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謝沉潛恭敬的朝我拜了三拜，要命，這不是拜S人的嘛。

我趕忙制止了他，未來狀元郎，那可是文曲星下凡，我受不起。

 

「我是謝沉伊（謝姨娘本名）也就是你堂姐派來，給你送銀子的，你以後不要擺攤了，安心備考吧。」

 

說著，我就拿出了三千兩銀票。我隻是前世聽小丫鬟們說，他娘病的很重，具體多重我也不知道，但是三千兩應該夠了吧。

 

謝沉潛不要。

 

「堂姐怎知我缺銀子。」

 

對哦，如果不是我重活一世，怎麼會知道他缺銀子呢，還好我急中生智。

 

「謝姨娘聽說你娘病了，所以覺得你應該缺銀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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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昨天才跌落山崖，堂姐怎麼會這麼快知道？」

 

我無語凝噎，小丫鬟果然不可信，說好的重病呢，原來是跌落山崖。

 

我閉上眼胡謅。

 

「那是因為謝姨娘身邊有我啊，我可以夢到未來發生的事，我還夢到你不久會考中狀元。」

 

不知道他信沒信，反正他把錢收了，而且還要了五千兩。跌落山崖需要花這麼多錢嗎？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解決完靠山問題，就要解決生計問題，我記得要不了多久，京郊發現了一處溫泉，很多公子小姐們都愛去那裡泡溫泉，周邊的地價水漲船高，很快翻了幾倍。

 

我將剩下的銀子全部買了地以後，就坐著馬車，慢悠悠的回了蔣府。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接下來隻需要靜靜的等候就行。

 

我回到謝姨娘的院子，謝姨娘和我說，我弟弟最近一直來找我，問我要不要見見他。

 

啊，這，想必是在書院碰釘子了吧，真是讓人開心呢。

 

我略想了一下，就決定見他，不痛打落水狗，怎麼能解我心頭之恨。

 

第二天，我朝謝姨娘借了兩個粗實婆子，讓她們將我抬到書院門口。

 

到了書院門口，我負責哭，兩個婆子負責輸出。

 

「張狗蛋不是人啊，問她姐姐要錢不成，就讓他爹娘踢斷了他姐姐的肋骨。」

 

「可不是，聽說他還有一個妹妹，也被他弄S了。」

 

「就在還讀書人呢，喪盡天良啊。」

 

「聽說他還喜歡看小姑娘洗澡，真不害臊。」

 

「何止啊，聽說他連男的都不放過，就喜歡看男的如廁。」

 

「嚶嚶嚶」，我哭得更加傷心了。帕子幾乎捂住整張臉，實在是不捂住臉，我怕我笑出聲。

 

動靜越鬧越大，到了學子們下學的時候，很快我們周圍圍滿了人。

 

找姐姐要錢，害S妹妹，喜歡偷窺，還喜歡男的，每一條都足以引爆大家的好奇心。

 

學子們七嘴八舌的問。

 

「張狗蛋是誰啊？」

 

「這樣隱私的事情你們怎麼知道？」

 

看到有人過來問，兩個婆子說的更加起勁。

 

「狗蛋是小名，大名好像是叫張其華！」

 

「我們為什麼知道，他本來也是蔣府的奴才，才剛贖身沒一年，光著屁股蛋，我們看著長大的！」

 

婆子粗俗的話，引得哄堂大笑。

 

見沒有人注意到我，我哭得更加起勁，我的表演還沒開始呢。

 

婆子們也想到了我，把我扶起來，我哭得哀哀切切的。

 

「有哪位好心人，可否去通知一下我弟弟，我向府裡支取了一年月銀，來給他送錢了。」

 

說完這些話，我捂住嘴，咳嗽了很久，才能勉強說下去。

 

「我的月銀已經支取到十年以後了，能不能請你們幫幫忙，讓我弟弟別再找我要錢了。」

 

說完，我體力不支，咳出血塊，直接暈了過去。

 

聽兩位婆子說，一直到最後，我弟弟也沒露面。

 

親愛的弟弟，你看，姐姐主動來找你了，你倒是不敢出來見面了。

 

相信經過這次，書院他是徹底呆不下去了。而且，他的名聲臭了，別的書院也不會要他。

 

回到謝姨娘的院子，謝姨娘聽說我又咳血，急的不行。

 

「你這人，也太不愛惜自己了，怎麼能為了你弟弟那個爛人，折騰自己的身體。」

 

我和兩個婆子都笑了，一個嘴快的婆子說。

 

「姨娘別擔心了，那是雞血。」

 

是的，我裝的，對待這種惡心的人，不用點非常手段怎麼行。

 

我就是要斷了他的青雲路，把他踩進泥裡。

 

謝姨娘寵溺的用手點了點我的額頭。

 

