽媽,我會保護他們。
我也有在電視上聽聞過謝家的消息。
謝鬱並非獨子,沒有認祖歸宗的兄弟一大堆。
聞言,謝鬱滿眼愧疚。
「是它」謝家不會要一個身有殘疾的孩子當掌權人。
而那些兄弟一上位。
謝鬱的日子, 應該能用艱難一詞來形容。
不過往後他的人生究竟如何, 這又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今天的日頭很足。
我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 哼著歌。
孩子們圍著我拉手轉圈圈, 唱著昨日我教的兒歌,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而我也終於有了很多很多的愛。
無關風月,這是更加純粹的愛,永不凋零的愛。
我閉上眼, 那個似有若無的聲音再次響起。
它說——
祝賀你,往後餘生隻有幸福。
12
它……是誰?
是餘聽,是那個努力想要自救的十五歲的餘聽。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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