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那你就是逼我自己動手了。」
慕容瀾大袖一揮,面露狠意:「隻要朕在位一日,你就動不了她分毫!」
「那你若是不在了呢?」
慕容曦一身華服站在門外,墨發翻飛,眼眸流轉:「窮鄉僻壤之地,皇帝的車駕翻下山崖,也是合情合理,而本公主,理應持詔繼位。」
除我之外,其餘人皆是一驚,慕容瀾更甚。
先皇猝逝,當今聖上的皇位不過是順位繼承,可慕容曦持玉璽和詔書,才是天下之主。
慕容瀾當然要慌。
先皇重病,恰逢江南水患,慕容曦帶人前往江南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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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先皇未能熬過去,她在回來的路上被人追S身受重傷,恰巧被師父所救。
醒來之時京中大勢已定,朝堂之上長公主的勢力被連根拔除,連老丞相都被迫告老還鄉。
她空有玉璽和詔書,若是被皇帝發現定是S路一條,隻能隱於孤照庵之中。
若不是慕容曦失蹤已久,輪得到慕容瀾繼承皇位?
他若賢明有德,慕容曦自是不必現世,可如今他昏庸無道,取而代之又如何?
那日我與她在街頭,吃著兩文錢的面,聊著造反的事。
我拿著筷子在桌上畫了條分界線:「朝中武官皆以我蕭家馬首是瞻,隻是文官幾乎一半都以丞相為首,你可有把握?」
慕容曦故作神秘:「你可知剩下的一半為何無陣無營?
「他們皆是我太傅的門生。」
久居關外的我隻知長公主時常被先皇帶在身邊,受老丞相親自教導,沒想到老丞相的人脈竟都留給了她。
我神色岿然:「你想我如何做?」
她盯著我,一字一句:「如今朝中牆頭草不少,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若是你蕭家軍願意站在我身後,慕容瀾沒有勝算。」
我驀地想起了爹爹將虎符交給我時,語重心長地與我說:「阿音,日後蕭家軍就交與你了,而你,要忠於明君。」
13
慕容瀾的瞳孔在看到慕容曦的那一刻,狠狠一縮,身形微晃:「不可能......這不可能!你不可能還活著!」
她輕輕掀起眼皮,肅S之氣頓時彌漫而出,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冷笑:「皇弟如此確定我S了,莫不是你派人S的我?」
慕容瀾強忍著心頭的慌亂,扯出了難看的笑:「皇姐連父皇去世都未曾回宮,不知今日又為何出現......」
慕容曦微一挑眉,吐出兩個字:「報仇。」
她繼續道:「葉琳屠我師門,我自是要來討回公道。」
兵部尚書難以置信:「你也是為這尼姑庵?」
中書令氣急敗壞,指著我與慕容曦二人:「不過是幾個卑賤的尼姑,竟讓你們來此處無理取鬧!難不成還要讓貴妃娘娘以命抵命嗎?」
我冷聲道:「中書令慎言,幾十條人命,葉琳一命恐怕不夠。」
慕容瀾眼神一凝:「你們放心,朕自會秉公處理。」
我和慕容曦對視了一眼,倒想看看他演的哪一出。
葉琳被人帶來時,早已卸下了釵環,臉色慘白,一副受盡欺辱的模樣。
這不是都還沒開始嗎?
她跪伏在我與慕容曦面前,梨花帶雨:「我自小養在深閨,不如公主與將軍心中有大義,當日我隻是太害怕了,怕難以維護皇室體面,如今你們既要報仇,要S要剐悉聽尊便,我隻是放心不下我兒......」
我瞧著她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忍不住想惡心她:「皇後賢德,定會照顧好他的。」
她眼神一狠,隨即立刻掩了下去,捂著胸口落下淚來。
顧修辭低喝道:「阿音,娘娘都認錯了,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微皺了眉頭,揮手重重地砍向他的後頸:「聒噪。」
葉琳盯著倒地不起的顧修辭,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嘴巴一張一合:「都說蕭家人對皇室忠心耿耿,宅心仁厚,如今看來傳聞也不可信。」
慕容曦微微一笑,甩手就是一巴掌:「是我為難你的,別扯什麼蕭家人了,晦氣得很。」
葉琳似乎沒料到我們會當著眾人的面出手,臉上瞬間閃過了一絲羞憤,連裝都懶得裝了。
「你們欺我孤兒寡母,不肯放過我們也便罷了,世人心中自有定論!」
啪的一聲。
又是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我體貼地給她那張臉扇個對稱:「那你還嘴賤說什麼悉聽尊便的話?」
14
耳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聽起來人不少。
不過片刻,四面八方早已搭滿了弓箭手,手持武器的重兵將孤照庵團團圍住。
慕容瀾站在不遠處,葉琳如狗一般驚慌失措地爬到他的身邊:「皇上快S了她們!快S了她們!」
我微眯雙眸,看來剛剛那人不僅是去帶了葉琳,還順便通風報信了。
慕容瀾眼神陰鸷,SS盯著我們:「朕說過,不要逼朕!」
看吧,葉琳就算滿身泥濘,慕容瀾還是會拉她一把。
我冷笑一聲:「不過是S人償命,這就是逼你了?