「你別得意，我這段時間也打聽清楚了，你那爹娘愛子如命，估計馬上就要來找你了。」

 

我鬥志昂揚。

 

「就怕他們不來，要收拾，就一起收拾。」

 

7

 

很奇怪，我爹娘一直沒有來找茬，弄的我還怪無聊的。

 

我的肋骨還沒有養好，行動到底不方便，他們不來，就姑且讓他們再蹦跶幾天。

 

我躺在謝姨娘的小院裡，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謝姨娘別的不行，做菜很拿手。

 

謝姨娘是個話痨，住在這沒幾天，我連她曾祖父腳底有個痣都知道了。

 

也知道了，她祖父是當代大儒，父親曾高中探花，是頂頂風流的人物。一朝站錯了隊，全族誅連。家產充公，革除功名。

 

她父親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自S了。

 

她母親和父親感情甚篤，隨著她父親去了。

 

她父母膝下隻有她和妹妹兩個女兒，她父親一直說以後為她們姐妹招婿，她們什麼都不用會。

 

謝姨娘在講她的童年的時候一直都是笑著的，聲音也很愉悅，可是說完之後，她的臉上全是淚痕。

 

怪不得，她出生豪門大族，性子卻這樣單純。

 

我握住她的手，緩聲說。

 

「有些父母雖然去了，但是一直活在孩子心中。有些父母雖然活著，可是不如去S。」

 

謝姨娘點頭，深感贊同，接著又忙著去折騰她的小吃去了。

 

也不知道她這樣性格的人，之前是如何耐得住性子，一直念佛的。

 

在謝姨娘的投喂下，我的體重蹭蹭往上漲。

 

等我胖到 100 斤的時候，春闱放榜了。

 

謝沉潛果然高中榜首，去看榜的小廝還嘀嘀咕咕的，今年榜上好多姓謝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名字。

 

榜首的名字肯定在第一位，怎麼會不好找，我隻當小廝想多要些銀錢，賞了他五兩銀子，將他打發了。

 

我們的金大腿來嘍。

 

這時候，我將我怎樣夢到謝沉潛會高中狀元，怎樣夢到他母親出事，拿錢去接濟他，統統講給謝姨娘聽。

 

但是買地的事情，我還沒有和她說，她太蠢，我怕她守不住話。

 

天知道，雖然這段時間，謝姨娘一直沒有問我怎麼給她找金大腿，但是我這樣白吃白喝，心理壓力很大。

 

謝姨娘聽到我做夢，然後救謝沉潛，聽的一愣愣的，最後就差給我鼓掌叫好了。

 

我準備了一肚子的解釋，全都沒有用到。

 

她居然一點都沒有懷疑，什麼夢啊，預見啊，最假的好不好。她居然完全信了。

 

這個蠢女人！

 

她這麼蠢，我決定對她再好一些，我默默在心裡的將京郊那片地，從她七我三，變成了她八我二。

 

我在心裡默默盤算有了金大腿，要如何對付二少爺，如何幫助謝姨娘搞S三小姐，扳倒大夫人的時候。

 

門口的小廝突然結節巴巴的大喊。

 

「聖旨來了！聖聖旨來了，準備接旨。」

 

我慌了，我徹底慌了，我們這個小院怎麼會有聖旨，不會是皇上突然心氣不順，要懲治謝姨娘吧。

 

我兩腿戰慄的等著聖旨，結果先頭來的居然是謝沉潛。

 

他紅著臉，期期艾艾的開口。

 

「我知道你喜歡我，第一次見面就不顧危險救我，可是我喜歡的不是你這種類型的女子。」

 

救命，我哪裡喜歡你了，我是怕金大腿不在了，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他斟酌了一下措辭，好像在想著怎麼樣能夠不傷害我，繼續說。

 

「我們謝氏一族，雖然可以參加科舉，但是當初家產全部充公，聖上又將我們全部遷移到北地，北地寒涼，收成極少，族人雖然博學，卻沒有科舉的盤纏。」

 

啊，這人，怎麼說話，永遠說不到重點，我打斷他。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突然被打斷，有些尷尬，調整了一下，又繼續說。

 

「我拿了你的五千兩銀子，我們謝氏族人都有了盤纏前去科舉，這次共考中進士二十五人。我們聯名上書，請陛下封你為縣主。」

 

什麼？縣主？還可以這樣請封嗎？

 

一直到宣完聖旨，我都沒有回過神來。

 

謝姨娘用手戳了戳我的額頭。

 

「高興傻了啊？」

 

我終於回過神，但是對謝姨娘感到很愧疚，銀子都是她出的，結果我封了縣主。

 

誰知，她全然不在意。

 

「傻丫頭，我的族人這次考中二十五名進士，其中狀元更是我堂兄弟，誰敢欺負我。」

 

