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與此同時,裴隱和裴嫋嫋的戀情也為圈內人津津樂道。


裴隱和裴嫋嫋談戀愛後,成了昏君,車不練,公會的事也不管。


 


陳紹寒仗著自己是裴隱的領航員,拿著雞毛當令箭,將裴家公會攪得一團糟。


 


裴家公會上下,怨聲載道。


 


曾經和我交好的幾個同事,忍不住找我吐槽這三個癲人。


 


見他們有跳槽的苗頭,我立即遞出橄欖枝。


 


牆腳都松了,哪有不挖的道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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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冕名氣上來後,越來越多的資方來給我們投資,慢慢地也有跑車品牌來邀請周冕當代言人。


 


這天,我和周冕一起去拍攝雜志封面。


 


做造型途中,我低頭擺弄手機。


 


一雙黑色的馬丁靴出現在我的視野範圍內。


 


周冕沒禮貌地抽走我的手機:「謝以棠,抬頭。」


 


我怒了。


 


目光上移,隨即愣神。


 


周冕本就長得十分好看,認真捯饬一下顯得愈發地英俊,深邃多情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天然帶著股不羈的邪氣,眼尾的疤被刻意加深,更顯得痞氣十足。


 


藍顏禍水。


 


我瞪著他,伸手搶回自己的手機:「你幹嗎?」


 


他忒不要臉地在我面前轉了一圈:「讓你好好看看我的限定版皮膚。」


 


我別過頭,小聲嘀咕:「公孔雀。」


 


掩在發絲裡的耳朵尖尖泛著粉。


 


我和周冕拍完單人照後,需要合作拍攝雙人照。


 


周冕屈腿坐在車蓋上,左手往後撐,右手摟著我的腰,微微上揚的臉掛著野性十足的笑。


 


我左腿往後蹬,右腿踩在車蓋上,一手搭在周冕的肩上,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挑起周冕的下巴。


 


攝像師拍了幾張,還是不太滿意。


 


「以棠,你的眼神再攻氣一點。」


 


「周冕,你的笑容裡要帶著一絲享受。」


 


周冕望著我泛粉的臉,眼裡笑意漸濃。


 


最後一張,我坐在車頂上,扭頭朝周冕笑。


 


周冕靠在車前蓋上,回頭望向我。


 


視線糾纏在一起,似在千言萬語。


 


16


 


裴隱盯著桌面上的雜志,沒由來地覺著煩躁。


 


前世,他和謝以棠曾三登這本雜志的封面。


 


圈內人盛贊他和謝以棠天作之合,說他們是賽車圈內不可多得的佳話。


 


裴隱知道謝以棠很厲害。


 


賽車場上的她運籌帷幄,沉穩冷睿。


 


每當他不聽指揮或者犯慫的時候,謝以棠總會木著臉冷冷地暼著他。


 


剛開始他會覺得羞愧。


 


慢慢地,他開始覺得煩,煩又演變為惱怒。


 


裴隱覺得謝以棠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裡藏著看不起和輕蔑。


 


謝以棠看不起他。


 


這個認知讓裴隱非常憤怒。


 


他明明是天賦卓越的天才賽車手,也是裴家公會的會長。


 


謝以棠憑什麼看不起他?


 


裴嫋嫋出事後,他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將積壓在心底裡的情緒成倍地發泄到謝以棠身上。


 


那場世界錦標賽,裴隱意識到自己無法超越周冕奪下冠軍。


 


他可以想象到比賽結束後,謝以棠那失望又冷淡的目光,還有體育記者踩高捧低的報道。


 


除了逝去的裴嫋嫋,所有人都會批判他。


 


剎那間,裴隱想他如果能再見到裴嫋嫋就好了,如果裴嫋嫋沒有偷謝以棠的路書就好了。


 


如果沒有謝以棠的路書,裴嫋嫋或許就不會S。


 


「裴隱,你幹嗎?快減速。」


 


……


 


裴隱打轉方向盤,將車駛向懸崖。


 


「謝以棠,要不是你的路書出現問題,我的嫋嫋就不會S。」


 


那道一直追隨他的、狂熱的、崇拜的目光就不會消失。


 


17


 


裴嫋嫋推門而入。


 


裴隱回神。


 


裴嫋嫋SS地盯著桌面上的雜志,臉色鐵青,指甲深陷掌心。


 