「倒是你,一朝天子,是非不分,為了一個罪婦,不惜S手足,屠功臣。
「還是說,你本就想對我們除之而後快?」
隨慕容曦一道前來的老丞相強撐著身體,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葉家作惡在先,惡貫滿盈,你貴為天子,三番四次為其開脫,實在難以服眾!
「如今長公主回宮,又有詔書在手,你理應退位讓賢!」
慕容瀾的臉色又青又白:「誰說慕容曦回來了?從今日起,她就是個S人了!黑甲衛聽令!」
周圍一片寂靜,連院中枯葉落下的聲音都聽得見,可就是沒有黑甲衛的聲音。
「黑甲衛!朕的黑甲衛呢?」
身穿黑甲的精兵一動未動。
慕容瀾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腳踢開了跪在身前的葉琳,幾近癲狂:「不可能!這不可能!宮中還有朕的親衛!朕要回宮!來人!起駕回宮!」
任慕容瀾如何嘶吼都無一人敢動。
陽光從枯樹的縫隙灑下,落在慕容曦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暖意。
她的嗓音冷得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如今宮中有蕭家軍鎮守,太後也有皇後照顧著,皇弟何必著急回宮?」
慕容瀾踉跄地往後退了幾步:「蕭家軍?不可能!蕭定音沒有虎符,朕搜過,朕搜過!」
我揚起眉眼,嘖了一聲:「隻是搜的時候不在我身上,我可沒有說它之前不在我身上。」
葉良褚顫巍巍地指著我:「蕭定音,蕭家軍無召進宮,你這是要造反!
「蕭老將軍忠心護主,你......你竟敢造反!」
我大袖一揮,面色岿然:「我蕭家世世代代為的是大邶江山,護的是大邶百姓,忠的是千古明君!
「你慕容瀾,與千古明君四字,搭得上邊嗎?配得上我護嗎?
「我隻想為孤照庵眾人討個公道,僅此而已,可你呢?非逼著我反。
「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不珍惜罷了。」
慕容瀾才知自己大勢已去,驚慌道:「你們想為孤照庵報仇,朕S了她便是!朕是無辜的,朕是無辜的......」
我搖了搖頭,薄唇輕啟:「葉琳的狠毒,你縱的,濫S的底氣,你給的,S人的罪名,你洗的,如今你倒是想撇個幹淨,沒道理的。」
慕容瀾頓時癱坐在地,盯著不遠處的黑甲衛笑得癲狂。
15
葉家替慕容瀾鏟除的外戚,就是扶持慕容瀾登上皇位的皇後一家。
敵人的敵人就是最好的盟友。
皇後在宮中忍辱負重,我入宮時除了在祭臺上動些手腳,便是為了尋她合作。
畢竟她日日都要到太後宮中請安,身上帶些加重太後頭疾的香粉,自是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慕容瀾能順利出宮,也少不了皇後留在太後身前「周全」的照料。
許是現在宮中變了天,太後也未必知道。
而將慕容瀾引出宮,便是我和慕容曦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步。
冰冷的偏殿,立滿了孤照庵所有人的靈牌。
黑黑漆漆,陰森瘆人。
窗外雷聲轟隆,滂沱大雨砸落在瓦片上。
葉琳雙目驚恐,衣裳凌亂,滿臉淚痕地縮在角落,捂著耳朵瑟瑟發抖。
屋裡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尖叫,白日還趾高氣昂之人早已昏S在殿中,醒來之時隻知躲在桌子底下,嘴裡喃喃:「有鬼!此處有鬼!」
我SS掐住她的肩膀,貼在她的耳邊,冷聲道:「S了這麼多人,還怕鬼?」
不過是將師傅師姐們生前的衣物都懸在了房梁上,就怕成這樣?
葉琳像是認出了我,跪在我的身前一下一下地磕頭:「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給她們磕頭認錯,我給她們磕頭認錯......」
我一腳踩在她的手上,狠狠將人踢了出去:「我的師姐們,應該也這麼求過你吧,可你放過她們了嗎?