也是，我樂了。但是，那是縣主啊，本不該屬於我。

 

謝姨娘狠狠戳了我額頭一下，好痛，我捂著額頭，她樂了。

 

「沒有你的夢，我們謝氏一族，估計一時興旺不起來，是我沒心沒肺，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日子過得這麼苦，沒有想過去接濟他們，這都是你應得的。」

 

那時候，我還想不明白，為什麼謝姨娘不去接濟他們，他們不主動過來尋求幫助。

 

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有一個詞，叫風骨。

 

謝姨娘有了金大腿，立刻神氣起來。

 

她立刻命小廝將三小姐和三小姐的姨娘扔進荷花池，命人拿著竹竿守著，不許她們上岸。

 

老爺在旁邊敢怒不敢言，民不與官鬥，更何況謝姨娘身後站著很多很多的官，謝氏一族，這是要起來了啊。

 

一直到三小姐最後暈倒在荷花池，謝姨娘才命人將三小姐撈上來。

 

大夫說，三小姐泡在冷水裡太久，以後都不能生育了。

 

謝姨娘聽到這，決定停止她對三小姐的報復。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等她嫁出去，有的是苦頭吃。

 

整治完三小姐，謝姨娘就鬧著要合離，本朝律例，妾是不能合離的。

 

但是，誰讓謝姨娘現在娘家強大呢，老爺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謝姨娘合離的時候，哭得非常傷心，抱著老爺久久不願放手。一直說，要不是因為大夫人包庇三小姐，害S她幼妹，她是不會合離的。

 

現在看到大夫人，就想到她S去的幼妹，實在是沒法和老爺過下去了。

 

隻是可惜，老爺以後就沒有謝氏一族的助力了。

 

謝姨娘越哭，老爺的臉色越難看，到最後，老爺一張臉都青了。

 

真是的，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這麼婊裡婊氣的。

 

謝姨娘走的時候，要走了我爹娘的賣身契。

 

關於這件事，她和我談過。

 

我爹娘確實對我不好，可是畢竟佔著孝義的大名頭，我不能對他們做什麼。

 

謝姨娘帶走他們，讓他們一直做苦活累活，隻當給我報仇了。

 

我很茫然，這輩子他們對我做的事情，確實我都報復回去了。

 

可是，我悽慘的上輩子，誰來賠償？

 

謝姨娘，不現在是，謝沉伊了，她附在我耳邊，促狹的說。

 

「我打算讓他們刷馬桶，到時候把咱們住處附近所有的馬桶都讓他們刷, 解不解氣！」

 

解氣！太解氣了！他們上輩子嫌棄我爬床汙穢, 這輩子就讓他們和那些汙穢之物，一直呆著。

 

京郊的土地暫時還沒漲價, 好在皇上大氣, 不但賞了我縣主的封號, 給賜了我一塊府邸。

 

我們打算一起搬到縣主府，隻是我暫時還不能走，我以要幫助謝姨娘收拾行李為由，又多呆在了府裡三天。

 

第一天，府上已經婚配的二少爺, 意圖侵犯縣主, 縣主抵S不從, 不小心劃傷了二少爺的下體, 二少爺以後不舉了。

 

第二天, 府上的二夫人眼紅縣主制服，居然偷了縣主的衣服，被縣主打斷了雙手。前世, 她說我臉皮子淺，偷東西, 命人夾斷我手指，我都記得呢！

 

第三天, 府上的老夫人不敬縣主，扇了縣主一巴掌, 縣主沒有計較, 命人去後院打水, 想重新洗漱。

 

不小心發現, 後院的水井，早已塵封多時，水井裡居然足足有五具女童的屍體。

 

於是，在二公子來我院裡的時候，我偷偷吐了避子藥。

 

「（很」這些話，就留著和京兆尹說吧, 她們應該要在牢裡呆一輩子，可以慢慢說。

 

謝沉伊隻想讓老夫人後半輩子，被老爺埋怨、磋磨，我可不願意。

 

隻要她還是府裡的老夫人, 日子就不會太差, 這算什麼懲罰？

 

還是牢裡適合她！

 

至於我弟弟，聽說沒有書院收他，他瘋了。逢人便說，他是秀才, 是知州女婿。

 

他應該也回來了，這樣更好，就讓他清醒的瘋著吧, 挺好！

 

至於我和謝沉伊, 當然是美美的當富婆嘍，她這麼蠢，隻能我寵著。

 

很久很久以後，我問她。

 

「你不後悔離開老爺嗎？」

 

她冷哼。

 

「舍不得那個糟老頭子？要不是因為沒錢, 我能嫁給他？」

 

很好，我心中的真愛碎了，原來糟老頭子隻是錢莊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