她將桌面上的雜志扔進垃圾桶,往謝以棠的臉上倒剩茶。


 


「哥,你為什麼要看她?你有我一個還不夠嗎?」


 


裴隱按了按太陽穴,神色疲倦:「嫋嫋,你不要無理取鬧。」


 


和裴嫋嫋處得越久,裴隱愈發覺得她是個神經質。


 


他的視線在女生身上停留得久一點,裴嫋嫋就會吃醋,纏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問:「哥,你不喜歡我嗎?你為什麼要看別的女生?」


 


裴嫋嫋還隨時隨地翻看他手機,在臥室安裝攝像頭。


 


裴隱覺得沒隱私,便換了手機密碼。


 


誰知,裴嫋嫋不顧場合發瘋,又哭又鬧,害他在好幾個賽車手面前下不來臺。


 


裴嫋嫋聽到無理取鬧四個字,立即炸了:「哥,我是你女朋友,我連吃醋質問的權利都沒有嗎?還是說你心裡有鬼?」


 


見裴隱不回答,裴嫋嫋嚷嚷得更大聲:「那狐狸精還在公會的時候我就覺得她在勾搭你,沒想到她走了還在發騷。她好在哪裡?值得你這樣念念不忘?」


 


裴隱怒了,抄起桌上的杯子往地下一砸,絲毫不見平日溫潤:「裴嫋嫋,我忍你很久了,你再這樣我們就分手。」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陳紹寒探進來一顆頭:「會長。」


 


他看出氣氛不對,不僅不立即走,反倒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吃瓜。


 


裴隱目光陰沉,咬牙切齒:「你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嗎?」


 


裴嫋嫋紅著眼睛,一把推開陳紹寒,跑了出去。


 


18


 


裴嫋嫋鬧到了無冕公會。


 


「謝以棠,你個狐狸精,快給我滾出來!」


 


李林咂咂嘴,一臉鄙夷:「誰那麼沒有公德心,大早上的跑別人家門口來拉屎,你家廁所是堵了嗎?」


 


裴嫋嫋的臉紅了,綠了,黑了。


 


「你少在這陰陽人。」


 


李林喲了一聲:「想不到你智商還挺高嘛,聽得出我在陰陽你。」


 


裴嫋嫋自知功力不如李林,繼續衝著門口大喊:「謝以棠,你給我出來。」


 


我被她煩得不行,晃晃悠悠地走出來。


 


裴嫋嫋見到我,激動地衝過來:「謝以棠,你是不是在背後勾引我哥?」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你哥那種貨色我還看不上。」


 


「謝以棠,你敢說你對我哥一點心思都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還巴巴地想做他的領航員。」


 


「你們兄妹倆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本事倒是如出一轍。」


 


周冕在一旁精準補刀:「一樣臭不要臉。」


 


裴嫋嫋瞪大眼睛,被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鬧劇持續了一會兒,裴隱親自過來撈人:


 


「裴嫋嫋,你能不能不要那麼丟人現眼?」


 


裴嫋嫋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胸脯,紅著眼睛哭訴:「我丟人現眼,要不是你不守男德,我會鬧到這兒?」


 


裴隱壓低聲音,眼底一片波雲詭譎:「我哪裡對不起你了?」


 


「你自己心裡清楚。」


 


甩下這句話後,裴嫋嫋飆著法拉利走了。


 


裴隱望向我和我身旁的周冕,神色晦暗不明:「以棠,今天的事情實在抱歉。」


 


周冕擋在我身前:「裴會長,你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要學會保持距離。」


 


19


 


裴隱離開後,劉小五瞥了眼神色不佳的某人:「有人的醋缸子打翻咯。」


 


李林佯裝不知,和劉小五一唱一和:「誰啊?誰那麼愛吃醋啊?」


 


衛平威湊過來,猥瑣一笑:「這得細品。」


 


本就心情不佳的周冕被這三人徹底惹毛,逮著機會在拉練的時候血虐他們仨。


 


李林抱著我的手臂,哭天喊地:「以棠姐,救命啊。」


 


周冕目光沉沉地盯著那隻搭在我肩上的手,如果那目光能化作實質,估計能把李林的手戳出倆洞來。


 


李林火速撤回自己的手,訕訕地笑道:「那啥,我小組作業還沒做完,我先走了。」


 


我的聲音染上笑意:「你這兇神惡煞的模樣像是要吃人。」


 