「哦對了,你那弟弟現在應該在小倌裡,他不是就愛做這些事嗎?不過那地方,京中一些權貴也愛去,葉小公子有福了。
「還有你那兒子,相信皇後一定會善待他的,畢竟皇後與你不同,雖然你落了她的胎,但她指不定能好好對大皇子。」
葉琳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生生地嘔出了一口血。
我嘖了一聲,嫌棄地轉過身去,葉琳張著鮮血淋漓的五指,掙扎著想要抓住我的裙角,卻隻能睜著眼睛咽下了氣。
S得不甘心嗎?
可此處的靈位,誰的眼睛閉上了?
我推開了偏殿的門窗,屋外早已雨過天晴。
16
慕容瀾不知是S是活,慕容曦並未告訴我,隻是他與葉琳的馬車落下山崖之事人盡皆知。
那崖底本就有猛獸出沒,隻尋到了零碎的衣物,屍骨都未能找到。
縱使有人懷疑真相,可身為天子近臣的刑部尚書也搖頭嘆息著不幸,便無人再多置一詞。
早在前往孤照庵之前,刑部尚書便來提醒我,慕容瀾怕是生了滅口的心。
父親對他有恩,慕容瀾昏庸不仁,他自是願意站在我的身後。
沒過幾日,被老丞相尋回的慕容曦便帶著先皇的玉璽和詔書順利登基, 她雖初登大寶,短短半月就將朝堂上下整頓幹淨, 出手果決利落。
葉家強搶民女販賣私鹽,將賑災糧食換成糟糠, 虐S百姓罪行累累,全家打入S牢。
而葉安早在那小倌中被折磨得如瘋子一般, 那日葉家斬首之時, 他還站在人群中拍手叫好, 可當晚便投了河。
我得空去了趟護國寺,拜別了宏光大師, 他本是爹爹的故人。
以前爹爹徵戰沙場,S戮頗重,如有回京必會找他談經論道, 我與他有過幾面之緣。
回京之時我便來尋過他, 如實告知了來意, 他皺著眉頭思索了許久。
我知他忠於皇室, 卻還是留下了那句話:「大師心懷蒼生, 可如今萬民因上位者不仁而處於水深火熱中, 大師當真不管不問嗎?」
我賭贏了,他最終還是入宮給太後指了條「明路」。
從護國寺回來後, 我在市集上闲逛了一會兒。
顧修辭不知何時跟在我身後,柔聲道:「消氣了便隨我回去吧, 若不是葉二小姐以命相逼, 我們本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S葉琳時都沒有如此憤怒, 顧修辭是如何做到一句話就讓我起了S心的?
我忍著怒火:「你為何沒......被抓起來?」
生生咽下了「S」字。
他望著我,含情脈脈:「我將葉家的罪證全部呈給了皇上,自是大功一件。
「阿音,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
我微微張嘴, 惜字如金:「滾。」
「阿音......」
「滾!!! 」
我的聲音又尖又利,使了十二分力氣的斧頭直直飛向顧修辭的褲襠將他釘在牆上。
若不是他幾日後就因販賣私鹽一事被流放,我當真以為慕容曦昏聩了。
17
餘暉落在城樓之上,也落在我和慕容曦的身上。
「你去哪裡?」
「回孤照庵。」
她牽了頭驢給我:「別太狼狽了,畢竟你師姐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可她不贈我一匹馬是覺得我不會騎馬嗎?
那驢歪頭看了我一眼,呆頭呆腦,雙目清澈, 和孤照庵倒也相配。
我牽著它毫不猶豫地往城外走去。
慕容曦最後問了一句:「當真不留下來?」
庵裡的尼姑大多都是孤兒,不知從哪裡來,要到何處去。
「如世」「孤照庵那幾畝地快荒了, 她們該著急了。」
我守著清冷的庵子又過了大半年, 終於等來了新的主持。
一個四海為家的尼姑,途經此處覺得有緣便留了下來。
慢慢地, 孤照庵的人越來越多,又如師父還在時那般, 一大早炊煙嫋嫋, 誦經聲琅琅。
而我依舊滿山去砍柴火, 偶爾坐在山門處發呆。
記得剛來那會兒,我與師父曾在此處闲坐了一日,聽晨鍾暮鼓, 震悟大千。
光年似鳥兒飛翔,世事如棋局局新。
世間溫軟,風輕雲淡。
如今又隻剩我一人繼續往前走了。
(完)
"打算送竹馬一條斬孽緣的手鏈,於是我問竹馬。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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