周冕撇撇嘴,朝我做鬼臉:「我要是能吃人,第一個先吃掉你。」


 


我失笑:「吃我?我又沒招你。」


 


「可招我了,招得我整顆心都是你,心裡眼裡都是你。把你吃進肚子裡,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周冕變得認真起來,目光柔和而專注,裡面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我的心在胸膛裡怦怦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周冕,你是在告白嗎?」


 


「嗯,我本來想著擊敗裴隱,拿著獎杯和獎牌跟你告白,但我發現我等不了。」


 


「謝以棠,我想跟你討個名分。」


 


淺色的瞳孔裡映著我一個人的倒影。


 


我走過去抱住周冕:「好呀,男朋友。」


 


周冕開心得像個兩百斤的胖子。


 


20


 


和裴隱的比賽,我和周冕不出意外地贏了。


 


周冕解下頭盔,伸手勾住我的腰,嘚瑟地朝裴隱挑眉。


 


裴隱低垂著頭, 神色掩蓋在頭盔之下。


 


陳紹寒漲紅臉結結巴巴地來了句:「你們別得意得太早,比賽有輸有贏很正常。」


 


頒獎結束後,裴隱拉住我。


 


「以棠, 我……」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周冕就尋了過來:


 


「手下敗將,你找我女朋友幹嗎?」


 


裴隱SS地盯著我:「你和他在一起了?」


 


這句話成功地惹毛周冕,他怒得跳腳:「她不跟我在一起, 難道跟你在一起?」


 


他摘下脖子上的獎牌,將獎牌掛到我的脖子上:「我警告你,少打我女朋友注意。」


 


說完,周冕攬著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車上, 周冕噘著嘴,悶悶不樂,臉上大寫著【快來哄哄我, 我很好哄的】。


 


我湊過去,往他臉上一嘬,伸手順了順他的白毛:「別氣了,男朋友。」


 


周冕默默地轉過另一邊臉。


 


我笑著往上蓋章。


 


周冕被親滿意了,開始興師問罪:「他找你幹嗎?」


 


「他說他後悔了。」


 


雖然那三個字說得很輕, 但我還是聽到了。


 


周冕哼唧唧幾句, 批判裴隱是後悔哥:


 


「謝以棠, 你做了我女朋友, 就得對我負責, 可不能始亂終棄。」


 


「你要是敢做渣女, 我讓李林、衛平威和劉小五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S你。」


 


21


 


那次比賽過後, 我經常聽到裴隱落敗的消息。


 


新人王屢屢成為賽車場上的敗將。


 


漸漸地, 記者不再浪費筆墨去報道裴隱。


 


再後來,我聽說陳紹寒的路書出錯, 外加在賽場上指揮不當,導致重大事故發生。


 


裴隱和陳紹寒被第一時間送往醫院。


 


命撿回來了,但裴隱雙腿截肢,此生再也無緣賽車場。


 


裴嫋嫋頭三個月還深情照顧裴隱,放話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會拋棄裴隱。


 


誰知, 三個月後, 她跟著另一位富二代跑路了。


 


周冕從後面抱住我,頭埋在我的頸窩, 看著我手機上的信息記錄一臉不爽:「這後悔哥怎麼又換號碼來騷擾你?下次咱直接報警。」


 


我點點頭,將號碼拉進黑名單。


 


腰間的手不斷收緊,周冕的頭在我的肩頸處亂蹭, 聲音低沉喑啞:


 


「以棠,時間還早。」


 


我還沒來得及表態,他就像土匪一樣將我抱回房。


 


生命的最後一刻,裴隱閉上眼睛呢喃:「嫋嫋,別怕,哥哥來陪你了。」


 


「-夏」手在我身上作亂。


 


意識開始沉淪。


 


我用最後一絲清明警告周冕:「不許留印子,我明天要穿吊帶。」


 


等一切結束,我和周冕也遲到了。


 


衛平威一臉揶揄地打量著周冕。


 


「看什麼看?我知道你羨慕我。」


 


衛平威翻了個白眼:「好不要臉。」


 


李林湊過來,悄悄地問:「以棠姐, 你看上周哥什麼了?」


 


周冕揪住他的耳朵:「小林子,你不要試圖破壞我幸福和睦的家庭的氛圍。」


 


我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這群人插科打诨。


 


海邊的陽光刺得我眯起眼睛。


 


夏天真的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季節啊!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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